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担心 想害他妻儿,绝对要把人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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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生这种事, 邓开不敢隐瞒,立刻派人去给侯爷送信。

    一个时辰后沈时舟快马加鞭回到侯府,见人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 心都揪起来,“哪里不舒服?”

    “肚子”金荷有气无力地回到。

    沈时舟心跟着一颤, 短短一瞬他做了最坏的算,“万一、万一保不住,明他与我们没有缘分,你养好身体最重要, 别多想。”孕妇受到惊吓很轻易滑胎, 金荷定是吓的不轻。

    “你在什么?”金荷怀疑她夫君是不是发烧了所以才胡话。

    沈祖母看不过去了, “你瞎什么呢,传话的人怎么跟你的, 金荷她没事, 孩子也没事。”

    沈时舟:“没事?那怎么……”脸色这么苍白?

    老太太无奈道:“她是吃坏了肚子, 刚刚跑了好几趟茅房。”到家后孙媳妇捂着肚子满头是汗, 她都顾不上害怕了,赶紧找大夫,结果一看是吃坏了肚子。

    沈祖母哭笑不得,想她两句,可又一想若不是吃坏了肚子, 金荷肚子疼的弯下腰,可能还躲不开那个火球,这兴许就是天意。

    沈时舟:“……”他愣了半晌不知该什么好, 受了一遭罪却因祸得福,但不得不叮嘱她两句,“今后不准吃街上买的东西, 想吃什么让厨子做,外面的吃食不干净。”

    “知道了。”金荷不情不愿地答应,她以前也不好吃,最近是看见什么都想吃。不过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心点好。

    “今日在街上有没有吓着?”见她欲言又止,沈时舟转头问祖母:“这是怎么了?”

    “你媳妇是个有福气的。”沈祖母想想都觉得好笑,直到回侯府孙媳妇都不知道街上发生了什么。

    还是刚刚她的,金荷才知道自己离死就差那么一点,不知者无畏所以她压根就没有害怕。

    “傻人有傻福。”沈时舟都忍不住调侃她。

    “你怎么也这么我。”金荷不服气道:“当时我光顾着肚子疼了,街上又很吵,哪里会注意那么多。”火球撞断碗口粗的树什么的,她没有亲眼看见好嘛。

    “你有福气你还气,怀了孩子后气性越发的大了,好了,这几天你在府里待着不要出门,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乖一点,听祖母的话,知道了吗?”

    “走吧走吧。”金荷像赶苍蝇似的挥挥手,哼,她傻她可记仇了。

    “没良心的。”沈时舟捏捏她脸上的嫩肉,“等我空闲了陪你出去玩。”

    “这还差不多。”心气终于顺了,金荷摇摇他的手,“那你要快点回来啊,我在家等你。”

    “好!”

    沈时舟扶着祖母往外走,“您老回去歇着吧。”

    走出院子,老太太看看孙子严肃道:“舟舟,我总觉得今儿这事不是意外,你不知道当时有多险,金荷差一点就……”她被吓得现在都还没缓过劲儿来,腿脚还在发软。

    沈时舟敛去脸上的笑容,“后天便是春祭我走不开,府里我会多派人手,这几日金荷就麻烦您多照看,别让她出府,一切等我回来再。”

    “我晓得。”老太太叹气,“你放心,金荷又不是不懂事的孩子,你去忙你的吧,我盯着定然不会让她有事。”

    别金荷没事,就算侯府着火她们葬身火海沈时舟也不能耽搁了春祭,给皇上当差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老太太走后,沈时舟叫来邓开,“问出什么了?”

    “那人咬死了是意外,是自己不心拿倒了焰火。我检查了那颗流火球,是高纯度的黑火|药,这种纯度只有军中才会有,杂耍艺人不该有这个东西,那颗火球若是撞到人身上足以将人射穿。”

    “所以有人想要金荷死?”沈时舟面色阴沉冰冷,眼中却像有一团火在烧,邓开已经很久没看见主子脸色这么难看了。

    “继续查,不开口想办法让他开口,死活不论。另外,府里加派护卫,一定要确保祖母和夫人的安全。”

    交代好家里的事,沈时舟骑马回到京城东门外的社稷坛,这里供着神农氏,每年春秋皇帝都要在这里举行祭典,平时也接受百姓的供奉。

    路上沈时舟一直在想金荷的事,这件事绝对不是意外,问题是谁会想害金荷?她以前在道观从未与人结怨,想要她死的也是她进京后遇到的人。

    而且基本都与他有关,沈鲲沈鹏已死,静娴公主疯了且不在京城,谁会想要金荷的命?想害他妻儿,绝对要把人揪出来。

    站在社稷坛的琉璃牌坊下,沈时舟眉头紧锁。社稷坛建在的半山腰,因为春祭大典,这里已经封了一个多月,不准百姓踏入。

    他里里外外检查了三遍,甚至将整座山都围了起来,可谁能保证在这之前有没有害虫藏在山中?

    这座山方圆几十里,一寸寸检查是绝对不可能的,况且后日便是春祭时间也来不及了,目前他能做的就是在社稷坛三里内设立防线,以确保春祭顺利进行,保证皇上和大臣们的安全。

    他很快将事情安排下去,可沈时舟心里还是不踏实,夜里他难以入睡,于是就站在社稷坛前静静地凝视着这座山。

    ……

    休息了一个晚上,金荷已经完全好了,嘴巴又开始不闲着,祖母怕她再吃坏肚子,每一样入口的东西都要经过她查验,她没问题金荷才可以入口。

    不仅如此,老太太跟看娃娃似的对金荷寸步不离,金荷去花园散步她要跟着,甚至去茅房老太太都要在远处看着才放心。

    “祖母,也许那就是个意外,杂耍的不熟练,手歪了也不定,反正我都没事了,您不要这么紧张啊。”祖母紧张兮兮的,害得她都跟着紧张了。

    “你该干什么干什么,不用管我,我在哪儿不是待,还是你烦我这个老太婆了?”孙子不在家,金荷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可不能出半点差错,她已经受过一次惊吓可经不起第二次吓,否则可要了她的老命。

    侯府人多,保不齐有人心怀不轨或是混进了歹人,金荷还是太年轻,再加上心善把人都想的太好,有个什么事她都发现不了,还得她这个老太婆看着点。

    “祖母,看您的,我是怕您累着自己,还没午睡呢吧,咱们一起午睡。”金荷没有午睡的习惯,春日正午的阳光正好,她习惯在院中走走,晒一晒太阳。

    可是老太太要陪着她,金荷哪里能同意,便拉着祖母一起午睡。

    “那就睡一会儿。”年纪大了中午不睡就精神不济,老太太与金荷并排躺在床上,算睡一下,养好了精神下午好继续陪孙媳妇。

    金荷原本算在床上眯着,眯着眯着她也睡着了,老太太醒了她还没醒,足足睡了一个时辰。

    下午无事可做,何嬷嬷就拿来锦缎做娃娃的衣服。

    “舟舟时候的衣服大多是何嬷嬷帮着做的,她针线活可好着呢。”沈祖母靠在榻上,笑呵呵地着。

    “祖母,舟舟时候什么样儿啊?”金荷特别好奇沈时舟时候的样子,是不是也像现在人见人爱又人见人怕。

    “舟舟啊时候脾气就不好,一般大的姑娘都喜欢他,可他总是拉着脸人家女娃麻烦,不和人家玩,倔得很。”

    “那岂不是他从到大都这个脾气。”金荷脑子里想象着漂漂亮亮的舟舟皱着眉,一本正经地推开漂亮姑娘的样子,她忍不住捂着嘴笑。

    “可不是!”老太太嗔道,“我还担心他娶不上媳妇呢。”

    “老祖宗您也就是瞎担心。”何嬷嬷边拿剪子剪布边道:“以前是缘分不到,缘分到了这不就是几个月的事儿,您看这才多久孩子都有了,再过几个月您就能抱上重孙孙了。舟舟看不上别人那是在等金荷呢,他们俩是天赐的缘分。”

    “这话倒是真的。”老太太十分赞同何嬷嬷的话,自从与金荷成亲,孙子整个人都变得柔和了,不在整日板着一张脸。她看看金荷,这姑娘平平无奇却能收了他那个倔强的孙子,还真是稀奇。

    “那侯爷为什么不喜欢别人伺候啊?”春巧终于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别的达官贵人除了不用人替他吃饭,事事用人伺候,她家侯爷却不同,很少让她们近身。

    老太太叹气,“这是他时候的事了,现在也无妨,舟舟时候被贴身伺候的侍女下过毒,从那时起他便不让侍女近身。”

    “啊?”春巧吓得捂住嘴巴,她就随口一问,没想到会问出秘密。

    这件事金荷倒是知道,沈时舟曾与她过,“春巧,你的嫁妆攒多少了?”

    这笨笨的丫头也不知怎么入了沈侯爷的眼,听她再给自己攒嫁妆,沈时舟经常因为她拿错衣服或是系错腰带训她,然后再给她点赏赐,所以春巧即便被骂也开开心心地伺候着。

    春巧不好意思地道:“多亏了夫人和侯爷,我都快攒一个镯子了。”

    “丫头你什么时候成亲啊?到时我送你一套嫁妆。”老太太好笑道,这孩子跟她主子一样心思单纯。

    “可不敢要老祖宗您的东西。”春巧赶忙摇头,“夫人和侯爷待我很好,给了我不少好东西呢,夫人我将来不定可以做个富婆,嘿嘿。”她也没别的奢望,将来嫁了人不愁吃不愁穿她就满足了。

    何嬷嬷在一旁道,“你用心伺候侯爷和夫人,富婆那是肯定没有问题。”

    “嗯嗯。”春巧猛点头,夫人对她好,侯爷虽然看上去凶凶的,可从来都没有罚过她。她知道好坏,一定好好伺候夫人和侯爷。

    几个人在房里边做衣服边闲聊,很快便发了下午时光。大概是中午睡得多了,晚上金荷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不知为何,她总感觉心慌慌的,这种感觉还是上次被沈鲲绑走时有过,她不清这种感觉来自哪里,就是没来由的坐卧不安。

    直到天亮她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沈祖母照常陪在她身边,见她一上午总是发呆便问:“怎么魂不守舍的?有事一定要与祖母知道吗?”

    “我没事,祖母,可能是昨晚没睡好。”这种不明道不清的感觉叫她怎么呢,另外金荷也不想祖母担心。

    “没事便好,今日是春祭大典,等结束了舟舟应该也就回来了,你再忍忍。”沈祖母以为金荷是想他孙子了。

    金荷脸一红,她是想沈时舟,可是被祖母出来怪不好意思的,“祖母,您取笑我。”

    老太太大笑,“跟祖母有什么好害羞的,没睡好就去再睡会,不定等你醒了舟舟就到家了。”

    “嗯。”金荷也算睡一会儿,否则舟舟回来看到她这个样子又该训她了。

    睡梦中金荷听见有人唤她,她在一片荒芜中找那个声音,最后看见满脸是血的沈时舟出现在自己面前。

    “啊!”金荷惊醒,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夫人,您怎么了?”春巧一直守在她身边,见她满脸是汗又大口喘气,“我去找老祖宗。”

    “别去。”金荷将人拉住,“侯爷回来了没?”

    “没有。”春巧摇头,“刚刚老祖宗按照时辰春祭刚结束不久,御驾正在进城,侯爷应该还没有那么快回来。”

    金荷心突突地跳个不停,因为这个梦她越发的心神不宁,她穿好衣服去侯府大门外往远处张望。

    沈祖母原本在院中的摇椅上晒太阳,见金荷脚步匆匆地往外走,就跟了出来,“这么了?”

    春巧悄悄跟老太太,“夫人好像做噩梦了,她想侯爷了。”

    “金荷,舟舟还得等些时间,咱们回去等好不好?”老太太想劝金荷回府,可没劝动,无奈只好叫人搬来椅子陪她一起等。

    这一等就等了一个时辰,午膳金荷也只在外面吃了一个肉饼。

    “金荷是怎么了?”沈祖母纳闷,与何嬷嬷唠叨,“先前还好好的,睡了一觉变得这么倔呢。”

    何嬷嬷道:“丫头不是她做噩梦了嘛,兴许是吓着了,怀着孩子容易多愁善感,等会儿侯爷回来就好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远处传来马蹄疾驰的声音,金荷与祖母都站起身。金荷一脸欣喜,可是随着人走近,她脸上的笑容逐渐消下去。来人是侯府的马夫,平时负责沈时舟的马匹和车辆。

    马夫远远地跳下马,快跑几步跪到金荷和老太太面前,“夫人、老夫人,侯爷、侯爷被埋在山下,生死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