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阴暗
宫妃们集体傻了。
她们没想到,皇帝竟然一眼都未看坠湖的长公主,竟直接抱住了这个女子。
她们更没有想到,这个女子竟能直呼皇帝名讳,而她们的皇上竟然一点儿都不生气。
谢无渊一把抱起季明舒,狠厉的目光在宫妃之间扫了一圈,而后吩咐,“马上传太医到紫宸殿!”
紫宸殿中,太医为陷入昏迷的季明舒诊脉,谢无渊守在旁边,一步也未走开。
而事发时所有在场的人皆跪在殿中。
宫妃们跪成一排,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长公主也跪在那里,原本癫狂的她,在看到谢无渊后,整个人好似陷入了巨大的恐惧中,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两名暗卫也跪在后头。
瞎子都看得出来,谢无渊情绪不好。
殿内气温降至最低,似乎连空气都凝固了。
两名太医颤颤巍巍把完脉,两人眼神交流后,禀报道,“皇上,臣等无能,胎儿怕是……保不住了。”
谢无渊转头看过去,问,“你什么?”
两名太医在他的视线下顿觉泰山压顶,一个字都蹦不出了。
谢无渊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情绪,“保不住她肚中孩子的性命,朕诛你们九族。”
两名太医吓得脸色惨白,他们之所以不敢作为,是怕治了没治好反而获罪,倒不如让孩子自然流产。
可现在,他们的新皇帝逼得他们不得不硬着头皮去治了,“臣……遵命!”
一个时辰后,两位太医大汗淋漓地禀报,胎儿保住了。
这个消息,让所有人如释重负。
梅妃一干人等虽然想让季明舒滑胎,可莫名的,看到他们的陛下这样陌生的样子,心里头十分不安,现在好了,胎儿保住了,陛下不会再发作了吧。
可她们想错了。
谢无渊看了一眼沉睡中的人,复而起身,走到众妃面前。
梅妃见他走过来,抓着他的衣摆,“恭喜皇上,保住了龙子,可这个季明舒,仗着有孕,竟然把长公主推入湖里,这是置皇家尊严不顾,不能不罚啊!”
谢无渊闻言,嘴角微微牵起,品味道,“龙子……”
梅妃见他心情不错,巴巴地仰望着他,做出他最喜欢的妩媚的样子,撒娇道,“皇上,臣妾们也是刚好撞见,想为长公主讨个公道!”
谢无渊伸出一只手来。
梅妃大喜,当即撑着地站起来。
其他妃子看到这幕,心里嫉妒不已。梅妃这个花魁出身的是不一样,一个眼神就勾得男人神魂颠倒了。
但是,铁腕猝不及防地扼住了梅妃的咽喉,任凭她挣扎,铁腕却如藤蔓绕树一般纹丝不动,短短一刻,梅妃便睁着惊恐的眼睛断了气,像一滩烂泥一样倒在地上。
其余妃子,瑟瑟发抖。
梅妃可是在陛下还是六皇子的时候就跟着他了啊,入宫后她侍寝次数比她们所有人加起来还要多,可谁能想到呢,陛下眼都不眨就要了她的性命。
太可怕了……
往常里,谢无渊对这些能取悦他的女人还算不错,这让这些女人并没有认出他的本质:冷血和残酷。
而今,她们才看到了,真正的他。
噤若寒蝉,没人敢一个字。
谢无渊看了眼这些对他充满恐惧的女人,突然间觉得索然无味,挥挥手对青冥道,“处理了……”
宫妃们岂会不懂「处理了」这三字的含义,一个个痛哭哀嚎求饶,她们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啊!可是谢无渊并不听她们解释,也不再给她们任何目光了。
青冥对于这些妃子没有半点愧疚之心,只觉得她们无用,她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冰冷地执行谢无渊的命令,让侍卫将人都拖了下去。
没有了女人的哀嚎声,殿内再一次安静下来。
青冥跟了谢无渊那么久,自然懂得他的一些心思,她看着还杵在原地的两个暗卫,冷漠道,“不自裁,还等什么?”
两个暗卫虽然至今都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何错,但他们不敢质疑谢无渊的任何命令,没有任何犹豫,拔剑,抹了脖子。
血腥味充斥着大殿,长公主吓得六神无主,紧紧地抱住自己。
青冥这下有些为难了,毕竟长公主和主子有一半共同的血脉,她也不好贸然处置,“皇上,长公主……”
随着青冥问话一出,长公主立刻抬头望着谢无渊,如同看恶魔一样看着他,神情惊惧地像一只鹿。
谢无渊面无表情地看向长公主,模样似要做出某个决定。
长公主虽然疯了,却还有求生本能,她捂住自己腹,“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孩儿!你别忘了,这也是你的孩儿!”
面对如此皇室丑闻,大殿内的宫女把头埋得低低的,把自己当做聋子,若是把这些听进去了,那她们会死的比梅妃还快。
青冥看着长公主,冷哼一声,疯病还没好,那碗胎药是她亲自喂下去的,她肚中早就没有少主的孩子了。
谢无渊道,“关入冷宫,任何人不得见。”
青冥立刻吩咐了下去。
末了,谢无渊也让青冥退了下去。
他不想让任何人扰他与望舒。
他未料到,一回身,便见到她满脸悲哀地看着他。
谢无渊脚步顿住,隔着一段距离看着她。
他从来都不喜欢她这类表情,这种表情好像在提醒着他,他与她的不同。
可到底有什么不同的,明明都是天残宫的人。只不过,他比她更残忍罢了。
谢无渊无事般上前,问道,“为何这么看着我?”
季明舒深深地闭上了眼睛,没有回答他。
谢无渊在床边坐下来,看着她绝美的容颜,他不禁伸手去抚她的面颊。
季明舒偏头,避开了,“别碰我……”
谢无渊的手悬在空中,他保持着那个姿势,问她,“嫌我脏?”
季明舒没回答,但是无声已是她的回答。
谢无渊一把捏住她的下颚,迫使她看着自己,“话!”
季明舒挣了挣,却无法挣脱那只粗糙的指腹,她只恨自己承受了反噬之力,没有力量与他抗衡,她冷冷道,“既然知道,何必多问。”
嫌他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