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夜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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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先生。◎

    春日,和煦阳光铺满了整个路面。

    温园内,两个女佣正端着插好玫瑰的花瓶穿过石子路。

    “这是要端到卧房去吗?”新来的女佣并不清楚流程,因此问道。

    稍年长一点的女佣回道:“不是,摆到餐厅里去,再用玻璃罩子盖起住。”

    新来的女佣语不解,“这么漂亮的花为什么要用玻璃盖着?那不是很快就枯萎了吗?”

    “宋姐对花粉过敏,你记住这个,下次注意些。”

    年轻的女佣点头,“好。”

    “杨姨,宋姐平常是不怎么出门吗?”

    她来这里已经快两个星期了,好像从未见到这位宋姐出门,总是会感到奇怪的。

    年长一些的女佣杨姨已经在温园里工作有些年岁了,对温园里的事情很了解,也包括宋姐。

    她轻轻地点了下头,“宋姐一直以来身体不好,最近又得了风寒,所以出门少了些。”

    语闻言回想了一下,她一共见过宋姐三次,没怎么近距离地看过。

    宋姐太过于清瘦,也不知是不怎么出门还是生病的原因,皮肤白的近乎病态,红唇明眸,一眼望过去清冷的似画中人。

    大概是想入迷了些,也没顾着抬头去看。

    她又接着问:“宋姐是什么原因身体不好啊?一个感冒都病这么久吗?”

    她来这没几天,这位宋姐就得了风寒,十多天了,也没见转好。

    隔了好一会,杨姨都没有回答。

    手里端着的花瓶放低了些,杨姨微微弯腰,温和的喊:“宋姐。”

    玻璃的花瓶一瞬间掉落在石子路上,清脆的玻璃声,碎了一地。

    手里花瓶的重力消失了,年轻的女佣愣住了,看着满地的碎片,呆愣着不知道如何处理。

    这个花瓶她之前看到过,原先摆在柜子里,是水晶的,价格极其高昂。

    站立于不远处的宋晚辞微微垂眸。

    光线温和,碎了一地的玻璃此刻透进了暖色的光线,看过像是波光粼粼的湖面。

    其中的一片玻璃溅落到了宋晚辞面前。

    她轻轻地应了声:“嗯。”

    然后微微弯腰捡起那块玻璃碎片,碎掉的缘故,玻璃面尖锐,一点点的边角刺进指尖。

    不过微微的痛感,很快消失。

    杨姨也瞧见了那指尖渗出的红色血珠,她立刻弯腰将手里的花瓶放于地面。

    “宋姐,您没事吧?”

    “玻璃刺进去了吗?需要我找工具处理一下吗?”

    宋晚辞看着指尖渗出的血珠,淡淡出声:“不用了。”

    杨姨闻言看向一边的语,对她使了一个眼色。

    语立刻弯腰,“抱歉,宋姐,是我工作失误,让您受伤了。”

    宋晚辞看向她,“不用道歉,是我自己捡玻璃受伤的。”

    她语气淡,听上去很平和,语这才敢抬头去看宋晚辞。

    她今日穿了一件白色长裙,春日里天气虽温和了些,但她身体弱,因此穿了一个浅绿色的针织外套。

    外套有些宽松,袖子微微卷起一些,白皙如玉的手腕显露在外,在阳光下都有些透明了。

    虽然,宋姐不怪她,可语还是担心,碎了东西要赔这个道理她自然懂得。

    可是这个花瓶的价格实在高昂,抵上她全部的身家也不及零头。

    她抿唇,不知如何开口。

    宋晚辞看向她,眸子里平静的没有情绪,却一眼看出她人的心思。

    她开口:“没关系,收拾一下就好,这种花瓶柜子里很多。”

    她对花瓶并不感兴趣,只是偶尔一次见过柜子里的这些花瓶,大抵是薄先生的审美。

    她语气温淡,算不上温和,只是平静。

    “我会和管家先生明。”

    这句话已经明确了,没有让语赔偿的意思。

    “谢谢宋姐。”

    ......

    最后,那个完好的花瓶摆在了餐桌上。

    宋晚辞淡淡地注视着,并未有任何欣赏之意。

    红色的玫瑰被修剪了花刺,茎身已经被修理过,平整光滑。

    此刻正被透明的玻璃圆顶罩子盖住,隔着一层玻璃,似乎没有任何的生机透露出来。

    也许明日就会开始枯萎。

    一碗刚煮好的米粥摆在了餐桌上,丝丝热气从白玉碗里飘出。

    宋晚辞淡淡地扫了一眼,并没有什么动作。

    没有一点胃口。

    杨姨忍不住问:“宋姐,您不吃一点吗?”

    一直这样病着,胃口也不怎么好,午餐也只是吃了几口,这样下去别病好了,不晕倒都是万幸。

    宋晚辞微微摇头,“不了。”

    她不想吃。

    前几日得风寒,一直发烧不退,这几天已经好了许多,只是身体病弱的缘故,一直不见好。

    现在更是毫无胃口。

    杨姨:“那我给你换成别的?”

    薄先生最近几日不常回来吃晚餐,但每次回来都会问一下宋姐每日的情况。

    宋晚辞掀起眼睫,黑白分明的瞳仁里没什么情绪,似乎是一潭死水。

    她启唇:“就不麻烦您了。”

    杨姨不好勉强,她只能道:“那我先端走,等宋姐你有胃口了我再热一下。”

    宋晚辞微微点头:“好。”

    -

    晚九点,夜色覆盖。

    温园内暖色的光线充斥着大厅,宋晚辞坐于法式复古的沙发上,手肘轻搭于扶手上,微微撑着头。

    鬓边碎发落下一点,大厅顶端是华丽的水晶灯,灯光落下,侧脸朦胧虚幻。

    杨姨端着杯热牛奶走过去,“宋姐,你还是没有胃口吗?”

    她完将手里的牛奶杯子轻放在茶几上。

    宋晚辞放下手,视线看向那杯牛奶,然后很轻的应了声:“嗯。”

    杨姨也不好多,她只能道:“那宋姐你喝杯牛奶吧,如果等一会饿了话,叫我一声就好了。”

    宋晚辞有些困了,她垂下眸子,只是点了下头表示知晓。

    十分钟后,温园院子里的大门被开。

    一辆黑色的汽车驶进院子,停住片刻后车灯熄灭。

    温园的位置本就偏僻,夜晚安静得没有一点杂音,宋晚辞自然也能听见这一番动静。

    她视线落在茶几上的牛奶杯,神色淡淡。

    牛奶已经凉透了。

    门被推开,声音轻得近乎于无。

    宋晚辞微微停顿几秒,然后移开视线看向门口处。

    身形欣长的男人正立于门边,黑色西装,领带一丝不苟。他隔着一段距离看向宋晚辞,最后走向她。

    宋晚辞并未起身,她抬手拿起那杯牛奶,然后平和地喊:“薄先生。”

    “嗯。”极平淡的一道声音从旁侧传来。

    杯口抵于唇边,宋晚辞低头只是浅浅地抿了一口。

    确实凉透了,她想。

    “晚餐没吃?”

    很简短的一句问话,是男人一惯的平静。

    宋晚辞:“嗯,吃不下。”

    薄景年注视她几秒,眸子漆黑透不进一丝暖色的光线。

    他一惯是平静又冷淡的样子,清冽的眉眼看向他人时也是不带情绪的。与宋晚辞不同,她是单单的平静,而薄景年是冷淡。

    更多的时候他是没有情绪的。

    在温园里呆久了,宋晚辞也大概清楚了他的脾性,他在不高兴。

    薄景年抬手扯了下领带,走向沙发边,微微弯腰。避开了一点光线,神色也变的晦暗不明。

    “我让阿姨煮碗粥。”

    他看着宋晚辞平淡地抛下这一句,不容拒绝。

    这让宋晚辞吃饭的意思。

    宋晚辞没应声,她垂眸,将手里的牛奶杯子放在茶几上。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放下时杯底磕到了桌沿,杯子掉落在了白色的羊毛地毯上,牛奶倾洒了一地,瞬间没入地毯。

    杯子没碎,只是有一部分牛奶倾落在了宋晚辞的腿上。

    裙摆也粘上了一点,乳白色的液体顺着腿蜿蜒着向下。本就白皙的皮肤此刻更衬的白,几乎要和牛奶融为一体了。

    宋晚辞目光落下,神色平静。她提起一点裙摆,抽起一边的纸巾擦拭。

    手指似乎也粘上了一些牛奶,变得粘腻,她极不喜欢。

    做好这一切后,她才看向一边的薄景年。

    她没有仰脸,只是抬起一点眸子。

    视线里是一条宝蓝色的领带,西装扣子解开,黑色的面料上也粘了几滴牛奶。

    他刚刚靠的近,又是弯下腰的缘故,杯子落下时他自然也会粘上。

    宋晚辞抽出一张纸巾,抬手,纸巾触到西装,将那几点明显的牛奶擦拭干净。

    在宋晚辞指尖触到衣服的瞬间,薄景年的眸子暗了暗。

    她微微低头,眉眼仍是很温淡的样子,长睫微垂,清冷又美好。

    最后,宋晚辞掀起眼皮,视线被西装左上角的口袋吸引住了目光。

    那里微微露出一张黑色的名片。

    宋晚辞取出一半,薄景年这几个字映入她的眼帘。烫金的字体,在黑色下更明显些,简约奢华。

    她扫过一眼,看清楚后又重新将名片塞回去,撤离手时,她又替薄景年整理了下领带。

    靠的近了些,鼻息间全是是黑檀木的气息。

    宋晚辞抬头,视线微妙对视。

    宋晚辞需要仰脸,而薄景年却是淡淡垂眸,低头看她,是俯视。

    带着他一惯的量与压迫感。

    宋晚辞平静与他对视,红唇轻启:“我没胃口,吃不下。”

    这是回应。

    作者有话:

    双洁,不喜退出即可。

    预收文:《棠梨关津》

    先婚后爱

    孟棠月自与爷爷在山脚处长大,

    脾性温婉,画得一手好山水。

    一身浅色旗袍,最是与世无争。

    爷爷养病,她从山脚下搬出,

    然后,第一次见到了她那个素未谋面的未婚夫贺津。

    头一回见面,男人在暗处的角落里,倚靠着花纹繁复的窗边,极其华丽而复古的绅士做派。

    他目光漫不经心地转向她,晦暗不明。

    人人都,那个贺家继承人贺津虽是个斯文有礼的贵公子,却危险而深不可测。

    孟棠月下意识地向后退,

    男人潋滟的桃花眼轻轻眯起,随后开口,嗓音斯文优雅,“孟姐倒是不必躲我。”

    -

    后来,孟棠月温顺的听从安排,与贺津结婚。

    婚后生活,孟棠月安静温和,如她与贺津定下的的协议一般,从不越界。

    贺津却不是,他慢斯条理地解下西装袖扣,

    缓慢向孟棠月靠近,

    繁复的气息也顺着靠近,他看着孟棠月,目光幽暗,嗓音是低低的诱哄。

    “贺太太,今天要越界吗?”

    ◎最新评论:

    【想知道本文大概多少章完结,想等完结了一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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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面太有氛围感了,在一群千篇一律的封面里面超级夺目,就是为了这个封面我也要收藏一波】

    【

    【今天會更嗎】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