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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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蔓被抓, 她自然不肯如此就范,挣扎扭动着谩骂不休,倒是让她原本苍白的脸色多了丝红润。

    果静静看着她表演, 再听着对面瑶对她的称呼, 她心里渐渐明朗, 突然意识到她是谁。

    难怪哥哥那么生气,想她。

    只怕这人就是当初金秀莲想挖她的心去救的人吧?

    思及此,果突然感觉有些索然无味, 连刚才利用空间栽赃人的兴奋劲也没了。

    她不无乏味地伸手一拽秦宇轩:“哥哥,还买不买?”

    秦宇轩回神,点头:“买。”

    然后就对着还支着脑袋看热闹的营业员道:“这两支笔还有新的吗?我想另拿一对,送人。”

    别这对笔还要作为证物跟着金蔓一起去派出所走一趟, 就算不会,秦宇轩也不想要被她碰过的东西。

    营业员倏地回神,连忙点头:“库里还有一对, 我帮你去取,你是跟我一起过去还是在这儿等?”

    果懒得去看金家人的嘴脸,垂着眼拉了拉哥哥的衣袖:“我们跟着一起过去罢。”

    一旁的瑶因为刚才误会了他们,感觉十分抱歉, 挤过来主动同秦宇轩道歉, 并道:“我爸在供销社上班,有员工票,这两支笔可以优惠五块钱,送给你们吧。”

    没想到她倒是个恩怨分明的主儿。

    果略有些舒心地想着,不过她并不想占别人的便宜,便将她递过来的票据推了回去:“算了,你今天也丢了钱包, 本就有损失,不用了。”

    瑶还想再推,不妨眼前这姑娘个子看着的,力气却大,手一摁,竟是让她动弹不得。

    这时那边的警察也开始喊她:“那边的失主!过来一起去录个口供!”

    瑶无法,只得匆匆留下句:“谢谢你们哟,让我看清金蔓的真面目,回头请你们吃饭呀!”

    然后扭头走了。

    直到此时,之前被桑外公拜托跟着果两人营业员才姗姗来迟,一问才知道,原来她被刚才那一群涌而上的人给裹挟着,冲到另一片区域去了。

    那群人来得快,走路就跟没长眼似的,个个往她跟前招呼,她一个人左支右绌,数次险些被人推倒,后来直到被裹挟着从一区跑到二区,他们才呼啦散了让她得以脱身。

    听到此,果眼神一闪,跟哥哥对视一眼。

    然后不出意外地,从彼此的目光中看出一丝了然:看来那金蔓是早就盯上他们了。

    这么看来,那瑶丢钱包,也不定就是她的杰作,目的就是为了栽赃陷害她们。

    没想到她刚才的举动竟然歪正着,果心里终于畅快了一丝,笑眯眯地一拽秦宇轩胳膊:“走吧,我们去买笔。”

    方才那营业员被人潮挤散,结果转眼就发生了两兄妹差点被人陷害的事。于是这会儿她也不敢再织毛衣了,一手一个紧紧牵着两人跟着卖笔的营业员一起往仓库走去。

    等买了笔,果跟轩又各自去给家里人挑了新年礼物付钱,那营业员本还想记账,却没想到兄妹两个一个比一个有钱,最后只得眼睁睁看着两人十分爽快的买买买,内心一时好奇不已——

    “你们爸爸妈妈是做什么的?”

    怎么这么有钱。

    临到最后,眼瞅着果又掏钱买下了一块价格昂贵的电子表,她终于忍不住问道。

    果歪歪脑袋:“一个当兵,一个当村医。”

    营业员:“。”

    看她脸上表情显然不信,但是转眼,这姑娘就看到秦宇轩身上随手套的那件破袄子,她顿时想岔了——或许人家就讲究个财不露白啥的也不一定,还是别问了。

    果不知她已经在内心脑补了一出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的大戏。买完东西便跟哥哥牵着手准备去找外公回家,结果两人刚走回刚才看笔的柜台,就看到金蔓面无血色地倒在地上,四肢抽搐着分外怕人。

    旁边瑶也是一脸无语的表情站在那里:“公安同志,她自己有病就可以不去派出所拘留吗?而且你们刚才不是还抓到偷我钱包的偷,对方是受她指使来偷东西的吗?这人证物证俱在,总得要给我一个法吧?就算不抓她去派出所,跟她学校通报一下,记个处分总得要的吧?”

    “人做错了事情,总得为自己的错误负责是吧?”

    瑶的语调还是一惯的婉转,但是语气却是咄咄紧逼,得对面站着的年轻公安面红耳赤,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看到兄妹俩过来,瑶话锋一转:“啊对了,公安同志,我还有件事情没有呐~”

    她转头指了指果:“刚才金蔓她还试图诬蔑这两个孩儿呢,虽然我也误会了她们,但是金蔓这明显就是蓄意陷害啊,她才只是个刚上六年级的孩子,心思就这么坏,就算不送派出所,也得通知家长通知学校的吧?”

    “可是,她这不是有病吗?”这公安明显是个刚参加工作的年轻,一看金蔓这躺在地上进气少出气多的模样,整个人顿时就慌了神,同事也被他喊去找医生去了,自己则手足无措地守在这里。

    果垂眼一瞧,却恰好看到地上的金蔓眼睛溜开一道缝,扫了四周的情况一眼之后又飞快闭上。

    呵,这人是在装病!

    她心里顿时冷笑,有了主意。

    “我外公就是中医院的院长,就在供销社主任那边事呢,你们谁去把他喊来,肯定没事。”

    着果不无恶劣地拖长了声音,踏前一步,手一晃,就从空间里翻出一根明晃晃的长针:“要是你担心出事,我这里还有一根祖传的救命银针,只要从人的天灵穴刺入,贯穿整个头颅,就算是你一只脚踏阎王殿了,也能给人拉回来!”

    瑶一看她手里那根针,明晃晃的只怕有接近三十厘米长,顿时倒抽一口凉气:“姑娘,你有没有把握,别乱扎啊,你这针怕不是得有尺把长啊~万一扎错地方把扎死了咋办哟?”

    果弯腰低头,将手里的针抵在金蔓的脑袋上:“不慌,先试试再,实在不行还有我外公呢。”

    语气中颇有一股草菅人命的无赖派头。

    躺在地上装死拖延时间的金蔓只觉得脑袋一阵刺痛,又听瑶一口一个害怕的絮絮念叨,顿时吓得一个激灵睁开眼睛:“别扎!”

    “哈!看吧,我就有效吧。”

    果得意,将那可怕的长针特意在金蔓面前一晃,道:“啧,但是看你脸色还是不大好,要不我还是给你扎一下吧。”

    看着那尺把长的银针,金蔓哪还敢装晕,直接一蹦而起:“我,我好了,我没事了,我包里有药,我吃了那药就好了!”

    着,她便慌脚慌手地伸手去摸包,抓出一瓶药仰头就往嘴里塞。

    瑶:“……”

    见此情状,众人哪还有不明白的?

    敢情刚才这金蔓就是装的,在故意拖延时间!

    这可把那名公安给气坏了,上前一把把人拽起:“走!回派出所录口供!”

    金蔓大急,不停挣扎扭动:“你别动我!你知道我爸是谁么你们就敢动我!我又没偷东西!”

    果:“哟,我看你面色苍白,口唇发紫,这是有心疾的征兆,情绪可不要太过激动,否则你这要真晕过去,我这针可不一定能救得了你。”

    金蔓顿时卡壳。

    趁此机会,果继续道:“啊对了,公安同志,这位姐姐好像是金家的人,她爸爸应该是公安厅的厅长,要不你还是把她放了吧,万一影响你的前途就不好了。”

    金蔓:“……”

    这话要是私底下,可能还有点威慑力,但此时是大庭广众之下,就被果这么大喇喇地出来,顿时惹得四下里一片哗然。

    而对面那位公安同志更是涨红了脸:“就算她爸是天王老子,也不能犯法!走,跟我去派出所!”

    金蔓要去派出所,瑶作为苦主,自是要跟着一起。

    遂匆匆跟二人道别,转头跟上了金蔓。

    金蔓感觉自己这辈子从来没这么丢脸过,整个人气得脑袋发懵,心脏也是一抽一抽的疼得她想晕。

    但是只要一想到她晕了果就会拿她那根长针扎她,她便又强自撑着没敢晕,只把自己憋得面皮紫涨,两眼暴突,原本还算清秀的五官瞬间变了形。

    且不这里金蔓气得心疼,那边果兄妹俩等这里热闹散去,又各自逛了会,选了些东西买下,那头桑外公才收到消息匆匆赶来。

    老爷子一听金蔓的名就怒了,当初她刚出生就身患重病,可以是被他一手从鬼门关里拉回来的,后来又得桑芷薇悉习照料,才勉强能活过来,虽然还是要靠药续命,但是好歹能活。

    原本他也很心疼姑娘的遭遇,年纪,还没学会吃奶,就先学会了喝药。可她后来千不该万不该,把主意到了果身上,妄图用她的心脏来救自己。

    要以前,他还可以原谅金蔓还,可以把一切罪责都推到金秀莲身上,但是今天发生的这一幕,顿时让老爷子暗下决心,以后绝不会再为任何一个姓金的人看症!

    虽然这么些年,自从果出事之后他也再没接过金家的症,但这并不妨碍老爷子“恨屋及乌”,将所有姓金的人都埋怨上了。

    这头老爷子气咻咻地带着外孙外孙女往回走,那头桑芷薇已经回到家中。

    彼时家中只有秦思昂一人,他动作很快,已经把饺子包了大半放在桌上。

    一个又一个圆圆胖胖的大白饺子像元宝一般,整整齐齐地陈列在桌上,看着分外喜人,又惑人。

    起来,秦思昂做面食的手艺是一绝,想当年桑芷薇的面食还都是他教的。

    “没想到你离家这几年,手艺倒是没生。”

    桑芷薇顺手脱下大衣挂在门后。

    她今天里面穿的是一件墨绿色的针织衫,不算紧身的款式,但是架不住她太过有料,顿时把衣服撑得曼妙有致,再加上这颜色十分的衬肤色,让桑芷薇原本就白皙的皮肤更显细腻光洁,秦思昂一下看直了眼。

    她没注意到他的目光,径直走到厨房找到一件围裙系上,然后走过来坐下。

    经过秦思昂时,一阵香风混着药香掠过,顿时引得某人血气涌动,想起了昨夜某个美妙片段。

    “嗯,昨天你给我的白药挺好用的,这是你新制的么?效果也太好了。”

    他没话找话,眼睛更是毫不掩饰地火辣辣地盯着某处。

    桑芷薇:“……”

    毫不客气一巴掌就拍了过去:“往哪儿看呢!眼睛给我收回去!”

    秦思昂被她拍了一头面粉,顿时委屈巴巴:“我看我老婆,也不行吗?”

    “不行。”

    桑芷薇被他看得不自在,故意板着脸,然后挑了一个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下,开始包饺子。

    秦思昂:“……”

    不过这可难不倒他。

    只见他眼珠一转,手指一弹,原本卧在沙发好好的棉花糖突然“嗷”地一声弹跳起来,一爪子就挠上了他的脖子。

    “啊!这猫疯了!”

    秦思昂痛得大叫,眼睛却是飞快瞥了桑芷薇一眼,脖子上顿时沁出血迹来。

    桑芷薇也是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得呆了下,然后慌着放下手里的面皮,冲过来去看他的伤处。

    却见棉花糖挠的地方险之又险,正正处在前侧喉结往上的位置,再往上就要挠到人脸上破相了。

    她不由恼怒,但是棉花糖挠完人就跑,此时已经不见了踪影,她就算再恼,也只能先帮秦思昂处理了伤口再。

    “怎么样?不会感染吧?”

    秦思昂表情紧张,显得有点可怜:“好痛。”

    桑芷薇:“没事,一点伤,用碘伏消毒就行了。”

    她并没注意到他的动作,转身去书架上找到磺伏跟棉签,沾了点心地往伤口上涂去。

    哪知棉签刚到,秦思昂却是猛地缩了下脖子,笑道:“啊,好痒。”

    话间,他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语音轻柔,整个人几乎都快贴到桑芷薇耳边了。伴着话,一股令人心痒的麻意吹入耳中,顿时让桑芷薇的手一颤,手中棉签差点直接戳进伤口里。

    “啊,痛!”

    秦思昂雪雪呼痛,又咽了下口水,发出极细微的一声。

    桑芷薇:“……”

    都是多年的老司机了,她此时要还不反应过来秦思昂是在干嘛,她也要愧对过去这十来年的婚姻生活了。

    她顿时无语,一把撂了棉签:“自己弄!”

    秦思昂却是顺势一把握住她的手:“阿薇,不要离我那么远嘛!”

    桑芷薇表示不想跟他话,他却嬉皮笑脸地蹭着坐过去:“那我坐过来也是一样的,嘿嘿……”

    着,还飞快探头,像个无赖一般,在她脸上香了一记。

    结果恰逢这时,桑外公带着果他们开大门,正好看到他的唇还贴着桑芷薇颊侧的一幕——

    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