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夜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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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来。◎

    宋晚辞勉强吃了几口, 最后还是放下了筷子。

    上午点滴时在医院休息了会,现下却还是觉得困。宋晚辞抬手整理了下耳边掉落下的鬓发,眉眼间也微含的困倦之意, 但不明显。

    宋晚辞垂下眼睫时,对面的薄景年目光平静地扫过宋晚辞面前的瓷碗, 半碗饭也只是吃了三分之一。

    他视线转向宋晚辞,平淡问道:“不吃了?”

    宋晚辞安静着点头。

    几秒安静后, 薄景年寡淡等声音落入宋晚辞耳边, “那回去。”

    出餐厅时,外面已经是傍晚,入夏的季节天色还尚未暗下来。

    宋晚辞温吞着走出餐厅,视线扫过街道外景。

    餐厅对面是另一条街景, 宋晚辞原本是没有什么兴趣的, 但看过去后被一道明晃的粉色吸引了目光。

    粉色的橱窗外景在一众简单的店面显得尤为突出。

    玻璃橱窗内摆着一个大型号的熊玩偶, 脑袋低垂着,只能看见一个大概的轮廓。

    宋晚辞目光看过去, 最后极明显的顿住了。

    如果只是这样一个普通的熊玩偶,宋晚辞倒不会像这样停留住目光。

    她对这样的东西原是不怎么有兴趣的, 只是那个熊玩偶太过于熟悉了一些。

    幼年时,她母亲曾经给她过一个与这很相似的熊玩偶, 只是那个尺寸要比这得多。

    隔着一个街道,距离总归是有些远的, 因此看懂也不是特别清楚的。

    宋晚辞注视着,视线微顿好几秒后缓慢地收回目光。

    薄景年侧目, 目光在宋晚辞的眸间顿了下, 最后也顺着宋晚辞的目光看过去。

    幼年时的熊玩偶被宋诗画扔进了水里, 宋晚辞发现时玩偶已经被剪碎了。她没哭也没闹, 只是将碎掉的玩偶捡起扔掉。

    习惯是一件慢性成瘾的事情。

    如果突然地扔弃掉一个习惯,并不是一时间可以接受的,比如那个时候的熊玩偶。

    她那时几乎是离不开那个玩偶的,可真当失去后,她是不得不去接受的。

    思绪缓慢地回归,宋晚辞垂下眼睫往前走去。

    薄景年淡淡出声,他只是简单地问了两个字:“要吗?”

    嗓音本是冷淡的,疑问的语气过后倒显得不是那么淡漠了。

    住在一起久了,哪怕薄景年只是很简短的几个字,宋晚辞也能明白其中之意的。

    宋晚辞掀起眼帘,目光又转向街道处的橱窗,她注视了几秒,最后轻轻摇头。

    “不了。”

    橱窗里的熊玩偶终究与从前的是不同的,何况她已经不需要了,从那个熊玩偶被扔进水里的那天起。

    她话落下,最后收回目光,不在去看。

    宋晚辞收回目光时,手间忽的传来一个明显的温热。

    宋晚辞顺着看过去,是薄景年牵住了她的手,掌心交握时,温度也更加的明显。

    那一处热意好像一直蔓延到心尖去了。

    宋晚辞目光在交握的手上停顿几秒,最后抬起看向薄景年。

    薄景年面色平静看她,然后淡淡道:“温园里太空了。”

    一句话完,眸色也未变半分,嗓音低低落下,在不怎么安静的街道下却清晰。

    “买回去摆着很合适。”

    ……

    最后,那只熊玩偶摆在了宋晚辞的床上。

    卧室内,那只熊玩偶占据了大半个床面,靠于床头上,和放在橱窗里时一样低垂着脑袋。

    宋晚辞洗完澡后从浴室出来,视线本是不经意地扫过床头,忽的出现一样原本不存在的东西,多少还是有些不习惯的。

    她在那个熊上停顿了一下,一秒过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她抬起手臂将乌发绾好,然后走过去。

    她抬手捏住熊的手臂,然后调整了一下摆放着的姿势,原本低垂着的脑袋被宋晚辞扶正。

    毛绒绒的触感接近手心,有些柔软。

    这倒是和记忆里的熊是一模一样的,宋晚辞量完,盖好被子准备休息。

    熊占据了一部分位置,宋晚辞侧过身子时,手背不经意地触到了熊的肚子。

    宋晚辞下意识地顿了下,最后也没有收回。

    眼睫缓缓落下,思绪也随着黑暗下来的眼前而遥远。

    在傍晚的昏落光线下,薄景年冷淡的眸子转向宋晚辞,眼底的墨色本就是化不开的砚台,因转向宋晚辞后而愈发的清晰。

    他将那只熊玩偶递给宋晚辞,宋晚辞迟疑几秒后接过。

    那只熊本由薄景年拿着时倒不显得很大,转交到宋晚辞手中,因为拿不住的原因,她不得不抱着那只熊。

    宋晚辞视线抬起,撞近他淡漠的眸子里,只能见到逃不开的墨色。

    视线穿过薄景年的肩膀,那里是日暮而落的夕阳。

    所见的是圆圆落日,橘红色染着旁边的云彩,暖光四溢。

    她收回视线时,视线恰巧落入薄景年暗潭间的眸子里。

    静寂与暗念,都是眼前人。

    遥远的思绪回归,宋晚辞掀开眼帘,目光所视皆是昏暗。

    她不喜欢。

    下午时还是不清醒的困倦之意,现下思绪倒是清晰了,没有一点困意。

    宋晚辞转过身,窗外的月色很淡。

    她借助着这一点月色从床上起身,下床后她习惯性的去床头边开暖灯。

    光线充盈后,她拿起放于床头柜上的玻璃杯子,水杯中是空的。

    她垂眸几秒,最后开抽屉取出摆放在里面的安眠药瓶。

    她拿着杯子下楼,温园里就安静,现下因为夜晚的缘故,更是安静太过。

    整个走廊与楼梯间只剩下宋晚辞的细微脚步声。

    走到楼下大厅时,宋晚辞抬起手缓慢地按下吊灯开关。

    视线里明亮了起来,她走到柜台边倒了一杯温水。

    手心触到温热的杯面,宋晚辞低下眸子看去。

    手心间的温度是水所带来的热意,与傍晚时,薄景年牵住她是带来的温度相同。

    可,终归是不一样的。

    薄先生远比温水所带来的感觉要清晰。

    宋晚辞拧开药瓶,从里倒出两片,就着温水吞服下去。

    手里的杯子放在台面上,宋晚辞怔神间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宋晚辞收回视线,微微转头。

    楼梯台阶上,薄景年缓缓下楼。

    他穿着黑色的睡衣。额前的发微微落下一点,遮掩住了一些眉眼,在其间的神色也愈发瞧不清了。

    他直直地走到宋晚辞身边,视线扫过摆于台面上的的安眠药瓶。

    冷淡的视线转向宋晚辞,最后出声问:“做噩梦了?”

    低沉的声线在夜间也是清晰的。

    宋晚辞端起杯子浅浅地抿了口,最后轻轻应声:“没有……”

    她只不过是睡不着。

    吊顶的灯光直直落在她的眉眼上,虚幻而不清晰的朦胧感,更似远山月。

    宋晚辞轻轻抿了下唇,安静了下来。

    视线抬起注视向薄景年的目光时,思绪迟缓了几秒。

    宋晚辞放下手中的杯子,掩下的长睫也晕染着一层光线。

    宋晚辞的声音很轻,“没有睡着的话怎么会有噩梦呢……”

    她完掀起眼帘,问道:“薄先生下楼来是为了什么?”

    她好似随意问起,也并不执着于要一个答案。

    薄景年垂眸,嗓音淡淡:“你。”

    一个字再简短不过,语气也没有什么变化。

    宋晚辞注视着薄景年的眸子细微的变化了下,随后她又问:“是我扰到薄先生了吗?”

    薄景年:“没有。”

    他刚刚敲宋晚辞卧室时并没有回应,推门进去时卧室内也是空荡荡的,所以才下来找寻。

    薄景年面色如常,并无任何其他显露的情绪。

    宋晚辞注视着薄景年的眸子里微有探究,最后,她缓缓收回视线呢喃道:“没有就好。”

    ……

    最近几日已是入夏的季节。

    天色也已比前几日热了许多,宋晚辞在餐厅里安静地喝完汤药,便往楼上去。

    前几日的感冒已经好了不少,只是还有些咳嗽。病的次数多了些,身体也愈发的弱。

    近几日,宋晚辞总是白天嗜睡了些,换了治疗风寒的药物也是一样。

    宋晚辞手轻轻搭于楼梯间的扶手上,缓慢上楼。

    路过薄景年书房时,门是半开着的,宋晚辞放缓了脚步侧目看过去。

    书房内的窗帘是拉上的,环境也昏暗。

    薄景年今天是没有去公司的,一直在书房里。

    宋晚辞垂下眼睫想了下,在即将走过去的时候,她轻轻的握住门扶手,将门缓缓合上。

    门还未彻底关上时,书房内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进来。”

    宋晚辞关门的手顿了下,迟疑几秒后推开走进去,她在转身时习惯性地关上了书房门。

    从走廊里透进的一点光线也被掩住了。

    窗帘厚重,书房内的装饰本就暗色偏多一些,更显得昏暗,只有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宋晚辞不太喜欢昏暗的环境。

    她没走过去,而是收回了原本注视着窗帘的目光,她看向薄景年问道:“窗帘不要开吗?”

    薄景年坐于书桌旁,长腿交叠。神色漫不经心地注视向宋晚辞,墨色的眸子轻眯了下,神色也愈加晦暗。

    随后,骨节分明的手伸出。

    “过来。”他低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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