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还是没能耐啊
“我倒是想问问父亲为何一来就又打又骂,还要我和娘滚出宴家。”宴清棠浑身冰冷,早对这个父亲心灰意冷。
她缓缓闭上眼睛,身体不足够支撑她过多的话。
疲倦感涌来,宴清棠默默蹲在地上收拾碎片,“如果父亲是来发脾气的,脾气发完了该走了,我还要给姨娘熬药。”
“不用熬了!你宴清棠多大的威风啊,私带外男入府。如今你这院子我和你母亲都进不得了是吗?宴清棠,你记清楚了,这里头住的是宴家的妾室,妾室!”
宴振狠狠着这个事实,“从你嘴里不能称她一声娘,你真正的母亲大人是大夫人!”
“看来,是我没教好你这个道理。你还和松玉堂的人亢泄一气,玩阴谋段下毒。现在、立刻,带着你和她还有外面这些人都给我从宴府滚出去!从今以后,你不是我宴家的人!”
“离开?”
宴清棠咬破舌尖,口腔内布满铁柱味。她清醒不少,浑身撑着一口气质问:“宴振,你真以为我不敢离开?真觉得我和我娘该在你宴家吃一辈子苦?”
“别忘了,你当初可是盯着我娘的产业娶她入门。”
女孩句句铿锵有力,“就算离开,我也要带着东西走。宴振,我娘全部嫁妆、矿场,还有你们霸占我外祖家的产业都给我还回来!”
一室肃杀,宴振抬就要一个巴掌。
“你可以试试,我保证我绝不会逆来顺受。”宴清棠和宴振对视,眼里的杀气浮现。
宴振的停在半空,突然察觉自己看不透这个女儿半分。
男人甩袖愤怒离去,翠萍和王三立刻跑来。
“姐,没事吧?您怎么能和老爷那样呢,您、您这不是直接撞枪口吗!”
“咳咳咳!”
宴清棠发出一串撕心裂肺的咳嗽,接着“噗”一声,一口血喷在地上。
翠萍吓得瞪大眼睛,所有人仿佛哑巴了一般。宴清棠擦去血,精疲力尽地坐在地上,“咱们的确要离开这里了。”
娘的身体拖不下去,自己也需要一个好的环境制药自医。宴清棠快速呼吸,闭上眼睛。
宴家,另一边。
“夫人!”
丫鬟一下撞在门上,顾不得太多惊喜道:“老爷把那贱蹄子骂了狗血淋头,大吵一架!宴清棠要被赶出宴家了!”
“当真?”大夫人激动地都在颤抖。
宴清棠被逐出府,宴家上下就都是自己这一双儿女的了!
“哼,看她本事再大,有松玉堂掌柜撑腰又如何?这下恐怕是要成为丧家之犬啰”
大夫人语气松快,整个人慵懒地坐在软塌上,痛痛快快喝了一盏茶。
她笑看着宴雅茹,“刚才为娘从松玉堂回来还气得不轻,幸亏我还留了一招,压在你父亲身上。”
大夫人得意地摇头晃脑,宴雅茹开心笑着突然一下笑容凝固。
她表情僵硬,“娘、娘,宴清棠宴离开家,那那些东西,田产铺面,她岂不是都要带走?那咱们吃什么啊!”
“夫人,我刚刚还听人宴清棠的确就是这样打算的。”丫鬟补充道。
这话无疑给了大夫人迎头一棒!
“不行”女人喃喃,表情越发严肃,“我得想个法子,东西必须留下来!”
大夫人的眼里透露出一股狠劲,她咬着后槽牙,必须除了宴清棠这个祸害!
“你来。”她对着丫鬟招招,而后贴在人耳上声了什么。不多时,丫鬟一脸喜悦,跑着出去了。
整个宴家乱得不成样子,宴清棠指挥着王三在外头寻找合适的宅院。
翠萍跟着宴清棠收拾打点嫁妆单子、房屋东西,另外还要找人来搬东西。更换宅院后,还要通知产业下面的人,不能将春冬的鲜活再送到宴府了。
庄子上每年年节时会清点东西,将鱼类各送百斤左右到府上。往年这些可都换生了白花花的银子,填了大夫人和宴雅茹的口袋!
“都收拾好了,姐。”翠萍拿着帕子替宴清棠擦拭汗水。
看着亭亭玉立的宴清棠,翠萍不住点头,“不管怎么样,我都跟着姐!姐拿定了主意就好,离开宴家咱们未必过得不好。”
“好。”
以后就她们自己清清静静地过日子。宴清棠勾唇一笑。
外头传来急切的脚步声,王三一阵快跑,上气不接下气:“出、出事了,姐!庄子上出人命了!”
“人命?”宴清棠一屁股起来,“什么意思,你好好。”
杀人可是重罪!
“姐钦点的人不是在庄子上做庄头?最近新送过去的人有一个偷卖庄上的米,被庄头抓住还不承认,他把人抓起来鞭打以儆效尤,结果不心,把人活活打死了。”
王三边边看着宴清棠的神情。
“坏了。”
宴清棠心“咯噔”一下。
自己前脚同大夫人发生冲突,后脚事情就接连而来,这其中若没有她的笔,打死宴清棠她都不信。
“怎么办,姐,刚刚庄头派人传消息,求咱们救他一命。死的那个不是家生子,家里人已经去官服报案了。”王三仿佛热锅上的蚂蚁,焦急地走来走去。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宴清棠眺望着前方,“咱们走。”
一行人朝着公堂而去,翠萍惊掉了下巴,这可不正是自己撞上去吗?!
府衙外,人们围得水泄不通。耄耋之年的老妇扑在地上哭得死去活来,恨不得一颗心都剜了。
“大人,大人替我家做主啊!我好好的孙子就这样没了,他才这么啊!”
老妇眼睛通红,浑浊的眼睛里没有任何光。
“麻烦让让。”宴清棠坦然进入,老妇一个跟头指着她,“就是她!她就是那个庄子上的主人,大人。她就算化成灰我都认得!”
青天白日图下的官员正值盛年,深看了宴清棠一眼。
“宴姑娘在京城里可是声名大赫,我还正准备派人去请呢。”
“啪”一声惊堂木拍下,官员威武坐在正堂之上。
“既然你已经来了,就应该知晓发生何事。来人,将这民妇所持状纸交给宴清棠。”
话落,一名捕快将状纸拿过,递给了宴清棠。
堂下议论声雀起。
“这事到底怎么回事啊?”
“害,这婆娘家里只一个孙子,儿子没了。在这女子的庄子里做事,结果被庄头活活打死了!”
“这不是造孽吗!”
“是啊,怪不得呢,一个女子怎么能管好事,还是没能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