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最近遇上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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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梦见龙九霄了

    剑尖血滴落在地,砸出一个个血窟窿,身体近乎冰冷。

    她披上外衣下榻,再睡是不可能了。

    一杯微凉的茶水灌入喉咙,她推开门,打算去看看病人的情况。

    忙起来,就不会想这些了。

    “宴女医!”

    门外太监一脸讶异,随即脸上浮出惶恐的神情。

    “病人逝了。”他不敢那个又字。

    宴清棠脸色一变,匆匆赶过去,三具蒙着白布的尸体被抬出。

    她的心沉入谷底。

    一头扎进药房,什么都不理,饭懒得吃,觉懒得睡,躺了不到两个时辰又钻进去研究鼠疫的药。

    看得太医自惭形愧,又不安起来。

    一连几天下来,宴清棠掉了一大把头发。

    可治疗鼠疫的药,迟迟没有进展。

    到底是哪步出了问题!

    “宴女医?宴女医,宴女医!”

    宴清棠猛地抬头,险些把案上药秤打翻。

    太医眼快地接住。

    “有什么事?”她问太医。

    太医苦笑摇头,一脸关切地盯着她通红双眼,“你脸色真的很差,歇息一天吧?这里交给我们。”

    宴清棠摇摇头:“不用。”

    太医见她又投入研究当中,心里的担忧更浓了。

    这样下去,她怎么熬得住?

    没多久,太医的猜测得到证实。

    宴清棠从椅子上站起,脑袋一阵眩晕,险些摔在地上,宫女眼疾快的把她扶住。

    这可吓了太医们一大跳,忙上前嘘寒问暖。

    “宴姑娘,你真该休息了,若你都倒下了,靠我们几人,何时才弄得出解方。”

    赵太医瞧出苗头,问:“你最近遇上事了?”

    这一问,问出众多太医心声。

    宴清棠抿唇不语。

    太医互相对视一眼。

    刘太医语重心长地劝,“疫病大致稳住了,不会出乱子,你不妨明日出去走走,散散心。”

    “不必。”宴清棠,“我下次会注意分寸。”

    骗鬼呢!

    谁都不信这句话,但宴清棠态度坚定,颇有壮士断腕的意味,他们也不好逼着她。

    “现在的年轻人啊”不要命似的拼。

    宴清棠抓一点肉蔻,放入药秤上。

    每一钱药,推敲再推敲,效果微乎其微。

    又一具尸体被抬了出去。

    她静静注视着,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你什么?!”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都不可思议地看向少女。

    “解剖尸体?”

    他们想象不到少女这么大胆。

    “不可!”院正开口否决了宴清棠的提案,“平时接触就有感染的风险,何况是五脏六腑。”

    这不是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吗?

    刘太医也劝,“宴女医,你就不要冒这个风险了。”

    “我既提出此案,就有把握。”宴清棠面色清冷,“再耽搁下去,形势只会更危险。”

    “可是”

    “我必须这么做。”

    宴清棠态度坚决,推门出去了。

    众人看着她的背影,不懂她为什么突然不管不顾,就像远处有什么人等着她一样。

    宴清棠离开疫病去,找到皇帝随侍陈公公。

    “我想见陛下。”

    陈公公步履踌躇,一张老脸挤出笑容:“宴姑娘所为何事呀?”

    宴清棠把想法如实禀告,嗬得陈公公哑然。

    “你稍等。”

    陈公公去了,不一会儿,他出了殿,朝宴清棠招。

    宴清棠走过去。

    宋匀君端坐龙案,带着一丝意味不明:“你,你要解剖尸体?”

    “是。”宴清棠低着头,“清楚病人五脏变化,加以研究,才有新的解法,能对症下药。”

    宋匀君略有迟疑:“有危险吗?”

    听出话中关心,宴清棠讶异,这皇帝

    “心些,并无大碍。”

    宴清棠要是出事,皇叔非打死他不可。

    宋匀君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朕允了。”

    当天下午,御书房传出圣旨,准许太医院解剖尸体。

    至于死者家属,赏黄金千两,以做补偿。

    圣旨在,家属只得压下不满。

    宴清棠带上面罩,套,独自来到停尸房。

    当夜,灯火通明。

    第二天清早,宴清棠才从停尸房出来。

    器官部位肿大、呼吸衰竭,还出现了肺泡、脾肝、脑脊液都出现严重的问题。

    一连解剖三天,她终于对鼠疫在体内发展有了解后,“药方需要大改。”

    太医纷纷抬起头,“宴女医找到新的解法了?”

    宴清棠点头,提笔在纸上写白鹤藤、雪见草、茯苓、乌柏等十几种药材。

    太医们眼皮子直跳。

    赵太医厚着脸皮开口:“宴女医,我们不是不信你,药方实在太大胆了,雪见和钩吻相克,尤其是钩吻,本身带有剧毒,损害五脏六腑,怎么可以用?”

    太医们点头附和。

    “还有这味马蹄莲对烫伤破风有奇效,严禁内服的!用多了,有致命的危险。”

    “是啊是啊”

    与其解方,不如砒霜。

    宴清棠声音平缓有力:“鼠疫一旦进入体内,开始破坏体内肺腑,导致内脏出血,趾端坏死等症状,引起全身病变要想保住病人的命,就需以毒攻毒,阻止鼠疫侵入内部。”

    “这不是拿他们命做实验吗?”一名太医嘀咕。

    宴清棠看向他,“因为重药会对身体产生影响,而犹豫不决,和坐视他们死亡,又有什么区别?保住命,才有一丝生。”

    太医们被这番话问住了,哑口无言。

    他们没有更好的办法。

    最后,太医同意更改药方,辅佐药浴针灸。

    病人皮肤接触到药汤之后,胸膛青筋暴起,黑色的东西在血管里流淌,顺着划破的指尖流出,化作白烟消失不见。

    “奇了。”

    太医们连连惊叹。

    几日下来,病人情况居然真的开始好转了,喜不自禁,往宴清棠方向看去。

    宴清棠提着药箱,去找宴遇南了。

    “兄长,你这几日有没有不适?”

    想到每回拿兄长做实验,宴清棠忧虑忡忡。

    宴遇南沉吟道:“除了有些无力之外,并无不适,也无呕吐、虚弱症状。”

    “给我。”

    兄长伸出,宴清棠切脉,指尖脉象虚弱,却平稳,已瞧不见鼠疫的症状。

    她还是不放心,按着兄长的合谷穴。

    “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