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看看我的
离开广场好一段距离,徐诀的心尖儿还在颤动,为城市夜景下陈谴看他的眼神,为磕磕绊绊弹唱完的情歌,为一句柔情蜜意的告白。
陈谴松开他的手跑去街边买棉花糖了,回来时咬着一片糖丝儿,雾白色的一缕在嘴边飘。
他仰起脸,只眨个眼徐诀就明白他意欲何为,于是偏头衔去那片糖丝儿,舌尖勾一点,再勾一点,近了,两人沾着甜的嘴唇便碰上了。
直勾缠得糖在唾沫交融间化开来,徐诀才把人放开,在浓密的树荫里谁都不会注意到。
陈谴舔舔唇,:“进步挺神速。”
徐诀刚高考完,对成绩还没脱敏:“那几分啊?”
陈谴完全不心慈手软:“扣你一分吧,时间太短了。”
男人可听不得这个,徐诀为自己辩驳:“我昨晚明明两个时!”
谈起两个时,陈谴想起什么,一拽徐诀的手臂往对面的快捷酒店走:“差点忘了这茬,保鲜膜该撕下来了。”
拿身份证开了个双人间,陈谴边走边低头瞧房卡上的字儿,电梯门一关,他再不装矜持,抬手把徐诀朝墙上按,手钻进人家衣摆就要摸索。
徐诀上学期末才被评过三好生呢,扣着陈谴的手腕什么也不让对方在轿厢里乱来:“姐姐,上面有监控的,回房间再?”
陈谴的指甲轻轻剐蹭过徐诀绷紧的腹肌:“看看纹身不行么?”
徐诀将使坏的手从衣服里拿出来握紧了:“回房间别看看,做别的都行。”
“行吧,胆鬼。”陈谴安分了。
电梯运作的声音插入轿厢内短暂的沉默,徐诀抛出存了一路的疑问:“你什么时候学会的电子琴?”
陈谴回想了下:“初中的时候吧,我妈教的,她把酒吧乐队闲置下来的电子琴捡了回来,不过我实在没什么天赋,就会弹那么一首。”
徐诀记起陈青蓉还会调酒:“阿姨会的东西真多。”
“不止,我骑摩托也是她教的,放假有空我就骑摩托接她下夜班,不过只能抄路,得躲条子。”陈谴抬头看了眼攀升的数字,“那时候我也守在门口台阶下背单词,就像你那会儿等我一样。”
所以当徐诀一次次为他等在会所门外的时候陈谴不可能不动容,那个瞬间成为了陈谴每天在夜场里继续活下去的唯一支撑点,现在想想那段灰暗无光的日子也不全是坏事。
大家都不约而同想到了一处,轿厢顿住,电梯门向两边缓缓开,徐诀:“我回去就考驾照,以后开车接你下班,以前冬天只能给你罩外套取暖,以后我们有空调。”
但现在正值夏天,陈谴听着没什么实感,狭的电梯里闷热过头,他拍了拍徐诀的后腰把人朝外面推:“别罩外套,我现在只想脱衣服。”
刷上房卡,陈谴推门进屋,徐诀垫后关门,等他一旋身,陈谴已经热得把外面的衬衫脱了下来。
就剩个背心,陈谴卷起一半堆在胸口处,房间里乌灯黑火的什么都看不清,徐诀揪陈谴的红果儿:“姐姐,不是要看纹身吗?”
陈谴左手勾上他脖子往下压,贴着他嘴唇:“我突然又不急了。”
视觉被屏蔽后触感愈加分明,徐诀挑开陈谴的裤腰纽扣,褪一半,啪,在最有肉的那处甩一掌。
陈谴今天临出门前照过镜子,那上面的红印儿还没消呢,他不堪欺负,拿房卡的圆角扎徐诀的腹肌:“坏狗,敢骑到我头上来了?”
“不敢,不过姐姐可以骑我脸上。”房卡在腹部乱刮,徐诀唯恐陈谴刮他纹身上去,忙攥住对方的手,“别碰胯骨这边。”
“怎么了,今早上撞太狠撞伤了?”陈谴着就掀他衣服,徐诀任由他瞧:“纹身在这。”
昏暗中所有物事儿都只能辨出轮廓,陈谴蹲下凑更近,除了能看到徐诀的胯骨左侧反光的保鲜膜,蒙在下面的是什么图案却一概不知。
“姐姐?”徐诀兜住陈谴的后脑勺,细密的头发蹭过他指缝,他稍用力,给足了暗示。
那张房卡又触上他的腹部了。
从肌肉线条游走至胯骨左侧,圆角刮住保鲜膜边缘来回蹭一下,翘起一点边后,陈谴拈着将整片撕了下来扔墙角处。
纹身还有些刺痒,徐诀感觉到陈谴的指尖在那附近滑动,紧接着他的裤腰被拽了下来。
火苗儿烧燎成烈火,陈谴握火而起,摸黑在他唇角啄一下:“我刚刚在楼下观察过,阳台对面是封盘待售的毛坯房,没人看到,要不要上阳台弄?”
这大大超出了徐诀对性爱地点的认知,可他在这方面的知识全是陈谴教的,陈谴问他要不要,他怎么可能不要,狗绝对不会违逆任何明的暗的指令。
他点点头,:“要。”
房卡掉在门后,陈谴踩掉鞋子裤子牵他过去,不牵手,牵别的地方。
推开落地窗,光线比屋里明朗不少,陈谴这才看清徐诀的纹身。
乌青周围还泛着未消退的淡红,陈谴戳着徐诀的胯骨,笑着问:“你又不是充电宝,纹什么联系方式?”
徐诀不管,眼光放得可长远:“我怕以后老年痴呆走丢了联系不上你。”
“笨狗,我不会把你弄丢的。”陈谴亲了亲他,转过身趴到护栏上,“来,看看我的。”
陈谴的身躯被莹白的月色所浇注,徐诀将他落下来的背心又卷了上去,清晰地看到尾椎往上横亘着的一串英文。
My puppy’s.
我的狗的。
他们是从属于彼此的。
徐诀捻住一根绑带扯松,撑着围栏附在陈谴耳边:“姐姐,等下能不能弄你纹身上?”
“不能,纹身师只能碰清水。”陈谴凹着腰,扭过脸跟他对视,“可以弄在里面,但是结束后你要帮我洗掉。”
徐诀在他肩上亲了下:“好,那纹身留到下次再弄脏。”
陈谴身上旧痕未褪又添新红,他的狗平日都很乖就是日时好喜欢给他甩巴掌,不轻不重的,将他深深浅浅的呼痛一并淹没在楼下流动的车河中。
隔日回到云峡市,两人在车站分别,徐诀:“要不你跟我回去吧,我都把你家床睡熟了,你连我家台阶都没蹭过。”
“把你蹭熟不就行了么。”陈谴笑道,“下次吧,我这一身连穿三天像什么话啊。”
在外面住了两天,衣服都是洗完澡后放水龙头下搓了,天亮继续穿上,纵然如此,陈谴还是挺嫌弃,巴不得赶紧回家换掉。
没想到回家一开门,他就瞧见陈青蓉在阳台上浇那盆沙漠玫瑰,陈谴瞥一眼桌上台历,这才周几:“妈,你是不是消极怠工?”
陈青蓉搁下喷水壶:“裁剪这活儿老是让我想起那些踩缝纫机的日子,挺烦人。”
“所以不干了?”陈谴也挤上阳台,把晾晒的衣服收进屋里。
陈青蓉跟着进来,边拆衣架边道:“我昨天面试了个文员的工作,下周一就上班,人家看我脸以为我二十多呢,还提醒我资料填错了。”
“你就变着法儿夸自己好看吧。”陈谴挑出两件衣服,刚要拿去洗澡,陈青蓉就把上衣从他手里夺走了:“你这件怎么还不扔?”
是件大开领T恤,夏天穿着很清凉,陈谴问:“好好的为什么要扔?”
陈青蓉神情自若地叠衣服:“人家不爱你穿这样儿的你偏要穿,不怕把朋友气走啊。”
陈谴有种不好的预感:“你看到什么了?”
陈青蓉:“我前天递完辞职信回家一身轻,就把屋子收拾了下,然后从柜子里翻出了堆便利贴。”
陈谴一下子觉得腰上的纹身火燎火燎的,替徐诀感到窘涩。
陈青蓉衣服叠得好看,话也得漂亮:“那租客住这里蛮久了吧,我去秋姑那儿买早餐,我我住504呢,结果人家跟我念叨个叫徐的,我转头到花店挑个花吧,人姑娘紫苑花一直都只有那个姓徐的帅哥买……合着左邻右舍都跟他熟,就我只跟他才一面之缘啊?”
原来在计较这个,陈谴把上衣夺回来:“想见还不容易么,改天他成绩出来了让他挺起胸膛回来吃顿饭。”
“什么话呢,在四监见他也没见着他佝偻着背呀。”陈青蓉展颜一笑,“算了,我先在家备好酒,到时好好款待他。”
陈谴去浴室的脚步顿住,很难不想起徐诀的醉态,要捏着他帮他把尿的,把他压床上贴他耳边讲些荤的,牲口般磨红蹭伤他腿根儿的……
这些画面要是当着陈青蓉的面再上演一遍可还得了,陈谴第一个投否决票:“他酒量不行,你别害他。”
陈青蓉跟唱似的:“不懂了吧,灌醉了才会真话,我得测试测试他。”
陈谴更不让了:“他最近在考驾照,就别诱导他酒驾了吧。”
陈青蓉语出惊人:“喝醉就在这里留一晚上,我把大床让给你们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