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谋害
到第三日,叶动澜的身子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与阿柘和江述也熟悉一些。阿柘和江述的学识比他渊博不少,虽然阿柘比他,但谈论起国家世事比叶动澜通透的多。
“科考不光考诗书礼义,更要考你的见识,选官为民,你得看得清形势。”
叶动澜自觉从阿柘那里学到不少,阿柘看似只是个手不释卷的温润公子,实则是活得明白。
这日,主帅江云江将军亲自领兵与北蛮子对阵,带走了主力军队,吵吵嚷嚷的军营安静了不少,江述早早离开了帐子做准备,后来连阿柘都离开,随军出发,走前还叮嘱叶动澜,
“叶公子,我们走后,你切不要随意走动,不要出这个帐子,听到声响也不要惊慌,在这里里便是安全的,桌子上有诗书,可以供你发时间。”
阿柘依然是那身月白色的锦袍,只不过将玉佩摘下放在锦盒之中,带着一柄通身银白的剑,剑上挂着蓝色的剑穗,依然是不急不躁的步伐,却偏走出些悲壮,出门前他又回头,
“若是我回不来了,叶公子便在江述的安排下迅速离开,进京也好,去他处也罢,总之设法寻找一方清静之地,安身立命。”
叶动澜当时笑阿柘想的多,他的身份不同,又不是普通士兵,江述江公子又待他极好,即使战场形势不佳,他也应该是首要被保全的,怎么可能轻易回不来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叶动澜开始惴惴不安,从早至下午,他们始终没有回来,叶动澜手里的书卷翻过一页页,手心的汗几乎浸湿书页,干脆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直至夕阳斜照,军营里才有了一番吵吵闹闹,但是回来的人似乎不多。
“父亲,阿柘明明应该随我们同后军一起撤离的,他才十三岁,你怎能将他丢在战场上!”
营帐外传来争吵声,其中一个人,是江述。
后者的声音低沉沙哑,叶动澜没听过。
“述儿,你都了,他才十三岁,你怎么他上头那么多哥哥不来,为何偏发他来。”
那人冷笑一声,“白了,不就是有人想要他死吗?”
江述不敢相信,“他可是当朝十皇子,死在疆场上我们江家如何交代?”
“疆场上死个人多正常,那人既然敢对皇子下手,就有办法保全江家,反之,如果他的目的没达到,就有办法碾死我们江家。”
“述儿,你还,这些权力的争斗你还看不透,照为父的做便是。”
“今日你也累了,回营帐休息吧。”
那人的语调平淡,仿佛谈论的不过是一只路边的野猫的生死,但偏偏那个人是当朝十皇子,连皇子的命都能如此不珍视,那庶民的命何如!
叶动澜握紧拳头,江述在原地喊着父亲,风携起风沙在营帐上,发出响声。
在纷乱的军营里,无人注意到从江述的帐中窜出一个瘦弱的少年。
叶动澜出了军营,北疆的风带着刀似的,带着黄沙扑在叶动澜脸上,刮的他睁不开眼睛,脸颊生疼。
军营外是莽莽黄沙,叶动澜几乎辩不清方向,但他还是认真辨认着地上马蹄的方向,信然前行,不畏风沙。
他应该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