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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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谁来管?◎

    手下的肌肉很硬, 季初景嘴比郁霄的胸肌更硬:“听不懂你什么,放开。”

    她“放开”时声音轻了很多,不像斥责。

    郁霄呼吸加深, 钳住她细腰的双手又紧了两分。

    季初景咬住下唇,撑起手臂, 脑子里都是谢闻娇灌输她的“追男秘籍”。

    她现在要不要欲拒还迎一下?可是这会不会过于明显了?

    其实,她也不是很急, 可是娇娇什么“身体上的亲密能快速拉近两人的关系”。

    不就是亲一下么,郁霄不也亲过她!

    季初景咬着下唇、紧闭双眼。

    身体忽然一轻,也只有一瞬间,她直接坐起来了,还是坐在了郁霄的沙发上。

    耳边有气息拂过, 季初景真不想睁开双眼。

    她这次丢人丢大了!

    她听到一个声音,像是重物摔进沙发的声音, 接着就是郁霄很轻地一笑:“一一, 好沉。”

    ?

    气死她了!

    季初景顾不上羞赧,鹿一般的大眼睁得滚圆:“你谁呢郁霄, 我告诉你……”

    郁霄呼吸均匀,阖上双眼, 睡着了。

    季初景的火气被憋了回去,起身去了卧室。

    “李总助办事那么周到,应该有被子吧。”

    季初景走进卧室,想找一条薄被。室内虽然烧着暖气, 但顶楼、又是老房子, 晚上还是会有点冷。

    她猜的没错, 李恒布置的很齐全, 就连床头柜子上还备着手机的充电线。

    季初景想拿个枕头, 偏头却瞥到了床边的一个盒子。

    红色的丝绒盒子,大也就只能放下一枚戒指。

    季初景抱起枕头,外面传来几声清晰的敲门声,在这安静的屋内格外地响。

    郁霄刚搬来,谁能来找他?

    季初景扔下枕头,轻手轻脚走出卧室,门外是按密码的声音,还有密码错误的提示音。

    他们这里住了很多老人,用密码锁的人家不多。之前她还听过有家刚装上密码锁,第二天就有人总去试密码。

    季初景看了一眼睡熟的郁霄,在桌上只找到了一个马克杯,紧紧握着、屏气贴在门上。

    又是一次输入密码的声音,这次却是密码正确的声音。

    门开了,李恒站在门外,和高举马克杯的季初景面面相觑。

    李恒退了一步,看了眼门牌号,没错啊。

    “季?”

    季初景放下手,看见李恒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笑眯眯地问候他:“李总助真辛苦。”

    李恒两手提着两大包东西,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就是有些心虚:“不辛苦不辛苦,为郁总服务。”

    季初景看他熟练地找到放拖鞋的地方,心里那点猜想就更确定了。

    沙发上躺着郁霄、季初景穿着睡裙和拖鞋在郁总家里,李恒瞬间了然。

    只是,他没想到郁总有这么……迫不及待?

    李恒从季初景身上挪开视线:“我给郁总添一点日常用品,可能不太够哈哈哈哈,季你有习惯的洗护牌子吗?”

    季初景总算想明白了郁霄怎么就买了她家楼上的房子,原来从她刚入职那阵就策划上了。

    瞬间,她看李恒的眼神也变了:“既然李总助来了,郁总就交给你了,我先回家了。”

    李恒这才想起,她家就在楼下,一时间有点难堪。

    “哦对了,恭喜李总助,听你孩子要上一中了?是棵好苗。”季初景放下杯子,拍拍手走了。

    李恒,一个黄金单身汉,给老板买房时撞见了未来老板娘的母亲,还撒了个谎……

    他看着沙发上的郁霄,认命地把他拖到了卧室。

    阳光刺眼、从窗帘的缝隙里照射进来,郁霄被晃醒了。

    眼中恢复清明,郁霄坐起身,看着自己的手。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昨晚,那时季初景泛着粉的脸近在咫尺,手上的细腰的触感到现在还记忆尤深。

    他看到床头柜上的水杯,笑了,拿杯子时才发现身上的衬衫被换成了T恤。

    郁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蜂蜜水,好甜。

    他拿出手机给李恒:“都安排好了?”

    李恒昨晚折腾了很久才走。平时见郁总顶多是高一点,人还没他壮实,可昨晚把他拖到卧室还是废了好大的劲儿。

    后来给郁总端水,又洒到他身上,他只好苦着脸给郁霄换衣服。

    不换不知道,原来平时郁总看着瘦,身上竟然全是肌肉。他作为一个男人都不得不感叹,郁总的身体可真是,好看。

    大早上郁总就给他电话,李恒第一个想法就是——郁总该不会生气了吧?

    他也不是很想看到郁总的肌肉的,他当时还比了比自己的,差点自闭。

    听到郁霄的问题,李恒才想起来。

    郁总还没回国,就让他去和南城新建的仿古镇谈情人节烟火大会的事,昨天郁总还让他亲自去监督。

    如今开个烟火大会要跑很多套手续,烟火还会郁总亲自挑选的,李恒年后都在忙这些。

    “都办好了,烟花的摆放位置也是按您的方位图来的。时间在明晚八点。”

    李恒想起昨天仿古镇的工作人员的话,“郁总,镇开情人节烟火大会这事已经传开了,到时候可能人会很多,最佳观赏区也会有管控。您需要提前联系工作人员。”

    郁霄过,之后的事就不用李恒帮忙了,他不得不嘱咐一下。

    “我知道了。”

    李恒还想什么,郁霄就挂断了电话:“也不知道郁总看到蜂蜜水了没有,水杯还是季从她家拿上来的。”

    就算老板没告诉他做这些是为了谁,他也知道。只不过以后管季就不能叫季了吧……

    想起昨晚,李恒了个激灵,他是不是得罪老板娘了?

    上午十点多,季初景就被殷雪从被子里拽出来:“去,让霄下来吃饭。”

    季初景不乐意:“他自己又不是不会做。”

    “有没有点邻里爱了?霄新搬来,昨晚又被你爸灌了那么多酒,今天肯定还没起,午饭就凑合过去了。我这心里正过意不去呢,你快点起来去叫他。”

    季初景还是不乐意:“大个电话不就行了,您又不是没他手机号。”

    昨晚,她去厨房切个水果的功夫,她妈和郁霄不仅互换了手机号码,两个人还加了微信好友。也不知道到底是谁主动的。

    “别废话,都三十了还睡懒觉。”

    季初景愤怒了:“殷女士,首先,我二十八,而且还没过生日。”

    “其次,您难道不觉得,他一个总裁买咱区的房子、还是咱们家楼上有问题吗?”

    殷雪莫名其妙:“你问谁呢?”

    季初景顿住,郁霄的目的再明显不过。

    她嘟囔着:“您这是要卖女儿啊?昨天他给您灌了什么迷魂汤了?”

    殷雪都被她气笑了,随手抄起地上的衣服了她一下:“季初景,你自己,是谁明知道我们反对,还硬把人带回家、骗我们是同学的?还有,你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换个人能为了追你就在你家附近买房的吗?”

    “是,他是有钱。你又不是没见过那些有钱人,没有好处的事他们做吗?犯得着为了追个女孩儿就买房子,还是老区、没有升值空间的顶层。”

    “别废话,厨房有好的豆浆,你一起拿上去。”

    季初景端着一瓶豆浆上楼的时候,季苑民正好回来,看她一脸不高兴就悄悄对殷雪:“你真不反对了他们两个了?”

    “我反对有用吗?”殷雪正在挑虾线,瞪了一眼季苑民,“你女儿什么心思你不清楚?”

    季苑民撇嘴:“我还是觉得郁霄家里吧……”

    “人家孩子昨天跟我了,结婚以后随季初景开心,想住哪都行。以后他父母都在国外,也管不着他们。别看他家庭,最重要的是他靠谁吃饭、能不能做自己的主。”

    季苑民撇嘴,但他也知道老婆看人的本事,只是心里还是别扭:“他在国外和那个女孩的事,你没问?”

    “我问了,他那是他妹妹。现在两个人连恋爱还没谈,他还正在追你闺女,你操那么多心。”殷雪瞪了他一眼,“季一一比你有主意,放心吧,她吃不了亏。”

    “今天不许喝酒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昨晚你故意灌霄的。”

    “哎,要郁霄这孩子也是从吃苦长大的,他一家人实在不是个东西。明明他哥哥意外身亡是大人的错,怎么就怪孩子头上了?要不,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富人家里也是各种破事。”

    殷雪了好多,这些季苑民还是头一次听:“郁霄他妈妈得了这个病,你不和一一一下吗?”

    “别掺和孩子们的事。”她完又对季苑民,“你记得和季隶一起从侧面听听,如果他骗了一一,咱们就快刀斩乱麻。”

    季初景把豆浆倒进保温杯里,直接在睡意外面套了个大衣就上楼了。

    她以为郁霄没醒,只是敷衍地敲了两下就要下楼,这时门却开了。

    郁霄穿着一身米色居家服站在门口,“你来了。”

    季初景盯着他半遮半掩的锁骨,收回了卖出去的脚,语气生硬:“我妈让我给你送豆浆。”

    “谢谢阿姨,刚好饿了。”

    他侧身让路,季初景的脚像不听使唤一样,走了进去。

    郁霄接过她的保温杯转身走向餐厅,季初景看着门口毛绒绒的白色女士拖鞋顿住,是和郁霄的情侣款。

    肯定又是李恒买的,季初景咬着唇,努力让自己内心平静。

    郁霄把黑色豆浆倒进碗里,顿了一下,才去冲洗保温杯。

    季初景没放过他,像是总算找到了报复的机会,跑去厨房嘲笑他:“黑豆红枣,我妈专门请教了她认识的老中医。哎,你你年纪轻轻,就把自己累得肾虚、唔!”

    她倚在郁霄旁边的橱柜上调侃他,明明郁霄洗完杯子正在擦手,转眼就在她身前了。

    季初景正好卡在料理台的转角,郁霄把她堵得严严实实。这个距离,她能看清郁下巴上落下的一根细胡茬、上下滚动的喉结、还有他瞳孔中她的影子。

    雪松的味道更加浓郁,季初景忽然有点想去卫生间看看他的沐浴露是什么牌子的。

    “昨晚你就过了,是想试试?”

    “试什么!”这声喊得虽然很有气势,但架不住她是真的心虚。

    他一手捏着她的指骨,季初景的手上也沾染了他的潮气,听见耳边是蛊惑的声音:“检查一下行不行,现在还有机会退货。”

    疯了,季初景觉得郁霄疯了。

    “你别,我是有原则的!我……”

    郁霄忽然抬手,季初景紧闭着双眼,听到身后的开关门的声音,面前的压迫感猝然消失。

    郁霄从她身后的吊柜里拿了两把勺子。

    郁霄弯曲着食指,刮过季初景的鼻尖,看着发呆的她叹气:“一一,你怎么还没学会保护自己?”

    这叫什么话?!

    季初景起床气还没消,新仇旧恨一起算上,狠狠地瞪了郁霄一眼:“要你管!”

    郁霄刚走出厨房一步,听她这话转身,脸上没笑,冷笑一声:“你想谁来管?刘萧然?”

    怎么提到他了?

    季初景嘴硬:“我自己做得了自己的主!”

    她忽然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味,狐疑地问:“你提萧然哥干嘛?”

    上次和岳总吃饭之后,她就没再见过刘萧然。还是年会那天在楼下见到的。

    郁霄捏着瓷质的勺子,定定地看着季初景:“一一,年会那天,他是不是、对你了什么?”

    季初景一怔,仔细回想了一下,年会开始后,刘萧然是过来对她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她都借口忙躲过去了。

    提起年会,季初景的气又上来了:“郁霄,你这是质问我吗?那我也问问你,年会那天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那天全公司都在找你,差点误事!”

    “那些事有李恒,你呢?”

    “我怎么了?”

    季初景本来没真生气,成年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知道郁霄这次的不告而别是有苦衷的。可是,既然人回来了,她也不想多问。

    毕竟,郁霄还没对她告白。

    “一一,对不起。”郁霄垂眸,坐下来搅着碗里的豆浆。

    他忽然这样,季初景心里不是滋味,呼了一口气,对他:“吃完赶紧下去,我妈请你吃饭。”

    “坐一会儿吧,我们一起下去。”郁霄声音又恢复了平常。

    很平静,平静到毫无生气、也没什么感情。

    季初景看见这样的郁霄就来气,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郁霄,我本来不想问你的。我觉得每个人都要尊重别人的隐私。就好比你从没问过我在国外我和萧然哥的事一样。当然,我和他并没有什么,我只是个比方——”

    “那是我妹妹,算是吧。”郁霄捏着勺子,像是做了什么重要决定后的放松,“不想告诉你是因为我害怕。”

    “害怕什么?”季初景喃喃问。

    “怕失去你。”郁霄微微笑着,“我哥死后,我妈受了刺激得了阿尔兹海默,没错,她不到四十就得了这个病,也不认得我。只偶尔在外面见到个孤儿,是她女儿。”

    郁霄很平静地着这些,就像在复述别家的豪门辛秘一样。

    “你怕我嘲笑你?”季初景的火儿又被拱了上来,“郁霄,你少瞧不起人了!”

    郁霄苦笑:“年会那天他们回来了。我以为我一直把你藏得很好,可郁敬知还是不知道从哪听了你。我害怕他找你些有的没的,不过好像还是徒劳。”

    “他找你的时候,我妈正在老宅里发疯,摔了好多古董花瓶。我去控制她的时候,被她拿碎瓷片划到了左手腕,处理的不及时,住了两天院。”

    他得轻描淡写,季初景忽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还疼吗?”她眼睛盯着他藏起来的手腕,语气有点硬。

    “好了,”郁霄忽然笑了,“不然昨晚我也没力气把你抱起来。”

    都这样了还不忘耍流氓!

    想起昨晚的旖旎,季初景脸红,视线正落在他锁骨上,不自在起来:“快喝豆浆!以后再找你算账。”

    喝完豆浆,郁霄从衣柜里取出两身卫衣问季初景:“穿哪个好?我的衣服还在君兰苑,明天你陪我去拿过来吧。”

    橡皮粉的卫衣和浅灰色的运动裤,另一套是深紫色的连帽卫衣和黑色运动裤,上面还有两条荧光黄。

    一看就是李恒买的,太骚了!

    季初景指了指那套粉色的,硬憋着没敢笑。

    粉色什么的,最适合直男了。

    郁霄还真听她的话,选了那套粉色的连帽卫衣。

    “你、你换衣服怎么不进屋!”季初景捂着眼睛,她没想到郁霄在这就脱了!

    郁霄笑了:“昨晚给我换衣服的时候不就看过了,怎么还害羞?”

    作者有话:

    李恒:好耶!他恐怕是第一个看见老板腹肌的人!

    ◎最新评论:

    【喝了这瓶营养液,明日再战三万三!】

    【"撑指手臂"给作者大大捉个虫~

    嗯?】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