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迎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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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叙晚回到自己屋中,令身侧的丫鬟研磨,她执笔写信,一封给江述,一封按着江述的指示,让人送去了六皇子宇文汀处,撂下笔,江叙晚望着已经暗下来的天色,日头隐在云层中,阴沉感压的人喘不过气,看不出下午时的和风丽日,江叙晚不禁感叹,“这天下,怕是要变天了。”

    信送出不到一日,宇文汀就派来了人将宇文柘接回宫中,几日后江述回信前线的战况尚好,大盛军队步步推进,的北蛮子节节败退,要不了几日就要投降上贡。

    宇文柘被宇文汀接走的那日,他的精神还不甚好,喝了汤药头脑昏沉,昏昏欲睡之中听到自己兄长的声音,“谢谢江姐数日来对皇弟的照料,有心了。”

    宇文汀穿着紫色的金丝绣袍,脚下踩着的靴子以玉做鞋头,头上的冠饰嵌着明珠,他背着手,气势凛然。

    宇文汀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独有的的凌厉之气,又侵染着皇家的气势,情绪深深沉沉,叫人辩不出是真的感谢还是无声的警告。

    江叙晚的声音始终平静,温和,笑道,“宫中闹了刺客事关重大,皇子不便在宫中养伤,我江家照料些时日,是我江家的殊荣。”

    宇文汀眯眼,嘴角勾着不明以为的笑意,“江姐果然巧言善辩,不同于莽夫俗子。”

    江叙晚笑意未减,心中却是生了冷意,宇文汀这话,是在他们江家世代为将不过满门武士莽夫,江叙晚装着听不懂,顺着他的话,

    “六皇子谬赞。”

    宇文汀笑了笑,进屋中看手下人抬起了睡的昏昏沉沉的宇文柘,目光凌然冷下来,恨意尽显,“如此一个病秧子,还劳父皇日日挂念。”

    语罢,他拂袖而去,身后的人跟着,睡着的宇文柘蹙眉,睡的并不安稳。

    江叙晚送走了笑面佛,心中才安定下来,长出一口气,身后的丫头不明白,“姐,前几日我还不解您从何处接了这浑身是伤的皇子回来,近日才知,那我们既替宫中照料十皇子,为何在这偏院啊。”

    能攀功得封赏的好事,换了别家,怕是能立刻将主院腾出来让给宇文柘,他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江叙晚敲了敲她的头,“你这丫头,少问多做我教了你多少遍,这种话让旁人听见,一百个脑袋都不够你掉的。”

    江叙晚并未夸张,今日宇文汀那意思不就是江家满门莽夫,如果他想,江家随时可以姓宇文,而他们沦为奴仆侍卫或者连命都不保。

    江家从前线将宇文柘从接回来,已经是忤逆了宇文汀的意图,他今日来接宇文柘只是迫于江家知道了事情,如若不来,事情败露,他的一切布局就毁了,所以他日后如果真的想毁了宇文柘,最大的障碍就是江家,捏着他把柄的,变得不那么好拿捏的江家。

    宇文汀此人面上对谁都和和气气,话也圆滑,野心怕是气势滔天,根本见不得人。

    江家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