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婚后 “夫君很辛苦!”
金荷睁开眼被白光晃了一下, 怎么睡到这么晚,她刚要起身却又跌了回去。锦绣的红帏帐、身边躺着的人,以及酸痛的身体, 都提醒金荷昨夜是她与沈时舟的新婚夜。
这番动作将沉睡的枕边人惊醒了,沈时舟半睁着眼伸手将人拢进怀里, 在她白嫩的脸上亲了亲,“醒了?”向下在她肩头轻轻嘬了一下。
“舟舟!”金荷呢喃道。
沈时舟突然一个翻身,将人压在身下,与她额头相抵, “叫清哥哥!”
金荷咬着嘴唇不肯开口, 昨夜被逼着叫“清哥哥”叫的她嗓子嘶哑, 最后清哥哥还是情哥哥连她自己都分不清了。
清哥哥见她不叫,便坏心眼地将手伸进被子里, 金荷又被逼着叫了好久的“清哥哥”两人才起床。
侍女早就备好了热水, 如今沈府光丫鬟婆子就有六个, 做饭的、扫的、端茶倒水的, 各司其职。这么多人总得要一个人管着,于是邓开荣升沈府的管家,金荷嫁过来第一天就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清洗完毕,已经到了午膳时间,金荷忍不住想多亏是他们自己住, 若是与公婆在一个宅内,新妇睡到日上三竿,她可真没脸见人了。
饭菜端上桌, 沈时舟给她盛了汤,金荷礼尚往来笑眯眯地给他夹一个肉丸,“将军辛苦了。”
“将军不辛苦。”沈时舟咬了一口肉丸, 似笑非笑地看她,“夫君很辛苦!”
金荷红着脸嗔他一眼。膳后,沈时舟拿来一个盒子,金荷开看了一下,顿时两眼发光,惊讶的嘴巴可以塞个鸡蛋进去。
里面光店铺房契就有几十间,不止是京城,江南旺铺也有,良田地契几千亩,简单来就是哪里富,沈时舟就在哪里有地契。不止如此,一万两的银票就有厚厚一沓,金荷没有细数,初步估算至少五十张。
“这是我全部家当,以前祖母拿着,如今便交给你了。理铺子和田产的陈叔住在别处,改日叫他来见你,今后有事就让他来找你。”
“我?”金荷感觉自己从一贫如洗突然被天上掉下来的金子砸中,瞬间家财万贯。难怪沈大公子出手阔绰,买条鱼几百上千两银子,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她捡到宝了,金荷用能掐出水的声音道:“夫君,深藏不露,不愧是我的清哥哥,果然你最厉害。”
沈时舟见她抱着盒子不撒手,一副貔貅贪财只进不出的模样,挑起她的尖下巴勾起嘴角道:“你夫君厉害的可不止这个,你不是感受过吗?要不再试试?”
“啪”金荷将调戏媳妇的沈将军拍一边去,大白天浑话,试什么试,现在对她来什么都没有银子香。
沈时舟也不恼,“祖母年纪大了,你就多操劳些,毕竟掌管府中庶务是当家主母的责任。”
“我怕做不好。”若是几间铺子她可以毫无压力地接过来,可这一盒子的估摸着得上百万两银子,一个管不好就损失大了,她可不敢托大。
“不需要你亲力亲为,经营上有陈叔他们理,且陈叔是我信得过的人,你只需要收收银子、对店铺和田产有个了解便可,其他的你不用操心。”要经营店铺沈时舟也不懂,所以他将事情交给懂的人做,他只需要到时候拿银子就行了。
“那我就放心了。”做生意她不懂,算账收银子她可不会差。“都是母亲留给你的?”早前沈时舟轻描淡写地过他从去世的婆母那里继承了丰厚的家产,且与侯府无关。
“嗯,母亲出身商贾,且祖父只有她一个女儿,祖父去世后家产便全有我继承。”起来她继母一直想要他死,不单单是为了侯府的爵位,还有他手里的巨额财富。他若暴毙,这些钱财理所当然地归沈颉所有。
沈时舟突然道:“改日,带你去见见母亲。”
“好。”金荷欣然同意。
下午的阳光暖而不烈,院中的梧桐树叶已经快落光了,金荷眯着眼迎着温暖的阳光坐在秋千上晃荡,沈时舟坐在树下喝茶静静看着她,一如往常。
“姐!”文轩在墙那边露出脑袋,眼巴巴地看过来。
“过来。”金荷招招手。
“娘不准。”文轩两只手拢在嘴边,生怕声音大了被赵氏听见。
“我不告诉母亲。”金荷走到墙边,“有奶糕哦,想不想吃?”
“想。”有吃的他就什么都不顾了,文轩踩着梯子翻墙过来,云荷紧跟着出现在墙头,金荷伸出手牵着她慢慢走下来。
“姐,你脖子怎么啦?”落地后文轩突然指着金荷脖子上的斑斑点点问。
“虫子咬的。”金荷局促地将衣领往上拉试图将脖颈上的红痕掩住。昨夜被咬了一宿,她已经穿了高领衣服,可还是有痕迹露出来。
文轩皱着眉走到树下,“姐夫,你家怎么这么不干净啊,是不是被子没有晒?被褥要晒一晒才不会有虫子。”
沈时舟嘴角啃着笑,“今晚就好好晒晒。”
“姐夫,被子要白天……”还不等文轩完,嘴里就被金荷塞了一块奶糕,“宫里御厨做的,可好吃了。”
昨日连同圣旨一起送来的还有不少赏赐,其中就有几样外面吃不到的异域食。被吃的吸引了注意力,文轩这才没再晒被子与虫子的问题。
云荷看看姐姐的脖子,再看看眼睛不离金荷的姐夫,低下头安静地吃奶糕,她已经是半大姑娘了,有些事不像弟弟那般是一张白纸。她知道两人成亲后要睡在一张床上,姐姐口中的虫子兴许就是姐夫吧。
“你还会去书院吗?”娘她姐现在身份不同了,是将军夫人,不好再去书院教书。每天跟姐姐一起上下学挺好的,云荷有点舍不得。
“去的。”金荷给弟弟妹妹分别倒了一杯清水,“等你姐夫上值后,我还跟你们一起上下学。”
金荷想过以沈时舟现在身份,她抛头露面可能不大好,但沈时舟并不在意,他喜欢去便去,不想做先生就回来做将军夫人,都随她的心意。
金荷不想整日待在宅子里等待夫君夜晚归来,况且她还挺喜欢做先生的,教孩子们读书写字很有成就感,所以她算继续做下去。
球球落到桌子上捡落在桌上的糕点渣,文轩将掰了一块给它,“昨晚饭粒和球球回家了。”
两个东西可能不太适应新家,晚上一个沿着梯子趴回隔壁,球球则飞回桃树上过夜。只有白兔傻傻的,圈个地方它就乖乖呆着。
春巧端着托盘从厨房走出来,她将碗放在四人面前,“知环姐姐教我做的果奶,特别好吃,公子、夫人、姐、少爷,快尝尝。”
作为金荷的陪嫁,春巧也住到沈家,至于隔壁,沈时舟另外送了两个丫鬟过去。
果奶是用新鲜羊奶熬煮,晾凉后加新鲜水果和蜜糖制成,味道很是不错,文轩特别喜欢,一口气吃完一碗,“春巧姐姐你手艺真好,下次我来你再做。”
“就知道吃。”云荷哼道,“走了,爹快要回来了。”
“爹今日上值了?”金荷与俩孩子走到墙边。
“嗯,今日一大早便去了。”云荷让弟弟先上梯子。
金荷还有些不放心,便叮嘱妹妹道:“云荷,今后我可能不会常回去,家里若有什么事,记得过来告诉姐姐,尤其是父亲的腿伤,你要注意着点。”
“嗯,我知道。”云荷郑重点头,以前有姐姐操心,如今她嫁了人,云荷自觉自己应该像姐姐一样照顾家里,“我会照顾父亲,你不用担心。”
两个孩子回来,赵氏闻着他们身上的奶香,便知道定是跑去隔壁了,赵氏当做不知情,金荷愿意宠着弟弟妹妹,她高兴还来不及怎会拦着。
叶成雍回来后脸色凝重,赵氏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担忧地问:“老爷,发生了什么事?”
“我升任户部郎中了。”他今日去上值,同僚们对他嘘寒问暖热情的很,尚书大人突然擢升他为户部郎中,从五品上,掌户籍、土田、赋役等。
在京为官快十年,他在员外郎的位置坐了五个年头,叶成雍都以为这辈子升迁无望了。
户部郎中官职不算大,但职权仅在户部侍郎之下,若是户部侍郎挪位,户部郎中是最有可能顶上空缺的人,所以这是个很有前途的位子。
“真的?”赵氏惊喜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两手合十:“谢天谢地,佛祖保佑!”
叶成雍看一眼兴高采烈的妻子没有话,他心里清楚,此次升迁与天地佛祖没有半点关系,却与他女婿沈时舟有直接关系。他暗自叹气,自己自视清高不想挂靠高嫁的女儿,结果还是借了女婿的光。
“是不是姑爷……”赵氏也不傻,他父兄虽然都是衙门里的捕快,但官场上的这些弯弯绕她也知道不少。自家男人早不升晚不升,女儿嫁了将军立马就升迁,任谁都想得出其中的关窍。
“你心里有数便好,切不可得意忘形,给金荷两个招惹事端。”叶成雍就是这样一个有人,即便有女婿帮扶,他也会谨慎微。
“知道,用不着你教我,好歹我也是金荷的母亲,怎能不知好歹。”赵氏脸上的喜色是掩也掩不住。盼了这么多年,终于盼到夫君高升,她怎能不高兴。
沈时舟“落难”后,她还难过了一段日子,无官无职的闲散公子对夫君的仕途帮扶不上啊。
继女也是个有福的,刚嫁过去就成了将军夫人,以往那些笑话她的人如今也都无话可了。没有子嗣又怎样,照样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和荣耀,想要孩子还不简单,从宗族里过继一个便好。
赵氏想着等金荷回家来,定要好好谢她。
很快,出嫁的姑娘三日回门,金荷给家人都准备了礼物,叶父是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赵氏是一套黄金首饰,妹妹是一盒子珠花等适合姑娘戴的饰品,文轩也是一套笔砚外加一盒糕点,显然他对吃食的兴趣比对毛笔和砚台的兴趣更大。
“这、这个太贵重了。”赵氏看着精致、镶嵌着宝石的黄金首饰,心里喜欢的不得了,却不敢收。他们家得金荷的照顾已经够多了,这再要东西,心里过意不去。
“母亲,不必跟我客气,这两日我整理了下嫁妆,还有太子和景王殿下的添妆,挑拣了几样适合您的首饰,您不要嫌弃才好。”
赵氏穿戴一直很简朴,首饰也没几样,存了好几年的布料还都给她做了衣裳,她心里一直记得。至于继母的那些心思也都是为了父亲,金荷觉得无伤大雅,也无关紧要。
如今赵氏手里有一间专卖布匹的铺子,倒是不缺好布料,但头上只几根老旧的银钗还是寡淡了些,女人没有不爱美的,让她自己买定是也舍不得。
“哪里会嫌弃,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好的东西。”赵氏眼睛有些红,她娘家家境一般,嫁了夫君也不是高官大户,如今却借了继女的光,家里不但有了店铺,夫君也升官了,今后的日子更有指望。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了晚膳,饭后两人走出叶家,沈时舟牵起她的手,“你这娘家回的着实方便。”两家大门不过数丈距离,抬脚就到。
“近有近的好。”金荷摇摇他,“明日去看母亲吧。”
没想到她会主动提出,沈时舟侧着头看了她一会儿:“好!”
翌日,马车出城走了一个时辰,又徒步一刻钟后两人来到一处山坳。此地处在半山腰,地势平坦,背后是连绵起伏的群山,前方几里外有一条数丈宽的河水蜿蜒到远方看不到尽头,是一处绝佳的风水宝地。
摆好祭品,两人跪在乔婉清的墓前,沈时舟端起酒轻轻洒在地上,“母亲!儿子成家了,今日带媳妇来看您,金荷是很好的人,您泉下有知要祝福儿子。”
“母亲,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寸清,与他举案齐眉、白头到老。”金荷也将酒洒在地上,心里想着他曾经缺失的,我会慢慢给他补回来。
跪拜后,夫妻俩亲自动手将墓碑周围的杂草清理干净,金荷叫人拎来水,她心细致地擦拭墓碑。
沈时舟从她手里拿过冰冷的湿布巾,一边擦一边道:“母亲,金荷手脚有点笨,还是儿子来伺候您吧,您可不要嫌弃她。”
“母亲,您可别听他瞎,他呀毛病多可多着呢……”金荷像是为了不省心的夫君找婆母告状一般,将沈时舟的毛病一一细细。
一阵风吹过,在墓碑前了个旋涡飘向远方……
祭拜完,他们并没有立刻回城。沈母所葬之地离庄子不远,两人便算去庄子住两日。管家知道主子新婚,便叫人将两人的房间布置成了红色。
用过午膳,沈时舟独自带金荷进山。
主子不让跟着,丁兆有些焦急,林婶子笑道:“新婚夫妇想单独相处,你紧跟着算怎么回事,放心,温泉那边安全的很,你林叔进山猎了,看着呢。”
初冬季节,一天比一天凉,此时泡一泡温泉可是很舒服的。有两个池子,金荷将沈时舟推去另一边,她在四周围了木栅栏的池子里褪去衣衫。
温水浸过带着凉意的肌肤,金荷闭上眼睛舒服的喟叹一声。片刻后似乎听到了轻微的声响,金荷睁开眼就看见沈时舟脱下最后一件里衣,迈进池子。
金荷呆呆地看着向自己走过来的人,沈时舟有习武之人的紧实身体和流畅线条,胸前也异常的发达,腰腹凸起的块块肌肉叫人想亲手摸一摸硬度。
两人虽有肌肤之亲,可这么全面整体地看他的身体还是第一次。待她缓过神来,沈时舟已经走到眼前,并用十分不正经的表情好和语气问:“好看吗?”
金荷惊觉,两手捂脸,急切道,“你怎么来了呀?你快出去。”
“你让我去哪儿?”
“啊!”原本靠在石壁上的人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再睁眼她已经跨坐在了沈时舟身上。
这一趟温泉泡的两人大汉淋漓,尤其是沈大公子通体舒畅,像是饥渴了许久的人终逢甘露,一次喝了个痛快。他倒是心满意足了,金荷则累得连手都不想抬。
沈时舟将她背起来,转头问搭在肩膀上的人,“晚上想吃什么,林叔去山里猎兔子,烤兔子如何?”
“别与我话,我正在生气。”金荷将他脑袋摆正,嘟囔道:“就知道欺负人。”
怎么也不会想到,衣冠楚楚的沈某人,脱了衣服竟这么不正经,白日宣淫也干得出来,衣冠禽兽。
沈时舟忍笑,“要怎样你才不气?要不,我给你欺负回去?”
金荷气鼓鼓地瞪他,什么叫欺负回去,当她傻吗?最后占便宜的还不是他。她搂着男人脖子的手臂稍稍用力,以此来表达自己心中的不满。
“你想勒死我吗?”沈时舟抬手向后,在她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力气这般足,不如再回去泡一泡?反正时间还早。”着他脚下一转,似真的要转回去。
“夫君,我错了。”金荷在他脸上“吧唧”一口,柔声道:“我好累,咱们回去好不好?”
沈时舟感觉一股热流从上窜到脚底板,若不是顾及她的身子,真想再回复泡一泡。他停住脚步,转转另一边脸,金荷会意,将头探到那边在他另一边脸上也亲了一下,男人这才满意地背着人往山下走去。
次日,沈时舟还想进山泡澡,金荷死活不同意,他只好遗憾地陪人在庄子上待了两日后。因为明日要上值,才不得不提前回城。
有佳人陪伴,乃人生一大乐事,尝到甜头的沈大公子突然起了惫懒的心思,竟生出不想上值的婆妈念头。
他想偷懒,太子殿下却恨不得早些把休假给他取消了。
太子是真心佩服沈时舟的能耐,他离开鹰字营竟也还能利用其给周诏定罪。其实要不是他父皇不信任别人,也不会这么快。
正元帝吩咐其他人查太子遇刺一事,同时也叫鹰字营暗中调查。鹰字营新任主帅赵荆州是周诏的人,让他查可想而知,周诏定会毫无瓜葛。
若是鹰字营得了先机,将周诏摘了出去,父皇不会再相信其他人的辞,毕竟他一直对鹰字营坚信不疑。
正在太子焦急之际,就听父皇震怒将二弟圈禁在卓王府,后来他才知道还真是鹰字营先查出了什么,只不过结果跟他想的不同。
太子正在纳闷赵荆州为何背叛周诏时,赵鸿宝给他带过来一个人。
原来沈时舟在鹰字营这么多年,暗中组建了暗鹰,其成员包括京城的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就连赌坊妓馆都安插了人,这些人专门为鹰字营提供消息,不止在京城,大宴国内重要城镇也有他们的人。可以鹰字营能有今天,暗鹰功不可没。赵鸿宝带来的人就是专职管理暗鹰的吴远鹏。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二皇子做的在隐秘也会有蛛丝马迹可循,况且这种事不需要明确的证据,皇帝怀疑他要害太子便够了。
正元帝对二皇子疼爱有加,但绝对不允许他手足相残,这是皇室的大忌。
吴远鹏将搜集来的线索交给鹰字营的兄弟,赵荆州知道时,证据已经呈到了正元帝面前,赵荆州有苦不出,只能硬着头皮受着。
沈时舟第一天上值便来见监国的太子。周煜从座位上起身,朗声道:“几日不见,寸清神采奕奕,看上去似乎比从前还精神了很多啊。”
沈时舟躬身道,“殿下您就别趣我了。”
落座后,太子挥挥手,侍女都退了出去,侍卫将房门关好,太子道:“你将暗鹰给了孤,孤都不知道该什么好了。”
从吴远鹏与赵鸿宝嘴里,太子知道暗鹰能成规模全靠沈时舟拿自己的银子贴补。如今就这么毫无保留地交给自己,太子很是高兴。
“为太子殿下分忧是臣的本分,您是未来天子,不管是鹰营还是暗鹰都是您的,寸清所做不过是为君分忧。”他当初建立暗鹰也是想自己在鹰字营得心应手,鹰字营已经不归他,暗鹰攥在手里已经不合适了,如今也算是给太子的一分投诚礼。
“经过此事,赵荆州已经失去了卓王的信任,殿下可趁机拿下鹰字营。”正元帝眼看着不行了,鹰字营迟早要握在太子手里,早拿下以免有后患。
太子道:“孤正有此意。”父皇已卧床不起,连吃东西都费劲,区区一个赵荆州换了也无妨。
有今日这等局面,还真亏了他的好二弟在秋猎场上的那一场刺杀。帝位之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那一箭没有射死他,他周煜就不会再给他翻身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