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059说书
◎“我不认识你!”◎
杏儿进了西慧院, 才觉得不妥,她若问了想问的问题,不定会被洪玉瑾猜到什么。但是已经进来了, 只能硬着头皮假装有事来寻。
可是被洪玉瑾相问的时候,脑子里一团乱, 实在想不起什么话题……突然,灵机一动。
“我想问问, 玉露那里, 可已经放弃了?”
洪玉瑾笑得有些诡异:“妹妹还真是心切呢……”
杏儿随口答:“木头哥哥和玉露妹妹实在不合适。”
洪玉瑾笑的更开朗了些。
“知道,知道。你放心吧,我昨晚就去找了四婶婶,已经与她清楚了。你……”试探着问道, “就别担心别人觊觎你的木头哥哥了。”
“哦。”杏儿有些羞愧地低头。
她直接帮木头哥哥回绝了, 也不知道对不对。且她暗暗嫌弃玉露脾气不好, 也有些心虚。
杏儿再无其他话想得出与洪玉瑾,洪玉瑾倒是提议:“今日天气不错, 京中的红山园里据景致很美,树叶都开始黄了红了, 不如我们姐妹相伴去赏赏吧。”
洪玉瑾多次邀请杏儿一起逛街出游,总是被她拒掉, 可是今日,洪玉瑾才帮了她的忙, 又帮她出了主意。所以心有犹豫,还是点了点头。
阿余留有马车给杏儿, 但是轻便有余, 却并不太大, 仅能坐四个人。洪玉瑾府里马车不在, 提议与杏儿各带一个丫鬟,共乘一车。红叶并不赞同,要另找一辆马车来。洪玉瑾就退了一步,对杏儿:“那我不带红袖了,妹妹带够伺候的人就是了。咱们也就去看看景致,很快就回来,不紧的。”
杏儿自然推脱起来,不过,最终还是听了洪玉瑾的话,带了红叶和明栩,与洪玉瑾坐上了马车。
红山园并不太远,叫红山,不过是个土坡罢了,倒是真的种了好些红枫银杏白杨之类的树,很适合秋日里去。
赏了红叶,出了园子,洪玉瑾:“听妹妹爱看戏,对面茶楼里有书的,也很有趣,不如咱们去看看。”
杏儿很久没见山见林,红山园虽差得远,却好歹解了点思乡之情,很有些高兴,就又点了点头。
今日茶楼的书,乃是一个才子佳人的悲剧故事。才子佳人两情相悦,但是佳人被豪爵抢去成婚,为保贞洁,悬梁身亡,才子得知,写下三百句长诗,然后跳进了两人初见的湖里。
洪玉瑾看得双眼垂泪,一边抹泪,一边对杏儿:“太悲戚了!若是他们早些逃走,藏身他处,就不会有此结局了。”
杏儿倒是没哭,她看得半懂不懂,很多地方全靠洪玉瑾解释,才知是此意思,闷想了一会,道:“我知道了,他们原该早早成了夫妻,这样,那位番国将军,就不会非要娶她了。”
这还是洪玉瑾昨日教导她的,正好现学现用了。
洪玉瑾一噎,半天没话讲,眼泪都干了,才:“也是这个道理,不过也有不讲理的,即便别人成了夫妻,也还是要强抢了去。”
杏儿又琢磨了下。
“太子殿下想必是讲理的吧?”
洪玉瑾心口又是一滞,她哪里敢在茶楼里,太子是不讲理的。万一被人听到,传了出去……
只得讪讪笑笑,含糊其辞道:“他们的话,逃了就好了。”
出了茶楼,本要回府,洪玉瑾:“我在金枝楼定了个钗,妹妹陪我去拿一下吧。”
杏儿只好又跟着洪玉瑾去了金枝楼。
洪玉瑾一进去,里面的人,立马都点头哈腰,殷勤得很,然后领了她们去二楼。因着杏儿垂涎对面排了长队的糖炒栗子,红叶就去那里排队等着,只留了明栩在杏儿身边。
洪玉瑾下楼去,尚未上来,楼下却吵起架来,杏儿不放心,就让明栩去找了玉瑾回来。
明栩本不想去,可是杏儿叫她“明栩姐姐”,又不断央求,就有些撑不住,只好去找了。走之前,还对杏儿:“姐想要什么,只管吩咐这里的下人,这个店,是……是主子亲戚家的。”
杏儿并没什么可吩咐的,倒是方才喝多了茶水,等不及红叶和明栩回来,自己问了这里伺候的人,找去了净室。
待出来,却有些分不清方才的房间是哪个。还好有个丫头,指了方向,把她迎进一间房内。
待杏儿看看不大似之前的房子时,门开,一个绿袍公子走进来,手里端着一盘珠光宝气的头饰,笑嘻嘻道:“今日怎么来的这么早,是多日不见,太想哥哥了吗?”
随着他走进来,室内溢满了酒味。
杏儿下意识往后退,一双乌瞳瞪大,:“我不认识你!”
她本来就站在房间中央,这般后退,很快就到了窗子跟前,退无可退。
绿袍人把首饰盘放在桌上,反身合上了门,:“妹妹玉容仙姿,你我两情相悦,我怎么会认错?还真是顽皮!”
他完这话,量杏儿,却见杏儿竟是低眉顺眼,若有所思,心中不禁狂喜。
难道,这个仙子,竟是有些傻吗?了几句谎话,她便糊涂了。岂不是很容易得手!
“这么久不见,快让哥哥抱抱你……”
绿袍人试探着继续往前走,杏儿皱皱眉,脸上思虑更重,却仍一声不吭。而且,她还看了过来,又试探着往前走了一两步。
绿袍人已经高兴得不出话来,回身又去把门闩上,才又返身走向杏儿。
杏儿也已又往前走了几步,站在了桌子旁边。
——莫不是美人儿也等不及?今日竟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他笑眯了眼睛,骨头都要轻得不会走路了,以致看到杏儿忽地拿起凳子,竟是来不及躲闪。
这个凳子木质很好,很有些重量,幸而杏儿还算有点儿力气。她把凳子举起,狠狠砸在绿袍人头上,仍不解恨,又拿起桌上的首饰盘,往他脸上摔去。地上的人痛呼,才捂着脑袋的手,急着要捂脸,又被珠宝首饰撒了一头,眼睛都睁不开。
杏儿要去开门,门已经被撞开,明栩闯了进来,险些没撞翻她。
“怎么了?姐可好?”
杏儿瘪了瘪嘴,指着已经被明栩踢得蜷缩成一团的人,:“没什么,他怕是喝醉认错了人。”
走廊里脚步声才乱七八糟响起,洪玉瑾当先跑了来。
“怎么了?怎么我去库房拿个首饰,就出什么事了?”
明栩又踢了一脚地上一身酒气的人,一声凄惨哀嚎,洪玉瑾身子一抖,却不敢去拦明栩,就过去拉着杏儿,:“快莫再了,吓到你们家姐。而且,这里,这里是……”
洪玉瑾压低声音:“这里的店主,是太子殿下的亲表弟……”
明栩立时冷笑,又踢了一脚,道:“确实是自己家亲戚了!”
店里的人挤在门外,本是来救人的,可是被明栩的凶悍吓到,互相推搡,谁也不敢出头。
明栩转头对他们:“你们主子呢?今日的事,让他自己去明吧。”
罢,掏出来一个玉牌,对着方才接待的掌柜晃了下。
那掌柜立时跪下,结结巴巴问:“太,太子殿下?”
明栩冷冷扫了一眼紧抓着杏儿不放的洪玉瑾,洪玉瑾吓的立时松手,她过来护住杏儿往外走,又回头对不再大声痛呼,压抑呻吟的绿袍公子:“今日算你捡一条命。”
杏儿有些呆呆愣愣,似乎真的被吓到了。
等下了楼,红叶知晓了,气得要冲回金枝楼算账。还是洪玉瑾劝她:“快别去了,杏儿妹妹好像吓到了,我们先回去吧。那人好像也是酒醉认错了人,并不是故……”
后半句话被吓了回去,却好歹是上了马车。
马车上行了一会路,杏儿突然抿唇而笑。红叶还以为真吓出毛病了,眼泪都出来了。
杏儿却开口:“我明白了,他是与别人不同的。我喜欢他,也是与喜欢别人不同的。”
一车人不明究底,红叶和明栩虽松了一口气,却仍是满脸担忧。
洪玉瑾这才哭着:“都怪我,若不是妹妹陪我去金枝楼,也不会被……被……”
杏儿安慰她:“没事,我并没吓到,只是方才想事情。”
她着,又陷入沉思,面上,却一时喜,一时忧,令红叶和明栩更加心惊。
把杏儿送回西慧院,明栩急着去找太子殿下,却恰逢太子在陛下书房,只得耐心等着。一直等到天色暮黑,才等到纪凌宇。纪凌宇匆匆赶去西慧院,却发现杏儿竟是睡得十分香甜。问了伺候的几人,回来之后,除了似乎更爱一个人出神外,并无其他妨碍。
纪凌宇一直守到天快亮,才离了洪府。
叫了蒋辰去问话,才知原来那日的绿袍人,竟就是蒋辰。
蒋辰本想找个替罪羊的,可是他被人提溜了去,哪里还有谎可撒。
他头脸包裹着,胳膊也骨折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是我认错了人!殿下也知,我向来好色,在香楼里有好几个相好,那日本来有个,约了在那间房见面。我喝多了酒,眼花头晕,看着身形差不多……若是知道是殿下的人,借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我胆子,殿下不是不知道!”
他咬着牙,伸手自抽了几个耳光,疼得忍不住痛呼,一边呼痛一边求饶:“殿下知道我的,我虽贪欲,但是也从来没有强迫过哪个女子,因为顾惜皇后姨母和殿下的声名,从来没做过强占民女的事情,就是为了你情我愿,才总去香楼……”
纪凌宇厌烦听他的这些话,冷冷问:“怎么就那么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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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