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暗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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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罚金够了么?◎

    程砚南敲门的时候, 盛枳正在房间里敷面膜。

    她昨天晚上久违地熬了夜,一觉睡到中午十二点才醒。

    下午照镜子发现皮肤有点干,眼睛下面隐约有一圈黑眼圈, 就想着紧急补救一下。

    这会更是什么都没想, 直接拉开了门。

    门外的程砚南刚下班, 身上还带着室外阳光炽热的气息。

    他比她高一截,盛枳不得不抬头去看他,然后才开口问道:

    “找我有事?”

    “嗯。”

    程砚南点头,“季子越离家出走, 要到我们这借宿几晚。”

    盛枳愣了一下, “什么时候的事情?他跟季叔叔吵架了么?”

    “嗯,前几天, 因为志愿。”

    “好吧。”盛枳懂了,“那我现在收拾东西,把房间腾出来。”

    完, 盛枳便转身往进屋。

    她看着塞满了各种东西、杂乱的房间, 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而身后的程砚南已经越过她,默默开始帮忙搬化妆品了。

    盛枳看着积极的程砚南,撇了撇唇,也跟着一起收拾。

    等季子越赶过来时,侧卧已经腾出来,换过新的被单了。

    倒是盛枳坐在主卧的地板上,还在整理东西。

    原来程砚南一个人住的时候,主卧里并没有梳妆台,还是盛枳搬进来后, 买了个梳妆台放在侧卧。

    后来跟程砚南一起同床睡觉, 侧卧干脆就成了她的化妆间和衣帽间。

    今天一下整理出来, 盛枳才知道自己原来有这么多东西。

    衣服更是多到放不下。

    她看着程砚南空出的大半个衣柜,忍不住伸手翻了翻他的衣服。

    程砚南的衣柜很整洁,同季节的衣服都叠好放在一块。

    不像她,每次都是随手塞进去,下次能不能找到全凭缘分。

    隔近点,能闻到衣服上洗衣液的香味。

    程砚南的衣柜很简单。

    基本上只有那几个款型,以及黑白灰三个颜色,特别符合他严谨的脾性。

    盛枳眨了眨眼,默默拿起旁边的衣架,学着程砚南一件件把衣服整理好,叠好,最后再放进去。

    “枳姐,你在干嘛呢?”

    不知情的季子越探着脑袋,站在门口一脸疑惑。

    “你要搬出去,跟我哥分居啊?”

    “是啊。”盛枳随口答了句,“谁叫你哥更在意你。”

    闻言,季子越没忍住笑出了声,他心中冷嗤。

    在意他?

    拉倒吧,狗都不信。

    季子越张了张嘴,正要反驳,身边却突然围上来两只猫。

    他低头,看着大橘和银点,惊讶地咦了一声:

    “枳姐,你什么时候养了猫啊?”

    坐在地上忙着整理的盛枳抽空瞥了一眼,“养了有两个月了吧。”

    “这么久?”季子越问,“叫什么名儿啊?”

    “橘猫叫哦豁,银点叫芜湖,还有只布偶猫叫程豆豆。”

    季子越笑道:“程豆豆?怎么跟我哥姓啊。”

    “可不呢。”

    盛枳撇了撇唇,刚想还跟你哥一个德行,程砚南却突然走了进来。

    他手上拿着一个花朵坐垫,站定在盛枳身旁。

    “地上凉。”

    盛枳看了程砚南一眼,完全没搞明白他在想什么。

    他们不是还在吵架么?

    现在搞这一出,弄得好像是她单方面发脾气一样。

    这么想着,盛枳有点不自在了。

    她抿了下唇,生硬地拒绝道:“不要,夏天坐地上才舒服。”

    “……”

    程砚南站在原地没动,他垂着眼,定定地看着闹别扭的盛枳。

    最后什么也没,耐着性子在她身边蹲下来,把坐垫放在地上。

    “地板硬,垫着坐舒服。”

    盛枳想了会,居然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

    于是只好放下手上的东西,蹲了起来,心安理得地接过程砚南手上的坐垫。

    她这可没有服软,要原谅程砚南的意思。

    确实是地板太硬了,坐久了屁股会痛,才勉强接受的。

    才没有心软。

    一旁刚来就被喂了狗粮的季子越看着美滋滋的盛枳,眼神流露出嫌弃。

    他摇了摇头,两手一把抱住两只猫,就往客厅走。

    枳姐真是,被他哥拿捏得死死的。

    这会,季子越总算是明白他哥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合着自己就是个工具人。

    给他们俩夫妻吵架和好的工具人。

    啧,真狗啊。

    -

    吃过晚饭,程砚南像往常一样去书房了。

    而盛枳则跟季子越,两个人坐在沙发上游戏。

    季子越是标准的网瘾少年,什么游戏都得心应手。

    盛枳一看有人带,干脆吃着东西开始混。

    两人乐呵呵玩到了十二点,期间程砚南从他们面前路过无数次。

    盛枳都假装没看见。

    她偏要看看程砚南这块木头,到底什么时候能开窍。

    旁边的季子越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看着程砚南走进厨房,声地凑到盛枳跟前。

    “枳姐,你跟我哥吵架了么?”

    盛枳点了点头,坦然道:“嗯,吵架了。”

    “为什么啊?”季子越眼底有些疑惑,“我哥还有这胆子?”

    盛枳睨着他,“当然,你哥都敢两天不给我发消息,不知道我晚上没回家,这些算什么?完全没把我放在心上。”

    季子越开枪的动作一止,他望向盛枳,忍不住声反驳。

    “可是枳姐,如果是别人呢,我肯定帮着你一起骂。但这是我哥的话,确实……挺正常的,你跟他一起长大,他性格一直就是这样的啊。”

    “……”

    盛枳没赞同,也没反驳。

    这道理她都知道,但就是,怎么呢。

    她还是希望有那种热恋期你侬我侬的感觉,可程砚南反应太平淡了。

    平淡到跟以前一样,让她不得不怀疑他的那句喜欢到底是不是真的。

    见盛枳不话,季子越也没再什么,扭头又重新投入进游戏里。

    玩到十二点四十五左右,当季子越意犹未尽,想要拉着盛枳玩另一款游戏时。

    头顶投下来一片阴影,紧跟着他手上的手机就被人夺走了。

    “该睡觉了。”

    程砚南的声音冷漠又无情,他偷看了盛枳一眼,故作淡然道。

    “别扰其他人休息。”

    “……”

    季子越转头看了一眼憋笑的盛枳,再看向已经走进主卧的程砚南,彻底无语了。

    嗯……他哥真好。

    不敢没收枳姐的,就找借口收走他的手机。

    季子越冷嗤一声,愤怒地穿上鞋走进侧卧。

    这日子越来越没盼头了。

    气死他算了。

    客厅归于寂静,头顶灯光大亮。

    盛枳在原地坐了半个时,这才磨磨蹭蹭走过去,开了主卧的门。

    房间内,程砚南已经躺在床上睡觉了。

    他侧着身子,她看不清到底睡没睡着。

    盛枳看了眼留下的那半边空间,伫了会,最后蹑手蹑脚地绕到床尾,去看程砚南。

    看到他眼睛闭着,睫毛在眼下透出一片阴影。

    这才放心地走到衣柜前,把里面的玩偶抱枕拿了出来。

    谁知刚放一个向日葵抱枕在床上,程砚南就察觉到了,翻过身看她。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盛枳尴尬地瞟了他一眼,又故作镇定,凶巴巴地:

    “三八线,谁也不准越过啊!”

    “……”

    程砚南眼神一愣,轻扯唇角,问:“越过会怎么样?”

    “越过,”盛枳绞尽脑汁,“越过就罚钱。”

    程砚南眉梢微挑,重复了一遍:“罚钱?”

    “对,罚钱!”

    “行。”

    见程砚南答应下来,盛枳立马把剩下的玩偶铺成一条线,把中间隔开。

    抱着势在必得的心态,她躺下来,侧过身子,算睡觉。

    屋内的灯关了没多久,盛枳便感觉床陷下去一块,程砚南也躺了下来。

    很快,房间里就只剩下了浅浅呼吸声和冷空调吹动的响声。

    盛枳有些饿了,但又不好起床。

    于是睁着眼,在床上躺了好久才睡着。

    翌日天微亮,不到七点,盛枳就醒了。

    她是做了个梦被气醒的。

    梦里,她看见程砚南跟别的女人上床睡觉,还嚣张地来了视频电话。

    视频中,两人靠着床,光着膀子。

    那个陌生女人脸上满是嚣张得意,而程砚南的眼神望向那人时也是充满爱意。

    他平时都没这么看过自己!!!

    盛枳气得吐血,正要骂一句你们这对狗男女,接着就醒了。

    准确的来,应该是从程砚南怀里醒了。

    他从背后圈住了她的腰,下巴埋在肩胛骨里,两人距离被拉得极近,耳边能清晰听到他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盛枳一个激灵,猛地坐了起来。

    这个动作也成功把程砚南吓醒了,他半撑着身子,睡衣的第一个扣子没扣上,锁骨露了出来。

    他眼底有些迷茫,显然还没睡醒。

    盛枳慌乱地别开视线,撇过头不再看他。

    注意到盛枳愤怒的表情,程砚南也逐渐清醒过来,主动开口道。

    “昨天是你先过来的。”

    程砚南嗓音低沉,带着刚起床的沙哑,听得盛枳心头一动,怒火瞬间平息了不少。

    “不可能。”盛枳,“我睡觉从来不乱动的。”

    “是么,上次梦游的好像也是你。”

    盛枳结巴了,“那,那是一个美丽的意外,我刚来不习惯。肯定是你昨天晚上贪图我的美色,少栽赃我了!”

    听到这句话,程砚南颔首低低地笑出了声。

    “嗯,是我栽赃你。”

    话音刚落,盛枳就看见程砚南掀开被子坐了起来,他拿过手机,在点着些什么。

    盛枳看不清,直到手机震动一下,传来银行卡转账的记录。

    她低下头一看,才发现程砚南给她转了九万块。

    “你给我转这么多干嘛?”盛枳疑惑地抬起脑袋。

    “工资之前花掉了一些,只有这么多。”

    程砚南语气平淡,仿佛是在诉着一件很平常的事,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交罚金够了么?”

    盛枳一愣,突然不知道该什么好了。

    “吱吱。”

    程砚南直勾勾地盯着盛枳,嗓音里夹着似有若无的叹息。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在认真经营这段感情,从很久之前——”

    见程砚南神情认真,盛枳呼吸一屏,莫名有些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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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