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凡是第一次,都要用力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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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大爷,您在这干嘛呢?听您那房子,私自搭建的部分,可不算在拆迁赔偿之内。”

    穆威笑着,拦在那老头前面。

    “什么?凭什么不算呀?我自己建的那间,足足十多个平方呢。”

    老头被穆威的话吸引了注意。

    “我也只是听的,您有时间,最好到相关部门问一问,也好心里有数。”

    “对对对,我这就去问,十多个平方,算下来可不是个数目。”

    老头再没兴致为难莫颜齐,嘴里嘟嘟囔囔,拨开人群,急匆匆走了。

    “李大爷独居好多年,这些年越发神神道道,看谁都不顺眼。你们别跟他一般见识。”

    穆威解释道。

    莫颜齐点了点头,忙冲穆威道谢。

    “丢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了吗?”穆威抬头朝屋内瞄了一眼。

    “也不算很重要,就是些文字资料而已。”莫颜齐故作轻松。

    “文字资料?”穆威好奇,“你的意思是,还有照片,或者视频资料?”

    他一脸八卦,探听底细。

    莫颜齐却是笑笑,没接话。

    穆威何等聪明,自然知道问不出什么。他抬头四下看看,只见围观的人群散去,远处开过来一辆车。

    车牌有些熟悉。

    他一耸肩,冲莫颜齐告辞,“不打扰你们了,有需要帮忙就找我,随时恭候。”

    穆威刚走到门口,正好迎面碰上费谨廷。

    两个男人好像谁也不服谁,连招呼都没打,错身而过。

    费谨廷顾不得其他,三步并作两步,进了莫颜齐的工作室。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他一进门就开口质问。

    莫颜齐扭头瞪于越一眼,嫌弃地问:“你属鹦鹉的?”

    于越自知理亏,仰脖避开她的目光,啾啾学了两声鸟叫,装傻充愣躲到一旁。

    莫颜齐不想事事麻烦他,若无其事收拾出一张椅子递过去,漫不经心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你不用特意赶过来。”

    “刘承望准备走法律程序?”费谨廷紧张地问。

    “”

    莫颜齐点点头。

    “那招贼这件事儿,就没那么简单啦。”费谨廷语气笃定。

    莫颜齐诧异地看过去。

    “刘承望那人的发家史,想必你也了解。他以前就是个混混,什么事儿做不出来?”

    “可是目的呢?祁红明明已经答应不离婚了。”

    莫颜齐想不明白。

    “兴许又出了别的岔子。”费谨廷大胆猜测,心求证,又问莫颜齐道:“你觉得今儿谁最特别?”

    莫颜齐和于越互看一眼,异口同声叫出一个名字。

    “刘甜甜。”

    “刘甜甜。”

    下面的话,费谨廷没有再。

    莫颜齐和于越,像是突然找到了方向,变得激动起来。

    “祁红年龄不大,以前身体也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心梗昏迷,还错失了最佳抢救时间呢?”

    莫颜齐喃喃低语。

    “刘甜甜以前一见到咱们,就跟见到仇人一样。今儿她居然还在刘承望跟前,替咱们好话,真是奇怪。”

    于越满脸不解。

    “她欲言又止,想必一定知道内情。之所以没,大概还是因为刘承望。”

    莫颜齐一拍,终于解密今天刘甜甜的怪异。

    “老板,要不要私下找她谈谈?”

    莫颜齐点点头,“谈是一定要谈,可咱们也得防着点刘承望。”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得正热闹。

    不料,费谨廷插话泼冷水道:“既然已经终止了合同,祁红的事儿,跟你们一点关系都没了。干嘛还去蹚浑水?”

    “你不懂。”莫颜齐不假思索,直接反驳。

    “那你,到底为什么?”费谨廷神情寻衅。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祁红受伤害。”莫颜齐少有的严肃。

    “可是”,费谨廷一耸肩,“你们现在都没有合作了,不为名不为利,你到底图什么?”

    图什么?

    莫颜齐一时不清楚,仿佛那些口号似的话,出来虚无缥缈,给自己扣上一顶大帽子,变得虚幻,深不可测。

    可她心里清楚,自己并没那么高尚。

    只是因为每次看到祁红,感受到她的失望与挣扎时,都会让莫颜齐不自觉想起自己的母亲。

    如果当年有人帮她,会不会结局大大不同?

    如果母亲没有死,现在自己过得又是怎样的日子?

    可是,这世上没有如果!!!

    如果犹如空中楼阁,看起来很美,想多了只会让人心痛。

    莫颜齐摇摇头,不愿深谈下去。可她却一脸固执,越发认定了自己的方向。

    接下来,她必须找刘甜甜好好谈谈。

    ****

    晚饭后,莫颜齐没有上楼回自己房间,意外的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望着黑漆漆的夜空发呆。

    她望得出神,就连费谨廷到她身后,都没注意到。

    下一秒,脖颈处传来一阵凉意,伸一摸,竟然多了一条项链。

    纤细颈链,低调内敛。硕大珍珠做成的吊坠,镶在半月形的钻石托上,透着低调的奢华。

    “喜欢吗?送你的礼物。”

    费谨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等她回答,两臂一圈,把她整个人给拥进了怀里。

    见她不话,他低头吻在颈边,甚至牙齿轻轻撕咬。

    她缩了缩,抱怨道:“你干嘛?”

    他抬起头来,嘶哑着声音道:“你要知道它的意义,善待它。”

    “什么意义?”

    “我送你的第一个礼物呀。凡是第一次,都要用力铭记的。”

    莫颜齐心口突然空了一下,犹如自由落体,不受控制,心头坠胀,隐隐发疼。

    他之所以靠近,对她百般疼爱,是不是就因为那句话。

    凡是第一次,都要用力铭记?

    如果他第一次的对象不是她,那么今天在他怀里的人,就是旁人。

    这只是他的执着,无关爱情。

    莫颜齐胡思乱想,有些出神,惹得费谨廷越发不高兴起来。

    他把她转过身来,正对着他,“你记住,以后除了睡觉之外,其他时间都得戴着,除非我又送了别的首饰替代。”

    莫颜齐不以为意,撇撇嘴,“幼”,话没完,已经被他偷袭。

    “稚”字在两人唇齿间,呜咽了好一会儿,终于消匿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