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玩去 “差点被你看化了,是不是该收些……
正元帝由于身体关系便没有出现在景王府的婚宴上, 他也办了一大桌子酒菜与皇后酌闲聊。
“皇上,景王大婚您也算了了一桩心事,过不了多久您就要做祖父了。”皇后给皇上夹了一块炙牛肉。
正元帝笑道:“从就他主意正, 朕这么多孩子就他过得随心所欲,最是让朕头疼, 如今也成家了,等他有了孩子便知道做父母的有多不容易。”
皇后看看正元帝的脸色道:“景王身体好着呢,无需皇上担心,信国侯府可怎么办呢?沈世子坏了身子, 侯府岂不是后继无人?前几日静娴公主来本宫面前哭, 老侯爷为了这事愁白了头, 她也跟着不好受。”
皇上哼道:“他是想让自己的儿子继承侯府,她那点心思还能瞒得过朕。动不动就来朕面前哭诉沈时舟的不是, 也不先看看她这个继母做的合不合格, 寸清为朕做事挑不出错, 朕还能因为她后宅里的那点破事为难人不成?”
皇后:“作母亲的为自己儿子筹谋也没什么错, 况且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侯府继承人不能生孩子这像话吗?静娴也是为侯府着想,再沈鲲沈鹏也是正经的嫡出,以前就罢了,如今沈时舟都不能生了, 合该把位置让给弟弟,这合情合理,并无不妥。”
“要换人也得沈颉提出来。”正元帝淡淡道, “外人怎么好开口,即便是朕也不能管别人家的家务事。”
“侯府可算不得别人家,先不静娴是您的妹妹, 沈家可是您的臣子,这么多年忠心耿耿,皇上合该多关心关心信国侯。沈颉那人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自出了事,听静娴他都没出过府门。”
正元帝放下筷子瞧皇后,“你的意思?”
“今日大喜的日子,叫信国侯出来散散心,侯府其他人都去了景王府,信国侯一人待在家里定是不好受,不如请他过来陪皇上喝喝酒,顺便开解开解。沈鲲沈鹏毕竟是您的亲外甥,鲲儿自从受伤就一直萎靡不振,若是能让他重新振作起来,静娴何苦整日哭天抹泪。”
正元帝想了一下:“也好,喝酒还是男人们一起才有意思。”
“是、是,臣妾这点酒量怎能与皇上比,我这就去派人请信国侯进宫陪您喝酒。”皇后一点都不担心信国侯会拒绝,静娴最近没少吹耳边风,信国侯也在动摇,只是这最后一鼓还需皇上敲。
沈时舟还不知他的世子名头马上要易主了,他早上把人送去书院,再回到桐柳巷总觉得坐也不是躺也不对,颇有些坐立难安。
以往她总在院中,不管做什么,拔草也好,给菜浇水也好,只要她在眼前晃悠便觉得舒心,而现在总觉得空落落的。
无事可做的沈世子为了给自己找点事做,把院子里老得啃不动的蔬菜瓜秧都拔了。拔到墙边发现有几株正开着花的他没见过,确定不是常吃的菜便没有动。
等金荷回到家,就看见院子已经修整一新,杂草和老菜帮子已经运走,唯有她种的那几颗草药还长在墙边。
文轩进院就跑去玩秋千,云荷将书包放在桌上四下里看。两个孩子被沈世子的马车接回来都不回家,先来沈时舟的院子玩一会儿再翻墙回去。
为了金荷翻墙方便,沈世子在墙那边也放了梯子,一模一样的梯子架在墙的两侧,走起来稳稳当当。如今两人过了明路,也不怕叶成雍发现给拆了。
文轩觉得梯子好玩儿,故意走来走去,大门都不愿意走了。他踩上梯子跨坐在墙上,挑树上熟了的桃子往下摘。桃子入秋后陆续熟了,两个孩子每日都要在树下寻找一番。
“后日休沐去摘果子吧。”那日答应了金荷的弟弟,沈世子还记得。
其实沈世子私心是只想与金荷同去,两个累赘在想与人拉拉手都要顾及,但他也清楚只带金荷一人,叶成雍恐怕不会放人。
“哦,要出去玩了!”文轩最开心,骑在墙上高兴的腿直蹬。叶成雍不是那种风雅和有情趣的人,休沐不是在家里待着便是与友人喝茶,从来不会带家人去哪里散心,所以文轩很少出去玩。
“你心点别摔下来。”金荷警告完弟弟,转头嘴里就被塞了一个葡萄进去。
“庄子有些远,不但要早起回来恐怕也得夜里,一日来回有些赶,不如明晚下了学就去,后日下午回来,你觉得如何?”
“我问问父亲与夫人,他们同意便没有问题。”金荷着话,嘴角沾了紫色的汁液。沈时舟用手替她把嘴角的汁擦掉。
金荷心虚地看看一旁坐着的云荷,轻轻瞪了一眼沈世子。云荷则是撇撇嘴,低下头吃果子。
回去一,叶成雍犹豫,若是一日往返没有问题,过夜总是不大好的,虽然两人定了亲,可是传出去也不好听。
见他犹豫不决,赵氏推推他,“世子重伤未愈,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沈世子都不能人道了,你怕什么,别是过夜了,就是将人送到床上不也光看着,瞎操心。
叶成雍明白妻子的意思,便也不在阻拦,要名声,他们叶家名声也不比沈世子好多少,传出去就传出去吧。
于是次日下学后,叶家姐弟回了一趟叶家放下书包,便坐上马车欢欢喜喜地奔着城外去了。
“为什么要分开坐啊?”文轩看看云荷再看看春巧,偌大的车里就他们三个,大姐姐和姐夫坐了另一辆马车。“我想和姐夫话都不行。”
云荷白了他一眼,“就你话多。”定是那个世子嫌他们碍事,才分坐两车的。云荷都觉得他好粘人。看他对金荷的样子,像没断奶的娃娃粘着娘亲一样,也不知道羞,哼!
另一辆马车里,沈世子借口伤处不适,躺在金荷的腿上憩,左右没有外人金荷便由着他。
这辆马车已经够宽敞,沈时舟躺下却还是太短了,沈世子不得不蜷缩着上身,把长腿放到车帘外。
金荷量长条条的这个人,身体线条流畅,肩膀宽阔,手臂与大腿从鼓鼓的衣服可以看出里面的骨肉是何等的发达健壮。
以前沈世子受伤,她给换药时不是没看过他光着膀子的样子,那时金荷并未想太多,只当他是伤患,照顾的尽心尽力,并未有非分之想。
如今再看他宽肩窄腰,又乍然想起与景王妃同看的话本,脸腾地一红。景王妃相约下次要与她洞房的感受。
目前知道沈时舟身体无恙的也就几个人,葛云蕾是其中一个。身为金荷唯一的好友,她决定要给金荷提供建议和经验,金荷觉得自己还是暂时不要与景王妃碰面了。
葛云蕾为人彪悍,做姑娘时就能暴揍纨绔,在男女之事上似乎也不示弱,金荷自愧不如。
想到景王妃便不自觉地想起那个女人。金荷低下头细细量沈世子,忍不住想姚玲玉那等绝色女子他都能狠心拒绝,真不像男人能做出来的事。
到底为什么要选自己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人呢?真的是因为自己傻乎乎的、没心眼、好相处?难道她是傻人有傻福?
傻也能成为争夺人心的资本?金荷撅嘴,心里不是滋味。可转瞬一想她就又释然了,傻怎么了,京城那么多豪门贵女都得不到的男人现在就躺在自己腿上。
想到此,金荷忍不住笑。
“傻笑什么呢?”沈时舟眯着眼,看她脸上一会纠结成一团、一会儿嘟嘴生气,这会儿又突然笑起来。真是什么心思都表现在脸上,也不知道她都想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没什么。”金荷红着脸摇摇头,“就是高兴。”
“为什么高兴?来听听。”沈时舟扯过她的爪子攥在手里捏着。手指看着纤细,捏起来却肉乎乎的,像婴儿的手指那般软嫩没骨头似的,沈世子没事时就喜欢捏着玩。
“看到你就开心。”金荷觉得不出个道理来,沈世子不会罢休。
果然,此话到了沈世子的心坎上,“嗯,趁我睡着就偷偷看个不停,我睡梦中怎么觉得脸上发热,原来是被你看的。本世子差点被你看化了,是不是该收些银子?”
金荷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她敛了敛笑意正色道:“世子算如何收费?是按眼算还是按时辰算?看一眼一两银子如何?如此,将来我们揭不开锅了,你也好去外面卖个脸,我便用你这张俊脸赚回来的银子买米下锅,准定饿不着。”
“嗯?”沈时舟抬眼看头上揶揄的笑脸,“原来你竟的是这个主意,没看出来你倒是有做奸商的天赋,用本世子的俊脸赚银子,简直是无本生意,你赚大发了啊!”
“嗯嗯,没错。”金荷再也忍不住笑起来,沈世子若插根稻草蹲在路边,不知有多少怀春的少女都要往他身上砸银子,可不就是无本生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