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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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身满心都被那抹甜萦绕◎

    傅景突然的动作, 让玉儿惊讶,没有反应。

    舌尖一抹淡淡的甜掠过。

    玉儿想退开,可似乎动不了。她也不敢过于反抗。

    等到傅景离开她的唇瓣时, 两人都满是蜜饯甜。

    傅景盯着玉儿,玉儿脸上微红, 不知是方才气息不匀还是因为别的。

    玉儿手指扣着被褥,扭捏地坐在床上, 有些不敢看傅景。

    她是过一起苦一起甜, 但她不是想殿下像喂药那样喂给她甜的。

    虽然,那样的确是很甜的。

    就像一瞬间感官被放大,蜜饯的甜随着舌尖遍布全身,让人满身满心都被那抹甜萦绕。

    玉儿单纯天真, 气息不匀造成的脸红不过片刻便恢复正常。

    傅景却眸色变换不停, 最后只低声道:“睡觉吧!”

    他又越界, 冒犯她了。

    玉儿听话躺下,忽然手捏着被端喊了声:“殿下。”

    傅景看向她。

    玉儿犹豫了瞬, 看向王福,“今日那种甜甜的蜜饯, 以后还会有吗?”

    似口中又含了颗蜜饯,傅景只觉口中满是那抹甜意, 最后脑海中情不自禁地浮现出最后那颗蜜饯在两人间的唇齿留香。

    傅景薄唇微抿,“吃多了坏牙。”

    玉儿立马把脑袋搬回来, 下巴挨着被子,等到发觉殿下走了, 又忽然转过头去。

    不知为什么, 玉儿看着那道远去的玄衣身影, 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刘大夫一直侯在门外。

    玉儿一生病, 他就被找来了。

    傅景来时也是看见了他的,虽然什么都没,只是深深地剜了他一眼,却令他到现在都坐立难安,浑身颤。

    傅景越过刘大夫,“她喝了药,你先去看她。”

    刘大夫从暖阁出来时,王福已经在门外等了。

    傅景并没有在别处等,就在隔壁寝殿。

    “所以,是她身子本来就弱,加上月事和天生医体的缘故?”傅景比平常多了几分冷意,声音发寒地道。

    刘大夫已经连续两次对玉儿束手无策了。

    他此前虽不,但都记得清清楚楚。

    “草民也只是推测。因为那药方不像是治月事宫寒之症的。”这才是令刘大夫头疼的地方。

    那张药方似乎都不能算药方,里面有几样相冲之药,杂糅在一起。

    按他此前,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太子妃喝这上面的药,可太子妃喝完之后,立刻见醒,症状减轻。

    他不信也得信,这是一张立竿见影的奇方。

    傅景敛眉,手指交错地弹了下,忽然意味深长地问:“天生医体真的是天生吗?”

    刘大夫一愣,还没弄懂傅景的话中之意,傅景便道:“你是如何知道天生医体的?”

    傅景派人查过,可是短时间内一无所获,就像天生医体从不存在。

    刘大夫犹豫了瞬,忽然道:“殿下可听过江湖上的一个神秘门派,医仙派。”

    傅景对江湖事所知不多。

    不过他倒是知晓江湖上有诸多高手,如今教他练剑之人便是出自江湖,此前他还学了一套拳法,腿法,皆是出自江湖人自创的武功招式,在江湖上都颇为有名。

    术业有专攻,对他有用的,他才会稍微了解。

    医道一途,他不需要自己懂,所知甚少。

    “下去。”

    医仙派是江湖学医者创立的门派,与别的门派不同,他们治病救人,传承医道。

    但其实真正的门派之人很少,只有被门内弟子收为徒弟的才可以进入门派。

    平常医者收徒或许就是为了多个下手或者其他原因,但医仙派收徒是看中资质与机缘。传言医仙派中,随便单拎出来一个都是医界大能。

    刘大夫有幸,被其中一位医仙派中人看重过,但那位老人还没来得及带他进入门派,就意外去世了。

    他之所以听天生医体,也是那位老人留下的一本奇书,据那是医仙派的基础书籍。

    里面便有天生医体一词。

    刘大夫抹着冷汗从傅景书房中退出来时,王福侯在门边。

    “殿下如今越来越深不可测了。”

    傅景就像屹立在黑暗中的一尊雕像,旁人只知道他高而雄伟,却不知他到底有多高,有多雄伟。

    抬头望去,若是无边无际的不知其所高便罢了,可他连那点仰望天空的几乎都没有,入眼的只是一片无声无息却又无处不在的黑暗。

    那样站在他面前的恐惧,比当一只蝼蚁还可怕。

    “殿下这几日心情不佳,咱家也是提着心在一旁伺候。殿下方才没动怒吧?”

    傅景喜怒不形于色,叫人看出来才是动了大怒。

    “殿下和平常一样,你进去心些便可。”

    王福是傅景跟前的人,自然懂得。他进去之后,傅景在提笔写字,他低头看了眼四周有没有缺少之物,便侯在一边磨墨。

    傅景写完信,稍微折叠了下,递给王福,“给徐诏,让他亲自去查,不必来见孤。”

    徐诏是傅景手下离不得身的人,京中重要情报都是经他查阅传达过来的。

    许多情报甚至连王福都不知,只有傅景和徐诏两人知。

    王福接过信件,便听傅景又道:“今日兰苑几人的话记住了吗?”

    王福还沉浸在调离徐诏的震撼之中,“记住了。”

    傅景偏头瞧了他一眼,“很吃惊?”

    王福闻言,立马谄媚地道:“殿下如此安排,定有它该有的道理。”

    傅景“唔”了声,他手下不需质疑之人。

    自从月事来了之后,玉儿连续两天都过上了神仙般的生活。

    她本来因月事肚子还有些不舒服,食欲不振,可这两天的补品味道太鲜美,令她食指大动。

    原本因为她来月事,总是容易手脚冰冷,睡觉时也要捂上许久才能稍稍感受到暖和。

    可现在,她每次睡觉前,床都会被婢女们烤得热乎乎的。

    最重要的是,殿下虽然了“吃多了坏牙”,但她每日吃药时都有好大一盘蜜饯,喝完药都能吃上许久。

    她每天都边吃蜜饯边等着婢女烤被,烤完了就睡觉。

    这般缓了两天,她整个人都舒畅至极,连以往疼痛的肚子都舒缓了许多。

    玉儿过得有滋有味,手底下夹起一块玉酥鸡,正大快朵颐地往嘴里喂。

    “太子妃,殿下已经连续两天没来看你了。”赵嬷嬷安静了几天,这两天精气神缓过来,渐渐发现不对劲儿。

    玉儿和傅景住得就只有几步路,但傅景却一次没来看过玉儿。

    赵嬷嬷担心,玉儿现在的诸多荣宠都是旁人猜测过度,自作主张地巴结。

    想要维持如今这种盛况,傅景不出面是不行的。

    赵嬷嬷此话一出,张嬷嬷就皱眉。

    玉儿放下碗中淡黄鲜美的鸡翅,“殿下在忙。”

    殿下对她这么好,一定是因为忙才不会来看她的,她乖乖等着就好了。

    “是啊,殿下日理万机,哪能天天来看太子妃。”张嬷嬷上前一步,给玉儿盛汤,“太子妃,咱们乖乖等着就是,别去扰太子殿下。”

    在张嬷嬷眼里,这样好吃好喝被人好伺候的日子,巴不得傅景别来。他一来,准破坏了这样的好日子。

    赵嬷嬷睐了眼张嬷嬷,暂时把话咽肚子里,只盼着什么时候,殿下能想起太子妃。

    可她盼了盼,没盼来太子,倒把太后身边的如兰姑姑盼来了。

    太后想要见玉儿,但每次派去的人都被王福发玉儿病还没好,不宜进宫。

    太后实在忧心,今日特地让如兰姑姑带宫中太医前去看看。

    如兰姑姑一来,整个承安殿都有些兵荒马乱。

    但好在王福也来了。

    玉儿被要求躺在床上,拆了发髻,抹了白.粉,弄出气息奄奄般的病态。

    “太子妃,等会儿太医来了,千万别转过头,知道了吗?”王福手持拂尘,叮嘱着。

    玉儿用被子捂着自己,只露出一双杏眼,点了点头。

    不久后,如兰姑姑便来了,身边还有刘大夫。

    如兰姑姑本也想随太医进去瞧瞧,可没想到王福也在这里。

    两个人都人精似的,你问一句我答一句,营造出太后跟太子都关心玉儿的场景。

    “太后若是知晓殿下与太子妃如此恩爱,她一定会很欣慰的。”如兰姑姑笑道。

    王福点头,“咱家也会记得跟殿下一声的,太后关怀备至,今日还特地派太医给太子妃看病。”

    两个人客套须臾,老太医把完脉出来了,“太子妃体虚,并无大碍,开几副药调理便好了。”

    这番话与刘大夫对他们的并无二致,只不过刘大夫得繁琐复杂,如兰姑姑险些没听懂。

    既然无大碍,如兰姑姑也放心,带着太医回去复命。

    那日之后,又过了两天,玉儿也开始望着傅景寝殿的方向了。

    殿下怎么还不来看她?

    是不是把她忘了?

    再等一天,再等一天,等她好了,殿下不来,她就去找殿下。

    这夜,弦月高挂,暖阁外的守夜婢女起十二分精神。

    直到一抹淡黄色的身影穿过黑暗,她们才心中一紧又一松,立马轻手轻脚地推开门。

    傅景参加宴会回来,踩着月色,看着床榻上的人。

    面上的冷色在月色涤荡下变得若隐若现。

    傅景走过去,坐在床边,习惯性地看着玉儿。

    他白日不敢来看她,只有晚上趁她安静的时候才敢来。

    这时候的她不会乱动,也不会乱话,很是乖巧。

    “阿玉,做孤的妹妹,好不好?”

    傅景控制不住自己,控制不住地想来看她。

    这两日他不断地告诉自己,他不能动情,他不能喜欢玉儿,他只是想把她当妹妹。

    可无论怎么想,他似乎都已经迈不开这个怪圈了。

    他越想离她越远,他便越向她靠近,每天都会忍不住偷偷来看她。

    傅景着,似乎是情不自禁,一边呢喃,一边低下头,朝那红艳的娇唇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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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