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我要留作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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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漱流!”

    “浑蛋!”

    “快放开我!”

    石洞里面一顿骂声,沈漱流充耳不闻,有条不紊地做着手上的东西,鲜红的兽肉,雪白的骨刀,修长的手指,一起一落之间,带着血丝的肉片被慢慢切下,散发着滚烫的香气,烫得指尖微红。

    肉片整整齐齐码在大木盘里,浇上褐色的酱汁,撒上一点青翠的葱,香气四溢,沈漱流却没有一点胃口。

    沈漱流开石锅,里面的蘑菇汤滚着浓香,白色的萝卜在红色的汤水里隐隐绰绰。

    沈漱流尝了一口味道,有点淡,撒上一点盐,搅拌了下,把石锅撤了火,用大木碗盛得满满,把两样东西都放进托盘里,端起托盘朝着石洞里面走去。

    “沈漱流!”

    “你个浑蛋!”

    “你还进来干什么!”玳双眼怒瞪,银色的瞳孔好像要喷出火来,双手却被一根粗藤蔓紧紧绑住,两只腿也被藤蔓紧紧缠在了一起,藤蔓又粗又坚韧,沈漱流这混蛋还用了巧劲儿,了个越动越紧的活结,勒得玳难受极了。

    全身被束缚住,玳变不了兽形,挣脱不了,只能勉强抬头或者在床上滚动,但为了防止玳掉到床下,沈漱流把两只幼崽放在了床沿。

    听见母父愤怒的骂声,两只幼崽又是紧张又是担心,偏偏被困在又高又滑的兽皮窝里,爬也爬不出去,还看不见母父,两只幼崽哭着嗷嗷叫。

    等沈漱流进去的时候,两只崽子已经叫得累了,抱在一起睡着了,沈漱流低头瞥了一眼,阿随已经变回了狼崽崽,两只爪子抓动两下,似乎梦里也睡的很不安稳,嘴里还嗷嗷地像是在叫骂。

    仔细一看,崽子的眼角还挂着一点泪痕。

    沈漱流抬起手想碰碰他们,目光一顿,伸到一半又放下,抬眼看向床上动弹不得的玳。

    “先吃点东西。”沈漱流放下东西,把玳扶起来,却不给他松绑,用筷子夹起一片兽肉给玳,“你喜欢的蜂蜜石板烤肉。”

    “我不吃!”玳倔强地扭头,在沈漱流怀里使劲地挣动,沈漱流一手抓住玳两手之间的藤蔓,锢在床上,强迫玳面朝着他,沈漱流脸上露出一点笑,低声哑道,“乖一点。”

    “你想绑我到什么时候?!”玳怒声质问,虽然被迫低头,眼神却犟得很,看着沈漱流像是要死他。

    “别这么看着我……”沈漱流摸了摸他的眼睛,声音很低,“我会忍不住,把你弄哭橄榄。”

    “你敢!”玳气到浑身发抖,“你过不逼我的,你出尔反尔!”

    “出尔反尔又怎么样?”沈漱流眸光暗暗,看向玳的眼神可怕极了,就像凶猛的野兽盯着垂涎已久又势在必得的猎物,“你不也是?谎的骗子。”

    “你倒一耙!”玳跟沈漱流相处已久,半点不进他的圈套,怒声骂他,“这次明明就是你浑蛋!不喜欢幼崽,还把我绑起来,不让我出去,还强迫我!”

    玳越越气,一把甩开沈漱流,双手挣扎起来,越挣越紧也不停下,坚韧的藤蔓隔着兽皮都缠得厉害,两只手几乎要贴着绞在一起。

    “别动。”沈漱流的眼神沉了下来,手上禁锢住他,嘴里还是低声细语的,“我给你解开,但是你不许跑。”

    玳盯着他的眼睛,心口颤了颤,声音为不可见地发抖,低眼道:“……好。”

    沈漱流解开他手上的藤蔓,就见到一圈红痕,虽然很不明显,沈漱流的心脏还是被刺了一下,指腹轻轻摩挲,沈漱流低下头,柔软的唇瓣在红痕上,落下轻轻的一吻。

    “疼不疼?”沈漱流低声问他,玳正要反问他,却忽然看见他眼睛里有一点隐约的光,嘴里的话忽然就顿住了。

    “……不疼。”

    玳抿了抿唇,沈漱流对他一向温柔,就算气愤得绑了他,还是缠了厚厚的一块兽皮垫着,虽然他挣扎得厉害,但确实没什么痛感。

    “怎么会不疼?都有痕了。”沈漱流声音低低的,像自言自语,手上又去解了玳腿上脚踝的藤蔓,看见脚踝处也有一点红痕,轻轻握住,用手心暖了暖。

    “这里疼么?”

    “不疼。”玳轻轻摇头。

    “是我不好。”沈漱流低声道,“气在头上,一时没忍住就绑了你,是我的错,没有把幼崽真正地当成自己的孩子,也是我的错,你生气,该就,就骂就骂,我没有一点意见。”

    “但是你不该拿离开威胁我。”沈漱流盯着他,眼神狠戾,“怎么样我都由着你,唯独这一点不行。”

    玳本来都要软下来了,听到沈漱流这话又生气起来,横眉竖眼,“我走怎么了?你不喜欢我和幼崽,还不准我们走了?我告诉你沈漱流,你别以为我不过你,我就不敢跟你生气,你就可以为所欲……”

    沈漱流一下把玳扑住,就像大型掠食者捕猎那样,把人牢牢地压在自己身下,让旁人一点都窥见不得。

    “我了,不准拿离开这件事威胁我。”沈漱流紧紧锢着玳的两只手,贴着他的嘴唇冷声,“其他的都随你,听不懂我的话?”

    “沈漱流!你的什么话!”玳又气又恼,“你这是道歉的态度吗!”

    “我不是又怎么样?”沈漱流冷哼一声,“谁不知道你是我的伴侣,你走了你能到哪去?去琰哪里?他有伴侣,你也有伴侣,他可不能收留你,难不成你要带着我的幼崽露宿风餐?”

    “空着的石洞多了去了,我随便找一个住不行?”

    “空着的石洞哪个不是以前住过兽人的?”沈漱流表情更冷更沉,“你要带着幼崽到别的兽人的老房子里住,你觉得我会乐意?”

    “难不成,你想我和你在别人的家里做那种事?”

    “沈漱流!”

    越越离谱,玳脸上烧的慌,高声骂起来,“你在胡些什么!”

    “我哪有胡,你觉得我做不出来还是你觉得你能耐了,翅膀硬了能飞了,能的过我自己独立?”

    “我要做你还需要挑地方?你不怕做到一半突然有人进来撞见,”沈漱流冷笑一声,“我倒是不怕,你觉得别的兽人就不会私底下闲话?”

    “流和玳居然在别人以前的家里做那种事,哦,身边还带着两只幼崽,两只幼崽还在哭,——你也在哭。”

    “闭嘴沈漱流!”玳忍不住叫起来,“你别了!”

    玳脸上烧了一片,连耳根和脖子都是绯红,偏偏一想沈漱流的话,心口还跳得厉害,感觉就很……刺激。

    啊啊啊啊啊浑蛋沈漱流!

    居然把他带坏了!

    玳羞恼直接上脚踹沈漱流,沈漱流抓住玳的脚,眼睛盯着玳,不紧不慢地舔了一下脚踝。

    一道电流瞬间窜过玳的四肢百骸,感觉整个人都要炸开。

    “你在干什么!”玳羞恼到头顶冒烟,“快放开我的脚!”

    沈漱流闻言,听话得松开他的脚,微微一笑,“我就你不过我。”

    “我的明明就不是这种!”玳皱着眉骂他,“你给我闭嘴!”

    “闭嘴怎么亲你?”沈漱流低声哑气,低下头去亲他,玳偏过头不让,沈漱流捏住玳的下巴,霸道又直接地吻了上去。

    可惜玳不配合得很,牙齿尖利,把沈漱流都咬出了血。

    嘴里一股血腥气,沈漱流不在意地笑了笑,压着声音贴在他耳边:“你咬我,我就一口一口地咬回你。”

    “还要咬出血花。”

    “沈漱流!”玳撑不住了,他在正经的,沈漱流这混蛋却一直带歪他,把路子往审核不给过的地方引。

    玳气得抿唇不话了,沈漱流却低低地笑,忽然放了开他,玳不知道他的什么鬼主意,目光狐疑。

    这家伙肯定没安好心。

    果然沈漱流笑了笑,看着撩人又病态:“其实你走也行,我也不强迫你做那些事,只不过——”

    玳抬眼看他,这厮一笑:“你要是敢走出这个门,我敢去外面就你家暴我,给你做一日三餐不够,还嫌弃我一晚上只做四次,但是多做两次天就亮了,耽误你吃饭睡觉,所以你骂我没用,忍不住带着幼崽跑了。”

    “而且你一跑,我就去你门口跪着,”沈漱流无害地笑了笑,“让全部落都知道,你不安好心,你故意刁难我,你穿上裤子就想跑。”

    ???

    玳震惊了,他从没有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兽人。

    明明部落里的兽人都知道玳不过沈漱流,玳却能家暴沈漱流,这不明摆着他在欺负沈漱流吗?

    而且后面那些又是什么鬼?一晚上四次,什么嫌弃他?每天多做两次他还能活?沈漱流这疯子的什么鬼话!

    玳要疯掉了,扑上去捂住沈漱流的嘴,脸上烧得不出话,一时急火攻心,一口咬在了沈漱流的喉咙上,牙齿尖利,瞬间就咬破了皮肤,血珠立马渗了出来。

    沈漱流还笑,眼里都是明媚的光,好像之前带的那一点泪是假的一样,还抬起脖子更方便他咬:“咬重点,我怕留不下疤。”

    “——我要留做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