第55章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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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了头◎

    方才碧芜出去时, 只将房门带上了,房内门闩没有放下,只需从外头轻轻一推, 便会房门大开。

    程氏进屋时,见盛纾已经上了床榻,似乎是因为听到了她的声音,才撑起了身子。

    因她身子半撑着,厚厚的锦被高高隆起。

    程氏本就是因见她晚膳没怎么用, 担心她肚饿, 这才亲自拿了点心过来。

    谁知一进屋就见盛纾早早上了床榻, 更是忧心不已。

    她放下食盒, 眼含担忧地走过去, “怎么这么早就上榻了?可是身子不舒坦?要不要去请段谷主过来看看?”

    盛纾尽量让自己的神情看起来自然些, 浅笑着道:“娘,我没事, 就是有些累了, 睡一觉就好了。”

    程氏狐疑地看着她, “你脸怎么这么红?”

    盛纾的脸何止是红?简直像是快要烧起来一般。

    “可,可能是因为这房里太闷了,有些透不过气。”

    程氏看了看那紧闭的窗户,心道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的, 能透气才怪。

    “这里是驿馆,虽住下的只有咱们这些人, 但到底不如家里方便,门窗自是要关好。既然透不过气, 你就别把被褥拉那么高了。”

    程氏着, 就要去扯盛纾的被褥。

    盛纾慌乱不已, 一双手紧紧地攥着被褥,就是不松手。

    方才慕容澈无处可藏,她头脑发热,把他藏到了榻上。

    所幸天冷、被褥厚,她又这般撑起了身子,程氏看不出什么来。

    “别…娘,我觉得有些冷,这样刚好。”

    盛纾话音刚落,便察觉自己腰间一重,慕容澈的手放了上去。

    她暗骂了慕容澈两句,又忙着应付程氏,“娘,我好累了,想睡了。”

    程氏回头看了眼她拎来的食盒,问她:“你晚膳都没怎么用,娘担心你肚饿,给你带了些点心过来。”

    程氏就是不走,盛纾心里真是叫苦不迭,“可我不饿。”

    程氏挑眉,嗔怪地道:“你这会儿是不饿,睡到半夜肯定会饿醒,那对身子不好。浓浓听话,一定要吃两块。”

    程氏着,转身去拿那食盒了。

    盛纾只好保持着那姿势不动,一面暗骂慕容澈的手不规矩,一面担心他闷久了会不会喘不过气来。

    她开始后悔,若是知道程氏这么执拗地非得让她吃那劳什子点心,她肯定会把慕容澈推出窗外,而不是想了这么个愚蠢的法子藏他。

    程氏拎着食盒又回到了床榻边,从里头拿了两碟点心。

    “这么多,我吃不下。”

    盛纾苦着脸,盼着程氏别再老想着让她吃了。

    程氏却道:“没让你全吃光,来。”

    她端着碟子,示意盛纾挑自己喜欢的。

    盛纾不敢动,她只要一动,被褥就会滑落,慕容澈就藏不住了。

    若是被她娘看到她床榻上藏了个男人,那还不得厥过去?

    “我都脱了,挺冷的,娘,您喂我。”

    程氏笑了,“行。”

    连喂了盛纾两块点心,她直道有些撑了,程氏总算才放过了她。

    “那你歇着,娘回房了。”

    盛纾巴不得她快些走,“娘也早些歇息。”

    程氏点点头,深深地看了盛纾一眼后,又拎着食盒出去了。

    出门后,程氏睨着那房门,心下暗叹,她闺女还真以为能瞒得过她呢——

    盛纾那般反常,程氏就是再蠢,也知道有猫腻。她一直攥着被褥不松手,程氏便猜到那里可能藏了人。

    至于藏了谁,还不是那太子!

    慕容澈偷进盛纾的屋子,程氏当然心中不虞。但他是太子,程氏若是当场揭穿,万一他日后想起这茬,难保不会迁怒盛纾。

    是以,程氏才故意在屋里逗留了许久,就是为了让慕容澈多憋会儿、吃些苦头。

    她唤来碧芜,“在门外守着,谁也不准进去。”

    “夫人放心。”

    屋内。

    程氏虽然离开了,但盛纾却惴惴不安——

    她娘离开前那个眼神,总让她觉得,她娘知道慕容澈在这里。

    “纾儿?”

    慕容澈掀开被褥,深吸了两口气。

    盛纾低头看他,见他虽落到如此境地,除了脸上有不正常的红以外,半点不见狼狈之色。

    她推了推他,“你快走。”

    她中衣松松垮垮的,这么动作一番,顿时春光乍泄。

    慕容澈的眼睛都看直了。

    他对盛纾向来没有自制力,方才在被褥里待了那么久,不该软的地方早就变成了兴奋之态,眼下见了盛纾的一片春光,他更觉难耐。

    “纾儿,”慕容澈反客为主,将盛纾压在了身下,“你别勾引我。”

    盛纾:?

    慕容澈莫不是有什么毛病?她什么时候勾引他了?

    可慕容澈那么紧贴着她,她清晰地感觉到了他的渴望和炙热,她全然不敢动,担心自己一动,慕容澈更兴奋。

    但她不知道,不管她动还是不动,她对慕容澈来,都是催、情的春、药。

    “纾儿,”慕容澈凑到她耳边低声呢喃,难耐地道:“我难受。”

    盛纾懵了。

    她和慕容澈欢好过多次,她能感觉得到慕容澈每次都是愉悦的。

    难受?

    盛纾可从未在慕容澈这里听到过这词儿。

    “你,你哪里难受?”

    盛纾双手握拳、撑在他的胸膛上,尽量让他离自己远一些。

    慕容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对她低语了两句。

    盛纾听完,红透了脸。

    慕容澈莫不是蒙她的?那玩意儿还会难受?

    慕容澈瞧见她这模样,不由低笑出声。他抚着盛纾的发顶,一眼也舍不得离开地看着她。

    她那张绝色的芙蓉面此刻艳若桃李,娇唇饱满嫣红。她檀口微张,娇嫩的舌尖若隐若现,诱人采撷。一头青丝洒在她圆润白皙的肩头,勾勒出慵懒风情。

    当真是妩媚又勾人。

    慕容澈一沾她的身就不愿离开,他身上的昂扬一直在叫嚣着,要她。

    可是,慕容澈已定主意对她明媒正娶,风风光光地将她娶进东宫做他的太子妃。

    所以,他不能在此时碰她,若她因此有孕,会授人以柄。

    慕容澈眼神暗了暗,低头含住盛纾的双唇,流连辗转。

    盛纾没想到他会突然亲下来,杏目圆睁,呜咽着推他。

    可她越推,慕容澈就越发在她双唇上肆虐。

    盛纾低声嘤咛,最后在他的攻势下软了身子。

    察觉到她变软的身子,慕容澈变本加厉,一手攀上她的雪峰,一手牵着她的手往那昂扬之处而去。

    他离开了她的嘴唇,又低头亲了亲,诱哄道:“纾儿帮帮我。”

    盛纾先前虽不明白他为何会难受,但他想让她怎么帮他,她是懂的。

    前世她月事来时,慕容澈来了兴致,却又不碰那些宫婢,便也会让她“帮”他。

    两人许久未曾亲近,待手碰到那处时,盛纾的心也狂跳起来、呼吸渐重。

    柔软与坚硬相接,慕容澈低声喟叹。

    但他那畅快的模样却让盛纾回过神来——

    她竟然又被迷了心窍,被他哄着做了这事!

    她脑袋清醒了,也就不愿意继续了。本就是慕容澈自个儿惹出来的,她才不要帮他解决。

    令慕容澈深陷其中的柔软骤然离开,他卡在那里、不上不下。

    盛纾瞥了他一眼,不肯继续,“太子殿下自个儿想法子吧。”

    慕容澈一愣,继而苦笑着叹气,认命地爬了起来。

    趁盛纾不备,他顺走了她的诃子,然后去了屏风后头。

    意识到他拿了她的诃子去做什么,盛纾脸颊滚烫,她低呼一声,把自己埋进了被褥里。

    这坏胚子!

    慕容澈去了很久,久到盛纾都快睡着了,才听得他哼了两声。

    盛纾听到那声音,脸又热了起来。

    慕容澈回来时,神色已恢复如常,看不出方才那意乱情迷的模样,更不会叫人猜到他方才做了自、渎之事。

    盛纾整个人都埋在被褥里,只露出红扑扑的芙蓉面。

    慕容澈见状,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手中攥着的诃子。

    盛纾羞恼道:“你还给我。”

    慕容澈轻笑,掀开被褥钻了进去,哑声问她:“你真想要?”

    他一面一面将那诃子拿到她眼前晃了下。

    盛纾嗅到了一抹熟悉的气味,看到了那上头的东西。

    而后,她见慕容澈恬不知耻地将那诃子贴身放着了。

    盛纾不想要了,但她也不愿慕容澈继续收着,她伸手去抢,“快扔了。”

    慕容澈按住她的手,别有深意地道:“扔什么扔?在娶你之前,我都得靠它呢。”

    靠它做什么,不言而喻。

    盛纾实在是服了他的厚脸皮,转过身子不理会他了。

    慕容澈从她背后拥着她,偏头衔住了她的耳垂,口齿不清地道:“纾儿知道你离开后,我怎么过的吗?”

    在他的侍弄下,盛纾浑身都软了,一丝力气也无,“怎么过的?”

    她的声音里含着媚意,慕容澈方才那偃旗息鼓的地方又有了重整旗鼓的架势。

    “生不如死。”

    慕容澈哑声着,手指探入了他寻到的泉口处……

    片刻后,盛纾轻咬着下唇,逸出声声尽力压抑着的低吟。

    ……

    翌日一早,碧芜并另几个婢女端着温热的清水、干净的巾帕步入房内。

    盛纾掩唇着呵欠起身,由着她们伺候她梳洗。

    碧芜一进屋,就察觉了自家姑娘与往日的不同——

    眉眼含春,整个人既透着娇态、又透着数不尽的媚意。

    不仅如此,她的领口遮挡下的雪肤,似乎还有点点红痕。

    碧芜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不明白盛纾身上的变化是为何,但她莫名地觉得脸烧得慌,垂下头不敢多看。

    盛纾也颇为不自在,收拾停当去正房找程氏用早膳时,还不忘唾弃昨晚的自己。

    程氏刚使人送上早膳,便见盛纾来了。

    程氏是过来人,一看到盛纾便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她觉得糟心,却也只能当看不见盛纾的异样。

    因有了这前车之鉴,接下来数日,每到一处驿站,程氏便不再让盛纾独自住一间房,而是母女同榻。

    因程氏这举动,盛纾越发肯定程氏知道那晚慕容澈在她房里。

    有了程氏在一旁紧盯,慕容澈不敢再轻举妄动,且盛纾也一直躲着他,让他寻不到机会亲近。

    数日后,一行人总算风尘仆仆到了淮庆府。此地距上京尚有一日的路程,盛纾等人便在此再休整一夜,待第二日再启程。

    到驿馆时,天色将晚,再过半个时辰便该掌灯了。

    盛纾戴上冪篱、踏下马车后,与程氏一道在驿馆婢女的引领下去往后院。

    行至长廊尽头时,她们身后传来些许的嘈杂。

    盛纾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恰见十数人自驿馆而出。

    他们无一例外,都着南诏服饰。

    盛纾心头咯噔一声,不知南诏人为何会突然到大周来。

    难道与玉竹她们有关?

    她忐忑不已。

    恰在此时,微风来袭,卷起了他们中间那个女人的冪篱。

    一张她无比熟悉的脸就那么显露了出来。

    他们很快消失在昏沉沉的天色中,而盛纾却像是被人施了法,愣在原地未动分毫。

    ◎最新评论:

    【是玉竹吧】

    【按爪】

    【好看】

    【应该不是他们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