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下山隐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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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金蝉未反抗,乖顺的令柳如夜有些诧异。

    未及细思,强势占有,知他会痛也未怜惜。

    许金蝉眉头紧蹙,生生忍着这痛楚,心内默算时间。

    不消片刻,许金蝉忽而落泪,声声哽咽传入耳畔。

    柳如夜一顿,刚要继续,又是几声抽噎。

    许金蝉回眸,轻咬下唇,两行热泪缓缓滴落。

    颤声质问:“你为何这般对我?我哪里对不住你?”

    柳如夜彻底冷静,这才嗅到浓郁血腥。

    他刚刚脑中皆是占有,想到许金蝉被旁人碰过,甚至想杀了他。

    未等他答话,又是一番质问:“我自来这儿,每日都围着你,还能去找谁?”

    “都这些年了,你不肯原谅我,如今还要怀疑我。”

    “我也是人,我也会累,累了也会哭。”

    许金蝉罢,颤抖着系上腰带,想寻个地方休息又坐不下。

    见他一直落泪,柳如夜只是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这人声声质问,把过错皆算到他身上,竟令他无端生起愧疚。

    沉默半晌,还是忍不住道:“昨夜,你的。”

    许金蝉闻言,依旧一副委屈模样,却隐忍着没再落泪。

    忽而踮脚,附耳轻语:“我房内有玉......”

    柳如夜眸间一震,听他又道:“是按照你做的。”

    话音刚落,二人对视。

    许金蝉眸间坦荡,反观柳如夜却红了耳尖。

    这人向来放荡,何话都敢。

    许金蝉察觉异常,忽然靠近柳如夜,扑进了他怀中。

    脸颊紧贴男人胸膛,耳畔心跳急促,美人唇角微扬。

    抬眸望去,柔声细语:“吃醋了?”

    “阿夜心内有我,为何还要将我推开?”

    这般的话,在柳如夜那,总是得不到回答。

    但许金蝉毫不在意,又道:

    “我过,我只有你一人,从一而终。”

    话音刚落,男人心如擂鼓,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

    许金蝉笑弯了狐眼,又道:“我知你要去哪,我也要去!”

    “若跟阿夜分开,主子我度日如年。”

    柳如夜闻言,依旧不语,他不想带着许金蝉。

    这人虽知晓峰内密事,但修为不高,无力自保。

    许金蝉似有所感,又道:

    “罢了,若我寂寞,找旁人便好。”

    话音刚落,双脚猛然一空,他竟被人抱了起来。

    耳畔传来冷语:“你做梦。”

    许金蝉抬眸,望向柳如夜眼眶仍是红的。

    长臂揽住男人颈项,美人莞尔一笑。

    “你可得护着我。”

    依旧得不到回应,但许金蝉心满意足。

    *

    天光微亮,林晚江早早起身,去往玉清风院中。

    今日要带他去见阿乔,几人早有约定。

    临到院中,忽见一少年身影,这人手拎木桶,悄然走进房内。

    林晚江脚步一顿,刚还大好的心情,瞬间烟消云散。

    无需看清,也知这人是晏长安。

    无需去猜,也知他昨夜又睡在了玉清风房里。

    林晚江握了握拳,想去敲门,却踌躇不前。

    玉清风应是在沐浴,被晏长安伺候着。

    他知不应去管师尊私事,但那人是晏长安,如何想都不舒服。

    “师兄,早啊。”

    耳畔传来熟悉的嗓音,林晚江心情更糟。

    回眸一瞧,果真是段绝尘。

    林晚江冷道:“你来这作甚?”

    段绝尘走进院中,歪头瞧了瞧紧闭的门扉,不答反问:

    “晏师兄在里头?”

    林晚江瞪他一眼,越过这人出了院子。

    段绝尘比他知晓的多,尤其是玉清风和晏长安的事。

    他不愿同这人聊这些,他二人为徒弟,此为不敬。

    段绝尘笑着跟上,见林晚江停下,他也停下。

    站于一旁,轻声道:“柳长老提前下山了,叫我们明日去寻他。”

    林晚江听他谈正事,点了点头,接话道:“下次我便不去了。”

    算算日子,他快要及冠了,大婚之后也不会留在天海三清。

    段绝尘眸间一暗,只是笑道:“到时再,不准师兄会改变心意呢?”

    林晚江未接话,一时气氛有些沉闷。

    嘎吱一声,房门被推开。

    晏长安一抬头,正好瞧见了不远处的二人。

    一时有些尴尬,少年笑着点头,也算过招呼。

    林晚江刚欲上前,晏长安连忙晃了晃手中的浴桶,走向后山脚步匆忙。

    段绝尘忽然开口:“晏师兄快成婚了。”

    林晚江低叹一声,也不知该什么。

    他犹记前世,晏长安的婚事很顺利。

    但没过多久,这人便离开了天海三清,从此了无音讯。

    他对晏长安最后的记忆,便是他大婚当天。

    少年穿的喜庆,但全程无笑颜,连眼眶也是红的。

    林晚江有悔,若他早知晏长安会彻底消失。

    定要好生问问,究竟发生了什么。

    也不知今生会如何发展?

    若这少年再度消失,定然同玉清风有关。

    而他不知的事,段绝尘皆知晓。

    前世的晏长安便心悦玉清风,是晏长安酒后失言,碰巧被他听了去。

    这人拗不过掌门,又不愿耽误秦若依。

    送上一纸和离书,从此离开了天海三清。

    他最后一次见晏长安,是在魔界。

    少年入了魔,乱了心性,连他都认不出。

    终日醉酒,流连花丛,最爱那清冷倌。

    玩腻了,便开始四处挑衅,惹起争端。

    双手染血,杀人如麻,仇家遍地。

    他也曾暗中护过晏长安几次,奈何这人不领情。

    许是一心求死,公然挑衅众魔将。

    最后客死他乡无人知,连那尸骨都是残缺的。

    段绝尘思及此处,难得存了些恻隐之心。

    今生他主动为二人牵线,也是想改变晏长安的命。

    至于玉清风,这人并非冷心之人。

    只要晏长安守住本心,他二人修成正果不难。

    正念着的人,又提了两桶水,从远处而来。

    晏长安一见林晚江和段绝尘,只是憨傻一笑。

    这水是后山温泉的,温度不算太高。

    玉清风还未洗完,他无暇去管这二人。

    推开门扉,玉清风正坐于浴桶,轻柔洗着长发。

    少年将水灌进浴桶,自觉拿起帕巾,为这人搓背。

    起伺候玉清风,他做的愈发顺手。

    若能伺候这人一辈子,也是他晏长安的福分。

    他随口着:“师兄和段师弟在外头。”

    玉清风一怔,忙道:“他们看到你了?”

    晏长安点头,轻声道:“无事,他们不会多想。”

    这话连自己都骗不过,更何况是玉清风。

    无奈叹气,玉清风淡道:“罢了,看到便看到吧。”

    他猜测林晚江知晓这一切,只是不好问,他也不会。

    好在所有的混乱,即将终止。

    会永远停留在,晏长安大婚那日。

    思及此处,玉清风心内酸涩,抬眸看向少年。

    他低语:“提前一句吧。”

    少年同他对视,也不知他要什么。

    玉清风移开视线,苦涩一笑:

    “长安,新婚快乐......”

    *

    “呕......”

    同一时间,巫蛊峰主殿传来阵阵呕吐,北冥闻急红了眼眶。

    魏梓琪吐的很厉害,刚喝了一口清粥,便吐的翻江倒海。

    他几乎能确定,这是害喜。

    且妖族同人族相似,即便是生蛋,最少也要八月之久。

    “喝点。”端去清茶,口的喂进去。

    魏梓琪面色惨白,又是疲乏又是饥饿,却什么都吃不下。

    抬眸看向北冥闻,又骂道:

    “北冥闻,你个孙子!你坏透了......呕......”

    话未完,又是一阵呕吐。

    好似肚里的崽子,不满他这粗鄙之言。

    北冥闻毫不介意,只要魏梓琪能舒服些,骂什么他都认。

    轻拍这人背脊,忽然道:“去寻楚长老吧,让他看看。”

    魏梓琪闻言,急忙摇了摇头,又骂道:

    “找死便直,让他们都知晓你是个妖邪!”

    “最好一人给你一剑,让你这祸害,把我搞成这样子!”

    仁心峰的楚正悠,与他们并非师兄弟。

    天海三清一直存有仁心峰,楚长老曾辅佐过前掌门。

    这人虽痴迷医术,却也厌恶妖邪,极端古板迂腐。

    北冥闻的事,他们连晏关山同玉清风都不敢告知。

    若因此事被楚正悠看出端倪,北冥闻将陷入危险。

    听魏梓琪这般,北冥闻却知晓他心意。

    这人嘴硬心软,看似无心肝,实则处处为他考虑。

    摸了摸他的头发,北冥闻哄道:

    “想不想吃酸糕?我找清风给你做些?”

    魏梓琪翻了个白眼,脾气愈发暴躁:

    “你不会自己动手吗?难道这肚里不是你的坏种?”

    “若是师兄,定然不会像你这般。”

    这话虽不好听,但北冥闻不敢多言。

    平日可与他闹,但如今却恨不得时刻抱在怀里。

    是他害魏梓琪受苦,无论这人如何闹,他都乐意宠。

    “好,我去向清风讨教,往后天天给你做。”

    “还想吃什么?我都去学。”

    魏梓琪双腿有些软,索性靠在了北冥闻怀里。

    “不吃,我腿疼。”

    北冥闻急忙将人抱起,抬手捏了捏腿。

    “怎地肿了?”

    魏梓琪不语,双腿肿胀酸痛,委屈的红了眼眶。

    他仍旧很怕,害怕产子,害怕死。

    最怕再也见不到北冥闻。

    忍不住抱怨道:“疼,我就是疼!我怕是要死了!”

    北冥闻心疼不已,想了想又道:“我们下山吧,寻个地方住。”

    “待你生产后,我们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