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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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清,我们一定要这样吗?

    李奉玉察觉到灼无咎的变化,两只手推在他胸膛上撵他走:“天都亮了,快些回去吧。”

    他突然伸指捻了一下她的耳朵:“你听,本君哪里还回得去?”

    耳中突然传来一些乱七八糟的声音,那起伏交错的喘息声和低吟,只消两秒钟便让她便意识到隔壁的房间里正在发生着什么。

    她的听觉似乎被放大了好多倍,此刻真是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

    可隔壁是灼无咎的房间啊!

    “主君大人,那人是云千叠给你安排的?可我听着好像都是男人啊,那死凤凰居然如此变态——”

    “不,他们是安排给你的。”

    “什么?我草……率了,竟然低估了他的无耻。”李奉玉的脑子开始轰隆作响,这死凤凰居然在灼无咎的眼皮子底下暗算她?

    灼无咎抱住惊惶不安的她轻轻拍背:“你昨夜很快就睡着了,本君来的时候便觉得有些不对劲。我记得你到了陌生地方总是入睡难,而且你……睡觉应该不会把里衣也脱了。

    但那时你的确是……然后便发现那两个蛇妖藏在你房中,所以本君就把他们送到隔壁去了。”

    “蛇!!蛇妖?”一个着急竟不心咬了舌头,李奉玉捂着嘴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旋即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一把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掀开被子朝床上看了一遍,见床铺干干净净的才松了一口气,可一想到蛇……便忍不住的浑身难受。

    灼无咎将她按下继续安抚:“你放心,有本君在,没人能欺负你。”

    她顿时无名火起:“这还不叫欺负?我都让他们看过摸过了!”

    “呕——”一细想更恶心了。

    她一把推开灼无咎:“你别碰我,我要洗澡,脏!”

    “晚了,已经碰了,你的里衣是本君给穿上的,你也嫌本君脏?”灼无咎突然凑近她,心翼翼地亲了亲她的额头:“本君的奉玉怎么会脏,你放心,本君定会为你出气。”

    李奉玉心头一热仍懊恼地直搓脸:“可你扔隔壁你的房间里做什么,多恶心。都这个时辰了他们还不消停,这不就是白日宣……那啥么,栖凰宫的娈侍都敢这么明目张胆地羞辱你?”

    “咦?都被人抓住了,他们为何还——”

    “本君不过是将他们让你就范的法子还给了他们而已。”

    突然有敲门声响起,门外侍女轻声问道:“女侍大人,可要洗漱。”

    李奉玉尚未出声便被灼无咎抢了先:“进……”

    门外侍女似乎顿了一下,但很快便躬身将热水送了进来,但见这位不怒自威的孤傲帝君竟然泰然自若地从女侍大人的床上下来,还十分自然地将女侍大人的衣裳给拿过来亲自给她披上!

    侍女心中惶恐,她是不是看到了该被灭口的事情?都这帝君孤戾嗜杀,光瞧着这魁梧身形散发出来的威严就够让人害怕了。

    “本君的衣裳还在隔壁,只是本君现在不想过去。”他也不避讳人,展开衣裳一层一层地帮李奉玉穿上,然后便立在她身后依着她这两天的手法将前面些许头发编了辫子,让她依旧散着一头长卷发,今日的她生动许多,倒是有些别样的风情。

    侍女唯唯诺诺地退了出去,片刻便听见外面一片尖叫声,姑娘们捂着眼睛四处逃窜。可那房中的两个蛇妖还在那里难舍难分。

    云千叠来的时候,院子里还乱糟糟的,灼无咎已经将那两条巨蛇吊在了树上,侍女们跪了一地,李奉玉默不作声。

    这还有什么可的呢?云千叠总不会自己认账,只能随灼无咎自己处置。

    云千叠看了看灼无咎身侧的李奉玉,脸上突然呈现出一抹玩味的笑容:“不知那两个狂徒可惊吓到了奉玉君?”

    李奉玉心中「呵呵」,面上礼貌回应:“惊吓倒不至于,不过着实令人恶心。栖凰宫里供养着这样的娈侍,真是令人大开眼界,世子殿下好雅兴。”

    “不知君上要如何处置这二人?”云千叠盯着灼无咎的神情有些可怕,邪里邪气的。

    灼无咎不做言语,突然拔出李奉玉腰间的匕首旋飞出去,转瞬已收回,那两条仍在挣扎的蛇陡然被枭首,两条半截身子「哐当」坠落在地,鲜血喷溅间仍在扭动,侍女们四散逃开。

    李奉玉忍住恶心握紧拳头站在那里,面不改色地观察着云千叠的表情。

    云千叠皱了皱眉以帕子掩了口鼻:“君上,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这杀就杀的性子全然没变。”目中似有得意之色。

    灼无咎伸手,立有侍女递上帕子,他淡定地将匕首上的血擦净插回李奉玉腰间的刀鞘中,随手将帕子掷于地上:“该杀之人,本君一概不留。没有例外。”

    院子里很快被清洗干净,李奉玉仍觉得血腥味儿冲鼻。灼无咎便带她在栖凰宫里四处转着散一散心,直到在一处园子里遇到云千叠。

    云千叠径直挡在二人身前,直勾勾地盯着灼无咎,突然开口道:“阿清,你一定要这样么?”

    阿清?谁?

    李奉玉:喵喵喵?她似乎闻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呢。

    这一声阿清居然叫的灼无咎神情落寞,话也不似清那般冷酷:“云千叠,你该称一声君上。”

    云千叠逼近一步,执着地问:“阿清,我们一定要这样么?”

    这话的,好暧昧啊。

    李奉玉俨然忘记了自己的阵营,脑子里已经开始开会了。

    他们不是兄弟知己情么?

    云千叠怎么像个蚊香?

    我是不是不该在这里,我应该在哪里?

    灼无咎突然以戒尺横在了二人中间:“云千叠,我们之间如今只是君臣,你不要自取其辱。你做过的那些事情,无论好与坏,本君死生难忘。”

    云千叠的双眸突然暗了下去,眼角竟硬生生逼出了一点红,似是失意又似是懊恼地回他:“哈哈哈,灼无咎,你放心。往日的那些时光,我都会丝丝缕缕地重新还给你,好好享受吧,哈哈哈……”

    那人大笑而去,回身之时意味深长地掠了李奉玉一眼。

    李奉玉:莫名其妙,为何我有种被三了的感觉?

    灼无咎收了戒尺背着手定定地瞧着云千叠离去的方向,许久才低低地唤了一声:“奉玉,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