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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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外族兽人之前还食古不化的,怎么撩都不上,纯情得跟不 举一样,怎么现在他一觉醒来,一个两个的都向色势力低头了?

    特别莫这头倔狼,之前还没有祭司几次三番拒绝他呢,昨晚上突然就过来咬人了,还下那么大劲儿……

    狐玉越想越奇怪,遥遥看向前头带路的银狼,眼皮子莫名跳得厉害,不禁心里鼓,——流那狼崽子不会给他使诈吧?毕竟他有多讨狼厌,他心里还是有点ACD数的……

    趁这机会把他们一窝端了这种事,那头狼也不是干不出来,他还没潇洒呢,不会海王事业就要就此终结了吧?出师未捷身先死?

    之前了,狐玉这家伙是只童子鸡就是因为历史遗留问题。虽然狐族人不多,只是勉强算中型部落,但他们的兽人们长得好啊,可是一个赛一个容貌俏身段靓。

    但狐族只主动不负责,往往睡腻了人就隐遁,那些被负心的兽人十有八九讨不回公道,风头一过,狐族就又出来祸害良家兽人,这附近十里八乡的,哪一个部落没有被他们割过韭菜?

    蛇族,兔族,飞鼠族,远一点的锦禽族,巨鳄族,甚至神秘的鸭獭族,都被狐族霍霍过,久而久之,狐族就上了大陆森林的黑名单,几乎正经兽人闻狐变色的那种。

    而现在,好不容易脱离老处狐的尴尬,结束母胎solo,转身就要跨入婚姻的坟墓,狐玉两眼一黑,死鱼一样趴在黑狼背上。

    让狐死了算了。

    ……话这毛真软。

    身下的黑狼毛发很长,外层有些粗糙,里面却柔软得很,狐玉把手插 进去,胡乱地揉来揉去,原本柔顺的里毛被揉得结,狐玉见状有点心虚,随即更是生气,发泄地锤了几下。

    都怪你都怪你,害我年纪轻轻就要无了,吃肉一时爽,吃后火葬场。

    这点子挠痒痒都不够的力气,莫还以为他是想要了,在跟他撒娇,压着声道:“别闹,还在路上。”

    “我才没闹呢,”狐玉心里乱糟糟的,一听他的低音炮又烦又心猿意马,脑子里都是不老实的想法,手上气哼哼地锤他:“你没见过真的闹呢。”

    等我找机会跑路了,看谁闹。

    –

    狼族兽人的占有欲强很强,对刚刚得手的伴侣几乎是寸步不离,同时会拒绝其他兽人的接近,所以狐玉看了沈漱流一天了,都没机会去试探沈漱流的口风,反而晚饭刚结束有了点空闲,就被醋意满满的莫拉进了树林。

    “狐玉不会有事吧?”玳看着拉拉扯扯很快没了踪影的两人,眼里露出点担忧,“莫好像很生气。”

    “刚娶回家的,伴侣却一天偷看别的兽人那么多次,莫生气很正常,狐玉大不了被教训一顿。”沈漱流面色冷淡,语气却幸灾乐祸的,“反正他能会道的,能受什么苦?有莫拴着他,省得一张嘴叭叭叭地骚 扰其他人的。”

    特别是我对象:(

    “但我们这么做……是不是太损了点?”玳也觉得狐族确实有点离经叛道,很不符合他从到大被教育的兽人道德规范,但他又有点迟疑,“狐族只是跟其他兽族不一样,这么把人半个族都坑了……”

    “自作自受罢了。”沈漱流不以为意,“狐族有狐族的规矩,狼族也有狼族的规矩,谁让他们缺德。”

    确实缺德。

    单身的就不了,毕竟恋爱自由,但是有家室的还搞,特别是动到这位相当记仇的头上,也不怪沈漱流把他们半个族都拉下了水。

    喔,忘了了,就在昨晚,狼族熊族里被勾搭过的兽人都去找了自己心仪的狐族兽人挑了战,把来的所有狐族都拿下了,一个不剩。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那群狐狸就算吃干抹净想跑路了,也不能整个狐族连带着祖坟都一块搬迁吧?

    玳默了默,觉得沈漱流这招也挺缺德的。

    “万一狐族趁着我们去兽神都时,都跑了怎么办?总不能回去把他们抓回来。”玳又问,昨天跟穆商量的时候他也问了,沈漱流这家伙还卖关子。

    “**。”沈漱流直接道,“我看敢跑一个试试。”

    玳闻言一惊,左右看了看才压低声音道:“你想下毒?”

    “当然不可能真下。”沈漱流看他一脸紧张的样子,“狐族跟我们又没有仇,还是族里那么多兽人认定的伴侣,人死了就麻烦了。”

    玳懂了:“你想吓唬他们?”

    “不,”沈漱流正色道,“我只是想让他们感受一下社会的险恶。”

    玳觉得沈漱流实在是一肚子坏水,转念一想之前,又狐疑道:“你以前……是不是也想吓我?”

    沈漱流可疑地停顿了下,眼神不可言地往玳身上瞟:“要是你想,也不是不行……”

    玳:“……”不,我不想。

    “真的没有?”

    沈漱流点头,见玳有点不相信,有点尴尬地:“当时你不是挺怕我的么?又挺听话的,让亲就亲,让抱就抱……就没想过用这些。”

    玳一时脸热得不出话,好半天才讷讷地:“我要是跑了……”

    “先抓回来,然后……”沈漱流看着他,露出友好的微笑,“然后就一个月都过不了审啦。”

    玳又默了默,对哦,哪里用什么吓唬人的手段,不定腿没被断,腰就先断了。

    “但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沈漱流挑着火堆,话里有话地看着他,“我们也结契没多久。”

    “是没多久,”玳听出他话里的话,道,“怎么了?”

    沈漱流凑近他,鼻尖快碰到鼻尖,“怎么你一点都不生气?”

    “生气什么?”

    “狐玉今天看了我很多遍。”

    “嗯,”玳眼神疑惑,“怎么了?”

    沈漱流定定地看着他,一本正经地问:“你不吃醋吗?”

    “?”

    “我为什么要吃醋?”玳不解道,“他看你但是你又没看他,而且狐玉也不是那个意思,我生气什么?”

    “管他什么意思,他一个有夫之夫老看另一个有夫之夫就是不对,莫生气,你就不生气。”沈漱流哼了一声,坐得离他更近,膝盖碰着膝盖还不够,腿也要贴在一起,“那我气。”

    玳无奈地笑了笑,脸贴过去亲他:“我现在生气还来得及么?”

    “来不及了,”沈漱流把人摁住,压低声音,“我要吃熊味夜宵了。”

    –

    谁也不知道沈漱流怎么跟狐玉谈的,反正从那以后这些狐狸都老老实实的,再也没有勾勾搭搭,就是晚上的森林多多少少有点声音。

    除了这些,一路上都难得的风平浪静,但沈漱流心里却觉得有点不对劲。

    正值中午,四周高大的树木却透着阴阴郁郁,鲜花,苔藓,草类,石上爬行的虫,却偏偏没有一点虫鸣鸟叫,连兽类的嚎叫声也很远,空气中还泛着一股陌生兽人的气息,阴暗潮湿,令人不适。

    仿佛四面埋伏着尖牙。

    “有没有觉得这气味似曾相识?”沈漱流警惕着四周,锐利的狼瞳搜寻着任何可疑的踪迹。

    “好像是在哪里闻到过。”玳心中也警惕起来,虽然不知道来者是谁,但是明显来者不善,人隐藏着,却偏偏要留下气味,故意挑衅恶心人一样。

    “不只是闻到过,还有仇呢。”沈漱流冷冷道,“还记得那几头豺么?”

    “红壳寄居虫?”玳立即想起来,再一想到之前兔兰过的,“哪些豺就是强占飞鼠部落的恶性兽人?”

    “对,没想到我不去找他们,他们倒拖家带口地上来抢劫了。”沈漱流面色冷硬,“既然是恶性兽人,作恶多端,那就没有要留手的必要了。”

    沈漱流忽然长长一声狼嚎,厉声道,“全体弓箭手准备,上毒箭。”

    “是!”

    “知道!”

    “怎么了怎么了?”狐玉尾巴炸起,低声连问,“莫,这什么情况?!”

    莫警惕着四周,言简意赅:“有敌袭。”

    时迟那时快,身穿劲装的兽人刚装上弓弩,那些暗色的草丛立时跳出成百的黄色身影,伴随着尖利的嚎叫,黑色五爪鬼魅一般刺向众兽人。

    玳却抓准这一时机,高站于银狼背上,抬弩,瞄准,“放箭!”

    “咻——”

    “咻咻咻——”

    上百毒箭齐发,那些黄色兽人眼中惊诧谨慎忌惮,虽然不认识面前的东西,反应却很快,迅速后退侧身躲避,但玳正抓了他们反应的这一空挡,射杀了不少的兽人。

    浓烈的鲜血味迸溅而出,剧痛更激得那些黄毛兽人嗜血的本性,高瘦黑皮甚至有些矮的兽人,眼中的恶意与贪婪却浓烈极了,看着面前的兽人如同看着一只只待宰的羔羊。

    恶意黏稠,激得兔族的耳朵竖炸而起,兔子们高声叫起来,“是豺!是那群强占飞鼠部落的恶性兽人!”

    “他们就是不怕死的疯子!”

    “这些阿罗!他们杀了飞鼠部落好多族人!”

    “我见过他们把飞鼠幼崽和亚兽给吃了!”

    兔子们惊慌失色,狐族也没见过这么血腥的场景,都躲避在各自的伴侣背上,狼族和熊族却气势汹汹,身体蓄力,灼灼兽瞳紧紧咬着那群豺狗,仿佛一列列出鞘的军刀。

    豺兽人咧嘴怪笑着,绿莹莹的瞳孔在暗色的树荫之下,仿如鬼火曈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