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做面 沈世子亲自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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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荷:“有些好奇。”

    葛云蕾也没在意, “沈世子是鹰字营的主帅,有查百官的权力,大官员都怕他, 尤其是那些不干净的,也有人想拉拢他, 但沈时舟从不与他们结交,专心为皇上办事,也因此皇上更加信任他,我爹他若犯了错, 沈时舟都可以不经过刑部把他绑了。”

    “这么厉害?”金荷被惊到了。

    “嗯。”葛云蕾郑重点头, “这权力若在别人手里, 不定得了多少好处或是拉拢了多少人,但我爹沈时舟是个有原则的人, 并不滥杀无辜, 当然皇上让他杀的除外。正因为他受器重却不骄纵, 我娘才那么中意他。”

    原来沈时舟不光是侯府世子那么简单, 他权势滔天也不过分,难怪气势逼人,令人望而生畏。

    与他待得久了,金荷逐渐适应沈时舟的气场,不像开始时那么怕他。不过听了葛云蕾的话金荷又开始忐忑不安了, 这种人哪是她能招惹的。

    葛姑娘走后,春巧举着已经结痂的手:“没想到那坏胚真的断手断脚了,你这是不是报应啊?”

    天真真是好啊, 但鉴于沈时舟的厉害,金荷决定把真相告诉她,“这位世子就是信国侯府的世子, 是那个坏胚的兄长。”

    “啊!”春巧傻了,半天才结巴道:“姑、姑娘,我那么他弟,世子会不会杀了我?”

    金荷摸摸丫头的脑瓜安抚她:“不会,只要你把嘴闭紧了,别让人知道。”她这么也是怕这孩子不知轻重,哪日漏了嘴。谨慎一些总是好的。

    “死我都不会一个字。”春巧对天发誓。“姑娘,你早知道所以才不愿意跟他的啊?”春巧很是懊恼,还自以为很聪明,哪知道告状告到人家哥哥这里来了。

    晚膳后文轩与云荷来院看饭粒和球球。猫长了不少,跑跳更加灵活。文轩拿着赵叔用草编的球逗着它玩,云荷则捧着球球与金荷坐在椅子上看弟弟傻乐。

    “你被人欺负了?”云荷突然问,这几日爹与娘神神秘秘的,话都背着她与文轩,但还是被她听到了只言片语。金荷一愣。

    云荷见她不回答,嘟着嘴不满道:“怎么这么笨,谁欺负你回去就是,还让爹娘操心。”

    金荷苦笑,心想这哪里是回去那么简单,又不是孩子架,不过她心里暖暖的,因为这是云荷第一次关心她这个姐姐。

    弟弟妹妹走后,金荷百无聊赖,这时她才发现此前去隔壁,不管是种菜扫或是做饭看书时间都过得很快,一日很快就过去,现在闲下来感觉一刻钟都被慢慢放大,有一个时辰那么久。金荷摇摇头,想那些做什么,她拿出纸笔,研好墨,开始练字。

    “在写什么?”金荷正认真写字,窗外传来话声。一抬头就看见沈时舟单手拄在窗台上看她。

    “你来做什么?”金荷放下笔,走过去要关窗,“女子的闺房岂是你随意能看的。”

    沈时舟两手抵住窗户不让她关,“不让看,那我进去。”完他两手一用力,轻松地跳上窗台。

    “你怎地这般无赖?”金荷赶忙用手推他,不让他进来。

    沈时舟笑:“你才知道?”

    金荷:“……”第一次见无赖这么坦然。

    “你有段日子没去给我做吃食了,看看我是不是饿瘦了?”沈时舟将脸凑过来,还左右转一下,让金荷看得更清楚。

    “你、”金荷后退两步,手足无措地站在那,室内的烛火在他脸上跳跃,忽明忽暗,就像金荷此刻的心情。她低下头不去看他,“您还是快回去吧,一会儿我弟弟妹妹过来看到就不好了。”

    “不是刚走吗?”他足足喝了一壶茶才把那两个家伙等走。

    金荷:“……”

    “气消了吗?”沈时舟突然问:“他以后都不会再来找你了。”

    尽管没有是谁,但金荷知道他的是沈鲲。也明白了沈鲲之事多半是沈时舟做的。金荷不敢抬头看,她垂着脑袋声问:“他不是你弟弟吗?”

    沈时舟淡淡道:“我母亲只生了我一个。”

    意思是他并不把沈鲲看做是弟弟,可见葛云蕾得都是真的。金荷低头捏着手指,不知该些什么。

    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破土而出,同时,不安与彷徨又像大风一样吹刮着,摧残着稚嫩的幼苗。

    “我饿了!”男人突然道。

    “?”金荷看看外面,月亮已经升至树梢,再过一会儿就要歇息了,“你还没吃?”

    沈时舟点头,“这几日为捉千花面都没怎么吃东西,现在饿得难受。”他有些委屈地看向金荷。

    “去饕餮楼或是王爷那里吃呗。”金荷声嘟囔,“跟我什么。”

    就见沈世子不紧不慢地从胸口拿出一张纸来展开,“做事要有始有终,不能半途而废。”

    这张纸金荷在熟悉不过了,她被这张纸威胁过多次。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心思一起金荷就忘了害怕,她从男人手里抢过文书,转身快跑几步将文书放到烛火上烧了。

    见她得意,沈时舟无奈地笑了,“高兴了?瞧你这点出息!”

    金荷一顿,又听他:“我确实饿了,如果不急着睡就过来帮帮我,我想做点面,不过没做成。”

    沈世子自己做面?金荷有些难以相信,出于强烈的好奇心,她去了隔壁。等她来到厨房一看。稀溜溜半盆面,地上灶台上到处是面粉,一布袋面粉让他祸害了半袋。

    “加水水多,加面面多,最后成这样了。”沈时舟指着那盆和都没和匀的面。

    无奈金荷只好动手收拾沈世子制造的残局,“赵大娘若见你这么浪费,她能拿擀面杖追着你。”也就沈时舟敢这么糟蹋粮食。

    做面条面要稍微硬一些,沈时舟和的肯定不行,金荷将面盆放到一边,准备做成发面,明日蒸馒头或是烙饼,不能浪费了。

    她重新和好面,行面时切肉丁,又指挥沈世子去院中掐葱叶,拔几颗自己想吃的青菜,用开水烫一下做菜码。

    沈世子也没闲着,蹲在灶膛前往里面添柴,这若是让别人看到下巴都得惊掉了。

    厨房烧着火又有蒸汽,没多久金荷头上开始出汗。沈时舟添了一根柴抬起头,看见金荷微红的脸颊,额前的几缕碎发被蒸汽湿粘在皮肤上,挽起袖子的手臂凝白如雪,白嫩的像他早吃过的水豆腐。

    一瞬间沈时舟感觉口有些干,他咽了一下口水,赶忙低下头掩去眼中的情绪。

    半个时辰不到,一碗肉丁酱面便做好了,沈时舟是真饿了。满满一大碗很快就吃完了。“还是家里的饭菜吃着舒坦。”顿了一下他又:“还是你做的最合我胃口。”

    也许是手艺被称赞金荷心里美滋滋的,“挑食可不行,我不能给世子做一辈子饭。”

    “为何不能?”

    “哼,我可不做厨娘。”金荷嘟囔。

    “谁叫你做厨娘了,偶尔下一次厨总可以吧。”

    金荷没有回答,心想等我嫁人了,哪里还有偶尔,一次都没有。等收拾好,夜已经深了,金荷准备回去。

    沈时舟:“你今后还是过我这边来吧,你在家也无聊,这里有书、有琴,你想干什么都行,明日还有些书要送来,你帮着整理一下,你若觉得做这些委屈,大可不做。”

    金荷咬着嘴唇想该不该答应,她脑子里有些乱,直觉告诉她不应该再与沈时舟有牵扯,就此各走各路比较好。可是一想到今后形同陌路,心里又感觉酸酸的。

    这种感觉有些莫名其妙,金荷心想她是舍不得这一屋子书和院中的秋千,还有她亲自种下的菜,对,一定是这样。

    “好!”金荷答应下来,想着等秋天菜收了再拒绝吧,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是她在沈时舟这很自在。有看不完的书,想玩秋千玩秋千,坐累了还可以给菜地浇浇水,就像与师傅们在一起时那般自在。

    “这个给你用来防身。”沈时舟将一把精致巧的匕首递过来。

    “不用了吧。”金荷后退一步没敢接,一看就很贵,而且她也不敢拿这东西往人身上捅啊。

    “就当是我给你的赔礼。”沈时舟不容她推辞,将匕首塞到她手里,“无论我承认与否,他都是我沈家人,他害你受委屈,赔你把匕首是应当的。再遇到坏人别客气,扎死了我担着。”

    “可别吓我了。”这种事有一次就够了。

    匕首很巧,只比金荷巴掌大一点点,放在大一点的荷包里随身带着并不会引人注意,金荷试着将其拔出,月光下匕首泛着森冷的寒光。

    “心,很锋利,别伤着自己。”沈时舟将匕首重归刀鞘还给她。

    金荷心地翻过墙,听见隔壁关门声沈时舟才放下心,想让人光明正大地在他面前,可现在还不是时候。

    想到皇上可能在服用禁|药,沈时舟心情沉重,他悄悄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