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你自个儿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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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了。”宴清棠笑着道。

    这一身衣裳灰不溜秋的,可是没想到上身后反比丝绸更柔滑许多,不愧是龙九宵。

    宴清棠垂下眼睑,对这个男人更多了几分打量。

    前世,自己扶持渣男一步步登上皇位,可如今才觉得蹊跷。

    依龙九宵今日的地位声名,若想称帝不过咫尺,何轮得到那个贱人?

    恐怕是龙九宵不想争。

    “过来喝盏茶。”男人骨节分明的在茶座上拂过,一杯纯白茶汤置于宴清棠面前。

    她微微抿了一口,就觉得茶香四溢,唇齿留香。

    是雪山含翠!

    宴清棠瞪大双瞳,却并未叫嚷出声。她记得这玩意儿每年不过进贡十斤左右,便是皇帝也要节省着喝,龙九宵这里居然有,还用来招待自己。

    这个男人的实力远非自己想象和了解。

    龙九宵琢磨着宴清棠的神情,忍不住问道:“怎么样?”

    “嗯?很好喝。”

    女孩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将茶水一饮而尽,若是旁人定然觉得宴清棠牛嚼牡丹,暴殄天物。

    对面的龙九宵却突然站起,双撑在茶案之上一点点靠近。

    男人身上传出一缕雪莲味,清透沁鼻。

    “如果真没喝出来,刚才为什么指都在颤抖?骗子,真是扮猪吃老虎的高。”龙九宵伸揉了揉宴清棠的发顶。

    方才不过瞬间,宴清棠却突然起了杀。

    龙九宵靠得太近,她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他这是在试探自己么?

    “彭”一声,宴清棠“仓皇”站起。

    茶案上的东西剧烈晃动,女孩慌忙收拾,足无措道:“我看我还是离这里远一点,不然弄坏可就赔不起摄政王了。”

    宴清棠走到一旁的书桌,拉开距离。

    重生以后从未回忆的朝堂格局出现在脑海之中,这一世慕家不受自己干扰,势必成为盛极一世的世家大族。

    自己提前见到了那渣男,他不过是个跳梁丑,如今全然没有一参皇权游戏的能力和会。

    可冥冥之中,棋盘早就已经开始落子。

    宴清棠眯起眼睛,忍不住想“这一次成帝的会是龙九宵吗?”

    突然一阵困意袭来,她迷迷糊糊倒在书桌上趴着睡得香甜。

    宫殿中瞬息万变,夜明珠上多出一层圆形铁壳,将其光芒覆盖。黑暗中,周围多了不少视线。

    暗卫一个个落地,可均如同死人一般没有呼吸。

    他们都是常年被龙九宵训练的人,暗卫呼吸控制所用之法为龟息,十年下来甚至能够维持一炷香时间不喘息。

    “主上,千秋不可能出错。”

    暗卫低头行礼。

    所谓千秋乃是龙九宵属下研制出一种药物,可诱惑出人内心深处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书桌上睡觉的女孩嘴巴微张,十分放松。

    暗卫一头黑线,从没遇见这样的奇葩!内心深处的**竟然、竟然是睡觉?

    龙九宵洒脱地坐着,膝盖蜷缩,放在膝盖上。发带“咔擦”一声随他内力蹦断,一头墨发尽数披散下来。

    有意思,这个女人身上不知道还有多少是自己能够挖掘的。

    “成了,下去。”

    宫殿中,一盏盏灯无风而灭,只能看见窗纱上一个个黑影飘过。

    屋子逐渐暗了下来

    翌日,宴清棠伸了个懒腰,从未觉得自己睡得如此好。

    “不对,我昨晚明明是在书桌上睡的。”她一下坐起来,抱紧被子盯向龙九宵,疑惑着问:“我怎么会在床上?”

    男人衣着整齐,持书卷。龙九宵突然起了挑逗的心思,他故意漏出一双眼睛,“你呢?这里就只有我们二人,还有谁能够抱你上床?”

    “上”和“床”二字在男人舌尖环绕,出口就带了暧昧迷人,宴清棠耳根子烧得厉害。

    龙九宵就是故意的!

    宴清棠清亮的眼睛一瞪,龙九宵心里“咯噔”一下。这一眼怒中带嗔,倒真仿佛二人有些什么,勾得龙九宵心痒痒。

    “什么时辰了?我要去太医院了。”宴清棠匆匆起身。

    “急什么,一会儿我送你过去,太医院没人敢什么。”

    龙九宵一本正经,可偏偏吐出这样的荒唐话。

    “别了!”宴清棠一声大喝。

    这可是在宫内,被其他人知道自己和龙九宵这样拉拉扯扯可不是件好事。

    狐狸“乖巧”道谢:“昨夜谢过王爷了,今天就先告别王爷。”

    完,她几步就跑了出去,将龙九宵扔在身后。可这架势怎么看都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当真是夭寿了,上辈子的敌人这辈子反而有了几分欢喜冤家的意味。换了立场来看,龙九宵竟也没她之前想得那般讨厌。

    太医院中寂静无声,只听见翻动脉案簿子的轻微咔擦声。

    宴清棠轻车熟路走到自己位置,长公主身上的病不可以寻常药物来医,最好可以毒攻毒。

    宴清棠的有节奏地敲击在椅子上,若西域之毒和南疆蛊虫对上会怎么样?

    纸张上缓缓写下蛇、蝎、鼠、蜈蚣、青蛙、螳螂等。

    南疆蛊虫培育需百来种毒物爬虫,一时半会自然来不及。对长公主的病只得在脉案上新加一副明面上的方子。

    宴清棠眼中的狡黠一闪而过,只见脉案上写着的缺是:

    蝉退、青黛各五钱,华阴细辛二钱半,蛇退皮一两,烧存性,右为末,和匀,每服三钱,酒调下。

    “谁是宴清棠!”屋外一声喝来。

    宴清棠中动作一顿,笔尖墨“滴答”一下晕染在纸张上。她脚利落,迅速把蛊虫配方藏起来。

    “我是。怎么了?”她大大方方。

    大太监面色虚白,一甩拂尘,“带走。”

    带走?

    两个侍卫上前架着宴清棠,她双放在两侧旁,“不劳公公费心,我自己走,不过我也得问个明白,无缘无故我可不会凭白离开,好歹我也是在太医院有名档的人。”

    “哼。”

    太监冷哼一声,“好,你自个儿瞧吧!”

    一群人带着宴清棠停在御花园中,不过一晚功夫,湖中的人竟被透了个干净。一层层淤泥足有人腿高。

    水底躺着个宫女,浑身都被泡得白胀。

    是她

    宴清棠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好!恐怕昨夜里那些刺客还是发现自己的存在了。恰好龙九宵带走自己,可这使女却难逃一死。”

    “抬上来。”太监捏着嗓子,嫌恶地捂着口鼻。

    宫女死相极惨,嘴中塞满淤泥,里紧紧握着一个东西,死不瞑目。

    “掰开!”

    “是,公公。”

    侍卫上前打开宫女的,宴清棠一看就认出正是自己的荷包。果不其然,里头静静躺着一块木牌,正是太医院的规制,上写三字——宴!清!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