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又不是不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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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崽子总觉得自己是在吹牛,但又有点儿觉得确实是自己厉害。

    “等摇牌的话要等到什么时候?”崽子问尤四爷。

    尤四爷看着台下,“等完这一场。”

    崽子对厮的场面没有兴趣,刀子又不在。他便用两条胳膊耷拉着栏杆,等着他们完。

    宝宝的脸贴着栏杆,目光专注地看着下面,眼睛里是燃起的炽热的火苗。

    “等我再长大一点,我们可以再来一次么爸爸?”

    崽子看向他,然后又看向尤四爷,征求着他的意见。

    “可以吗?”

    尤四爷压眸看着尤宝宝。

    “没一点儿出息。”

    不得不,尤四爷确实是挺不适合给人当爸的。

    尤宝宝被他一句话的有些挫败,但没过一会儿就提起了精神,“那你要怎样才算有出息呢!”

    尤宝宝也是有脾气的。

    崽子想起了什么,问他:“那我呢,我也没出息,是吧!”

    尤四爷:“你毛都还没长齐的时候就有本事勾搭上了我,你就有出息。”

    崽子看向尤宝宝:“看来我跟你不一样。”

    尤宝宝:“……”

    尤宝宝不搭理他俩了,继续看下面的比赛。

    这场确实是比上场还有些看头。

    这场是直接死了人的,而且过了这场,那个镖头大汉直接拿到了九孔。

    崽子的心颤了颤,不再看了。

    号已经摇出来了。

    崽子的运气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坏,首场摇中的是对三环。

    明天一整天都是摇号场。

    十选五……

    崽子现在是单孔,也是最底层的那种。

    那个要跟他对的三孔男人偷偷看他,眼神瑟缩,古铜色的脸变得暗红。

    他像是想过来跟崽子些什么,崽子却被尤四爷捞起来直接走了。

    按规矩被摇中号或者排上场的人是不能离开囚牛的,尤四爷也没有给他搞什么特殊。只是他们被安排了一个挺干净的地方呆着。

    这么烟气缭绕的地方居然也能有这么一个酒店式公寓。

    但也只是有这么一间而已,也不能将尤宝宝给扔到外头。

    出于第一反应,尤宝宝直接就爬上了床。

    3m宽的大床,睡下三个人绰绰有余。

    只是这么大的房间里面竟然没有任何的通信设备,除了灯都不带任何电器的。

    毕竟囚牛这个地方是连手机都不能带进来的。

    崽子踢掉鞋子上了床,就这么往床上一趴。

    “明天我要是被死了怎么办?”

    尤四爷淡淡地看着他,没有告诉他这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儿。

    没有听到任何安慰的崽子心里难受的厉害。

    “你看今天那人,连肠子都吐出来了,脸肿成那样,当了鬼也是很吓人的!”

    尤四爷抽了皮带,放到桌子上,开始脱自己的鞋子。

    “虽然我也挺厉害的吧,但是人生难免有所意外……”

    尤四爷将鞋给脱了,上了床。

    “崽子,现在睡的话我去关灯。”

    尤宝宝趴在崽子的肚子上,感受着他被气的上下起伏的肚子,心下十分担心的捏了捏。

    别人肚子上的都是可大可大的块儿肌肉,他爸爸肚子上的……

    尤宝宝将崽子的上衣掀开,用一只可可爱爱的指头顺着崽子下腹的马甲线一直向上滑上去。

    他爸爸的跟别人的都不一样。

    尤四爷提着他的后领子直接将他丢开。

    “你干什么!”尤宝宝真的是忍他爹地忍了很久了,“爸爸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凭什么你能摸我就不能摸!”

    尤四爷就这么看着他,“你确定要跟老子抢吗?”

    尤宝宝不确定,一头栽到崽子的怀里,声嘀咕着什么。

    “爸爸,我以后可以拔他的氧气管儿吗?”

    崽子将尤宝宝的话闷在了被子里,没让尤四爷听到他到底了什么。

    尤四爷冷着脸:“他嘀咕什么呢?”

    崽子将尤宝宝抱紧了,“他他喜欢你。”

    尤四爷自然是不信的。

    崽子:“关灯睡觉!”

    尤四爷眼眸微敛,看着被崽子抱在怀里的倒霉玩意儿。

    灯灭了,崽子睡意来的很快,呼吸声越来越均匀。

    黑暗中的一只手捂住了尤宝宝的嘴。

    “你敢出声试试!”

    尤宝宝吸着鼻子,被尤四爷从崽子的怀里剥了出来,然后被一脚踹到了床的角角上。

    刀子当天就醒了过来,醒来的时候,胳膊上已经上了夹板儿。

    他的第一意识是自己还在场上……

    随着视线逐渐的清晰起来,他也看出来了这个地方是医院,一个华裔护士正推着医疗推车出去。

    记忆随即就涌了上来。

    尤潜椋找过来了!

    刀子猛然从病房上了起来,没看到尤潜椋正在不远的地方看着他。

    “你醒了?”

    声音没有任何的起伏波澜,没有埋怨争吵,声音让他琢磨不透而逐渐心慌。

    刀子看向他,看着他不济的脸色,看着他眼睛里如同死水的寂寥。

    “我、我本来想提前跟你来着!”

    他确实是想提前跟他来着,那天他们不过是吵了架。然后他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拳场的前辈,那人的身上带着一个狗牌,神色神秘而炫耀地跟他着来历。

    他骗刀子只是一场,早上坐飞机过去,晚上就能回来。

    可是他哪知道,进去之间直接被人卸了手机,没了跟人在外界联系的方式。

    其实即使那个时候,他也没有察觉到有过大的危险性。而是在一天的场上红了眼,在欢呼吹捧中迷失了自我不过是第三天,尤潜椋就找了过来。

    他不知道自己分明就是跟进了传销组织没什么太大的差别,到现在还觉得番经历挺沸腾的。

    “你有想过在这个地方死人吗?”

    尤潜椋给他倒了杯水,神色依旧是淡淡的。

    刀子将水给接了过去。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没有分寸,哪会真死人。”

    尤潜椋看着他,又将视线落到他的胳膊上。

    “那你以后有什么算,跟我回去还是回到拳场上?”

    刀子心想,他这么问不是废话吗,他还真能为了拳不回去吗?

    不过他好歹也是了两天,按理也挣了有几百万,回去之前总要将钱给结了吧?

    “把钱拿到我就给你回去。”

    尤潜椋的手停在了他的胳膊上。

    “你把那儿的规则读透了吗?”

    “什么规则?”

    尤潜椋就这么看着他,平静的像是潭死水。

    “你的场费已经被清零了,落下六孔,你半分钱都拿不到。所以你想怎么样?那可是四百八十万,你现在已经是五孔了。只要再上两场,一场七孔一场八孔,完这两场你就能立马拿到那四百八十万!

    四百八十万,我在学校当教授一个月工资才不到两万,加上科研也拿不到十万,那四百八十万放到你跟前儿你想怎样!我今天不找过去找你算怎样!阮刀子我问你,我今天要是不找过来你想怎样!”

    刀子被他吓着了……

    “我……”

    “我在你心里算什么,我问你我算什么!你要是想玩儿命你现在就去!!你非我跟着你去死是不是!我问你,你是你是非我我跟着你去死!”

    刀子被他吓着了,想伸手去抓他,但尤潜椋却后退着站起来,看着他,转身出去。

    这世上到处都是车水马龙。

    尤潜椋走在路上,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什么地方。

    直到他看到了路边的长椅,走过去坐下,一时竟然竟然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他的身边儿,金发碧眼的女孩儿拿着薯条时不时地看他一眼,最终抽了根薯条递给他。

    “Uú……”(叔叔,给你吃。)

    尤潜椋对着女孩儿笑的挺难看的,将薯条接了过去。

    “buíochasitheoirí?”(谢谢,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你的爸爸妈妈呢?)

    女孩儿拍了拍自己的书包。

    “Scoldedagmomháthair,rithméarshiúlóbhaile……”(被妈妈骂,我离家出走了!)

    尤潜椋皱眉笑笑。

    “aoisatátú……”(你多大了?)

    “Ceathairblianad“aois……”(四岁!)

    谢靖北点了点头。

    女孩儿歪着头看着他。

    “Anbhfuiluncaigritharshiúlóbhaile,freisin?”(叔叔也是离家出走吗?)

    谢靖北发着消息。

    “Támédíreachfeargachleduineéigin……”(我只是在生一个人的气。)

    尤潜椋又跟女孩儿聊了会儿,直到这个国家的警察过来,将女孩儿抱走。

    四岁的女孩儿在警察的怀里哭着骂尤潜椋。

    “tráthróir!”(叛徒!)

    尤潜椋过去,揉了揉她的脑袋。

    “Nílméagiarraidhairathuilleadh……”

    尤潜椋跟女孩儿……

    我和你不一样,我只是生他的气,又不是不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