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我是你钓上来的

A+A-

    忽然豺中一声尖嚎,仿佛一道指令,那些豺迅速分成队,尖声利叫着再次刺上前去,狼熊兽人迅速射击,那些豺狗却手段卑鄙地利用同伴的身体阻挡,很快拉进了距离。

    距离一近,弓弩近乎报废。

    沈漱流丝毫不慌,狼族身上都载着重物,只能防御难于进攻,而熊族多于戒备防卫,且在队伍外方,沈漱流立刻冷声快速道:“狼族卸载熊族进攻!他们最善偷袭和掏肛,注意躲避!”

    “是!”

    豺多势众,又嗜血不怕死,很不好对付,熊族却也不是泥捏的,加上受到挑衅或遇到危险时,容易暴怒,斗起来十分凶猛强悍,一时之间,人少的熊族竟没有落入下风。

    银狼作为头狼,来攻击的豺兽人是其他熊族的数倍,这些豺阴险卑鄙惯了,一拥而上攻击银狼的头部,就要他措手不及。

    “抓稳了——”银狼对玳道,不退反进,尖锐的狼爪带风而出,抓破那些豺的腹肺,瞬间鲜血迸溅而出。

    “唧唧——”豺怪声叫着,余光对视,又是几人冲向银狼的头首,银狼却注意到其余豺的方向,冷笑一声:“还是那么下作!”

    侧身躲过前方的豺,银狼顺势转身躲过身后豺的追捕,高声道:“玳——”

    白 熊口中咬断一只豺的喉咙,闻声立刻到银狼身边,一狼一熊背对而靠,围攻的豺角度再刁钻也钻不到空子去袭杀银狼。

    之前射出的箭矢带毒,几乎冲在前面的豺都被射伤,激烈斗之下,毒素加快发作,而豺的死伤人数明显上升。

    ——豺态惫显。

    “唧——唧——!”林中爆出一声拉长的凄厉嗥叫,又一群豺兽人蜂拥而上,数量是之前豺兽人的一倍,显出疲态的豺兽人里顿时士气大涨,齐声尖叫着,更不要命的攻击外围的熊族。

    “心!”

    “他们进去了!”

    熊兽人被围攻阻挡不及,那些豺就钻了空子,冲越到沈漱流队伍的中间,绿瞳桀桀,怪叫着就要咬上兔族的喉咙。

    而狼族却早卸下了货物,护着中心的货和兔族,抵抗凶恶的豺,狐族虽然实力不强,却反应灵敏机警,如同狼熊的第二双眼睛和大脑,齐力对抗豺兽人。

    其余兽人情况良好,银狼和白 熊这里也游刃有余,一狼一熊合作多时,下手一点丝毫不留情面。

    First Blood (第一滴血)!

    Trible Kill(三杀)!

    Penta Kill(五杀)!

    几乎团灭之际,银狼脑中却忽然一紧,身体比脑子快地立刻将白 熊撞开,一道黑色风刃般的身影好不迟滞,脚下一蹬,立刻攻向银狼。

    那是一只黑色的豺兽,体型比其他豺大得多,只比银狼稍一圈,反应却比普通豺灵敏得多,速度力量也远远胜于其他豺,银狼蓝瞳灼灼,避开大豺的攻击,尖利的狼齿立刻咬上大豺的脖颈。

    大豺躲过,普通豺不断攻击着银狼,试图给大豺创造偷袭机会,银狼与白 熊配合默契,几乎滴水不漏,大豺半点便宜都占不住。

    而此时,“咻——”

    大豺侧身躲过,幽幽黄瞳看着箭矢射来的方向,却见一只貌美妖娆的狐狸。

    狐玉举着弓弩瞄准大豺,叫道,“狼首领!”

    银狼心领神会,与白 熊对视一眼,主动攻上大豺,大豺几次三番躲避不及,差点被弓弩射上,见状不妙,一声尖叫,普通豺立刻围上狼熊和狐玉,几乎是自 杀式攻击。

    趁着他们被拦住,大豺转身就要跑,银狼见状,立刻道:“狐玉!”

    “收到!”狐玉脚下一蹬,躲过一只普通豺的攻击,身侧又来一只,恼怒地一声狐鸣,“给我弄他!”

    “是!首领!”

    众狐狸手拿弓弩,纷纷对准逃跑的大豺,“咻——”

    “咻咻——”

    “咻——”

    “啊——”大豺脚下命中一支,却扔拖着身体死命跑,慌忙之中,腰身又中一支,正中脊骨,剧痛之下,大豺轰然摔倒在地。

    头领都被干掉了,豺兽人群龙无首,顿时士气大泄,没多久,就死的死,跑的跑,只剩下一地鸡毛。

    “我们赢了!”

    “芜湖!”

    “我们居然赢了!”

    一时之间,欢呼雀跃之声如雷,狐玉更是春风得意,喜滋滋地挑弄手上的弓弩,“还不是多亏了我急中生智,带着狐族用这玩意儿,不然还赢不了这么快呢!”

    “就是就是!我们狐族可不弱!”

    “哈哈哈哈……”

    “都是大家的功劳……”

    豺的数量几乎是兽人们的两倍,还穷凶极恶,赢了这一场确实值得高兴,但更重要的,还是那只恶人头领。

    银狼走到大豺前,就见那只黑毛的豺一身狼狈,已经变回了人形的样子,身量高瘦,胡子拉碴,就像一个落魄的中年男人。

    “抓了我算什么?杀了我又能怎么样?”他神情挑衅,一双浑浊的黄瞳里闪烁着顽固不化的恶意与贪婪,“反正我已经吃了这么多的兽人,做了这么多事,已经够本了哈哈哈哈……”

    银狼冷眼看他:“杀了你,为大陆除害。”

    “为大陆除害?”鲜血汩汩涌动,中年男人却不以为意,听了银狼的话却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东西一样,“你们要去的兽神都,那里,才有一个更大的祸害呢……”

    白 熊从后面赶来,闻言眼神一凛:“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你们不知道吧?”中年男人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喉咙受过伤,低低地笑着,桀桀地像一只厉鬼,“兽神……不过是某人撒的一个弥天大谎罢了……”

    “危言耸听。”银狼冷声,不等大豺身上的毒箭发作,直接一爪子扼住他的喉咙,“有话直,不就闭嘴。”

    “了……”男人被掐得脸色涨紫,话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嘴里吐出来,轻蔑极了,“你就会信吗……”

    “不闭嘴。”银狼手上直接收拢,白 熊眼神迟疑,也知道这家伙可能只是故意吊着他们,没话,看着尖利的狼爪直接刺进大豺的大动脉,拧断他的颈骨,不过几个呼吸,就挣扎着没了声息。

    “狗嘴吐不出象牙。死都死了,还吊人胃口。”银狼轻啧一声,收回手,不在看那只大豺,转身回去同大部队汇合。

    “流,你……他的可信吗?”白 熊犹疑道。

    “半信半疑。”银狼道,“不管怎么样,先去了兽神都再,事实如何,自己见了才知道。”

    “也对。”白 熊点点头,“兔族也去兽神都,应该没什么事。”

    “而且雄狮部落也狡猾得很,他们没有食盐的制约,却也千里迢迢地来兽神都,明没什么大问题,可能还大有利可图,实在不行我们就跑。”

    银狼着,蹭蹭白 熊的脑袋,但是自己一身的血,白 熊也一身的血,蹭来蹭去的,倒弄得两个人更脏了。

    “啧,一身血。”银狼嫌弃道,“也不知道那些豺的里面,还没有混着你的,刚刚受伤了没?”

    “好像一点点,没什么大事……”白 熊摇摇头,“都不怎么疼……”

    银狼闻言,神情不满地正色道:“受伤了就是受伤了,怎么能叫没什么大事?”

    “你身上不是也……”白 熊刚想辩解两句,被银狼一个眼神讷讷地噤了声。

    “这里不能待,血腥味太浓重,很快就会引来大型食肉野兽,”银狼看着一地狼藉皱眉,心里又骂了那些豺几遍,“不去找他们,自己来送菜,啧。”

    又问白 熊道,“身上确定没有大伤么?”

    白 熊老实摇头,银狼点点头,找到穆道,“货物快些装上,我们要快点离开这里。”

    穆也清楚事情严重性,点头道:“已经差不多装好了,正在回收箭矢,很快就可以离开这里。”

    “嗯。”银狼又道,“伤亡怎么样?”

    “没有死亡,有几个重伤,但是还可以走,大都是一些轻伤。”穆解释道,“豺虽然擅长偷袭,但幸好在部落时你让我们做过训练,还有狐族兔族的帮助,大多情况都可以应付。”

    “那就好。”

    兔兰见到伤亡了,踌躇了下,上前面色歉意道:“我没想到那些恶性兽人会突然袭击,毕竟我们人这么多……我以为他们会呆在飞鼠部落,就没有提醒你们注意……”

    “事出突然,谁也没想到。”银狼不以为意,“而且,不止这次,我和玳之前也遭到过豺的袭击,也没想到他们会全部出动。”

    银狼顿了顿,“豺部落差不多都在这里了吧?”

    兔兰看着一地血腥,想到黑狼部落恐怖的战斗力,沉默了下,点点头:“差不多都在这里了,剩下的那几只也不成气候。”

    拖家带口地出动了,没想到都折在这里了,豺这下子可算是血本无归了。

    也算是给飞鼠部落报了仇。

    “早知道他们会来,”银狼轻啧一声,瞥了眼在人群中满面红光的狐玉,嫌弃道,“就把他们一窝端了,也省得捅了一个马蜂窝。”

    兔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听到他的话,更沉默了。

    在你心里,一个恶性部落都没有狐玉麻烦是吗?

    有点替豺部落不值是怎么回事?

    –

    一身血腥气,当然要找地方洗掉才行。

    大陆森林降雨丰沛,溪流河湖不少,沈漱流让刺带人出去找水源,除了一些不大不的水流,还有一个大的湖,沈漱流就绕了点路过去。

    水波无声。

    湖水静卧,呈月牙状的碧绿纯净,群峰倒影,峰上层林尽染,映在湖面山光水色,湖上还有几缕缭绕的云雾,日光下射,折出粼粼波光。

    “这湖不错!”

    “不知道湖里有没有大鱼!”

    “这水真清啊……”

    兽人们一身粘腻,见了这湖就眼冒绿光,撒丫子就跑了过去,“噗通”一声大响,顿时水花四溅,恍如一个水雷炸 弹。

    “刺你这混蛋!”

    “溅了我们一身水啊!”

    “谁让你们不躲远点!”刺浮在湖面哈哈大笑,把心爱的蜗牛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我赶着陪伴侣洗澡呢!”

    “对~啊~~对~啊~~”蜗牛慢悠悠地笑,“这~里~好~好~看~啊~”

    岸边的兽人哄笑不服,“就你有伴侣呗?”

    “我来啦!”

    “噗通”,又一个深水炸 弹,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沈漱流看他们玩得开心,对玳道:“要不要去试一试?”

    “试什么?”玳问出口才反应过来,心里有点痒痒又觉得有点不符合自己的风格,“你也想跟他们一样玩?”

    “我想跟你一起玩,”沈漱流看出他眼底的跃跃欲试,笑着撺掇他,“一起去嘛,一身都臭烘烘的,一个水雷下去,什么都没了。”

    玳有点犹豫,从到大他都稳重惯了,还没做过这种事呢,“不然你去吧。”

    “那我去就我去。”

    见沈漱流点头,玳心底有点点的失落,又不是什么大事,感觉自己应该再勇敢一点才对,正想着,身体却忽然悬空,玳下意识抱上沈漱流的脖子,心脏忽然跳得飞快,“你想干什么?”

    “跳水。”沈漱流看着他笑,手上颠了颠像称重一样,玳却知道这家伙在故意吓他,装作把他抛出去的样子,脸上又热不好意思道,“快放我下来。”

    “这就放这就放。”沈漱流连声好,手上一个用力,一条完美的抛物线飞过,“噗通”一声,又一个深水熊雷炸开,一朵超大浪花溅了岸上的兽人一身水。

    几次三番落汤鸡的兽人:“……”

    玳扒拉着湖水,刚浮出水面就看见岸上兽人幽幽怨怨的眼神,偏偏沈漱流这家伙还哈哈大笑,顿时更是脸热:“扔我干什么?”

    “你让我扔你下去的。”沈漱流倒把一耙,顶着其他兽人哦吼的眼神,面不改色心不跳,“好玩吗?”

    “……有点。”玳有点恼羞,但是还是老老实实地了实话,确实,挺好玩的……

    玳脸还热着,没想到沈漱流又故意大声道,“什么?让我下来陪你?”

    “沈漱流!”玳恼羞成怒,想游上岸去他,沈漱流就自己一个跃步,“噗通”跳下了水,这次水花比较,只溅了玳一头水。

    “沈漱流!”

    “我在。”沈漱流从水里冒出来,抱住他,一双桃花眼笑意盈盈,“叫我做什么?”

    皮肤贴着皮肤,稳重的心跳声从他心口传来,又被他紧紧看着,玳一时语结,脸慢慢红了,伸手虚虚回抱他,“……没做什么。”

    “真的不做什么?”沈漱流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蓝瞳里倒影出一个的玳,话里带着笑,“刚刚一场血战,那么惊心动魄,现在就没有一点要对我的?”

    “……”玳张了张嘴,眼睛瞄到他的鼻尖,“……你鼻子上有点脏。”

    “就这个?”沈漱流被他逗笑了,语气放软道,“那你帮我擦擦。”

    玳帮他擦了鼻尖的血污,顿了顿,又慢慢亲了亲他的嘴唇,“那这样?”

    “不行,太浅了。”沈漱流低头亲上去,“……要这样。”

    亲了好一会儿,沈漱流松开他,“给我检查一下,我看看哪里有伤。”

    玳闻言有点紧张,左右看了看,都是人,“……只是看看,你别乱来。”

    “不会。”沈漱流笑了笑,把人转了一圈,脖子没有伤,肩胛也没有,水影粼粼,下面的情况也看不清楚,沈漱流盯了两秒,忽然潜到水里。

    “下去干嘛……”玳吓一跳,呼吸都紧张了起来,忽然身上痒痒的,像被鱼亲了一下,又亲了一下,一连好几下,弄得玳想笑,“干什么呢你……”

    水下没有话,浮上来一串气泡,接着玳脸就红得厉害,水里推着沈漱流,又痒得忍不住笑,“……别闹了哈哈……快上来哈哈哈……”

    沈漱流浮上来,还没露出水面,一张口就是咕噜咕噜一连串大气泡,逗得玳直笑,“好像一条大鱼。”

    “对啊,我是一条鱼,”沈漱流看着他笑,自己也笑,“第一次出来,就被你钓住了,今晚想清蒸还是红烧?”

    “什么清蒸红烧”玳笑得止不住,“你又不是真的鱼,怎么红烧怎么清蒸?”

    “这样……”沈漱流凑到他耳边了几句,就惹得玳耳尖都红透了,玳讷讷的,半天才一句,“全身都红了,也没烧啊……”

    “我不烧,你烧。”沈漱流看着他眼里冒出火气,趁着人没恼羞成怒,连忙道,“正经的,今晚吃红烧鱼还是清蒸鱼?”

    玳还是有点气,一听又嘴馋,顿了顿道,“……红烧。”

    “好嘞,”沈漱流意有所指地笑了笑,“今晚红烧。”

    “……滚。”

    –

    洗澡洗半天,捉出一筐鱼。

    去鳞,开膛,破肚,洗干抹净后,起锅烧油,热辣的火焰滚烫石锅,肥厚的兽肉被放进去,滋滋冒出一碗油,姜蒜和香菇炒香,再把肥美的大黑鱼一下锅,顿时烫出一阵香气。

    玳坐在石头上,眼睛紧紧盯着锅里的鱼,巴巴地等着它变焦变黄,几乎一路上都是烤兽肉烤鱼和肉汤,红烧鱼很久都没吃了,真是馋死熊了。

    “火一点。”沈漱流看着锅里的鱼,用木铲把鱼翻身,一片金黄酥脆,看着就好吃,玳咽了咽口水。

    “又不是没吃过。”沈漱流有些好笑,“至于这么馋么?”

    “好久没吃了,”玳抿了抿唇,“我都快忘了什么味了。”

    “馋熊。”沈漱流笑了笑,又啧了一声,“这要在现代,不会一个蛋糕就跟人跑了吧。”

    “你什么?”玳疑惑地抬眼看他,什么现代?什么蛋糕?他……跟人跑了?

    “没什么。”沈漱流捏了捏他的脸,“只是觉得要把你看好一点,别被人拐了。”

    “怎么可能。”玳声嘀咕,“哪有这么容易被拐,吃一次和无数次的区别,我还是懂的。”

    沈漱流被气笑了,两只手都去掐他的脸,“你对我就是为了吃?”

    “不是……”玳的脸被人拿捏了,话有点含糊不清,“鱼,鱼要糊了……”

    沈漱流哼了一声,“原来我就是个做饭的。”

    “……也不是。”玳见人真生气了,讷讷地亲了亲他,“不会做饭我也喜欢你的。”当然会做饭就更好了。

    沈漱流又哼了一声:“再亲一次。”

    玳只好再亲一次,顿了顿,又亲了一下,才哄得沈漱流喜滋滋地给他做饭。

    越来越难哄了。

    玳默默地叹了口气。

    –

    红烧鱼还没出锅呢,锅周围就围了一大群等吃观众,狐玉暴力兔荷还有必不可少的祈崽,都眼巴巴地望着,跟产房等着儿子出生一样。

    沈漱流:“……”这比喻怎么那么奇怪。

    “该去哪去哪,别在这围着。”沈漱流面无表情地赶人,“看也不给。”

    祈崽委屈巴巴:“流,首领,大哥,吃一口嘛就吃一口……”

    “滚。”沈漱流37摄氏度的嘴出冰冷冷的话,“一口不给。”

    祈还要嘤嘤嘤,沈漱流直接叫家长:“穆,莫,兔兰,把你们家崽子领回去,少在这丢人现眼。”

    三崽子被领走了,玳也松了一口气,被这么看着,差点心软了。

    “对他们心软什么,”沈漱流直接把整条鱼都给他,“是你的就是你的,别人一口都不能抢。”

    玳眼睛盯着眼前的鱼,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鲜辣的汤汁儿,令人垂涎欲滴的香气和外焦里嫩的鱼肉,一下子在嘴里炸开,吃一口就让人幸福到爆。

    沈漱流看着他眼睛微眯的表情,笑了笑,“好吃?”

    玳连连点头:“超级好吃。”着,玳夹起一块给他,“你也尝尝。”

    沈漱流张嘴吃了,点点头,“还行。”这里调料缺乏,味道不算顶好,但胜在食材本身鲜美,更有种原滋原味的感觉。

    “只算还行啊?”玳吃得腮帮子都鼓鼓的,一个大男人吃起东西来,却跟只仓鼠一样可爱。

    沈漱流笑了笑,忽然察觉到水里似乎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