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师尊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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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金蝉此话一出,众人纷纷看向魏梓琪。

    宽松的衣袍下隐隐漏出腹轮廓,确实大了些。

    魏梓琪愣怔恍惚垂眸,原是因刚刚被人抢酒,下意识松开了软枕。

    他本就窝在软塌上,衣衫皆出了褶皱,此时臌胀的腹分外明显。

    北冥闻最先反应过来,挺直背脊挡在魏梓琪身前,解释道:

    “是吃多了有些胀气,待你们走了,我带阿琪出去逛逛。”

    许金蝉笑了笑,对这事并不在意:“二位长老自在的很。”

    罢,看了一眼柳如夜:“我去给你煮面。”

    语必,毫不客气的走入灶房,翻翻找找。

    林晚江向来心粗,此时只顾喝酒,很快便将这事抛之脑后。

    唯独段绝尘犹在细思,他见过师兄孕期,也知隆起在何处。

    刚那一眼明明是腹,如何看都不像吃多了。

    思及此处,暗暗量北冥闻和魏梓琪,半晌果真看破玄机。

    魏梓琪面色惨白,从刚刚便不再开口,紧攥北冥闻衣袖的指尖也在微微颤抖。

    北冥闻面上虽镇定但背脊挺得笔直,将魏梓琪遮在身后,周身肌肉也僵硬了几分。

    魏梓琪有了身孕?

    段绝尘暗暗想着,心内却不敢笃定,若他记忆没错生子药只有魔界有。

    若这二人同魔族有关,又是一件棘手的麻烦事。

    不过这念头很快便消了,有孕不得饮酒。

    他见北冥闻递了一壶酒,对着魏梓琪笑道:“你吃太多了,只能喝一点。”

    魏梓琪不解的望着他,见他点头这才接过口喝了进去。

    刚一入口,眉头忽而紧蹙,想发火却只能隐忍。

    这孙子手太快,竟把酒掉包了,喝进去的明明是水......

    北冥闻只是望着他笑,忽而斜睨一眼段绝尘,眸间冰冷。

    他觉这少年心思颇深,刚量他们那一眼,正被他抓个正着。

    虽不确定段绝尘是否看破玄机,谨慎一些总没坏处。

    *

    而此时的魔界,苍穹之顶乌云密布,眺望可见火海无边。

    摇曳火光中,映出一双人影,相偎相依。

    此为魔界九重天。

    玉清风被晏长安抱在怀里,垂眸可见烈焰高涨。

    耳畔传来低语:“万里火海不消,如灯火长明。”

    虽仍不知含义,但晏长安谨记,此为这人所愿。

    玉清风恍惚抬眸,温润的眉眼映入男人的脸。

    心内欲种破土,情苗疯长。

    忽而一笑:“清风可安心。”

    晏长安眸间轻颤,垂眸堪堪与他对视,二人相顾无言。

    玉清风眉眼含笑,几缕青丝散落,慵懒的搭在白玉般的鼻梁。

    绯红映照,温润君子清冷如月泉,只可远观不忍亵渎。

    修长的手指划过面颊,捻起一缕掖于微红的耳廓。

    男人开了口:“闭上双眼。”

    嗓音暗哑,观这模样,心内想亵玩的紧。

    玉清风望着他,唇角弧度温柔,轻声问着:“为何?”

    晏长安喉结滚了滚,冷声答道:“此为魔族机密。”

    他虽带玉清风来此,但开启魔界之门,仍要保密。

    玉清风依旧在笑,又问道:“你不信我?”

    男人眸间一凛,用力捏住他双颊,赤瞳半阖:“不信。”

    指尖触感滑腻,忍不住放轻力道摩挲,拇指游移在柔软的唇瓣,来回摁压。

    玉清风不语,忽而伸出舌尖轻舔一下,惹的男人浑身一震。

    长臂揽住颈子,附耳轻语:“若我不呢?”

    嗓音极柔,似一汪软水,惹人情动。

    微凉的呼吸喷洒在耳畔,熟悉的檀香四处纠缠。

    这气息明明清冷至极,却偏生如勾人的情香。

    晏长安心内猛跳,一时昏了头脑,咬牙道:“罢了,量你也逃不掉。”

    话音刚落,男人抬手,掌心之处赫然闪烁幽光。

    一柄玄黑骨刀现世,刀刃绕灼桃,花开正艳。

    玉清风眸间一震,望着那骨刀红了眼眶,他可感知此为断掉的骨。

    灼桃不见半分颜色,却雕琢用心深刻入骨。

    刚欲发问,忽见刀光一闪,男人将心头剑疤划破,衣襟之处血迹晕染。

    玉清风双颊染血,泅红的眼尾落下一滴泪,混杂滚烫魔血似一点朱砂红艳。

    灼桃赫然红光大盛,朵朵绯红的花瓣绽放半空,如炸起的烟花漂浮云端。

    忽闻一声巨响,魔界之门猛烈震颤,轰鸣震耳入九霄。

    耳畔传入低语:“欲开魔界之门,需取我心头之血。”

    话音刚落,晏长安无暇去管来客,抱紧玉清风渐行渐远......

    *

    入夜,魔界暴雨倾盆,偏殿之内幽暗无光,周遭瑰丽堂皇。

    巫卿坐于榻旁,一袭玄黑纹火焰绕蛟龙,双眼半阖眼尾朱砂红艳。

    垂眸望向榻上沉睡的青年,修长的指尖游移,玩弄莹润的耳尖。

    果真是云宿。

    榻上人墨发披散,长眉入鬓凤眸狭长,面颊不见血色,下颌纤瘦颊骨似刀锋。

    身上盖着锦被,漏出半抹春光,裸露的肩胛白皙似凝脂。

    巫卿眸光幽暗,血红的瞳仁埋着欲,眼底藏情。

    但他依旧在等,等这云宿醒来,如今这般如死鱼,甚是无趣。

    雨夜惊起炸雷,狂风席卷,窗沿劈啪作响。

    云宿被惊醒,缓缓睁眼便对上一双赤瞳。

    浅灰的瞳仁骤然收紧,因紧张呼吸急促。

    巫卿展颜一笑:“宿儿,好久不见。”

    嗓音沙哑,细品可察觉尾音破绽。

    奈何云宿无心探查,猛然起身一把扼住巫卿的喉咙,双眸血丝遍布。

    巫卿浑身一震,喉间骨骼作响,唇角渗出血迹。

    抬眸对视,可见彻骨仇恨皆入他眼,力道凶狠骇人。

    云宿眸间狠厉,掌中力道不见,见他未挣扎忽而放声大笑。

    笑声疯癫至极,眼尾落血泪,发髻凌乱纠缠。

    “宿儿......我.....我可解释......”

    闻此言,笑声戛然而止,云宿猛然松手将他甩在地上。

    巫卿弱了许多,他可感受到,这人周身魔气稀薄。

    云宿走下床榻周身赤裸,随手扯下幔帐,黑纱绕体。

    缓缓蹲下身子,用力捏住巫卿的下颌,咬牙问道:“你有何话可?”

    他曾痴恋这魔族,以男子之身委于巫卿身下。

    又破例将他带入妖族领地,二人恩爱多年。

    怎料终是引狼入室,被巫卿窃取鲛族至宝灼情珠,引动天劫降临。

    唇亡齿寒,妖族也近乎全灭。

    巫卿望着他,忽而抬手捻起一缕青丝,绕于指尖转啊转。

    这动作他曾做过无数次,将云宿抱在怀里,绕着他滑顺的发。

    忽而开口:“是我受了蛊惑,正是晏关山的父亲晏修远。”

    “他偷了灼情珠,便告知我阿竹下落。”

    “你知晓的,我阿姐离家多年我甚是想她,可在人界寻觅许久,始终未得线索。”

    云宿眸间一震,眼眶血泪不止,他质问道:“你可知动了那东西,妖族也要受天谴!”

    “当然知晓可我不信,你不是也过,此言荒谬至极。”

    云宿一时语塞,忽然被他拥住,巫卿笑容邪肆,靠近耳畔继续蛊惑:

    “是晏修远,他为私欲想破红尘。”

    “可破红尘,青华莲与灼情珠缺一不可,许是失败了才引动的天劫。”

    这番话他了谎,晏修远绝非为破红尘,只想引先祖残魂出青华莲。

    但他也确实失败了,天劫不辨是非,以为是鲛人一族私用灼情珠。

    怒火降临鲛人岛,同一领地的妖族也无能幸免。

    感受到云宿的颤抖,巫卿又道:“你可知灼心蛊?便是用那灼情珠炼的!”

    云宿心内一震,颤声问道:“灼情珠在魔界?”

    巫卿摇了摇头,低声道:“在天海三清,晏关山手里。”

    他又骗了云宿,他的目标一开始便是灼心蛊。

    晏修远答应过他,只要交出灼情珠,便可回赠灼心蛊。

    可他在灼情珠内做了手脚,渡了一丝魔气,导致引魂失败。

    也因这个,天海三清立了死规。

    后辈绝不可与妖邪为伍,尤其是魔族。

    若非巫竹当时有孕,又被晏关山已命相护,定会被晏修远诛杀。

    而他做这些不为旁的,只因妖族懦弱无种。

    他曾劝过云宿多次,让妖族同魔族一起攻入人界,开疆扩土。

    谁知这人心太善,非但不听还时常劝解,又带他去人界四处游玩。

    可他自有野心,收也收不住。

    若劝不动云宿,只得灭掉妖族,省的魔族攻入人界时,还束他手脚。

    见云宿不语,巫卿侧头轻吻他耳尖,又道:“我虽不得灼情珠,但灼心蛊已为我所用。”

    “阿竹之子是如今的魔主,是你我的外甥。”

    “那孩子聪慧至极,竟熬过了火海,还在堕崖熬了百年。”

    “如今他手握六大魔将,个个强悍无比。”

    “他们尚未归来,正四处开启生魂阵,壮哉魔族。”

    “待魔族整顿完毕,无需多久我们便可攻入人界,为妖族复仇。”

    这番话,的云宿有些动摇。

    只因他曾拜访过天海三清,晏修远也提及过,欲要借灼情珠一用。

    虽以他的身份,可去向鲛族轻易讨来。

    但不敢违逆祖训,只得严词拒绝,最后闹的不欢而散。

    可他依旧不信巫卿。

    猛然将人推开,哑声道:“我凭何信你?”

    巫卿望着他,忽而一笑:“我会寻得青华莲,还会寻得灼情珠。”

    “到时我们破开红尘,我带宿儿回去,回到妖族尚存的时候。”

    “而如今这两样东西,皆在天海三清,只要占领那处,我便收手带你走。”

    云宿眸间一震,趁着须臾巫卿再次向前,用力吻住那抹薄唇。

    唇齿纠缠间,指尖游移除了黑纱,又为自己宽衣解带。

    见时机正好,附耳蛊惑:“宿儿,我把身子给你,就当赎些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