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 5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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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幕,直接让观众们里的瓜子掉地上。

    咋了?一个个眼睛都睁这么大?

    这是撕逼现场吗?那么多人围着看戏?

    女神怎么像刚哭过?

    难道刚才风子萱表白被拒了?

    我同意。合理推测,风子萱对时悦爱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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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弹幕上插科打诨,无比轻松。

    而现场氛围紧绷得犹如一把被压到了极限的弓箭,一触即发。

    风子萱被面前的时自厚,吓得跌倒在地。

    时自厚没有看她,反而渴望的看着古堡,眼红的都要滴血了。

    “真有钱啊,原来你一直都住在这样的地方。”

    时自厚环视庄园一圈,歪歪倒倒的跑到宴桌上,端起酒瓶看标签。

    眼中流动这贪婪和狂热。

    “好酒啊,都大几千一瓶啊。”

    “我的女儿原来过得这么好啊。”

    时自厚酸溜溜的。又是扒在窗边往里看,又是开了瓶酒对瓶喝。

    粗鲁而难看。

    “什么女儿?他在风子萱?”

    “不可能吧?这人之前不是上过新闻?时悦那个老赖爹。”

    黑压压的人群传来私语。

    风子萱浑身颤抖。

    想捂住自己的耳朵,想找个地方当鸵鸟。她只能这样保护自己。

    时自厚的脸在她眼中变形,丑陋,逐渐发臭。

    她第一次如此直观的意识到,自己将面对怎样惨淡的人生。

    像停满苍蝇的臭水沟一样。

    阴影盖住了风子萱的脸,时自厚靠近她。

    时自厚他佝偻着背,满眼红血丝,直勾勾的盯着风子萱。

    几年后的风子萱,只要回想起这一幕都会发笑。

    让她恐惧的,竟然不是时自厚对她造成的身体伤害。

    而是名声受污。她最害怕那些流言蜚语。

    那比杀了她还难受。

    时间回到现在。

    风子萱耳边嗡嗡作响,尖锐的耳鸣盖住一起。

    直到——

    “碰!”

    时自厚被一块石头击中脸颊,摔倒在地。

    尖叫声撕破夜幕,旁边围观的人纷纷后退。

    风子萱怔愣的看着时悦。

    时自厚跪着,疼得嘶叫着,一边咒骂一边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没看清是谁动的。

    “叫什么叫?叫保安啊!”

    时悦扭头训斥路人,又是拎起酒瓶,给了时自厚一下。

    酒瓶四分五裂,鲜血从时自厚额头汩汩落下。

    他还没抬头,又啪得一下,呈大字形跌倒。像条狗一样努力了好几次,还是没爬起来。

    “你们愣着干嘛啊?看戏啊?”

    时悦在风中回头,冷笑着问众人。

    尖叫声此起彼伏,就没间断过。

    有人猛地清醒过来了,打电话让自家保镖进来。有人害怕,有人在看戏。

    时悦在一片混乱的场景前,缓缓转过头来。

    风子萱被这一幕冲击到了感官。

    她原本干涸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往外流,像个没关紧的水龙头。

    此前包裹着她的恐惧消散了。

    对不起。

    她梗咽着。

    时悦擦了擦,弯腰看着她。

    “走吧。”

    “嗯。”

    风子萱擦掉眼泪,握住了那只递过来的。

    ??最后,怎么这一幕像牵成功一样。

    好有故事感。呜呜呜好像在末日里逃跑的两个少女。

    两个男人默默的站在原地,目送风子萱和时悦离开。

    他们不话,跟在他们身后的人也不敢出声,坐立难安。

    “哎。”

    简槐也忽然沉沉的叹了口气。

    他仰头望着交织成一片的灯光,建筑被照得光怪陆离。耀眼又虚幻。

    “风家安保不全,有神经病闯进来了。”

    “今晚的事,希望所有人都当没看到。”

    沈丞川微笑着,眸光冰冷刺骨,让人生畏。

    另一边。

    时悦带着风子萱往楼上走,撞见了二楼拐口的风之殊。

    他愣了下。

    “你们怎么”凑到一起了?

    后半句话被风之殊吞进肚子里。

    他脸上挂着虚伪的笑,问,“发生什么了?”

    “休息室在哪?”时悦问。

    “三楼。”

    时悦牵着风子萱上楼,进房间。

    风子萱自己拿了两块毛巾,递给时悦,又给她倒了杯茶。

    “怎么了?”时悦发现风子萱一直在看自己。

    “我对不起你,时悦哦不,你应该叫风悦。”

    风子萱握紧双,神情畏缩。

    ”我想好了,我会离开风家的。我明天就去相亲,我不会占着你的东西不放”

    “”

    时悦茫然,“你什么相亲?”

    “没什么。”风子萱紧紧抓着裙摆。

    “哥哥告诉我,对我而言,现在利益最大化的,就是找个豪门结婚。”

    “如果等事情被爆出来,我这辈子,就再也别想挤进这个圈子里了。”

    “我只有这一次会。”

    时悦都给听笑了。她盯着风子萱。

    “怎么他什么你就信吗?”

    “风子萱,你扪心自问,你真的、真的那么在乎家世吗?”

    风子萱怔在原地。

    “权势和名利,你自己到底把它看成什么呢?”

    “你要为了这个,和一个不喜欢的人结婚吗?”

    “你活到二十岁,你最在意的、最让你快乐的到底是什么呢?”

    “哥哥”

    “我不要听别人。我要听你!”

    时悦逐渐提高音量,掷地有声。

    风子萱睁大双眼,一刻也不敢移开的看着时悦。

    时悦的眼神,看得她的灵魂颤动了一下。

    她被这句话击中。

    忽然又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她感动的想要落泪。

    “别人告诉你,什么很危险,什么会让你痛苦,什么才是好的。”

    “可你总得自己体验一下吧,子萱?”

    时悦认真的。

    风子萱忽然又想落泪了。从来没有人那样盯着她的眼睛,平视的、诚恳的、发自内心的告诉她这些。

    时悦到一半,哑然的看着风子萱。

    她无声的流泪。

    不会我是把她弄哭的吧?

    时悦心虚的起身,准备溜之大吉。

    “没事,你看你微博粉丝那么多,就算真出了风家,也能自己养活自己。”

    “对了,你签公司了吗?要不加入我公司吧。”

    时悦走之前拍了拍她的肩。

    “啊?”

    风子萱惊喜的抬头,一脸受宠若惊。

    “真、真的可以吗?”

    时悦没看到这一幕。

    她出了房间,往楼下走,见到依靠在二楼围栏前的风之殊。

    他捧着酒杯,正在和旁人交谈。

    听见脚步声,风之殊抬头,隔着一段距离远远的举起酒杯,冲时悦示意。

    很好。还在这呢。

    时悦快步走过去,抡圆了胳膊,抬给了风之殊一耳光。

    声音清脆,动作干净利落。

    这一声“啪!”在空旷的屋内回荡着。

    像一个暂停的指令,所有人都呆愣在原地。

    风之殊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

    先伸摸了摸自己红肿的侧脸,痛得他倒吸了冷气。

    “你发什么疯啊?”风之殊涨红了脸,

    他第一反应是想抓住时悦的脖子,然后再给她一脚。

    踹女人这种事,他也不是没做过。

    有些贱人就是该揍。

    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了面子,风之殊愤怒的脸扭曲。

    时悦往后一躲,轻巧的拉开距离。

    她冷笑。

    “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做的事,没人发现吗?”

    “是不是别人不发火,你就把别人当傻子啊?风之殊?”

    这几句话,犹如冷水浇在了风之殊头上。

    他的怒火被浇灭,心虚的问,“你在什么呢?”

    风之殊做的坏事,实在是太多了。

    他脑中瞬间浮现出好几件事,一时半会摸不清时悦的套路。

    周围人一个个假装没看这边,可其实全都竖起耳朵。

    人多嘴杂的,旁边还有几个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风之殊心底很虚,很怕时悦嘴里,真蹦出来他什么黑料。

    “我”你会后悔的。

    时悦刚张嘴,面前的人又齐齐看向她身后。

    “沈总。”

    时悦转身,看到沈丞川踱步上楼。

    风之殊心底打着鼓。

    一看到沈丞川就有些犯怵。他揉了揉红肿的脸,挺直背,不想输了架势。

    沈丞川无视风之殊,直直的盯着时悦,“现在有空吗?可以继续我们刚才的话题吗?”

    他对时悦伸出,像最老派的绅士,

    时悦点头,将放在他掌中。

    他们一趋一步的走进二楼尽头的房间,房门虚掩。

    风之殊又气又烦躁。

    他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对狗男女,一出场就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飘飘然来,又优雅的离去。

    妈的。忘了找时悦算账了。

    风之殊想到这,又恨恨的从侍者中接过冰块冷敷伤口。

    算了。

    要不是时悦能帮他拿到地皮底价,能搞垮沈丞川。他能放时悦走?

    风之殊咬牙,暂且先忍下这一口气。

    这时,昏暗的房间内。

    沈丞川和时悦正凝视着彼此。

    没有开灯。窗户敞开,落下几缕月光照亮了沈丞川漆黑的眼眸。

    他不知道如何开口。

    见到时悦后,便再也移不开目光了,

    紧张的氛围感染了时悦,她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

    他好像要和我什么大事。

    时悦想。估计是想质问报价单的事。

    时悦先发制人,“你要用我报复风家吗?”

    她的语气温和而镇定。

    笑容在月光下熠熠生辉,像钻石一般闪烁。

    在那一刻,沈丞川听见自己心脏重重往下坠落的声音。

    他的瞳孔迅速收缩了一圈。

    他盯着时悦清亮的、迷雾般的眼眸,试图从中找到一点“玩笑”的成分。

    对啊。他骗了她。

    可是、可是他认错了。

    沈丞川真想,你也骗了我啊?

    他不出口。哪怕是有把枪抵在他头上都不出口。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沈丞川语气惶惶不安。

    “有一会了。”时悦。

    有一会是多久?

    时悦是一直在骗他吗?

    沈丞川眨了眨眼,无助的垂下眼帘,不敢再直视时悦的眼神。他害怕自己受伤。

    沈丞川清楚的知道,时悦是如何利用自己。

    可那又怎么样?

    他连心脏都在颤抖。

    月色抹去阴影,面容清冷的青年弯腰,抓起时悦指,落下一个克制又讨好的吻。

    “我可以解释”

    “所以不要恨我。”

    他鼻尖发酸,话都很费劲。亲吻少女指时,眼睫翕动,脆弱得仿佛一个玻璃罐子。

    即便如此,沈丞川却还是在认真的解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