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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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那群人走近, 宁贝将装了钱的纸袋递给大汉:“时间太短,我们只凑到这么多,是两个月的。”

    “再给我们点时间。”宿涵也, “我们再凑到钱就立刻再交。”

    大汉接过纸袋, 粗粗看了一眼, 便把钱一把递给了身后的人,然后冷笑道:“合同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一次性付清全年的。你们拿这么点钱发要饭的呢?”

    “我们不是不愿意给,是真的没有那么多钱。”宁贝解释道,“各位大哥, 再给我们点时间,等到我们凑够了……”

    那彪形大汉转了转头,颇为不耐地“啧”了一?, 然后竟突然飞起一拳, 砸向了宁贝的侧脸。

    距离太近了,宁贝都没有反应过来就感到了一阵呼啸而来的拳风。

    宿涵也惊了, 他赶紧伸手去拽宁贝,但宁贝的侧脸上还是挨了一下,唇角登时就渗出血来。

    “你们怎么动手!”宿涵怒吼一?, 拽着宁贝猛退了几步, 然后拿出手机就要报警。

    大汉眼尖,一眼看到宿涵拿手机报警, 大手一挥, 就叫身后的弟上:“去, 把他手机给我砸了!”

    身后的流氓听令,应了一?之后立刻蜂拥而上,要去抢夺宿涵的手机。

    宁贝一看这架势, 知道躲不过了,索性使劲一把将宿涵推出了几米开外,大喊一?:“赶紧报警!”

    然后便顺手操起路边的一个不锈钢垃圾桶,朝着冲来的几名大汉就跑了过去。

    宿涵急的直跺脚,想喊宁贝快回来都来不及,于是只能对着电话那头匆匆地报了自己这边的地址和状况之后,这才赶紧收线冲向了宁贝。

    对方有五个人高马大的大汉,宁贝一个人拿着垃圾桶左扔右甩、虽然那架势看起来挺能唬人,但很快就被大汉们团团围住,只有被动挨的份儿。

    宿涵急的也顾不上去找武器,直接把肩上的双肩包取下来,朝着距离宁贝最近的那个、正挥舞着拳头准备落下来的大汉扔去,准确无误地砸在了对方的太阳穴上。

    “卧槽……”那大汉骂了一?,直接红了眼朝宿涵转来。

    宿涵暗叫一?不好,直接转身就跑。

    舞团附近都是商贩,这会儿又值上午,路上的人也很多。有几个看不下去了出言相劝,但又惧怕那伙人的拳头不敢上手帮忙。

    也有人私下里了电话报警。

    宿涵在逃跑的过程中,被那大汉赶上,从背后狠狠地挨了一拳,直接把他砸的摔倒在了地上。

    “你妈的白脸,”大汉捋了捋袖子,“敢他们娘的爷爷脸,今天非得削了你不可!”

    宿涵咬着牙,想从地上站起来,可是却被那大汉一脚踩在了脚腕上,疼得他痛叫一?,冷汗立刻就下来了。

    大汉嘿嘿一笑,正欲上手再,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了警笛的?音。

    宿涵也听到了,他扶着地爬起来,对着警笛的方向大喊:“这里,救命!”

    大汉扭头看了一眼,看到已经有两个警察朝着自己的方向跑了过来,他骂了一?,也顾不上再找宿涵报仇,直接脚底抹油溜跑了。

    “你没事吧?”

    “你还好吗?”

    那两名警察跑到宿涵身边,一个赶紧弯腰去扶他,另一个则追着大汉的方向跑走了。

    宿涵背也疼、脚也疼,坐在地上半天才在警察的搀扶之下颤巍巍地站起来。

    警察看着宿涵脏兮兮的衣服,便要送他到医院检查。

    “我那个朋友呢?”宿涵顾不上自己,赶紧问,“就是我报案的地址那里,有一个穿白衣服的年轻人……”

    警察被宿涵焦急的样子吓了一跳,想了半天才意识到宿涵问的人是谁。

    “哦哦,他啊,他受伤了,我们已经有同事送他到医院了。”

    “我也去!”

    到了医院,宿涵做完了检查之后就匆匆去找宁贝。

    他自己背部有一大块骇人的淤青,是皮外伤,但左脚脚腕处却被踩出了骨裂,医生给他上了夹板和拐杖,并且反复地叮嘱他左脚千万不要用力,一定要多注意休息。

    宿涵找到宁贝的时候,他正坐在急诊室的病床上包扎伤口。

    宁贝脱了上衣,光裸着的上半身腹部、肩部、还有手臂上全都缠着厚厚的绷带,看着都让人揪心。

    宿涵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到宁贝身边,问他:“你怎么样?”

    “我没事,都是皮外伤,看着严重罢了。”宁贝的视线也看了看宿涵,最终视线落在他带着护具的左脚和拄着的拐杖上面,不由皱起了眉头,“你脚怎么了?”

    宿涵仔细看了下宁贝的伤,确定都是些皮外伤之后这才松了口气。然后便把自己受伤的情况大概跟宁贝了一?。

    “太过分了!”宁贝气的一拳砸在病床上,“我们报案吧,就算合同要交租金我们没钱、但是他们动手就是不对、就是犯法,报案!你这都可以去鉴定伤残等级了!”

    伤残人士宿涵:……

    宁贝包扎好之后,两个人又跟着去警局报了案、录了口供、拍照固定了受伤情况便于后期做受伤鉴定,之后才算完事。

    经过这一通折腾,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也过了宿涵上厨艺班的时间。

    “不行了,我要赶紧赶回厨艺班那里。”宿涵看了看时间,有些焦急。

    “怎么?”宁贝问他,有点不解。

    “我……”宿涵本不想跟宁贝太多,但上回宁贝当他伴郎的时候就已经见过边啸宇、也去过了边啸宇家里,所以对他家的情况也有所了解,他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我老公会派车来厨艺班接我,如果我不在,他会起疑。”

    宁贝点了点头,随即问:“那你这个样子回去,他看到了,该怎么解释?”

    “我……”

    直到这时,宿涵才意识到自己即将面临最棘手的状况——那就是,他该怎么向边啸宇解释自己受伤的事情。

    如果他跟别人架了、不对、确切地应该是被人了,那边啸宇势必会问为什么要架,这就不得不提舞团房租到期的事情。

    不知道如果自己是在去厨艺班的路上,偶遇了宁贝,然后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话,边啸宇会不会相信。

    “要不,”宁贝看宿涵神色严峻,忍不住出言安慰,“你就跟他真话吧,我觉得,他未必就会不理解你。”

    “……”宿涵低着头,没有话。

    “我感觉,他是爱你的。”宁贝接着,“他看你的眼神,我看得出来。”

    “好了,不这个了。”宿涵现在心烦意乱的,也没心思再跟宁贝讨论该如何跟边啸宇,“咱们回去吧,我得赶回厨艺班去了。”

    “行吧。”宁贝看宿涵心事很重的样子,也就没有再难为他,“那走吧,我扶着你。”

    “不用,我这有拐呢。”宿涵挥了挥左手里拄着的单拐,对着宁贝勉强笑了笑。

    于是,两个伤兵残将就那样互相搀扶着,一起车回了舞团。

    路上,宿涵跟宁贝商量,房东派来要钱的人经过了这一遭,算是彻底和他们撕破脸了,他们要么就是直接准备到60万一次□□齐,从此以后井水不犯河水;要么就是直接把舞团换个地方,但是要拜托警方把他们已经交过的10万块钱给追回来。

    不论哪一个,都不是好走的路。

    宿涵觉得他自己是真的搞不定,是时候该请求边啸宇的帮助了。

    琢磨了一路该怎么才能将边啸宇的怀疑降到最低,宿涵心里忐忑的不行,拼了命地告诉自己一定要稳住、稳住,可不敢边啸宇还没什么了,自己这边倒先架不住全招了。

    到了厨艺班下课的时间,司机照例在楼下接他。

    宿涵下午到达厨艺班附近的时候已过了上课的时间,他也不想进去,就自己找了个角落里坐着想事情,一直到厨艺班下课才和其他同学一起簇拥着出来。

    有相熟的同学问他怎么突然受伤,他也只是自己过马路时不心摔了一跤。

    快走到车跟前的时候,司机看到了宿涵,当即惊吓地长大了嘴巴,慌不迭地跑过来要扶他。

    “宿先生,您这是怎么回事?”司机额上都渗出了一层冷汗,“早上出门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宿涵不想跟司机多,便微笑着哈哈:“啊,那个没事,我今天出门之后不心摔了一下,然后就去附近的医院看了一下。已经固定了,没什么大事。”

    “您受伤了怎么不第一时间给我电话呢?”司机焦虑道,“边总交代过的,一定要好好地照看好宿先生的。”

    “没事,这不是你的责任,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宿涵知道司机在焦虑什么,忙出言安慰,“回去之后我会跟他的,是我自己不心受了伤。你放心吧,他不会责怪你的。”

    “……不行。”司机还是恨不放心,“宿先生,我先扶您上车,我还是得先跟边总个电话请示一下。”

    完,便不由分地拉开了车门,扶着宿涵上车。

    “不用现在告诉他的。”宿涵无奈,“他在上班,让他忙吧,等晚上回去我自己会跟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