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A+A-

    (求求审文的兄弟姐妹放过我吧, 改N遍了)

    早在祁嘉亦成年之初,祁英来和宋茹就给他准备了一套婚房, 近两百平三室两厅的海景房,离他们家不远。但因为离祁嘉亦工作的地方远,祁嘉亦从来没在那住过。婚前跟项绥提过这套房子, 项绥没有要搬到那边去住的意思,祁嘉亦便也没再提。

    住那边他上下班花时间多,其实是不如住在他们现在住的房子方便。

    婚礼简单,加之有祁英来和宋茹招待宾客, 一天下来, 一对新人并没多累。

    等一切流程结束,祁嘉亦和项绥回了他们一直住的地方。项绥在婚礼上没怎么吃,卸妆洗漱的时间, 祁嘉亦到厨房给她下了碗香菇牛肉面。

    不想项绥太累, 也是因为他和他爸妈工作岗位的性质, 婚礼过于铺张影响不好,他们的婚礼一切从简。最近他们警队负责的事情多,他身为队长,是一些行动和任务的负责人,身上担子重, 即便是结婚也只能抽出一天时间。过几天就要出任务, 他明天就要回去上班。别人有的蜜月,他暂时也给不了项绥。光是这两点,就足够让他自责项绥嫁给他太委屈, 只能想方设法对她好。

    坐在项绥对面看她慢吞吞用筷子挑着面条往嘴里送,祁嘉亦深深望着她,缓了会儿,才开口,“项绥。”

    项绥在面条碗里升腾起的那片袅袅淡雾中抬眸看了他一眼。

    “有没有觉得嫁给我很委屈?”祁嘉亦问。没等项绥回答,他自顾自往下,“没有盛大浪漫的婚礼,我没有陪你去挑婚纱,我的礼服还是你帮我挑的,婚后第一天我就要去回去上班,暂时也没有时间陪你去度蜜月。别的很多新娘结婚都不会这样。”

    “嫁给我,是不是很委屈?”

    “还有呢?”项绥没答,抬眼反问。觉得有点渴,她眉心蹙了蹙,让祁嘉亦去给她拿杯水。

    祁嘉亦接了温水过来递给她,才答,“还有很多。”他当她是认真问的,便认真给她细数起来,“没有特别多的钱,不是特别大的官,不会好听的哄你开心,不解风情,有时候脾气不好,工作很忙的时候可能会没什么时间陪你。”

    果真是对自己很了解。项绥盯着碗里还剩大半碗的面,不怎么吃得下了,歇了一会儿,还是又夹了块牛肉。

    “既然都知道自己有这么多不足,当初为什么一定要缠着我嫁给你?”

    “……”祁嘉亦呼吸窒了窒。这么直击心灵的问题,倒让现在自责的他立场很尴尬了。

    “领证那天我不是过么,”他的声音有点哑,也低,凝着项绥的双眸深切真诚,仿佛要把她看进心里,“我爱你。”

    “…………”

    “……好歹是警察,真肉麻。”项绥瞥他一眼,低声念了句。

    她的声音太轻,祁嘉亦没听清。他侧了侧耳朵,“什么?”

    项绥没重复,把剩下的大半碗面推到他面前,“我吃不完了,你要不要吃?”

    明明在讨论深刻的话题,他真切地了好多,项绥也开口了,但是他好像还是完全没明白她的态度和立场。如今还很突兀地把话题转到了面上,祁嘉亦脑回路有点跟不上她的,脑子里还混沌着,但手已经习惯性伸出接过她手里的筷子。

    委不委屈的话题就这样无疾而终。

    等祁嘉亦吃完面洗漱完回房的时候,项绥已经先躺下了。

    洁白婚纱挂在衣橱里,房间里还有他亲力亲为笨拙装饰的喜庆玩意儿,墙上挂着他们的婚纱照,床头还贴着大红喜字,床上四件套也换成了带囍字的喜庆大红色,而床上躺着他爱的那个人。

    新婚的味道很浓。

    和项绥成功步入婚姻殿堂的感觉比领证那天还真切,祁嘉亦心口有点热。

    两边的床头灯都亮着,他问项绥,“我关大灯了?”

    “嗯。”项绥应了声,把自己这边的床头灯也熄了。

    新四件套柔软舒适,因项绥已经先躺了一会儿,被子里裹挟着怡人的暖意。新婚夜,一切都美好得醉人。

    但也撩人。

    婚礼上不累,但祁嘉亦近来工作强度大,还要筹备婚礼,身体不是铁的,难得可以早点歇下,他该阖眼就能入睡才是。但是,此刻的他格外精神。

    不但精神,他还有点难受得慌。寂静的黑夜,一切感官都格外清晰,他能闻到他怀里项绥身上淡淡的体香,能听到她浅淡的呼吸,能触摸到她滑腻的肌肤,这一切清晰的感知,便仿佛像一把火,乍地在他脑中炸开,然后热烈,化作更旺的火焰,往他身体的某个部位涌去。

    这种痛不好忍,他憋得难受。怕那团火更烈,他一动不敢动,强迫自己入睡。

    他揽着的人却动了动。

    祁嘉亦喉结滚动,他咽了下口水。虽然每晚和项绥同床共枕,但是他再没碰过她了。也有过搂着她起反应的时候,但他都是自己到卫生间解决。怕她不愿意,也怕伤到孩子。但今天这样属于他和项绥的特殊日子,爱的人在怀,要是能没有点心猿|意马他就不是正常男人了。

    心脏鼓动快了,呼吸似乎也要急促起来,祁嘉亦缓缓呼了口气,闭紧眼,开始默背道德经。

    道德经自然没能让他某处的坚|挺偃旗息鼓。

    几分钟后,他倏地睁了眼。项绥的呼吸已经平稳,似乎是睡着了,他借着窗外透进来的一丝亮侧过头看她一眼,长舒口气,轻手轻脚掀开一个被角下床。

    没来得及拿开的手却突然被拉住。

    祁嘉亦身体一僵,蓄势待发的某处感觉像聚了团烈火,他额角渗了细汗。

    “去哪里?”项绥问他。

    “我……上个洗手间。”忍得头皮发麻,祁嘉亦的声音隐不住的微颤,“你先睡。”

    项绥却没松手。

    “……”祁嘉亦有苦不出,“项绥……”

    “又要去冲冷水澡吗?”项绥开口。祁嘉亦能感觉到她的目光是紧盯着他的。

    “……”这种事情没办法解释,祁嘉亦舔了舔唇,只道,“你先睡。”

    “孩子很健康,也过了前三个月了,医生可以。”项绥很平静。

    这意思很明显了。祁嘉亦被项绥握住的那只手动了动,他感受着项绥掌心的温度和柔软,更觉口干舌燥了。

    “会不会伤到孩子?”他迟疑道。

    “……”项绥恼,她不是厚脸皮的人,能这么暗示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况且她认为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样还不懂。也不想心疼他大冷天还要冲冷水澡了,她松了手,“哦。那你去吧。”

    “……”项绥的意思他怎么会不懂,他就是不放心,所以忍不住多问一句。只是项绥松了手,他再做点什么,好像都显得他像个伪君子。

    但这种情况下,对着项绥,他真的君子不起来。于是在床边站了会儿,他又默默脱了鞋上床。胳膊肘撑着身体半躺着面对项绥,他哑声问,“医生可以啊?”

    “不是要去洗手间么?”项绥奇怪道,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没发生,“去吧,我要睡了。”她翻了个身背对祁嘉亦。

    “…………”祁嘉亦觉得自己嘴快是真欠。

    他躺下去,搂住项绥的腰,朝她贴近,难得有点可怜巴巴的,“我忍得好难受。”

    项绥不理她,当没听到。

    祁嘉亦亲了亲她耳垂,把她转过来面对自己。

    “项绥。”他一下一下啄她的唇。

    项绥依旧不出声。

    “老婆。”祁嘉亦亲她脸蛋,大掌在她腰间摸索。

    项绥缓缓掀了眼皮。和祁嘉亦对视着,她轻启了唇,“轻点儿,听到没?”她对他之前的两次都没有好印象。

    祁嘉亦凝着她,眼角噙了笑意。

    “听到了。”他哑声回。唇凑过去落在项绥的眼睛,再到湿软的唇瓣,而后是下巴,他亲吻着,欺身而上。

    ……

    等云雨停歇,项绥已经倦得胳膊都抬不起来,闭着眼由着祁嘉亦帮她清理身子。清理完毕,祁嘉亦重新把她揽进怀里拥着。

    “祁嘉亦。”项绥的声音带着欢|愉过后的沙哑。

    “嗯。”祁嘉亦亲了亲她的额头。

    “孩子已经四个月了。”项绥没头没脑了句。

    “嗯,我知道。”他一直数着日子呢。项绥现在还是瘦,原本那么平坦的腹,躺下也能感觉到微微隆起了。怕伤到孩子,他刚刚一直没敢压迫到她的肚子。

    “项绥。”他轻声喊她的名字。

    “嗯。”项绥的声音已经带着浓浓的困倦睡意,仿佛下一秒就会陷入沉睡。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云雨的时候想问,他忍住了,现在一切平息下来,对那个他一直压在心底不敢触及的问题,他又有点想试探出个答案。

    “你对我,有一点喜欢了吗?”他屏息,心翼翼开口。

    他等了会儿,这次回复他的是黑暗里项绥清浅平稳的呼吸。

    祁嘉亦听着,失笑。怕是又在装睡。

    算了,他们已经是夫妻,来日方长。他不该把她逼太紧。

    “晚安,老婆。”他道了声,也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