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幸否
“阿柘。”忽的从帐外走进个人来,声音低沉温柔,他又点亮了几盏灯,帐中顿时亮堂起来,“看书就将帐子弄的亮堂些,不然对眼睛不好。看坏了眼睛,以后可怎么办。”
阿柘放下书卷,笑着应下,“知道了江哥哥,这样也看得清,行军条件艰苦,我也节省些才是。”
“该用的地方便不要节省。”
“我是想着还有病人在休息。”阿柘眉眼弯弯,看向叶动澜,
“叶公子,这是江公子,江述。”
江述转头看看叶动澜,冲他点点头,问候了几句,“可有什么不舒服?”
叶动澜摇了摇头。“没有,多亏江公子与阿柘照料。动澜不胜感激”
江述笑了笑,“不必客气,战乱时期,人人都是可怜人,能帮一把便是一把,公子不必有负担,好生修养便是。”
阿柘和江述的话方式很像,两个人都是极有教养的人,话不急不躁,语调平静,让人没有距离感。
但是不同的是,阿柘是温润,江述是成熟。
阿柘身量不算高,眉目温和,全然是少年模样,而江述个子高,身材也健壮,披着银甲,腰间佩着剑,带着军营的豪气。
夜晚,叶动澜就同两人宿在同一个帐子中,两人谈论了一会儿战场形势,
“这个时节北疆的牧业会受到极大影响,所以他们几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背水一战,目前形势对大盛不利。”
“江将军怎么?”
“尽力而为。”
“也只能如此了。”
叶动澜对这些并不了解,根本听不懂,早早闭上了眼,还在想着自己的父母。
次日一早,江述依然身披银甲离开了帐子,阿柘仍是在帐中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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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柘,你和江公子是什么身份啊。”叶动澜很好奇,军营中的士兵身着单衣,食粗粮,而这两人,不仅举手投足气质脱俗,还衣着锦袍,饭食更丰盛,但叶动澜并猜不出什么身份尊贵的少年会到这军营中来,连读书也并不安稳。
叶动澜翻了一页,语气淡淡,“都是征人罢了,谈何身份。”
叶动澜见阿柘兴趣不高,只好转了个话题,“你在看什么书?”
“《诗经》”阿柘手指捻着书页,头也没抬,“正在读《王风》篇。”
“是吗,我离家前方才读过,最喜欢当中那句,‘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一个话题顿时点燃了两个人的兴趣,“是《黍离》的句子,叶公子读过书?”
叶动澜点头,“家父识字,我自读过些的,这次进京也是为了赶考。”
“科考?”阿柘皱了皱眉,“若你此时还在边陲,怕是赶不及了,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
“此话怎讲?”叶动澜疑惑。
“无妨,随心感概罢了。”
阿柘笑了笑,不再多言,不过好似也没看进去书。
叶动澜纵然好奇,但看出阿柘不想便没再问。
帐中安静下来,军营里一如既往的吵闹,北风吹的帐外的旗帜烈烈作响,在帐内也听的清清楚楚,和外面的马鸣,刀剑的碰撞声,士兵的吵闹声混在一起。
马蹄纷乱,叶动澜的心也乱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