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色在前，龙九霄不是坐怀不乱的君子，蛮横不失温柔的吻上去。唇舌缠绵的瞬间，酒香渡了过来，连带他也醉了。

    直到被推开。

    他看见少女的脸颊更红了。

    宴清棠恼羞道：“龙九霄，你听没听人话！”

    “本王听了。”龙九霄大握住她的柔荑，轻轻一吻。

    “京中流言四起，不能抑，只能放，顺应民心调查本王，本王正好化明为暗，查出是谁在背后捣鬼。”

    “”

    少女没了反应，龙九霄抬眼看她，她目光毫无焦点地游移，好半响，才缓缓点头。

    龙九霄心尖一痒，如同被奶猫挠了一下。

    “我知道，你饮酒，是因为心情不好，醉一回，也轻松些。”他嗓音如玉石敲鸣，更似流水潺潺，一点点接近宴清棠心防。

    “解药失败了，还可以再研制，别有太大压力，我相信你，你向来极为聪慧。”

    “相信我？”

    龙九霄的话，如同踩住猫的尾巴，宴清棠全身毛都立了起来，露着尖牙要撕碎面前猎物。

    “兄长也是这么的，现在呢？他躺在床上，痛苦挣扎，我却没有一点救他的办法！我只能，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疼痛折磨，面容消瘦，吃什么吐什么，他上一回吃进肚子没吐出来的还是试药之前一碗粥！”

    “药失败了还可以再研制？拿谁试，还不是我兄长？我当初为什么要鬼迷心窍，凭什么让兄长承受这种折磨？”

    她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我宁愿当一回恶人！”

    被指着训一顿，龙九霄却没有丝毫恼怒，反而满是心疼。

    伸把清棠抱进怀里，清棠挣扎着不肯，却抵不过他强硬的力道，满腔愤怒无处发泄，一口咬在龙九霄肩膀上。

    龙九霄温柔地抚摸她背脊：“可好些了？”

    一听这话，宴清棠被愤怒冲昏的头脑有了一丝清明，感觉到嘴里有一丝血腥味。

    她马上松口。

    原来，龙九霄刻意在引导，发泄心中的不甘。

    “我为什么不能再厉害些，这样兄长就不会受这么多委屈了。娘我还是让她陷入危险。”

    龙九霄语气轻缓，声音充满了蛊惑：“不怪你，这不是你的错，娘那边，我会派人照顾，放心交给我，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

    宴清棠一眨也不眨地望着近在咫尺的俊美面容。

    “为什么”

    为什么重生之后，你和之前的你完全不同。

    龙九霄抚摸她的脸颊：“本王喜欢你，爱慕你，忍不住想对你好，这有什么奇怪。倒是你，什么时候答应做我王妃，本王府上女主人的位置空了好久。”

    宴清棠对上他深邃眼眸，只感觉脸色火辣辣的，狼狈地撇开头，端起一碗酒灌下去，原本清明的脑袋，又乱做一团浆糊。

    她竟开始质问龙九霄：“为什么那时候你没来？”

    龙九霄挑眉，疑问地“嗯”了声。

    酒碗一搁，开始胡搅蛮缠：“为什么没来！”

    龙九霄哑然。

    他实在不知道宴清棠的什么时候。

    “你没来！”

    宴清棠咬着牙。

    前世的一幕幕在脑海里如走马灯闪现。

    她吐出令她厌恶至深的名字。

    “宋哲彦！”

    龙九霄脸一沉，抬想要掰过少女下巴，让她认清楚，此刻站在她面前的到底是谁，还没来得及动，就见少女咬牙切齿。

    “你害我挚友，伤我至亲，断我血脉，我若不像你当年，将你活剥，开膛破肚，我就白来这人世一遭！人渣，败类！太恶心了”

    宴清棠眼神如刀，浑身上下充斥着戾气，她盯着酒碗，就如同看不共戴天的仇人。

    龙九霄第一次见她这样。

    有一点很奇怪，宋哲彦何时与她结下这么深的仇？

    挚友，至亲，血脉

    龙九霄反复咀嚼她的话，越细想越不对劲。

    “清棠。”

    他开口欲问，却见宴清棠眼眶湿红，泫然欲泣，带着深深的愧疚和自责。

    “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慕匀之，你该恨我的，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难道要我害你第二次吗？我只有远离你，离你远远的，若不是我”

    听见慕匀之这三个字，龙九霄脸色着实难看。

    醉意上涌，宴清棠声音慢慢了下去，仍嘟囔着，只是越越含糊不清。

    看着宴清棠睡过去的身影，龙九霄恨不得把宴清棠摇醒，问个清楚明白。

    你记得他们，本王呢？你可在醉梦中见过本王？

    “本王明天再和你算账。”

    龙九霄伸去捏她的鼻子。

    清棠睡不安稳，拧起秀眉，抬去拍，他快一步把收回，清棠拍了个空，反倒把自己打了。

    龙九霄心情好了些。

    俯身抱起少女，放在床榻，拉过来被褥，罩在那娇俏玲珑身上，从头到脚遮了个严实，没一会儿，一张被闷得通红的脸从被褥伸出。

    龙九霄眼底泄出星点笑意。

    就这么坐在床边，凝望她的睡颜。

    “暗一。”

    话音落，一抹黑色影子落下，单膝跪地。

    “去查。”

    暗一抱拳，悄无声息地退下。

    清棠，你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

    龙九霄眼眸微眯。

    次日，太阳跃出不久，映得白云一片绯红。

    躺在床上的少女睫毛微颤，在床上滚了一下，才睁开眼，脑袋一阵阵胀痛，叫嚣着宿醉的放肆。

    “醒酒汤。”

    清棠闷闷地喝了两口，察觉一丝不对，猛地抬起头。

    “你在这儿？”

    给她醒酒汤的居然是龙九霄。

    龙九霄坐在床边，清棠往里面缩了缩，皱着眉看他，又想起一事，把空碗递回去，擦着嘴角，状似不经意问。

    “皇上调查的如何？我听，百姓都闹上大理寺，幸有官兵镇压，才没出什么乱子。”

    龙九霄挑了挑眉。

    昨晚和今早对比，这问法，天差地别啊？

    半响没见他出声，宴清棠心里有些不安，以为出事了：“显然背后有人设局，陛下不应该查到你身上，你们还没找到那人？”

    龙九霄眼底流转一抹光：“你在关心我？”

    宴清棠避开他的视线：“男女授受不亲，请王爷自重。”

    “自重啊”

    这几个拉长的音调，龙九霄得意味深长，修长如玉的指去拉了拉缠金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