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夜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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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辞辞。◎

    宋晚辞微微向后仰, 最后不受控制的被抵于病床上。

    背后是冰凉的墙壁。

    一时间所有的温度都似乎感受不到了。

    微微的噬咬,湿润柔软的下唇被轻抿吻住,最后是带着热意的舌尖。

    宋晚辞只觉得头晕, 感官也是不清楚的。

    吐息分离时,宋晚辞檀口轻抿, 呼吸太乱。

    她掀起微落的眼睫,尖瘦的下巴处落下一吻。

    宋晚辞发着烧, 瓷白的肤色本就是晕着浅浅的红色, 吐息也凌乱,原本绾好的乌发也散落了大半。

    与她不同,薄景年的眉眼仍是冷淡的,呼吸也没乱半分。

    宋晚辞呼吸还未平缓时, 薄景年轻眯了下眸子, 然后抬手将她绾发的丝带解下。

    宋晚辞不解地看过去, 那双一惯养尊处优的手上轻轻搭着绾发的丝带。

    宋晚辞正要出声时,视线里那双手捏住她下巴抬高。

    薄景年弯腰, 眸色沉沉,目光看向宋晚辞微红的眼尾, 然后冷声道:“苏先生?”

    他淡淡的重复了一遍宋晚辞喊苏至砚的称呼,却是意味不明的问句。

    “真是一句熟悉的称呼。”

    他嗓音冷淡着完, 捏着宋晚辞下巴手力度重了些许,神色瞧着是淡漠的, 但眼底情绪不是。

    透着无端的寒意。

    宋晚辞眸子动了动,然后看向薄景年。

    视线陷入深潭的眸间, 她迟缓地眨了眼睫, 本就晕眩的思绪也陷了进去。

    她还未开口, 薄景年压下来。

    宋晚辞的视线以及眸底全是薄景年的样子, 檀木气息落在脸侧,他眸子看向宋晚辞的眼底。

    低低的声音落入耳边,他道:“记住,不要让别人碰你。”

    一句简短的话声音也是冷意,但已经敛了些许情绪,只是单单陈述,不暗含警告之意。

    他完松开了捏着宋晚辞下巴的手,手中丝带也顺着动作滑落了下去。

    丝带落在了宋晚辞的手腕上,那一处被酒精擦过的地方显露在空气中,越发的潮红。

    宋晚辞眼睫动了下,然后无意识的抬起手擦过自己的下颌,那一处很烫。

    她一向通透,又怎么会不明白刚刚薄景年话语中所含之意。

    礼貌教养刻进了骨子里,她刚住进温园时就是喊的薄先生,因为礼貌的习惯,无论是哪些不太熟悉的男人她都以先生称呼。

    一个称呼唤的时间长了些,倒是不好改口的。

    宋晚辞低下头,视线落在刚刚被酒精擦过的手腕,那一处被落下的丝带覆盖着。

    她注视几秒又复而抬眸道:“薄先生是不喜欢这个称呼吗?”

    宋晚辞抬起脸时,下颌被捏过的那处带着浅浅红,可她神色却是平静的。

    这个称呼听起来与苏先生是没有区别的,至少表面听起来是,但语气是略微不同的。

    薄景年眉眼不动,他淡淡注视向宋晚辞,然后极冷淡的应了声:“随你。”

    一个与他人无异的称呼,自然是会在意的。

    宋晚辞从病床起身,头本就晕的厉害,思绪也要比平常迟缓许多。

    她安静着思考了几秒这句随你,薄景年话少,有时候宋晚辞直接问时他并不会给予回答。

    但住在一起久了,宋晚辞也是摸清楚了他脾性的。

    她仰起脸,目光与薄景年对视,然后一字一句道:“称呼是不一样的。”

    她完,眉眼间的平静变了些许,目光也直直地看过去,继续道:“我可以换称呼,如果薄先生不喜欢的话……”

    宋晚辞话音落下,薄景年原本冷淡的眉眼动了下,极浅,很快恢复如常。

    他还未开口,宋晚辞又坐回病床上,此刻,又恢复了平常该有的气氛与距离。

    宋晚辞抬手无意识揉了下额间,然后温温道:“薄先生不是也没换称呼吗?”

    她完放下抬起的手,目光并没有看过去,只是轻轻道:“您一直叫我宋晚辞。”

    思绪迟缓,却也清晰。

    宋晚辞拿起丝带重新将长发绾起,然后又继续道:“其实都可以换称呼的,对吗?”

    她话落下,才转眸望向薄景年。

    薄景年原本冷淡的眸子变了些许,然后他道:“你希望换成什么?”

    平静且淡的一句问话,情绪也不因此显露半分。

    宋晚辞望进他的眼底,似是呢喃自语道:“换成什么?”

    她没眉眼上浮了一层薄薄的浅笑,然后她轻缓道:“辞辞。”

    “我母亲是这样叫我的……”

    宋晚辞完敛了眉眼间的笑意,很快又是惯有的清冷。

    这是她第一次在薄景年面前主动提起她母亲。

    薄景年垂下眼帘,平静的注视后,然后低低应声:“好。”

    他并不常那个好字。

    ……

    没几分钟后,病房的门被护士推开。

    点滴扎针时,宋晚辞还是侧目避开了视线,她本就不喜欢这样尖锐的东西,自然是连看也不想看的。

    扎完针后,宋晚辞安静的在病床上睡着了。

    白色的被子盖于腰上,扎针的手很心的放于床面。她闭着眼睫,呼吸平稳的睡去。

    立于旁侧的薄景年沉默注视几秒后,随后弯腰,手指停在宋晚辞的手腕处。

    指尖在那一处明显的红痕上轻轻划过,最后又似是心不舍的擦过。

    他没有收回手,而是轻轻捏住宋晚辞手腕抬起,薄唇靠近,吐息落上去。

    像是要留下什么印记一般。

    他抬眸,薄唇离开那一处肌肤,眼底全是克制后的偏执之意。

    宋晚辞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下午。

    阴沉的天气,掀开眼帘时充斥着的光线也没有一点刺眼。

    宋晚辞怔了会,随后起身。

    视线缓慢地扫过房间,最后迟缓地得到一个认知。

    薄先生不住房间。

    她垂了垂眼睫最后起身下床。

    她还未离开病床时,病房的门被人推开,薄景年目光平静扫过她,并没有出声。

    他走向宋晚辞,最后,欣长的身影在宋晚辞的视线里停住。

    了点滴,头晕的症状要好了许多,只是感觉身体上软绵绵的,没有任何力气,话也不想多。

    她安静了几秒,然后出声:“我不住院。”

    她是不想在医院里睡上一夜的。

    薄景年:“嗯,我们回温园。”

    即便是宋晚辞刚才不主动提及,薄景年也是不会让宋晚辞住院的。

    宋晚辞听到薄景年的应声后,她垂着眼帘想要起身。

    腿软得没有似乎没有一点力气,她站起后不得不找了一个支撑点,她扯住了薄景年的衣袖。

    柔软瓷白的手本想松开衣袖,但松开手忽的被牵住。

    薄景年牵引着宋晚辞的手挽住了他手臂。

    他垂眸,嗓音低沉道:“能走?”

    宋晚辞轻轻点头。

    ……

    宾利车内,宋晚辞安静地坐于副驾驶。

    她与薄景年之间一般都是沉默与安静的,就好比现在。

    目光看向车窗外,景物也在眼前一点点的掠过。

    最后。汽车在一家餐厅前停下。

    宋晚辞有些不解地将目光转向一边驾驶坐的男人。

    后者手漫不经心地搭于方向盘上,手腕间是那块百达翡丽的腕表,汽车平稳停下后,他转眸看向宋晚辞。

    目光相撞。

    宋晚辞眼底间微微疑惑之意,他自然也是能看见的。

    他解开安全带,然后淡淡道:“先去吃饭。”

    宋晚辞昨日就没吃多少东西,今天也只是早上吃了几个馄饨。现在是下午两点,而回温园的路程需要两个时。

    总不能这几个时内一直不吃东西,何况她本就在病中。

    宋晚辞听后垂下眼睑,安静地低头准备去解安全带。

    只是她还没有触到安全带时,低着的视线里忽的出现一双干净冷白的手。

    那双手捏住安全带,最后解开。

    宋晚辞怔了下,停顿了几秒后才抬眸看向薄景年。

    对方神色淡淡地收回手,未置一词。

    宋晚辞轻轻抿了下唇,开车门下车。

    餐厅内的装饰很具有中式风格,雕花梁栏,画着梅兰竹菊的刻印屏风。

    宋晚辞尚在病中,没什么胃口,因此侍应生递来点单时,她只是翻开大致地看了下。

    她没点,是薄景年点的一些菜品。

    端上来时,宋晚辞淡淡扫过,然后拿起一边的筷子。

    都是些很清淡点食物,唯一油腻了点的是山药排骨汤。

    宋晚辞不喜欢,因此也没有去碰。

    薄景年墨色的眸子扫过宋晚辞面前的碗,目光顿了下,最后他拿起一边的备用碗筷盛了半碗汤。

    瓷碗放在了宋晚辞面前。

    宋晚辞看着眼前多出来的碗,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下,然后抬起眸子看向薄景年。

    后者只是面色冷淡地垂眸剥虾。

    他生了一双极好看的手,线条明晰,冷白而修长,剥虾的动作也是慢斯条理的。

    一个简单的动作也变得斯文优雅。

    他降剥好的虾仁放于餐盘上,最后一并递给宋晚辞。

    这就是为什么薄景年回来时,宋晚辞能吃下东西的原因。他不在温园时,宋晚辞是一个人吃饭的,也因此吃的少。

    宋晚辞挑食,但也没有到什么东西都挑的地步,何况薄景年点的菜品里并没有她讨厌的食物。

    宋晚辞垂下眼睑,最后夹起温吞着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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