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陈喻然晕倒昏迷,楚然失控泪崩
聆听陈喻然因疲惫和劳累,冷哑的颗粒感嗓音,楚栋忽地便想到多少年前,他亦是作为青葱少年,这般意气风发的询问过。
那时竟从未想过,某一天,就如此一天,他同样以爱的名义,成为了加害者。
“梦想和热爱有她重要吗?”
楚栋厉色的询问,陈喻然默然,答案却是万分否定的。当然,当然没有她重要。
楚栋对陈喻然做最后的劝告。
“陈喻然,然然不懂事你不要也不懂,你应该清楚,这是最好的选择。
刚才我曾经给过你无数的机会,我明确的询问过你,要不要放弃她,可是这么多的殴与辱骂你不是都硬生生扛下来了嘛!
你没有吭过一声。
你也没有过一句“要”字,也从未曾想过放弃她,既然如此,都这样了,还不曾向我求饶,那便证明,在你的心中。
她比你的命,还要重要,那我想……虚无的梦想,应该不算什么吧!”
放下睥睨的姿态。
楚栋靠近陈喻然的耳边低语,“陈喻然,我只给你三秒钟,如果你还是不签的话。那不用等三年后,我现在……”
“就可以随时把她送人。”
瞳孔震惊,陈喻然用来攥着泥土与雨水,混杂的,修长的细手不由地死紧,不可思议的盯着楚栋,有那么一刻他不是很懂。
楚栋这到底是怎么魔鬼的父爱?
究竟是将他心爱的女孩推引向生机光明,还是推向黑暗深渊???
漠视的不见陈喻然惶恐震悚。
楚栋挺起身,继续的道,“别怨我,世家里这种情况太普遍不过,你需要拥有与之匹敌的能力才保护你所爱的人。”
“如今,我给你这个能力。”
“选不选,由你决定。”
滔天的雨势泼墨的下,“呵”声的轻笑,陈喻然问,“……不怕我报复?”
楚栋亦轻笑,“你不会。”
是啊!他的对,他们是同一类人。至少为了楚然,他是永远都不会的。
瓢泼的狂雨中,探求的寻觅楚然的踪迹,脸庞泥泞,却用那双最清澈双眸觎她,陈喻然描绘完美弧度,露出暖心的笑容。
宛若劝服的慰藉。
述着他早已认定的答案。
…
远远地,隔离着瀑布般的雨帘,楚然瞻见陈喻然的唇瓣蠕动。
他染着血干燥开裂的薄唇被泡的发白。
一张一合地,倾诉他的心意。
下一刻,楚然崩溃了。
“呜呜——陈喻然——”她滑落脱力的,跪在地上泪如泉涌,泣不成声。
呜呜——
她的言言啊——
为了她,他终究还是妥协了——
问为什么吗?
因为啊!楚然读懂了,他在“选你。”
他坚定不移,义无反顾的。
“音容和楚然中,我选你,无论发生任何的事情,我陈喻然……都选你。”
他曾过——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如今他做到了,什么大雨滂沱,什么虚幻梦想什么区区的傀儡又算得了什么?
只要她好,那便不就好了嘛!
他所求的历来只有——她快快乐乐啊!
…
冰凉湿透的血手。
从血泊的泥泞里捡捏起笔。
陈喻然攥拿着,锋利的笔尖贴着纸张,不带丝毫犹豫与颤抖地,他开始一笔一划的铭记刻写他的名字,做下他的承诺与约定。
眼见着奄奄一息的陈喻然便要被迫签名,秘书忽地叫道,“楚总,这样会不会……”
“违背了老爷子的意思?”
不理会秘书,楚栋眼见着陈喻然即将写好最后的一笔,却……在他钢笔将要封尾,落下的那最后一刻,事情出现转机。
明黄的车灯闪烁照耀。
一路路的黑色轿车鸣笛急速的骤然停下,从车上下来的保镖比楚栋带来的,更加训练有素,更加的人多势众。
为首的,是楚国梁多年的心腹。
挥手吩咐的派人,为楚然和陈喻然伞,肖秘书厉色的正声严肃道。
“楚总,董事长醒了,他要见大姐。”
破天荒的,听到这话,楚然的第一反应,竟不是想,赶紧急忙的去见思念已久的外公,而是……慌乱的避开扶她站起的人。
劫后余生的庆幸。
又全然不顾的跌跌撞撞疾跑。
满眼满身心痛的,抱着听到这句安稳话后倒下的陈喻然,撕心裂肺的痛苦。
扶住少年歪坠的身躯,搂过他湿漉的脖颈倚靠的贴在她的细肩,一把幽怨地揪过地上的废纸,悲愤交加的张牙撕裂。
撕成破碎的纸片,纸块,纸沫……
直到完全没了踪迹,眼不见为净的,楚然抚着陈喻然的头颅,冰凉的脸贴在他的墨发处哀伤哭诉,“没事了言言……”
“没事了,言言,没事了,都过去了,外公醒了,他来帮我们了……”
好久好久好久,楚然都等不到少年回复,她哭皱着脸,痛哭流涕又吞声忍泪喊,“陈喻然……陈喻然……你话啊!”
“你话啊!你跟我话好不好,我想听你毒舌,我想听你哄我,我想你好好的。”
“我想你跟我好好的……”
“……”
“……”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招惹你的,不该的,不该的。”
“我不该把你拉进泥潭的。”
“呜呜——”
“呜呜——呜呜————”
于众目睽睽之中。
在井然有序的黑衣保镖伞遮掩下。
紧紧地死死搂抱着陈喻然破损伤残身体,晦明的暴风凄雨中,楚然拥牢着他,哭得比个伤心欲绝的孩儿还要难过的悲痛万分。
似乎要把这些年,所有的委屈以及所有的难受,包括对陈喻然深深的愧疚。
全部的哭诉。
好像,除了人生中第三次哭的那么伤心,这是认识陈喻然以来,她第一次哭的那么惨,那么的伤心,却独独的……没有他柔声安慰。
没有他的擦拭摩挲!
没有他的软语哄诱!!
没有他的入目无别人,四下皆是她!!!
惨白的脸,不停慰藉的磨蹭着陈喻然,柔黑的发,楚然低喃控诉。
“为什么啊?
为什么啊??究竟为什么啊???
言言,老天是不是对我们太不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