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隔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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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帮你……”

    武铮哪里舍得贺龄音劳累,不过她固执起来武铮是没办法的,最后用了手,累得气喘吁吁眼眶红红,武铮心疼坏了,完事后抱着她又愧疚又满足:“现在你可相信了,我真的一点也没嫌你。”

    想到他刚刚如何用身体证明的,贺龄音脸上顿时臊红起来,推开他便揣着半大不的肚子滚入了被窝中。

    每次当理智回笼,就会后知后觉地感到羞耻。

    真是……

    有辱斯文。

    她羞得全身都热了起来。

    *

    朝阳东升、残阳西落……循环往复,逝如流水。

    转瞬便到了六月初一,武铮的生辰。

    此时,贺龄音的肚子已经隆起得像个球儿,从时间上推算,她这个月就要临盆了。

    女人生产是件大事,需要很干净、很安静的环境,生产之后更需要好好坐月子,将母体养将好,否则落下遗症,以后再怎么样都难养回来了。

    而军营再怎么,也不是个适合女人生产和坐月子的地方。

    因此,早在五月初,武铮便心翼翼地护着贺龄音搬回了北院。北疆声誉极佳的大夫和经验丰富的稳婆也都被提前请进了北院,安排了厢房好生供着吃喝,就等着贺龄音临盆。

    他自己也竭力清空了一些近两个月的军务,分到了其他人的手上,以便挪出更多时间陪着即将临盆的媳妇。

    在他看来,当前最紧要的一件大事就是贺龄音生孩子,因此早就把自己的生辰忘在脑后了。

    不过,贺龄音却一直记在心上,早些天就开始准备了。

    她初来北疆随军时,带上了好几大口箱子,其中一个箱子平时鲜少开,里面都是她从到大的一些留作纪念之物,每件物什看着或许并不值钱,但是都有它承载的记忆。

    这口箱子她一直留在北院的卧房里,不曾带去军营,可巧最近回了北院,她便挑着武铮不在的时间,开了一件件慢慢地看,直看到身子都觉得乏累了,才挑出一件合心意的东西。

    傍晚时分,估摸着武铮快要回来了,她便亲自下了厨房,给他做长寿面。

    蕊儿见状,急道:“姐,你都快生了,赶紧歇着吧。想吃长寿面叫厨房的师傅给你做就好了。”

    贺龄音莞尔一笑,还没什么,芯儿已替她解释道:“今天是大将军的生辰,所以夫人才下厨的。”

    蕊儿一默,又道:“那也不行,姐你挺着个大肚子,多危险啊!蕊儿来帮你吧,蕊儿做的长寿面最好吃了,从前你晚上肚子饿,都是蕊儿偷偷去厨房给你做面吃,你可喜欢吃了。”

    芯儿像看傻子似的看着蕊儿:“蕊儿姐姐,我当你平素比我聪明,没想到现在竟傻了。这面又不是给夫人吃,是做给将军吃的,和夫人喜不喜欢吃有什么关系。再了,夫人不管做成什么样,将军都是最爱吃的,别人做得再好,他也是不爱的。”

    贺龄音浅笑,认认真真地将煮汤:“好了,你们都别话了。蕊儿,你去看看将军回来了没有。芯儿,你把将军惯用的碗筷拿出来。”

    “是。”

    “是。”

    两人应了,蕊儿眼珠儿一转,麻利地往大门跑去了。

    芯儿将碗筷取出来,一一摆在桌上,笑道:“夫人大着肚子给将军下面吃,将军回来肯定感动极了。”

    贺龄音有些艰难地往前躬去,将面条下进沸水里:“我只是觉得,生辰日到底要吃碗长寿面才好,而我不想假手于人。正好今天身体也没有不适,下一碗面条还是绰绰有余的。”

    那边蕊儿才刚赶到门口,武铮已经下了马,跨入了门内。

    蕊儿赶紧止住步子,缓了缓呼吸,梳理了一下两侧凌乱的发丝。

    自从年宴之后,她就没再单独跟武铮过话。便是武铮和贺龄音搬回北院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她也没找到哪一刻是武铮单独在的,他只要回了北院,便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贺龄音。

    “姑爷——”她想同武铮上几句话,一抬头却见武铮已经急急地往后院走了。

    她快步跟上武铮的步伐:“姑爷,姐不在房间。”

    武铮这才正眼看了过来,目光有些急切:“那她在哪里?”

    蕊儿本想卖个关子,跟他多几句,可是还没等她想好怎么接话,武铮已经又问了过来,而且面色严肃极了:“她出去了?不是跟你们过吗,她大着肚子,没有我在的时候不能让她出去——她到底去哪儿了?!”

    蕊儿哪里抗得过武铮的气势,立刻结结巴巴道:“没、没有出去,姐她、她在厨房。”

    大着肚子下厨房?

    武铮顿时紧张,脚下生风地往厨房奔去。

    厨房里,贺龄音正在用筷子搅拌沸水中的面条,免得面条糊掉,身前灶台上的碗已经盛好了半碗汤底,只等面条好了。

    听到武铮匆忙赶来的脚步声,她头也未抬,只道:“不要扰我,坐桌上去。”

    武铮一肚子话都被这句话给堵回肚子里,他驻足看着灶台前忙碌的贺龄音——

    额上覆了一层细汗,两颊娇嫩粉红,看着既温柔又娇气,即便是在做充满烟火气的事儿,浑身却像笼着一层淡淡的仙气,不似凡尘俗人。

    他胸口一热,生出一股想立刻把她揣进怀里的冲动。

    在他愣神的时候,贺龄音已经将煮好的面条放入了碗中,而后把之前已经煮好的荷包蛋也盛到面条上,最后撒了几丝葱花。一抬眼,见武铮还傻傻地站在厨房门边,便笑了:“铮哥,来吃面。”

    她端着热乎乎的面走向桌边。

    武铮这才回神,他跨步上前想接过端面的重担,可是贺龄音已经端在手里了,他已经不好接了,强接反而容易使汤汁洒出来烫到她,于是只好跟在她后面来到桌边。

    芯儿一看,这厨房已经不需要其他人了,便俏皮一笑,退到厨房边,顺便将站在门口愣着不知在想什么的蕊儿也强行拉走了。

    武铮乖乖坐好,看着眼前这碗热气腾腾的面,竟是还没记起自己的生辰,乐呵呵道:“今天怎么突然下厨做面?想吃面的话等我回来给你做啊。这厨房又是刀子又是柴火,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

    贺龄音嗔笑地看了他一眼:“平白无故的,我才懒得下厨呢。还不是因为你。”

    她提示得这般明显,武铮还是记不起来,只道:“我当然知道你是想给我做面吃,你不知道我现在心里有多感动,但是、但是我心里也很担心啊,刚刚还好没出什么事,万一我不在的时候,你切菜切到手,或者油锅起了火怎么办?”

    贺龄音不禁扶额,武铮怎么开始讨论起这些……芯儿、蕊儿都在,厨房的师傅们也在外面等着,哪里就会出什么事了。再了,他怎么现在还没想起重点来——

    “你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来——今天是你的生辰。”

    武铮“啊”了一声,这才一拍脑袋:“哦!”

    贺龄音被气笑了:“若非你生辰,我才不要挺着肚子给你做面吃。这是长寿面,很多人过生辰都要吃长寿面的。”

    武铮顿时又感动又感激,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贺龄音被他炽热而直白的目光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害羞地转过脸去:“看我做什么,快些吃面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武铮蹭地站起来,轻车熟路地把贺龄音的碗筷也拿了出来。

    贺龄音知道他想做什么,忙道:“今天又不是我的生辰——”

    话未完,武铮已经将自己碗中的面挑了一大半去她的碗里,把荷包蛋也放入她的碗中:“既然是长寿面,当然得你和我一起吃了。你要陪我一起长寿,一起到老的。”

    并不是多甜蜜的话,可是却郑重到令贺龄音心头一暖,几欲落泪。

    *

    两人一道吃了长寿面,贺龄音今天身体舒服,精神也好,于是想出去走走。

    武铮道:“好,我带你去个地方。”

    他带去的地方离开北院不远,是一处林子。

    两人携手漫步到那里时,天色已经有些黑下来。

    贺龄音看着这平平无奇的树林,有些发懵。不过她本来也只是想走一走,走到哪里都是一样的,于是欣然笑道:“我都不知道北院附近还有一处树林,生了孩子之后,我要到处多走走。”

    武铮点了点她的额头:“北疆还有很多很多你没去过的地方,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以后带你慢慢去看。”

    “嗯。”贺龄音甜笑点头。

    此时,天色彻底暗了下来,树林子似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武铮忽地绕到她身后,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铮哥——”贺龄音感觉奇怪,却没有半分挣扎,心里开始猜测,难不成武铮还准备了什么?

    武铮没有捂太久,很快就松了手:“快看。”

    挡住光亮的大掌挪开,贺龄音双眼一亮:“萤火虫!”

    此刻,因着天色全暗,萤火虫纷纷出来活动,扇动着翅膀在林间飞舞,身上的亮光一闪一闪的,如梦似幻,煞是好看。

    贺龄音怔住了。

    在铎都很少见到萤火虫,况萤火虫又是夜间活动,她更是鲜少夜里还在田野地间,因此这十多年来,只见过一次萤火虫。

    那是她七岁那一年,爹爹带着她去逛街,回来的路上经过路边时,一只萤火虫不知从那里飞了过来,在她身边旋。

    她头一次见到会发光的虫子,惊奇得不得了,她爹告诉她那叫萤火虫,从此她便记住了。

    而看到成片成片的萤火虫,今天还是第一次。

    贺龄音沉迷在这由萤火虫构筑起来的宛若仙境的美景中,一时连呼吸都忍不住放轻了许多,也没看到武铮从何时掏出了一个粗布袋子,在那儿给她捉萤火虫。

    待到她回过神来,武铮已经捉了满满一袋子,捧到她眼前来。

    贺龄音反而急了:“哎呀,抓它们干什么。”

    看一看就好了,何必去扰它们呢。

    武铮笑道:“抓过来给你好好看看,你不喜欢我们等会儿就把它们放了。”

    这些萤火虫被捉进一个袋子里,因此光亮更甚,跟个巨大的金黄色火球一样,贺龄音甚至能通过这团光亮,将对面的武铮看得一清二楚。

    她看到武铮额头上的汗,那是为她捉萤火虫而冒出来的汗,心里一软:“我只是担心闷坏它们。”

    “不会的。”武铮爽朗大笑,“你仔细看这个袋子,我特意拿了粗布做的袋子,空隙很大,闷不着它们。”

    贺龄音听罢,认真地看了袋子里的萤火虫好一会儿,免得浪费了他的心意。

    而后浅浅一笑:“好了,我已经看够了,你把它们放了吧。”

    武铮站在她对面,两人隔着装满了萤火虫的袋子相望,那一笑在萤火虫的映照下熠熠生辉,艳美不似凡人,看得他心头一动。

    “好,这就放了。”他一边着,一边将袋子举了起来,在松开口袋的一瞬间,他倾身上前,凑过去在贺龄音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袋子里的萤火虫争先恐后地逃了出来,飞舞在他们周围,好像在围观他们没羞没臊。

    贺龄音羞红了脸,武铮哈哈大笑起来。

    回北院后,武铮依旧如往常一样,先伺候贺龄音洗澡。贺龄音原是很羞赧的,如今也习惯了,被他伺候着洗过身子之后,便穿着寝衣坐在床上看书,一边看一边轻声念出来,念给肚子里的孩子听。

    武铮则出去冲澡。

    待他推门进来时,贺龄音便放下书,招招手让他过去,将一个精致的木匣子递给了他。

    “铮哥,生辰快乐。”

    武铮高兴极了,去年贺龄音送了他一个亲子绣的荷包,他至今还带在身上,没想到今年她还给自己准备了生辰礼。

    连忙接了过来,迫不及待地开。

    里面是一把精致的牛角梳。

    武铮煞是开心,虽然他不知道她送自己梳子的含义,但是他从来不挑这些,只要是她送的,他都喜欢。

    他郑重地拿起来:“以后我就拿这个梳子梳头了。”

    贺龄音噗嗤一笑:“嗯。”

    武铮脱鞋上床:“你什么时候去买的啊,我从来没见过这把梳子。”

    每次贺龄音出门都有他陪着,从来没见她去买过梳子。

    贺龄音轻笑道:“不是买的,这是我婴孩时期用过的梳子。”

    听她娘亲,她一出生就长着浓密的墨发,所以特特买了一把梳子,专给她梳头。

    武铮没想到这梳子竟那么珍贵,忙又把它放入匣子里:“那我要把它珍藏好,一直留着,好好留着。”

    贺龄音嗔笑:“傻子。”又道:“随你。”

    这是她出生的时候用的梳子,如今送给武铮,其实想表达的是——

    从出生墨发,到苍老白头,我都愿意陪你一起。

    不过,他暂且体会不到她弯弯绕绕的心思也没关系,她可以用一生去诉。

    *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武铮伺候贺龄音洗澡之后,便去北院的另一间房冲洗身体。

    一边冲洗,一边用右手……

    每天晚上给他媳妇洗澡,看着那娇香柔腻的身子,不起反应是不可能的。自从贺龄音帮自己弄过一次后,他也没舍得再让她帮自己,所以每次心里有了欲.火,还是只能自己消磨。

    他正偷偷起劲,外面忽然传来了一声低低的、娇媚的声音:“将军,要蕊儿帮你么?”

    此时,蕊儿正飞快地转动着眼珠子,观察四周的动静,压低了声音朝屋子里话,话音刚落下,里面便没了声音。

    而后便是穿衣服的声响。

    再之后,门唰地一下就开了。

    武铮穿着整齐地站在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因今晚多云,月色晦暗,此处又没掌灯,因此蕊儿看不清武铮的神色。

    不过,武铮没有第一时间斥责她,甚至此刻都没话,这让蕊儿心头一振,笑意漫上脸颊。

    她咬着唇,声音黏腻:“蕊儿、蕊儿经过此处,闻得将军欲.火难消,如今姐不方便,蕊儿愿……愿为将军纾解。”

    夜色沉沉,夏夜热极,没有一丝风。

    而后,蕊儿便听见武铮玩味地“哦”了一声,那拉长的调子似乎在鼓励她继续下去。

    她顿受鼓舞,昂起头看着被门框掩去一大半面容的武铮,娇声道:“其实、其实从当初在铎都时,将军为蕊儿出头,教训蕊儿以前的丈夫,将蕊儿从那般万恶的处境中救出来时,蕊儿便已心慕将军。”

    武铮长得帅气,一身武功,又是大将军,很难有人不喜欢他吧?特别是当他挡在自己面前,替自己恶狠狠地教训唐安时,她没有办法不心动。其实,唐安得没错,她确实偷人了。在唐安纳第一个妾室的时候,她就去偷人了,一半是报复,一半也源于自己的性格。她骨子里不安分,当初也没多爱唐安,只不过他是最合适的,她权衡之下实在也不想跟着姐去吃苦,所以才匆匆嫁给了他。

    后来她无数次后悔,她当初就应该随嫁来北疆的。

    于是,在与唐安顺利和离后,她死活求着贺龄音,终于如愿来到北疆。

    刚来北疆的时候,她也没动太多的歪念头,只是的确无路可走,想继续伺候贺龄音,顺便能有机会多看看高大威武的养眼将军。

    后来,住进了北院,却几乎见不着将军,为数不多见到的几面,将军的目光也只落在姐身上。

    之后她安分地留在北院,从芯儿的嘴里知道了很多将军和姐的故事,越发了解将军有多宠爱姐后,她便渐渐有些眼红。

    年宴的时候,她地试探了一下武铮,武铮虽然顿时就冷了脸,但是对她既没责罚,也没太多重话,反而还向自己解释不能喝酒的缘故,她心里大受振奋,再回想当初武铮教训唐安的样子,分明是对她也有疼惜,才不是因为姐的缘故。

    只可惜之后再没单独与他话的机会。

    转瞬到了五月,他们搬回了北院,她亲眼看着武铮对贺龄音有多娇宠,算是知道芯儿所言非虚了。可是,她没有知难而退,反而越发心痒难耐,武铮对贺龄音的宠爱是她从来没见过的,如果是自己得到这份宠爱,那该有多好。

    再了,她是贺龄音的贴身丫鬟,贺龄音嫁人,那她就是随嫁丫鬟,随嫁丫鬟本来就是姑爷的人。

    也就是,她本来就是武铮的人。

    而且,据她所知,自从她姐怀孕后,武铮就再没碰过她,算到如今已是大半年。她就不信,男人不想再拥有多几个女人,何况是在姐怀着孕,他大半年不沾荤腥的情况下。

    于是,她想再度接近武铮,可是武铮整天围着贺龄音,北院又人多眼杂,想单独与他话并不容易。今晚也是赶巧了,守夜的侍卫不知在哪偷懒去了,四处无人,她又偷听得武铮在自己纾解……此等良机,不抓住就没下次了。

    她心里想了一通,武铮却还未话,她咬牙:“将军,蕊儿是陪嫁丫鬟,本来就是将军的人。将军不必憋着,对身体不好。蕊儿愿意为将军纾解燥火,姐、姐必定也能理解的。”

    出最后一句话时,她有些心虚。

    其实,她知道她家姐若是知道她的想法,必定是要生气的,所以她才一直瞒着贺龄音。不然,从姐那里入手,让姐先松了嘴,那武铮肯定会暗喜,顺水推舟地收了她。

    但是,她家姐酸书看多了,虽然没跟她明过,但是她看得出来,姐心里一直抱着“一生一世一双人”那样不切实际的想法,以至于将自己等成了“老姑娘”也毫不妥协。

    她一直觉得,姐的想法太天真,也太自私。

    哪个男人不想三妻四妾,不想左拥右抱?越是权势滔天的男人,越想拥有更多的女人。她觉得武铮也是如此。只不过有贺龄音在,他又正喜欢着贺龄音,因此才会照顾着她的想法,暂时不敢再要其他人。

    这就是她姐的自私之处了。

    有了个好男人,就想独占,也不问问将军的想法。

    念及此,心虚慢慢退去,蕊儿理直气壮起来。将军心里也是想的吧?如今,尚欠别人主动而已。

    她心头猛跳,继续娇腻腻道:“将军,你别以为姐生了孩子便是解脱。生过孩子之后,姐要调养身子,要坐月子,期间更不可行房。这样推算下来,你少不得还得忍半年。蕊儿知将军忍得辛苦,实在不忍心。若将军怕这时候刺激姐,我们可以先瞒着,蕊儿偷偷伺候你,待到将军觉得时机妥了,我们再去跟姐。”

    武铮开口了:“你完了?”

    这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蕊儿却莫名紧张起来:“、完了。”

    他蓦地冷笑了一声。

    年宴的时候,蕊儿莫名其妙地跑来给他倒酒,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不过当时也没多想,这事儿就过去了。今晚,她隔着门吐出的第一句话,立刻就让他明白,原来她心思不纯。他方才故意没有完,就是为了引诱她出所有心思。

    “原来你心里竟是这样的想法。”武铮的语气依旧平静,但是平静底下压着愤怒的波澜。

    他不是替自己愤怒,是替贺龄音。

    他媳妇多善良,对眼前这个蕊儿有多好,他再明白不过了。结果,这个蕊儿非但不知恩图报,反而想着这些勾当。

    他媳妇的一片善心竟然都喂了狗,养大了一只白眼狼!

    他冷眼看着蕊儿在自己这一句话出口后立刻吓得跪下的狼狈样子:“我以为我当初让你谢你家姐时你就明白,我替你教训你丈夫,是因为那是阿音交代给我的事,我这个人也看不起在外面寻花问柳回家还自己女人的败类,所以才得那么狠。跟你本人没有任何关系。”

    蕊儿身子一僵。

    “你,我那么瞧不起对自己媳妇不忠的男人,会把自己变成那种男人吗?”武铮看着她,忍不住实话,虽然这很像嘲讽,“而且,你觉得你可以拿什么跟她比?你凭什么觉得你比得上她?别当半年和尚了,就算当一辈子和尚,我眼里也只有她。”

    他的欲.念只因她而生,他的爱也只给她一个。

    听罢,蕊儿的身子更是僵得厉害,不敢话。

    “还有,那什么陪嫁丫鬟那一套也给我收起来,这些条条框框我从来没放进眼里。”武铮有些不耐了,他该回去哄他媳妇睡觉了,“我不知道你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或者自己臆想出来的误会,你都给我消停吧。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因为你是她丫鬟,没了这个身份,你什么也不是。”

    此时,终于有守夜的侍卫过来了,武铮面色一沉,这些从军营里调来当侍卫的兵也该换一批了,北院长期的风平浪静让他们产生了惰性,竟连守夜也敢偷懒了。

    那侍卫冷不丁见到武铮,便知自己偷懒被发现,连忙走了过来:“见过将军!”

    “把她带下去关好。”武铮指着蕊儿,“不要跟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