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怀疑 “公主说什么父亲都信,我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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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洗完澡的景王殿下已经准备就寝, 回到卧房一看来人,他玩笑道:“还以为哪个美人自荐枕席来了,怎么是你。”

    “只准你去骚扰我, 就不准我来找王爷倾吐衷肠?”沈时舟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喝着。

    “准,舟舟想怎么倾吐都行, 本王奉陪。”景王坐到圆桌对面,“叫人备点酒菜,喝一杯?”

    “不了,刚吃完金荷做的肉酱面, 这会儿还撑着呢。”沈时舟揉了一下腹部, 一副酒足饭饱的满足模样。

    “你是专门来向本王炫耀的吧?”景王殿下无奈, 大晚上的没觉睡也就算了,还要看他显摆。

    闲聊了几句, 沈时舟正色道:“皇上服用逍遥丸, 王爷和太子殿下可知情?”

    看了一眼沈时舟, 景王叹气:“哎!知道, 太子劝过,皇上怪他多事,责令太子闭门思过。母妃也劝了,皇上连我母妃的寝宫都不去了。”

    沈时舟手指摩挲着青釉茶杯,“那个东西能控制人的心智, 时间久了可能……”民间有人为食逍遥丸家破人亡。皇上不会没有银子,但他手中掌握的东西更可怕,若是被有心人利用后果不堪设想。

    “本王岂能不知, 太子殿下也没有法子,只能光看着,目前还不算重。”景王想了想道:“寸清, 你装作不知,切不可劝谏。”

    “我明白!”太子都劝不住,他一个臣子可不会自不量力地觉得自己有多重要。

    “不定有老二的手笔,自然也少不了皇后,不好办呐。”景王皱着眉苦着脸,“父皇精神不济,大臣们都有些猜测,或许不久之后朝堂要起风云了。”

    皇帝身体有恙,二皇子又不安分,皇位之争早晚要摆到明面上来。

    “太子殿下正统之位不可动摇,也许不会……”沈时舟很少见景王这般愁苦。

    景王摆摆手,断他,“你不必劝,你我心里都清楚,若是父皇被人蛊惑,早晚会走到那一步。”

    两人聊到半夜,一个愁眉不展坐到天亮,一个带着忧虑回了桐柳巷。

    金荷又恢复了去隔壁的日常,春巧还像往常一样帮她掩护。这天下午,金荷将沈时舟和的那盆面做成馅饼。

    春巧抽空跑过来帮忙,她边烧火便吃着香喷喷的肉饼,“姑娘,沈世子不但长得好,也是个好人,跟他那个弟弟不一样。”

    金荷笑道:“你最想的是他长得好看吧。”

    春巧眯着眼睛笑嘻嘻。嘴上夸但见到人又怂了,沈时舟回来她跟见了猫的耗子似的跑得飞快,边跑边声:“姑娘快点回去,咱家也要吃晚膳了。”

    沈世子莫名其妙地问:“你家胖丫头是不是做坏事了?不然怎么见我就跑。”

    “她怕你啊,您可是侯府世子。”春巧自从知道沈时舟是世子又是信国侯府的世子后,比以前更怕他了。

    “春巧只是脸圆其实并不胖,你不要总那么叫她,女孩子被人胖会伤心的。”金荷把做好的肉饼和菜粥端进房,刚放下盘子手指就被男人攥住,“你怕我吗?”

    他的手温热有力,金荷心脏怦怦的跳,往外抽没抽动,她红着脸怒道:“放手。”

    沈时舟低笑,松开了手,“你不怕我。”

    金荷最是抵挡不住沈世子的笑容,一见他笑,脸更红心也跳得更快,“我、我该回去了。”逃跑的速度不比春巧慢。

    沈世子搓搓手指,心想看着瘦,手却肉肉的,捏着软乎乎,祖母手上肉多的人有福气。其实是遇到她的自己才是有福气的那个人吧。

    信国侯府内,沈鲲躺在床上急得面红耳赤,“我根本就不认识千花面,无缘无故他害我做什么。那人杀人不眨眼,我若落到他手里怎么还能活。”

    静娴公主:“可是人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事情又是沈时舟办的,皇上深信不疑,我们能怎么办?”

    “沈时舟他能为我好?母亲您怎么能信他,您要为我做主,儿子今后就成废人了。”沈鲲越越激动,“我要害我的人不得好死。”

    “好好,一切交给娘,你尽管好好养伤。”静娴公主安抚儿子。

    沈玉瑾皱眉,“母亲,会不会是姓叶的官,前几天大哥不是找过叶金荷的麻烦吗?”

    “我怀疑过也查了,叶成雍没那个本事,否则也不会一直是的六品员外郎。”

    “还有段景章,娘您也查他了吗?”一想到那人向父亲告状,沈鲲气不一处来,若不是那人告状,他也不会挨,不挨,那日也不会去喝酒,更不会被人断了手脚。

    “你什么意思,景章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沈玉瑾听哥哥这么自己的未婚夫顿时不高兴了。

    “妹妹我告诉你,段景章那人心思深沉,我劝你趁早跟他把婚事解了,否则将来后悔的是你。别看他在父亲面前保证对叶金荷毫无感情,把过错都推到我身上。姓叶的那个女人我见过长得比你可漂亮多了。”沈鲲对段景章有气,连带对沈玉瑾话也不客气。

    “你、”沈玉瑾跺脚,拉着母亲的手摇晃,“您看他,怎么能这么话。”

    沈鹏也在一旁道:“段景章有什么好,真不明白你看上他什么了。”

    兄妹三人吵吵嚷嚷,静娴公主把这事放在了心上,她也怀疑不是千花面但没有证据。于是去找信国侯商量,“这事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过去,鲲儿可是您的儿子。”

    信国侯:“你会是谁?景章与叶家我都找人查了,都没有问题,你儿子平时得罪的人不少,但凡我知道的都一一查过。时舟在怎么样也不会为了外人害自家兄弟,他是那就是。”

    公主一怔,原来侯爷也找人查了叶家,看来跟叶家是真没关系了,“你也知道时舟对我不满,对鲲儿几个更是不喜,谁知道他会不会……”

    “公主!”

    “好好,我不了,反正我和鲲儿都觉得不是那个人,侯爷看着办吧。”静娴公主赌气似的走了。

    信国侯沉思良久,派人把沈时舟叫回侯府。

    “父亲不信我?”沈时舟问。

    “没有不信你。”

    “那就是公主不信。那日在客栈千花面亲口是他断了沈鲲手脚,店家和房客都听见了,父亲可以派人去查。千花面武功高强,我手下也受了伤,若不是我及时将他杀了,可能还会殃及周围百姓,所以不得不杀。若公主还是不信那我也没有办法。”沈时舟自嘲地笑了一下,看向信国侯,“公主什么父亲都信,我什么您都当我是放屁。”

    信国侯深深吸了一口气,“你想多了,涉及到你弟弟,我总得问一问,既然你是那便是吧。”每次与长子见面,轻则不欢而散,重了气得他三天吃不下饭。也不知这儿子上辈子是不是与他有仇,今生就喜欢与他作对。“去看看你祖母吧,夏家姑娘来了京城,一直吵着要见你。”

    “夏碧蓉?”沈时舟蹙眉。

    “嗯。”信国侯点头,“姑娘不错,对你很是上心,既然有少时情谊,不若你就搬回来住,好好陪陪你表妹。”

    “不劳父亲费心。”沈时舟拜别了沈颉,往祖母的院子走去。

    夏家是祖母的娘家,夏碧蓉是祖母侄子的女子,论辈分与他算得上是表兄妹,幼时他在夏家寄居过,夏碧蓉总喜欢粘着他,那时的夏碧蓉还是个姑娘。祖母曾提过让他与夏家联姻被他拒绝了。

    还没走进祖母的院子便听见女孩子叽叽喳喳的话声,等他出现在院门口,夏碧蓉一眼便看见了沈时舟,她像鸟似的跑过来,“表哥!”

    沈时舟错开一步躲开夏碧蓉,避免与她身体触碰,沈祖母笑道:“碧蓉,你慢点别摔着了。”

    老太太也很无奈,明知道侄孙女喜欢孙子,但孙子却不喜欢她,碧蓉进京两日,天天吵着要见表哥,老太太都以他忙为由搪塞过去,但总不能一直不见吧。“舟舟啊,今日不忙了?”

    沈时舟看一眼祖母道:“忙,父亲有事找我才请了假回来,见过祖母与表妹后马上就走,皇上有差遣。”

    “表哥。”夏碧蓉撅着嘴牵着沈时舟的衣袖晃啊晃,“我第一次来,表哥都不想见我吗?”

    夏碧蓉身材巧、容貌怡丽,眨巴大眼睛嘟嘟嘴的模样很是可爱。沈时舟抽出衣袖,“表妹的哪里话,我为皇上办差,哪里敢私自离岗。表妹进京是看望祖母吗?”

    “嗯,我想姑奶奶和表哥了,刚好我家有商船进京,便央求父亲将我稍上,坐了一个多月的船,都快累死了。”夏家住在江南,从那里走水路进京得需要一两个月的时间。

    “表哥,蓉儿第一次走这么远的路,不过还挺好玩的。”夏碧蓉将路上的见闻趣事给表哥听,当真是个活泼的姑娘。

    沈时舟却只觉得聒噪,时候就不喜欢她总追着自己叽叽喳喳,如今还是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