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他的报复
整个西宣国,也只有她敢堂而皇之地出这种话了。
他没有动怒,捏住她下颚的手松了些许力道,但是仍不容她挣开,他问,“你可知他们做了什么?”
季明舒淡漠地看着他,没话。
他自顾了下去——
“当初谢凝雪替狗皇帝击了南希和北夏,让西宣坐稳霸主之位,可狗皇帝是怎么对待她的?”
“狗皇帝为了保住贤名,趁谢凝雪生产虚弱之际对她下手,差点儿就是一尸两命,差点儿这世上便无我谢无渊了。”
“谢凝雪逃了,狗皇帝明面上封了我为六皇子,可是暗地里始终想斩草除根,他纵容德妃对我下毒,对一个五岁的孩子使出各种诡计。可是我命大,他们没能如愿。”
“你,他们就不脏吗?”
季明舒看他的目光仍旧很悲哀,阐述着事实,“所以你就强了你亲姐姐,让她怀孕,又亲手杀了胎儿。”
谢无渊眸子幽暗,嘲讽道,“姐姐,她也配?她是德妃贱人之女!”
季明舒知道无论她什么都无济于事,现在的谢无渊听不进去任何声音,她干脆什么都不了。
可对谢无渊来,她的嘲讽、反驳和质问比她的默不作声更让他舒服得多,起码她还有话跟他。因此,他继续在这个话题上下去。
“其实,最该死的人是狗皇帝,你可知我是怎么对付那狗皇帝的?”
她没有回答,他亦不在意,兴致勃勃地继续讲他的故事。
“狗皇帝这一生,最爱自己,其次太子,末了德妃。”
“他最爱自己,便是想长生不老,把这个皇帝永远当下去,我给他长生不老的丹药,他吃了果然精神大好。
但他不知那只是回光返照罢了,后来他身体一落千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发生……”
“他爱德妃,我便让他亲眼看到德妃与侍卫苟合,那狗皇帝,脸都气绿了,呵呵……”
“有什么比白发人送黑发人更让人伤心的?果然呀,听到太子死在瘟疫中时,他吐出一口血,整个人就只剩一口气了。”
“再后来,他最疼爱的公主未婚先孕,而所有人都相信,野男人是她同父同母的亲哥哥,四皇子,狗皇帝也信以为真,他腿一蹬,便升天了。”
季明舒深深吸一口气,虽然她不同意谢无渊的做法,但不得不,西宣老皇帝为他自己做的恶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谢无渊完了,却见她沉默着,他手上用了些力,让她回神,“怎么不话?狗皇帝咎由自取,难道我做错了吗?”
季明舒知道,她若不个什么,他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她淡淡道,“他不是好人,他咎由自取,可你和他有什么不一样?”
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谢无渊被她问的一怔,他仔细想了想。这么来,他与那狗皇帝还真挺像的,但是他不喜欢这个结论,他道,“罢了,这些都不要紧了。”
着,他声音微变,叹息道,“复仇过后,我这心啊,总是空落落的,当皇帝也没滋没味的,后来,我终于知道我缺了什么……”
他的眸光凝聚在她脸上,他深深地看入她的眼中,“那就是你啊,我的望舒!”
季明舒唇角动了动,“你别忘了,我们之间只是交易。”等孩子出生后,他再也没有能挟持住她的手段了。
“只是交易?”这句话点燃了谢无渊,似乎为了证明什么,他倏然埋头,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辗转、允吸。
季明舒惊怒他的冒犯,伸手抵挡,却被他抓住双手锁在脑后,她动腿,亦被他伸腿压制,她松了牙关,他灵活地探入她的芳香,但不待他进一步品味,唇齿间已弥漫着血腥味。
谢无渊吃痛地离开了她,他漫不经心地摸了摸唇角的鲜血,看着她,脸上带着得逞的笑,“没有了幻术的你,最大的抗争,也不过是这些寻常妇人的手段了。就这样,凭什么和我抗争?望舒,嗯?”
季明舒眸子微变,“你是故意的!”
谢无渊笑,“不错,我就是故意的,西宣贱民,你以为我会放在心上吗?这个皇位,你以为我很稀罕吗?让你施术降雨,不过是为了斩断你的羽翼。”
季明舒吐口,“卑鄙!”
谢无渊笑得更开心了,“随便你怎么骂,你这辈子休想逃离我的手掌心。”
季明舒很快平静下来,目光冷冷,不屑一顾。
谢无渊从她平静的神情中看透她的想法,他俯身贴着她的脸,在她耳边轻喃,“看来,只有让凌北辰死,你才能收回你的心了。”语毕,他的吻落在她耳垂上。
“住口!”一个女子倏然跳入大殿,愤恨地指着谢无渊。
守门的侍卫被这个宫嫔扮的女子吓坏了,“娘娘,不得放肆,这是陛下的寝殿!”
虽然他们认不得这个嫔妃,但通过她的扮看得出,这应是新进宫的美人。
谢无渊不悦被断,正要处置,但看到来人,他眉心微微蹙了蹙。
季明舒从失神的谢无渊怀中挣脱开,也是惊讶不,“随!”
随根本不理那些侍卫,立刻上前,横在季明舒和谢无渊之间,“谢无渊,不许你欺负姐!”少主已不是当初的少主了,她也不会待他如往昔一样了。
两个侍卫站在殿中,不知所措,但没人理会他们。
谢无渊兴致被破坏,一时再没有绮思了,对于随的出现,他并不奇怪,随跟了望舒十年,是忠仆,混入宫中来找她很正常,但他不悦的是,他的皇宫竟然这么好混入了,他扫了扫随的衣裳,“青冥!”
青冥很快就进来了。
谢无渊道,“该整肃宫规了。”
青冥看到边上的随,顿时明白了,“属下遵命!”
谢无渊看了随一眼,复而深深地看着季明舒,片刻后,他起身离去了。
谢无渊默认了随的出现,其他人自然不敢为难,侍卫们也跟着退了下去。
谢无渊离开后,随看着自己主子,明明是大咧咧的性子,此刻一下子眼泪就啪嗒啪嗒落下来,“姐,你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