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本君很想你
李奉玉醒来已是两日后,灼无咎他们仍然没有回来。张三这两日过得可真是提心吊胆,既怕李奉玉无端端的睡过去再也醒不过来,又怕灼无咎他们出了什么事情不能归来。
转念之间又不停地骂自己眼窝子浅,怎么会乌七八糟地想这些没用的东西。
无清神君是普通神君么?怎么可能一去不返?
不知是那归梦散太猛的缘故,还是灼无咎的昏诀有后遗症,总之醒过来的李奉玉处处都透着些不对劲。
听灼无咎、月流魄和英武这两日也不曾归来后,整个人都傻掉了,也不换洗衣裳,就那样呆愣愣地坐在后院的廊下盯着门口看。
李奉玉自然是不会傻的,她只是头脑尚有一些不清楚,为什么灼无咎他们去了东三里港口而她却在酒肆后院里昏睡了两天?
她记得清清楚楚,梨鸢死的时候,她只是有些低血糖而已,昏两刻钟都算长的了,怎么可能昏两天?
百思不得其解的她只好去问张三,张三支支吾吾地她不心中了毒,所以这两日都在昏睡,好在那毒已经解了。
张三去了前头酒肆,李奉玉待在廊下百无聊赖地用手指梳理头发,突然间想起那个荒唐的梦。
真是造孽啊,她居然在梦里和灼无咎那般……
两天多了,他们怎么还不回来,难道遇到麻烦了?李奉玉满心焦灼,一时间毛躁起来,扯断了许多理不清的乱发,不一会儿地上便是一片碎发。
她从日上三竿等到黄昏,依旧没有一点消息,一日里茶饭不思水米未进,连张三送来的一壶好酒都没心思尝一口。
青焰他们一直也没传个信出来,不知与惜寒神君有何进展,这厢灼无咎又两日没有讯息,她的心慌乱极了,哪有什么心思吃喝?
暮色渐沉,李奉玉已经披头散发地在廊下望了一天,双眼满是血丝,仿佛她昏睡两日养起来的精神又在这一日里全部消耗干净。
她靠在柱子上拨弄着檐铃,听着那叮叮当当的铃声仿佛回到了去岁她去听月城出发那一日的清,她收拾了好了包袱一开门却见他站在门口,一句话不就把她推回屋里摁在门上低头就吻,险些把她给捂死。
那时,她满心欢喜,一颗心狂跳不停,仿佛每时每刻都要跳出胸膛来。
此刻,她满心惆怅,一颗心也是乱跳不止,胸腔里呈放着不知所起不知归处的担忧和怨恨。
虽然知道他很强大,但她就是担心,怕他一去不返。
如果他一去不返,她又会恨自己为何不敞开心怀与自己和解,不再埋怨他沉溺于执念而令她不悦。她会悔自己为何不能早一点痛痛快快地放下,各自安好呢?
“玉玉!”
月流魄?他们回来了?
李奉玉猛然转身,院门口可不正走进来三个人么,一颗心陡然落地,漾起无数个欢喜泡泡来,泡泡里盛满了炸开的花,在心间香甜四溢。
她拎着裙子飞奔过来,红蓝交缠的裙角飞起如天边那灿烂的云霞。
灼无咎下意识地想要伸出双臂接住她,却见她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堪堪停下了飞扑过来的脚步,睁着一双憔悴的眼睛叫骂起来:“你们这群蠢鸟,明明会传音传信,为什么一句话都不捎过来,害得我们担心死了。”
她话音未落突然瞧见灼无咎脸色一白,踉跄两步险些跌倒,瞬时条件反射般地上前一步扶住了他。
我……靠之,这老孔雀真特么沉,差点把她压跪了。
李奉玉提了一口气将他扶住,四下量起来,这人身上好好的,没受伤啊。
再瞧瞧月流魄和英武,人家原先穿的什么色的衣裳都瞧不出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街上的叫花子呢。
月流魄和英武对视一眼,暗暗地鄙视了灼无咎一把,您一直在观战好吧?
这会儿又来懵玉玉,还能不能有点良心,她被你坑得还不够惨么,放过孩子吧。
但面上依旧摆出了一副异常沉重的神色:“无清神君引惊雷破海阵,后来又以自身灵力设结界护着那沉船上的孩童,元气大损,所以有些虚弱。”
“一直护了两天,呃不,加上今天就是三天了,一直护了三天吗?一个沉船怎么能护得住呢?又不是无尘居那样的完好居所。”
李奉玉一个弯腰把灼无咎给背了起来,这人长腿还在地上耷拉着就被她背进屋里放在了榻上。
她蹲下身去为他脱履宽衣,心里是不上的五味杂陈,只觉得眼眶莫名发酸。
月流魄和英武实在是看不下去,也编不出更有价值的瞎话了,只能把实话告诉了她:“哪有三天,其实这两日我们都在城主府安置那些孩子。孩子们神智受损,记不得自己是从哪里来的了,映南兄乱作一团,所以我们一时半刻也没顾得上给你们传信。”
听闻孩子们暂时安置好了,李奉玉略有心安,转身便要出去:“都累坏了吧,我去给你们烧水做饭。”
谁知一起身便被榻上那人拉住了手,那人沙哑着嗓子低低地唤她:“阿奉,本君很想你。”
知趣的人默默地退了出去,李奉玉略一用力甩了一下手臂,什么昏话呢,他们如今这关系,这种话不合适吧?
岂料灼无咎竟「咚」地一声翻身掉下了榻,躺在地上微微喘气,皱着眉头很难受的样子。
李奉玉懊恼地捶了一下头,一边扶他一边嘀咕:“不是只是有一点虚弱吗,您这虚的都四肢酸软了,确定没受内伤吗?”
灼无咎搭着她的肩膀貌似费力地答之:“阿奉,是本君虚吗?你是不是忘了你有多大力气了?”
“行吧,您是病人您有理。乖乖躺着,我……卑职给您做饭去。”糟糕,心怎么这么乱。
嘿,耍赖皮?这人还抓着她不放了?
“三日未见,本君很想你。”没头没脑,过分了啊。
她慢慢地一个一个掰开了他的手指:“您歇着吧,一会儿卑职还来,好不好?”
这人听话地点点头,一双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她的脸:“不要称您,不要卑职,本君不喜欢。你了会过来就一定要过来,你会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