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第 9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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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桃花盛开, 长春宫东偏殿外早年种了几棵桃树,桃树上开满了粉色的花瓣,一朵朵桃花看起来精神抖擞, 极为艳丽。

    皇贵妃听着脚步声由远及近, 一颗心砰砰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般。

    李玉自己躬身进来,瞧见跪在地上的皇贵妃, 暗暗吸了口气, 这架势, 难道皇上已经开始问罪皇贵妃了?

    这样一想,李玉片刻都不敢耽搁,忙从自己袖子里掏出了一个黄色的油纸包, 恭敬的放在皇帝手边的桌子上:“启禀皇上, 奴才亲自带着侍卫搜查了后宫,在翊坤宫正殿的佛像之下, 搜到了这个油纸包, 里面是白色的粉末, 奴才瞧着尤为可疑, 便带了回来, 方才奴才已经让在外面廊下煎药的林太医瞧过了,林太医……此物正是女儿红。”

    此话一出, 立即引起了轩然大波, 嫔妃们声的开始议论起来, 颖嫔悄悄背着人拽了拽柳清菡的袖子, 声道:“我平日瞧着皇贵妃和和善善的, 没想到竟是这么一个蛇蝎心肠的人。”

    柳清菡抽了抽嘴角,用帕子掩住唇, 低声呵斥:“别乱话,皇上正在气头上,万一惹了皇上的眼,可有你好果子吃。”

    颖嫔“哦”了一声,然后闭了嘴,只是那一双眼睛不安生的转着,看好戏的神情异常明显。

    皇帝似笑非笑的撇过油纸包,又落在皇贵妃煞白的脸上:“佛像下?女儿红?朕的皇贵妃竟有如此本事。”

    皇贵妃止不住的摇头:“不,不是,皇上,臣妾没有毒害公主,这毒药,臣妾更是不知从何而来,求皇上明察。”

    她早在李玉话落,一颗心就如坠冰窖,脸色苍白的犹如死人,她的预感,到底是成真了。可她不能认下这罪名,一旦认下,且不她自己会如何,谋害公主,可是要诛九族的,乌拉那拉氏承受不起。

    嘉妃翻了个白眼儿,见皇贵妃深陷漩涡,心情别提多好了:“皇贵妃仅凭着自己一张嘴,就自己没做,证据呢?这毒药可是李公公从翊坤宫搜出来的,是铁证,皇贵妃莫不是要否认?要是想自证清白,也是要拿出证据来的。”

    被一个无子的女人压在头上多年,嘉妃心里早就不顺畅了,若是纯贵妃成了皇贵妃,她可能还不会有这么大意见,谁让纯贵妃生的比她多?可让一个不会生的死死压在她头上,那她意见可就大了去了,纯贵妃整日里装老好人,和皇贵妃亲亲我我的姐姐妹妹叫的高兴,她可不乐意。

    皇贵妃转头,死死的盯着嘉妃,眼睛里是渗人的狠意,嘉妃受惊似得拍了拍胸脯:“皇上,臣妾又没有错,您看皇贵妃,这么看着臣妾,像是要吃了臣妾似得。”

    皇帝厌烦的抬眉:“你给朕闭嘴,旁人都知道安安静静的,就你话多,再多嘴多舌,给朕滚回你的启祥宫去。”

    一个个的,没一个省心的。

    被皇帝训斥,嘉妃张了张口,到底不情不愿的闭嘴了,她才不要回去,回去了,还怎么能看皇贵妃的笑话。

    皇贵妃见皇帝还是有一分维护她的心思,心里顿时燃起了希望的火苗,她膝行到皇帝跟前,双手拽着皇帝的衣摆,泪如雨下:“皇上,求您相信臣妾,臣妾与公主无冤无仇,怎么会害公主呢?定是有那心怀不轨之人想要挑拨臣妾与公主的关系。”

    她着,视线还往嘉妃身上看了看。

    嘉妃一对上皇贵妃看过来的视线,又要反唇相讥,念及皇帝刚刚对她的训斥,还是磨了磨牙,头一扭,眼不见为净。

    皇帝转着拇指上代表帝王身份的帝王绿扳指,速度越来越快,心里却在不断的衡量得失和利益关系。

    有句话皇贵妃的没错,她与和敬确实无冤无仇,而皇贵妃也犯不着对和敬下毒,这与她并无好处,皇贵妃是个聪明人,这一点他从未怀疑过,他们都心知肚明,他晋了她皇贵妃的位份,也就代表了日后,皇后的位置就是她的,在出了孝贤皇后孝期的这个节骨眼儿上,依着皇贵妃的性子,更是不会节外生枝。

    可……皇帝又有些犹豫了,这女儿红,也确确实实是从翊坤宫搜出来的,众目睽睽,甚至称得上是证据确凿,皇贵妃除了喊冤,也无法拿出有利的证据辩驳……

    是按着眼下的证据处罚了皇贵妃,还是给她一次机会……若是罪名一旦定下,再立皇贵妃为后,却是不能了,前朝的那些大臣的嫡女和嫡孙女,他细细盘算过去,不是家族里有人位高权重,便是各种不妥,算来算去,竟还是只有乌拉那拉氏最为合适。

    殿里安静的厉害,针落可闻,许久以后,皇帝闭了闭眼,再次睁眼,已有了决断:“皇贵妃乌拉那拉氏,失职失察,管理后宫期间,有失纰漏,令公主被害,现禁足翊坤宫,无召不得出,宫务便交给……”

    到这里,皇帝缓缓扫视一圈,见嘉妃倏然发亮的眼,又瞧见纯贵妃隐隐带有一丝喜色的脸庞,以及柔妃依旧娇柔,只有担忧没有任何情绪的脸,他下了决断:“由纯贵妃和柔妃一同料理。”

    天降馅儿饼,砸在了两个人的头上,两个人的反应完全不同,纯贵妃极力忍着高兴谢了恩,而柳清菡,却有些为难:“皇上信任臣妾,按理,臣妾不该拒绝,只是臣妾对于这些琐事一窍不通,怕是不能替您分忧,不若……”

    皇帝抬了抬手,眼中有了一丝对柔妃不贪权的赞赏:“凡事总有第一次,你若是不会,就多看多学,有纯贵妃在,若有不懂的,便问纯贵妃。”

    “可……”柳清菡还欲再,皇帝已经起身,随手掸了掸衣袍:“好了,你们都回去吧,不要扰和敬养病,今日之事,该不该的,想必你们心里都有数,莫要让朕听到什么闲言碎语。”

    “臣妾等遵旨。”

    回永寿宫的路上,柳清菡身后跟着颖嫔和魏贵人,颖嫔的花盆底踩的噔噔作响:“害了公主,皇上对皇贵妃的处罚竟然也只是禁足,皇上到底怎么想的?”

    这要是搁在他们蒙古,要是有人敢害她,她阿布和额吉绝对会把害她的人给挫骨扬灰。

    魏贵人低眉顺眼,轻轻笑了:“颖嫔娘娘这话的不对,害了公主的,可不是皇贵妃。”

    颖嫔没听明白:“什么不是皇贵妃?怎么就不是皇贵妃了?”

    那毒药不就是从皇贵妃的宫里搜出来的?还是因为她眨了眼,错过了什么?

    柳清菡摇了摇头,提醒道:“你可记得,刚刚皇上处罚皇贵妃时,的是何罪名?”

    颖嫔皱着眉想了想,重复道:“失职失察?有所纰漏?”

    “可有谋害公主?”柳清菡再次提点。

    这次轮到颖嫔摇头了,可她还是不理解:“是没,可是皇上既然没是皇贵妃谋害公主,那皇上又为什么要禁足皇贵妃呢?”

    皇帝可真奇怪。

    柳清菡抿嘴一笑,看了看正在低头纠结的颖嫔,无奈道:“算了,你这脑子啊,还是只适合吃,内务府近来又给永寿宫送了一些新鲜的果子,去本宫那里尝一尝吧。”

    一听有吃的,颖嫔也顾不得纠结了,鸡啄米似的点头。

    魏贵人羡慕的了句:“娘娘对颖嫔娘娘可真好,臣妾都羡慕了呢。”

    明明她是最早投靠柔妃的,对柔妃尽心尽力,半点不该有的心思都没有,可却比不过颖嫔一个后来的蒙古人,她有些不平,自然而然的就流露出了一丝情绪。

    紫罗把她眼中的情绪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柳清菡正要话,颖嫔率先道:“魏贵人羡慕本宫,本宫还羡慕你呢,要不这样吧,本宫搬来永寿宫,你去住本宫的永和宫,怎么样?”

    魏答应眼角一抽一抽的,略微尴尬道:“这……不合规矩。”

    她在永寿宫,受着柔妃的庇护,生活别提多滋润了,宠爱虽然比不得柔妃,可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除了没个孩子,活的比起怡嫔和舒嫔也不差什么了,她是傻了才同意颖嫔的话。

    颖嫔失落道:“你不愿意,那就算了。”

    搬到永寿宫一事,她可是真心实意的,既然魏贵人不同意,不如找个机会和皇上提一提好了。

    三人一同回了永寿宫,且不颖嫔又吃了柳清菡多少瓜果,只皇帝特意去了趟慈宁宫,叫人把几个儿子都送回了阿哥所和各自额娘宫里,自己把今儿个的事儿给太后讲了一遍:“儿子考虑颇多,觉得到底不能叫乌拉那拉氏背上谋害公主的罪名,便以管理后宫不当为由,禁足了乌拉那拉氏。”

    到底,他还是觉得和敬中毒一事,就是皇贵妃所为,否则他也不会口口声声都是乌拉那拉氏,而不是皇贵妃了。

    皇帝是太后生的,只从称呼里,太后就可窥见皇帝的心思。

    太后沉沉的叹气道:“皇帝,会不会此事真的有什么隐情?和敬也是哀家嫡亲的孙女,哀家自然心疼她,只是皇贵妃也不像是那么没脑子的人,怎会行事如此冲动,甚至害了和敬后,还留下了把柄,难道是等着被人搜出来吗?”

    沉浸后宫多年的女人思考问题的方式,和男人是不一样的,只一两句话,皇帝态度就有些不一样了:“朕也不愿相信,只是眼下毒药从翊坤宫中搜出,若是朕不对皇贵妃有所惩罚,也不好对和敬和富察家交代。况且,和敬身上肩负着满蒙联姻,在皇贵妃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事,她这个皇贵妃也难辞其咎。”

    眼下,既要保住皇贵妃,又要给和敬一个交代,唯一的办法,就是要找出一个替罪羊了,但富察家也不是吃素的,该给出的好处,也是要给的。

    殿里幽幽的散发着檀香的味道,太后很是吸了一口香气:“皇帝原算出了孝贤的孝期就册立皇贵妃为后,这么一来,怕是要暂且搁置了。”

    皇帝淡漠道:“是要搁置,此番不论真相为何,皇贵妃无用却是真,左右三年都等了,也不妨再多等些时日。”

    这个多些时日,却是没有明确的期限的,可能三个月,半年,亦或是三年五载的,都有可能。

    太后转了几圈佛珠,沉默了几许:“和敬此番受了委屈,哀家做主,和敬出嫁的嫁妆,再加三成,皇帝没有意见吧?”

    皇帝赔笑摇头:“儿子自然不会有意见,和敬是儿子和孝贤的女儿,儿子也舍不得委屈了她。”

    不过三成嫁妆而已,他并不放在心上。

    罢今日一事,皇帝又想起一事:“三年已过,今年又是选秀之年,孝贤没了,富察氏一族曾和朕明里暗里透过一丝意思,约摸着,要再送一个人进来,朕想着也没什么,便默许了,随便给个贵人常在的位份就是了,可是此次事出,为了安抚富察氏一族的心,一个嫔位是少不得的。”

    “嫔位就嫔位吧,后族女子入宫,位份若是太低,孝贤脸上也无光。”太后对于这些事,一贯不大上心。

    皇帝又陪着太后多了一会儿话,用了午膳,才赶回养心殿批折子。

    翊坤宫外,两队侍卫笔直的守着,翊坤宫的大门也被上了锁,里面完全无外隔绝。

    皇贵妃一回来,就气的摔了许多瓷器,静心抱着皇贵妃,哭的不能自已:“娘娘不可啊,您不能发脾气,若是传到皇上耳朵里,会让皇上以为您对他的处置不满呢。”

    一旦传了出去,倒霉的只有自家主子而已。拉赫

    皇贵妃眼泪直流,浑身失立的跌坐在地上,口中不停的念叨着:“完了,全完了。”

    静心抹了把眼泪:“什么全完了?”

    “本宫努力了三年,三年来不敢行差踏错一步,唯恐到手的后位有变,和敬回宫,本宫是防着她,可本宫也没真正把她放在眼里,是本宫轻敌了,才落得个被禁足的下场,如今,皇上对本宫失望至极,本宫想要坐上后位,怕是没那么容易了。”皇贵妃抱着头猛摇,她不甘心,努力了三年,一朝化为灰烬。

    和敬,本宫与你势不两立。

    到了这个时候,她要是还看不明白,那就枉她掌管后宫多年了。

    不,凭借和敬的脑子和先皇后给她留下的人脉,和敬绝对做不到这个地步,定然是富察家在背后帮她。

    皇贵妃的思路渐渐清晰起来,她越想,越觉得此事不简单,许久,她突然冷笑:“难不成富察家以为,他们用和敬陷害了本宫,富察家就能再出一个皇后吗?简直痴人梦。”

    她当不成皇后,那就谁也别当了。

    静心见皇贵妃平静下来,好不容易松了口气,又听皇贵妃吩咐:“去,把翊坤宫所有奴才,都给本宫叫过来。”

    她要好好儿问问,究竟是谁,吃里扒外,把毒药藏在佛像底下。

    ——————

    和敬公主是到了晚上亥时才醒的,她醒来时,东偏殿只有她的贴身宫女在。

    她不是一个心存善念的主子,身边的贴身宫女不过几年就会换一个,早前的兰儿早就被她下令死了,现在的这个,是当初在皇额娘陵寝那边挑选出来的,名叫夏叶。

    夏叶一见和敬公主醒来,忙递了温水过去,心的扶着和敬公主:“公主,喝口水吧,您都睡了一天了。”

    和敬公主感觉到口中苦涩和干哑,喝了两口水缓解后,就问:“本公主昏迷后,都发生了什么?”

    她先问的不是自己为什么会昏迷,而是问的她昏迷后都发生了什么,这让夏叶有些疑惑,但夏叶也没过多去想,一五一十的把事情了出来:“公主您昏迷,是因为中毒的缘故……皇上在翊坤宫里搜出了您所中之毒,女儿红……皇贵妃被皇上下令禁足了。”

    一听皇贵妃只是被禁足,和敬气的咳嗽起来:“怎么只是禁足?皇阿玛就没废了她的位份?”

    这下,夏叶心中的疑惑越发重了,一次是她多想,可两次就确实不对劲儿了,公主怎么那么关心皇上对此事的处置结果,丝毫不问一句自己的身体怎么样了。

    她忙抚了抚和敬公主的背:“公主息怒,您情绪不宜激动,皇贵妃确实只被禁足了,而宫权,也被皇上交给了纯贵妃和柔妃二人。”

    想了想,夏叶又道:“关于您的身子,您也莫要担心,太医虽是中毒,但这毒药药性目前并不致命,您只要多喝两副药,自然就无碍了。”

    和敬公主没好气的拍开夏叶的手,她当然知道自己中的毒并无大碍,舅舅怎么可能会真的伤害她,只是皇阿玛的态度,是她没想到的,证据都明晃晃的摆在了眼前,皇阿玛竟还是愿意替皇贵妃开脱,甚至不惜委屈自己。

    她失望的闭了闭眼睛,脑海中浮现出皇额娘曾经告诫过她的话,皇额娘曾,皇阿玛,先是皇帝,才是她的阿玛,曾经她并不理解,可现在,她终于明白了。

    今日之事,皇阿玛他,做出了一个皇帝该有的抉择。

    可,她心里怎么那么不是滋味儿呢?

    和敬公主一时陷在自己的情绪中,不可自拔,夏叶声的唤了几声,却见和敬公主并无反应,不免加大了声音:“公主?”

    和敬公主被吓了一跳,她推了夏叶一把,没好气道:“做什么这么大声,要吓死本公主吗?”

    夏叶有些委屈:“奴婢只是想提醒公主,您该喝药了。”

    晚上的药早就熬好了,一直在炉子上煨着,就等着公主醒过来。

    “知道了,把药端过来吧。”

    自己的身子,除了自己,也没人心疼了。

    喝了药,和敬捏了一枚蜜饯塞进嘴里,甜味在口中四溢开来,占满了整个口腔:“夏叶,今日上午,你有没有觉得,皇贵妃给皇额娘行礼时,有所不对?”

    夏叶略一回想道:“公主是,皇贵妃手中的香断了两次之事?”

    “没错,都是同样的香,怎么旁人手中的香就不见断裂,只有皇贵妃的断了呢?一次便也罢了,本公主还可以当做是巧合,可两次,就很能明问题了。”

    和敬公主越,眉眼越是发亮。

    夏叶不由自主的点头赞同:“公主这么一,奴婢也发现,的确有些不对劲,可是今日忌礼上的一切用品,都是皇贵妃亲自督办的,按理来,应该不会有这样的情况才对。”

    但今日偏偏发生了,要不是因为公主的突然昏迷,压过了这一现象,恐怕宫中现在关于这件事的流言已经满天飞了。

    和敬公主突然有些兴奋:“皇贵妃自然心翼翼,不肯落人话柄,只是这样的事情,非人为可以办到的。夏叶,你,会不会是皇额娘显灵了,是皇额娘在保护我,皇额娘知道是皇贵妃给我下毒,可她又不能出来,只好用这样的方式对皇贵妃表达不满?”

    皇额娘,您也不希望皇贵妃坐上后位,对吗?

    夏叶觉得和敬公主的有道理,便跟着点了头,这种事情,不是没可能的。

    和敬公主越发激动了:“果然,连皇额娘都在帮我。”

    着,她让夏叶附耳过来,低声吩咐了几句,然后夏叶的脸上就出现了几分犹豫:“公主,这样,好吗?”

    和敬公主虎着脸:“怎么不好了,本公主也没捏造事实,只是把事情夸大了而已,要是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本公主就算想传,也传不了不是?”

    她皇阿玛是靠不住,可是她还有皇额娘,她皇额娘在地下也一直在保护着她呢。

    没办法,夏叶只得按照和敬公主的吩咐办事。

    于是,第二日,与皇贵妃涉嫌谋害公主被禁足一事一起传出去的,还有孝贤皇后祭礼上发生的一幕,孝贤皇后对皇贵妃不满,才不想受了皇贵妃亲自敬的香。

    还有的,是孝贤皇后知道了皇贵妃毒害和敬公主一事,想为自己的女儿讨一个公道。

    养心殿,皇帝听着吴书来复述的流言,板着脸道:“是和敬放出去的?”

    吴书来讪讪道:“皇上圣明。”

    可不就是和敬公主嘛,和敬公主还大大方方,毫不遮掩,丝毫不怕皇上因此问罪于她。

    皇帝盘腿坐在炕上,微微低着头,似无奈的一声叹息:“罢了,此事到底是委屈和敬了,让她发泄发泄也好。”

    话落,吴书来半晌没听到皇帝的吩咐,正准备悄然退下时,皇帝突然出声了:“传钦天监。”

    吴书来愣了一下,忙应下出去,还没等他完全踏出门槛儿,皇帝又添了句:“悄悄的,别让旁人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

    皇贵妃:煮熟的鸭子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