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章
◎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孤都负责◎
傅景从外面回来时, 已经是日上三竿,玉儿却到现在还窝在床上不起。
傅景来到床榻间,玉儿双眼睁得透亮。
“既然醒了, 为何还不起?”傅景坐在床边,想要搂起玉儿。
玉儿憋着嘴角, 任由傅景将她抱起,趴在他身上, 面色委屈, “殿下,你去哪儿了?”
她一醒来殿下就不见了,问旁人,旁人也不知。
明明平时问都知道去哪儿了的。
傅景是去见重阳了, 一大早天还未亮就去了。
重阳是夏国二皇子, 夏国有一勇一谋两皇子, 重阳便是其一,谓之善谋。其人行事奇诡, 且善用兵之道,运筹帷幄, 算无遗策。
重阳不是重云,他是带着目的来的。
偏偏傅景大意, 没料到夏国仅一月就又来了,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阿玉, 如果孤是个坏人……”傅景忽然沉声道,声音里有一丝不可察的忧虑。
“殿下才不是坏人, 殿下是最好的人。”玉儿头抵着傅景胸膛道。
星沉之死一定不怪殿下的。
玉儿心里默默想着, 是星沉自己做错了事, 不怪殿下的。
傅景闻言, 伸手拥着玉儿,神情略显一丝悲痛。
他想给玉儿最体面的皇后之位,眼看就要成功了,偏偏这个时候。
但是如果做不到,他也要留她在身边。
这才是他的底线。
傅景紧紧抱着玉儿。
不知不觉间,傅景已经分不出她与江山到底谁重。
可没人会信他,因为他自己也是才发觉的。
重阳他演苦肉计不过是想给自己正名,在后人青史中留下好看的一笔。
他也确实是考虑过这一点,但是他也想过,做一个干净点的皇帝,即使是看起来好一点的,这样,玉儿站在他身边,也能体面些。
“殿下?”傅景搂得玉儿搂得有些紧,玉儿挣扎了下。
傅景眼一眨,又收起所有情绪,成了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神色淡然的冷漠之人。
推开她,剑眉微敛,淡声道:“弄疼阿玉了?”
玉儿也不管之前被抱得太紧,忽然伸出手中的药膏,“殿下,这个。”
傅景认出来这药膏所为何用,担心问道:“很疼吗?”
“也……也不是很疼,就是……”玉儿扭扭捏捏,有些不知道怎么,歪头看向傅景,声揪着被褥别扭道,“今早还没擦……”
“是因为没擦药才不愿起床?”玉儿自从去了落霞书院,睡懒觉的习惯已经大有改变,很少如此懒起了。
玉儿抿唇点了点头,擦了药才能好得快。
而且昨夜不同以往,她后来确实比之前疼了些。
傅景昨夜清洗时没看出来多少异常,如今又看了眼,才发现确实比之前肿得厉害。
看来昨夜故意同她折腾折磨,还是难为她了。
傅景亲吻了下玉儿的额头,唤来热水,净了手,又叫张嬷嬷等人先下去。
等待人走后,傅景才一边动作着一边拥着玉儿道:“下次疼就叫下面的人帮你。”
玉儿习惯性地趴在傅景身上,身体微颤,闭眼微皱,好像有些微微难受,颤声道:“不要。”
玉儿往傅景身上趴了趴,傲娇道:“玉儿不给她们看。”
“那就自己擦。”在玉儿看不到的地方,傅景也眸色深了许多。
玉儿脸色倏地红了,她试了,但她不敢,也不知道为什么傅景就敢。
“只给殿下擦。”玉儿嘤.咛了声,声抿唇道。
傅景微微一愣,意识到玉儿在这件事上好像格外依赖他,心中忧愁好像忽地一扫而空,“阿玉,你赖上孤了吗?”
玉儿身体有些发软了,她又搂紧了傅景几分,头趴在傅景肩上。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赖上了,但她确实不想让别人碰,不想让别人看。而关于自己,她不仅不敢,而且总会想起傅景,就更加难以下手了。
“殿下弄的,就该殿下负责。”玉儿蛮横道。
“好,孤负责。”傅景忽然吻上玉儿。
她这样的娇娇,他不想交给任何人。
张嬷嬷本想着既然傅景回来了,玉儿多半是要起床了。
亲自去了趟膳房,回来时见暖阁房屋紧闭,好奇,“这是怎么了?”
赵嬷嬷摇了摇头,凑近张嬷嬷耳旁了些什么,张嬷嬷惊讶地望着那个方向。
暖阁内。
玉儿面色潮.红,躺在褥上,任由傅景夺取。
傅景松开她的唇瓣,“阿玉,你的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孤都负了。”
黑发如墨,泼洒床榻间,玉儿看着自己头顶上方的人,笑嘻嘻地点头,“恩,阿玉只要殿下负责。”
傅景看着身下单纯的笑容,抚上她发间,亲吻额头。
傅景从里间出来,张嬷嬷等人伺候玉儿梳洗。
王福望了眼屏风里面,道:“殿下,明王宴请,二皇子好像也要去,您看,咱还去吗?”
傅景闻言,面色一沉。
本来按照计划,宴请之日,就是收网之时。
贵妃一党之前想要废傅景没废成,加之有他们的内应煽风点火,宴请之时,会有人刺杀傅景。
傅景若遭刺杀,到时候师出有名就好得多,连那些老顽固也不敢不服。
可偏偏重阳在里面硬掺了一脚。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重阳轻而易举就看出来了傅景在自导自演。
“不去。”既然重阳想去,那就让他自己去。
*
过了几日,整个京城都相安无事。
玉儿跟着傅景去参加司马府的宴请。
司马俞看见抱着宝的玉儿惊掉了下巴,指着玉儿拖拉道:“你你你……”她怎么在这儿?
司马乘见状,立马横眉冷对地喝道:“俞儿,莫要无礼。这位是丞相府的三姑娘,萧姑娘。”
“可她不是落霞……”
司马俞还没完,就遭了一记凌厉的视线。
司马俞立马闭上嘴。
宴席上,司马俞不喜地瞥了好几眼玉儿和玉儿怀里的宝。
她并非是嫌弃宝,也并非是嫌玉儿没有告诉她,她早就是傅景的女人了。
她是……
司马俞偷偷看向玉儿身边容颜清绝的傅景,鼻梁高而挺,唇粉而薄,脸型轮廓犹如鬼斧神工。
这般高贵的人,怎么能拿这么没档次的猫去讨女孩子喜欢?
不仅是侮辱她喜猫之名,更是侮辱傅景高贵的身份。
司马清风见身边妹好像不太舒服,“俞儿,你可有哪里不适?”
司马俞撇嘴,“我不是不适,是那只猫。”
“那只猫怎么了?”牧宣嗓子自带喇叭似的,此话一出,全部人都听见了。
司马俞惊慌地抬头看向傅景,好像生怕傅景不喜似的。依誮
话头已经出来了,司马乘也顺着问道:“俞儿,你又是哪只猫出问题了?我都了,猫不好,你看看你那院子,全是猫,人都……”
司马乘一训起司马俞养猫,就跟开了水龙头似的,司马俞急了,“不是我院子里的猫,是那只猫!”
玉儿垂头看向怀里的宝,宝怎么了?
傅景也微微皱眉。
司马乘看向那猫,一眼认出,那不是他当时误闯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傅景好几天没好脸色给他,他就送给傅景的。
心想着哄好女人,男人自己也就好了。
“这只猫怎么了?”众人一时安静,傅景淡声道。
司马俞闻声,顿时乖巧起来,“宝是我捡回来的普通杂.种猫,俞儿是认为,这种猫配不上太子哥哥的身份。”
幸好玉儿不懂猫,要是认出太子哥哥拿这等次的猫去讨好她,肯定都把猫直接扔给太子哥哥了,至少她会是这样。
傅景脸色一沉,他记得很清楚,司马乘当时这是只血统纯正,难得一见的名贵猫崽,女孩儿都喜欢,他才带回去的。
傅景看向司马乘,司马乘也是老脸一尬。
“俞儿,你想多了,太子是那种人吗?不过就是一只猫,殿下才不会在乎。”牧宣爽朗道。
傅景握了握手里的酒杯,轻啜了一口,对,他不在乎!
难怪他之前觉得这只猫丑得有点奇怪,和司马俞之前的那些猫不太一样。
原来是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猫。
玉儿摸了摸怀里的猫,开心道:“不管什么品种,只要是殿下的,我都喜欢。”
傅景闻言,心情稍好。
“而且,你们不觉得宝很像殿下吗?”
全场又陡然寂静。
这只猫怎么能和殿下相提并论?
但傅景不开口否认,其他人也俱是默认。
吃完宴席过后,傅景要和司马乘牧宣等人商量计划被乱的后续之事,便让玉儿和司马俞待在一起。
玉儿被司马俞带去看其他猫。
可任司马俞把其他猫吹得天花乱坠,可玉儿还是觉得宝最好最可爱。
两人又去了司马清风的房里。
房里有个摇篮车。
司马俞指着摇篮车里粉嘟嘟的孩子,得意道:“这是我侄子,马上要一岁了。我抱了他好多次。”
玉儿觉得新奇,摇篮车里的一团是个孩子?
她伸手去摸,被司马俞阻止,“你干嘛呀,别给我侄子吵醒了。”
“这是孩子?”玉儿睁着双眼好奇道。
“这当然是……”
“俞儿!”司马清风的夫人赶过来,她没料到司马俞竟将人带来了这儿。
司马清风的夫人是个温婉的年轻女人,她细声细气,请玉儿去外面喝茶品茗,好以等待傅景。
玉儿应了,离开之时,却忽然问道:“灵霏姐姐,那是你和司马大哥的孩子吗?”
“两个人……都会有孩子吗?”
玉儿眼里闪烁着好奇与憧憬,灵霏瞧出那是一种想要拥有的期盼,点了点头,“你和太子殿下也会有的。”
玉儿闻言,也点了点头。
玉儿坐在马车里,兴奋异常,傅景问她何事如此高兴。
玉儿捂着肚子,傅景算了下,“日子来了?”
“没有。”玉儿嘻嘻直笑,然后傻笑似的扑在傅景身上。
太后告诉她,同房了,两个人就会有孩子了。
不知道她的肚子里有没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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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更吗】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