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挨揍 “这么好看的一张脸打坏了可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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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亲?”沈祖母蹭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急切地问:“是隔壁那个姑娘?”

    沈时舟点头,“我想了一下觉得应该把婚事定下来。”叶家一直在给金荷相看人家,他又忙得很, 不能时时盯着,保不准哪天她就被那个继母给卖了。赵氏那点心思怎能瞒得过沈时舟。

    “你能这么想就对了, 不能让人家一直等,姑娘家可等不起。”沈祖母激动过后又重新坐到椅子上,她可算等到这一天了,“这事你和姑娘了吗?”

    “还没有, 我已经几天没回去了, 今儿刚得空便回来先跟您商量。”沈时舟揉揉额头, 吃饱了人就犯困,他靠在榻上闭上眼睛与祖母话。

    老太太见他这般又是一阵心疼, 不过还得与他清楚, “你既没有与叶家招呼, 也没有与人家姑娘, 不能直接提亲,得先找媒人上门合,叶家同意了才能提亲纳采……”

    沈祖母将三书六礼一套流程给孙子,沈时舟只觉得好复杂,“还挺麻烦。”

    沈祖母嗔他一眼, “你是不是以为提亲、定亲后就是成亲入洞房?”

    沈时舟还真是这么想的,他见过别人成亲吹吹,但却不知道其中的过程如此繁杂。这也不能怪他, 沈母去的早,没有人与他过这些,他也是头次成亲。

    “行了, 这些琐事交给祖母,媒人明日就给你送过去,至于提亲之礼后日就能给你准备出来。”自从见过那姑娘,沈祖母便开始着手准备,如今也不算仓促。

    老太太高兴了一会,忽地脸色一变,“你父亲那你算怎么办?”不用问也知道孙子肯定还没跟儿子。即便了,依照儿子的脾气断不会轻易同意这门亲事。

    “我这就去与他。”沈时舟歇息够了,端起杯茶一饮而尽,“那就劳烦祖母准备着,明早我派人来接媒人。”

    孙子去找信国侯谈,老太太非常不放心,她敢肯定一会父子两人肯定又是一顿大吵。她叫来何嬷嬷,“你派个丫头去前院盯着,只要不起来就成。”

    儿子难得来看自己,信国侯挺高兴,见他一脸倦容忍不住:“在外面住总归没有家里舒坦,也没个人伺候,不如搬回来,瞧你瘦的,你祖母看见了又该心疼。”

    沈时舟淡淡道:“我在外面住的挺好,清静。”

    信国侯不悦,“少找借口,侯府这么大还装不下你了,你不让人吵谁还敢上你面前去闹。我知道你心里不舒坦,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也该放下了。”

    “我看上了一个姑娘,准备将婚事定下来。”沈时舟不欲在这个问题上与他争执,便直截了当地了。

    信国侯坐直了身体,连忙问:“是哪家姑娘?之前没听你起过。”他曾偷偷派人听,但都没有问出来他心仪的对象是谁。

    不过他也没有很在意,儿子的身份地位能力在世家子弟中是数一数二的,而且他眼界也高,不可能看上街边卖豆腐的。

    当他听完那姑娘的家境后,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门户之女比卖豆腐的也没强到哪里去,他是一万个不同意,但也不能直接反对。

    自从儿子冠礼之后就开始给他张罗婚事,都被他推脱,可谓是油盐不进,如今好不容易看上了一个,若是不同意,那指不定什么时候能报上孙子呢。

    娶也不是不可以,信国侯斟酌了一下道:“家世太低配不上你,做妾没问题。”

    “我不纳妾,只娶妻。”

    沈时舟这态度让信国侯火大,“我不同意。”他干脆表明态度,“那么多名门闺秀你不要,偏偏选一个芝麻大官的女儿,你图什么?你若娶了她,你让别人怎么看你?怎么看侯府?做妾我不反对,但正妻绝对不行。”

    信国侯的反对完全在沈时舟的预料之中,他也没有生气,“您同不同意我都是要娶的。”

    信国侯眼一瞪,“别的事我都可以依你,你想出去住就出去住,你不想理我这个爹我也不怪你,但婚姻大事由不得你。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给你办这个婚事。”

    “我知道了,那就在桐柳巷吧,那里我总做得了主。”沈时舟站起身往门外走,“就是回来跟您一声。”

    “你给我回来。”信国侯火腾地就上来,对这个儿子他也憋着气,他抓起凳子就砸了过去。

    信国侯曾经也是一员猛将,他盛怒之下用力砸一般人可受不了。沈时舟没有防备,听到风声及时躲开但额角还是蹭破了皮。

    他本就身心疲惫,亲爹还动手,沈时舟也怒了,他挥拳就与信国侯了起来。以往父子俩吵归吵,即便伤了和气,也没有像今日这般怒不可遏。

    “哼,你的功夫还是我教的,如今敢跟老子动手了。”信国侯下手毫不留情,心里想着今天一定要教他怎么做儿子。

    沈时舟也不弱,招招凌厉,“靠你教那点东西我早死八百回了,别以为你是老子我就不敢动你。”

    两人边骂边,可吓坏了院内外的下人。静娴公主和沈老太太赶到时,父子两人正怒目而视,你压着我的腿,我钳住你的胳膊,跟两只斗鸡似的谁也不让谁。

    “你们两个都给我松手。”老太太拍了儿子两巴掌,又了孙子两下,“做爹的没有爹的样,儿子也没有儿子样,你们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有老太太在,即便有再大怨气两人也不好再。静娴公主搀扶着信国侯,何嬷嬷将沈世子拉到一边。两人脸上都挂了彩,尤其是沈时舟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看着两人狼狈的模样,沈祖母一阵心累,“舟舟,你先回去,我与你父亲。”

    “母亲,您不用了,这门亲事我坚决不同意,除非我死。”信国侯气喘吁吁,他本想教训儿子,兴许是自己年纪大了体力不支,了半天愣是没在他手下捞到好处,即便揍不了儿子,他也是爹,不同意就是不同意。

    “反正我与你了,同不同意是你的事,娶不娶是我的事。”沈时舟撂下这句话便甩袖子走人了。

    “母亲,您看看……”信国侯手指着离去的儿子,气得直哆嗦。

    “什么亲事?”静娴公主一脸懵,沈时舟定亲了?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道?

    “哼!”信国侯一转头回了屋。沈老太太叹口气转身也走了。

    静娴公主:“……”

    沈时舟一脸伤回到桐柳巷,开门,院内空无一人,自从夏碧蓉来过之后,金荷除了给菜除草,给鱼换水外就不怎么在这里待了。

    他没有回屋而是上了梯子。金荷正在院中逗着球球,突然看见隔壁冒出沈时舟受伤的脸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沈时舟趴在墙头,神情哀伤,“被我爹的。”

    金荷怔住,平常百姓家儿子这么大了,当爹的都不会轻易动手,堂堂侯爷怎么还动手亲儿子呢?难怪沈时舟不愿意回去,这样的爹可真是,金荷心里有些气,她走到墙边仰着头问:“疼不疼?”

    “疼!”沈时舟下巴搁在手背上,垂眸看着她,“可疼了,嘶。”

    “那快点上药啊。”金荷用手轻轻碰碰他的脸颊,“你那千两银子一瓶的伤药呢?没有了?”

    “有!”沈时舟顺势攥住她的手,“但我看不见,你来给我涂药。”

    金荷往出抽手抽了几下没抽出来,便也不动了任由他牵着,“让你表妹给你涂呗,叫我干嘛。”

    得,这事还没过去呢,沈时舟叹气,捏捏她圆润的手指,“她已经回家去了,不出意外这辈子都不会再来京城,我哪里去找人。”他抬手刮了一下金荷的鼻子,“醋包,都跟你了我们没有关系,这都多久了还在气。”

    金荷勾了勾嘴角,忍着没有露出笑,嘟囔道:“你什么都没。”

    沈时舟既没有给她承诺,也没有给她解释,只是让她等,她天天都在等,等一个结果,这半个月来她过得忐忑不安。就连赵氏要给她相看人家都被她推脱了。

    “抱歉,是我太忙了。”沈时舟两腿跨在梯子上有些不舒服,他晃晃金荷的手,“过来给我涂药吧,真的挺疼的。”

    他没对亲爹下死手,信国侯可是没对他客气,专对着他脸招呼。见他这副惨样,金荷哪里还能拒绝。

    她心地给他脸上涂药,“侯爷待你不好吗?”

    “也还行。”沈时舟淡淡道,平心而论父亲对他并没有多坏,大多数是自己不听他的话。

    金荷气呼呼道:“哪个亲爹这么儿子?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坏了可怎么办?”

    沈时舟:“……”所以她不是怪父亲了他,而是了这张脸吧。

    金荷轻轻吹了吹沈时舟脸上的伤,仿佛她吹一吹,他的疼就能减轻似的。

    两人离的很近,近到沈时舟能闻到她身上的香,看到她眼中自己的倒影。

    “我们成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