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黑衣怪人的真实身份 不为人知的部落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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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就在此地长大.......”

    原来那个人从生存在这,是因为残缺而虐待长大的孩童之一。

    他是第一个被发现的面容异样的孩子,他有一只眼瞳泛蓝,刚出生就被族人视为不详。

    连父母都厌恶嫌弃他,他是个怪胎,不配列入族谱,死后也不能埋在土里,要把他挫骨扬灰,撒在臭水沟里。

    有一次他正在山上挖野菜,刚回家们,就看见一群族人围住了他。

    “你们,想干什么。”他吓得两腿发软,磕磕巴巴的望着。

    他永远也忘不了这个场面。

    几个身形健壮的族人过来按住了他,他惊的像刚捞出来的鱼拼命挣扎,“阿爹!阿娘!救我!!”

    可他的爹娘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对他歇斯底里的喊叫充耳不闻,仿佛即将遭受酷刑的不是他们十月怀胎的亲生骨肉。

    “乖孩子,一会就好了。”一个女人微笑的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把尖刀,刀尖泛着冷光。

    他眼睁睁的看着那冷光离他越来越近,从未有过的绝望和恐惧像洪水一样爆发出来,他像一头即将杀死的猪,无助的哀嚎和挣扎,力气之大,竟让他挣脱了束缚。

    他跌跌撞撞的跑,身后有人大声呵斥,“抓住他!!!”

    他撒开脚丫漫天跑,跑到哪里也好,跑到崖上摔死也好,他不要被挖眼睛,他不要那么痛苦。

    但终究没能逃出族人的手掌心,有人从后面按住了,手起刀落,顿时他的惨叫声回荡在山里,经久不息。

    他被族人戳瞎眼后生生挖了,那种疼痛让他在地上抽搐痉挛,他痛到喉咙发痒,捏住脖子一阵呕吐。

    太疼了,他恨不得当场一头撞死在石壁上。

    但这还不够,族人将他圈养在猪圈里与鸡鸭鹅同住。

    “你应该感恩,你终于有资格跟族人们近距离接触了。”

    众人哈哈大笑,他们向阿爹阿娘恭贺,“你的孩子从此不再受魔鬼诅咒啦!真好!恭喜你们啦!”

    那笑声伴随着他的惨叫,竟是那么刺耳。

    他曾不止一次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即使族人下山会被山神诅咒,他不怕诅咒下地狱。

    地狱?他本身就身处地狱。

    特殊的体质让他被蛇虫咬伤后不会死去并且很快就愈合,他反复周游寻找出路但都无果,十几岁逃离三次,但都失败了,他有些绝望的放弃了。

    不久后村里又有新生儿异瞳。

    他以为这就是宿命,冷眼旁观着周遭的一切。

    那个孩子似乎比他幸运,他的阿爹阿娘一开始就抛弃他,还给他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逐光。

    他甚至有很长时间都有些羡慕和嫉妒,为什么同样的遭遇,他为什么那么幸运。

    直至村里接二连三的发生怪事,人们把责任都归咎于那可怜的孩子。

    那个孩子三天两头的被殴,好几次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无人问津,以为就此死去了。

    但是没有,他像是悬崖峭壁上的一株草,有着比他还要顽强坚韧的生命力。

    直到孩子命运般的被献祭,他才知道这么多年他们心底仍住着恶魔。

    上天眷顾,在他十八岁时发现他有个特殊功能,每隔半年就能提前预知某件事,虽只局限于鬼山,但可随处移动逃离到出口处。

    每使用一次,他就会大病一场虚弱万分。

    他对周甘:“你该感到意外,我别看我这副模样,我才三十多岁。”

    他觉得自己不会活太长时间。

    外界对他丑陋的面容不太包容,他曾无比失望,原来外面的世界跟他来并无二般。

    时刻痛恨这个他生长了几十年的环境,想过玉石俱焚同归于尽,但杀人诛心,他更愿意看到族人信仰破碎的那一刹那。

    他决定引外界人上山,但一开始带的那帮人太过胆。

    “那些人太没出息了,只是几声风声一吓唬虫子一咬就吓疯死了。”

    他嗤笑着。

    后来半年他预感到将军副将的妹妹会遭人陷害,他想借助那人势力搅烂这帮黑心肠的家伙。

    这不,他成功了。

    “可是再怎么样,你也不能拿我的妹开玩笑。”

    见周甘怒目圆睁想活剥他样子,他又怪笑一声摇摇头,他告诉他,他的妹应该还活着。

    周甘只疑,这也太过巧妙了?如若他未曾拐卖妹,如若他不知妹在此,如若他不曾入山,他的计划不就得逞不了。

    “你以为你是如何短时间内到此地的?”

    他嗓子里又发出了嗬嗬的笑声。

    他把周密用异能带回山上,扔在了族长家门口。

    他事先预知族长女儿会拿周密去做献祭的替死鬼,她虽然知道族谱有记载祥瑞图腾,但这个蠢货不会画,也不会用特殊草药使得这个图腾不会轻易地抹掉。

    所以他又出现在李柔面前,协助她画完图腾。

    他穿过茶馆,警告那对老头老太太事先透露。

    ‘不心’遗落手帕。

    并在杂草中已经布好标记一路引着他们,避免走错路失足掉进悬崖。

    也凭着他们身体心理素质过硬平安到达,证明他们就是最合适的有缘人。

    做了这么多只是为了引个人上山击破族人心理防线么,这也太扯了。

    周甘随从忍不住插话。

    那人幽幽叹息,也许他来世上一遭,就是为了毁灭那群早该毁灭的部落,这是他的宿命吧。

    最后此人道:“我已油尽灯枯,那功能很久没有灵用了,若此番我能带你们出去,就当我报答你为我做的事吧。”

    然后让他伸出手让几人手拉着手,周甘强忍不适,决定信他一次。

    还想问他的族人如何,天旋地转间,已然到了刚来的地段。

    周甘等人茫然的还没反应过来,只见瞬间那人如同被抽走灵魂,躺在地上已气若游丝奄奄一息。

    只微不可闻的了声:“如若山神真有灵性,就惩罚他该惩罚的人吧......”

    临死前他脑海中走马灯似的闪过前尘往事,那个和他一样蓝眸的孩童,他的宿命会是如何呢。

    他从未施手帮助过那个孩童,甚至觉得看他被伤害心中会好受一点。

    原来不是他一人不幸福,原来还有人陪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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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山灵村有自己的山神,尘世的人要通过祭祀来祈求和报答他们的庇护和保佑,各村都有自己祭祀山神的一套仪规。

    为祭祀山神,古朴落后的人们采用活人祭祀的方式,每隔九年,族长召集十至十九岁的男/女子,采用抓阄方式。

    被点名被祭祀的人要献给山神,在山内呆满七七四十九天,山神如果满意怜爱众生,会将人留下。

    百年来,被献给山神的人无一例外,再也没有回来过。

    那个孩子如何了呢?他脑海浮浮沉沉,蓦的闪现了白光,像卷轴似的拉出了一副画面。不知看到什么,嘴角微微扬起,合上双目。

    这子,比他幸运。

    他好羡慕又好嫉妒,他生命中从未拥有的温暖,那是什么滋味呀.....

    在洞口早已有一支士兵等候,他们交替换班,就等着有一日周副将能出来。

    眼前这具枯瘦的身体已然失去温度,周甘亲手剖土埋葬,只希望他灵魂能得到归宿吧。

    在他们回营中,远处轰隆一声巨响,山崩地裂,那处鬼山轰然倒塌,再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