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第 103 章
深秋的御花园, 红彤彤一片,地上落叶刚被奴才们清扫过后就又落了一地,秋风时不时的吹过, 偶尔几片叶子便漂浮在空中, 或是旋转,或是滑行。
博吉利跟着太后派来的太监无聊的在御花园里乱转,什么好玩儿的都没找到, 他有些不高兴道:“你不会是骗爷的吧, 这里连个人影都没有, 哪里好玩儿了?”
早知道就不来了,自己在宫外听额娘皇宫多好多好,御花园也很漂亮, 好玩儿的多, 谁知道一点意思都没有。
太监弯着腰赔笑:“爷,您想去哪里玩儿, 奴才带您去?”
眼前这位可是太后娘家最得宠的侄子, 他可不敢有丝毫怠慢。
博吉利想了想, 眼睛突然一亮道:“我听阿玛, 宫里有许多好马, 我能去看看吗?”
太监一听,顿时面露难色, 马场, 不是不能去, 眼下诸位阿哥都在上书房上课, 去看看也无妨, 可是这爷年纪还,上不得马, 万一他带着去了,爷非要上马,出了什么事儿,他可担待不起。
正当太监绞尽脑汁的想着要怎么劝才好,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这下好了,太监理由也不用想了,因为博吉利已经兴冲冲的往那边走过去了。
一颗三人环抱的大树后,永琋正在和八阿哥永璇据理力争:“八哥,这个玩具是我额娘让内务府给我做的,你要是想玩儿,吩咐内务府给你再做一个就是了,为什么要抢我的?”
永琋很不高兴,要是旁的东西,给了也就给了,可是这个玩具是额娘对他的一片心意,他是不可能把东西送给八哥的。
八阿哥握着玩具不撒手,一脸狠色:“我就要这个,谁让我看上了?我是你八哥,师傅过要尊敬哥哥,所以你要把这玩具孝敬我,自己再让内务府去做。”
在启祥宫时,他四哥要什么东西,喜欢什么,他都不能要,所以他很不理解,就问额娘,额娘身为弟弟,要孝敬兄长,就如同他孝敬四哥,九弟就必须要孝敬他一样。再了,内务府再做一个还要好久,他不想等,就想要这个。
永琋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原来上书房的师傅是这样教的哇,那我不要去上书房读书了,八哥你也别去了,简直是胡八道嘛。”
明明就是兄友弟恭,为什么上书房的师傅却是孝敬兄长?永琋摇了摇头,回去要问问皇阿玛。
八阿哥得意之色尽显:“哼,你现在想去上书房还去不了呢,我才能去读书。”
虽然他不喜欢读书,今天也是逃课出来的,但这并不妨碍他在没进上书房的弟弟面前有优越感,谁让他懂得多呢。
永琋心里撇了撇嘴,面上很是吃惊:“哇,八哥你好厉害啊,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上书房都是什么样的,好不好玩儿?都学了什么?”
八阿哥看着永琋崇拜的眼神,扬了扬下巴,鼻孔看人道:“行吧,看在你这么好学的份儿上,我就告诉你好了。”
不知不觉的,八阿哥的注意力就被永琋给转移了,捏着玩具的力道也松了,永琋忙把玩具拿了过来,塞给身后跟着的太监,太监一溜烟儿的跑了。
八阿哥则是滔滔不绝的讲着上书房的事情,什么师傅被伴读捉弄,脸上弄了墨水,什么读书很好,就是很枯燥,要读许多遍等等。
博吉利站在树后,眼观全程,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九阿哥还真是可爱。
他的笑声断了八阿哥的话,永琋和八阿哥的视线看过来,一下子就看到了博吉利。
博吉利一看自己被发现了,干脆大大方方的走出来见礼:“奴才博吉利给两位阿哥请安。”
八阿哥哼了一声:“你是谁?为何要偷听爷话?”
爷这个称呼,还是八阿哥和四阿哥学的,八阿哥觉得很是威武,就学了来。
永琋一听到这个称呼,就缩了缩脖子,他没忘记前几日自己当着额娘的面儿对奴才自称爷的时候,被额娘干脆利落的赏了一个巴掌的事儿。到现在,他听见爷这个称呼,都觉得自己的脑袋隐隐作痛。
博吉利道:“奴才姓钮钴禄,是太后娘娘的娘家侄子。”
别看博吉利才九岁,但该懂的事情都懂,就是有些贪玩儿和不爱读书。
钮钴禄氏?永琋眼珠子转的飞快,他往博吉利身旁靠了靠,仰着头看着比他高了一个头的博吉利:“我听皇玛嬷,今儿个慈宁宫要来一个伙伴,就是你吗?”
昨儿他去慈宁宫请安,太后考虑到博吉利的年纪和永琋的年纪,就特意和永琋提了一嘴,今儿个有玩伴可以给他玩儿,让他来慈宁宫,所以他就带了自己喜欢的玩具,谁知一走到御花园,就被逃学的八阿哥拦住,非要他的玩具,时间就耽搁了,没想到却在这里碰见了。
博吉利不妨九阿哥竟然知道他,对上九阿哥纯粹的视线,博吉利憨憨的摸了摸脑袋:“正是奴才。”
永琋一拍手:“那太好了,这会儿想必皇玛嬷很忙,我就不去慈宁宫了,你想去哪里玩儿,我带你去啊,这宫里我很熟悉的。”
博吉利一听,忙道:“奴才想去马场……”
“走啊,咱们一起。”
着,永琋拉着博吉利就要走,八阿哥看的一愣一愣的,见人要离开,他也拽住了永琋的手:“爷也要去。”
永琋嘿嘿一笑,把八阿哥的手给拂了下去,一字一句道:“八哥,你还是快点回上书房读书吧,要是皇阿玛知道你逃学,定然会你板子的。”
八阿哥只觉得自己屁股一凉,再也不跟着去的话了,转头就往上书房跑,万一九弟真的告状,那他的屁股不是要遭殃了?
吓唬走了碍眼的人,两个刚见面就建立起友谊的朋友高高兴兴的去了马场。
而此时的慈宁宫里,气氛异常压抑,皇后甫一请了安,太后却没同往常那般立即叫起,反而是沉默了一会儿,又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茶,这才喊了起。
面对太后冷淡甚至可以得上是敲的态度,皇后只觉得头皮发麻,但她又不能主动问,只好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儿臣听闻今日皇额娘的母家弟妹入宫,特意前来,想着见一见,也看看有没有什么儿臣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乌雅氏笑的得体,挑不出丁点儿毛病,丝毫看不出刚刚她背着皇后了皇后闲话的模样:“不过是奴婢入宫给太后娘娘请安而已,哪里担当的起皇后娘娘亲自前来。”
太后道:“什么当不起,皇后既然愿意来,那就是皇后有心,论起来,你也算是皇后的舅母,是长辈。”
搁在普通人家,太后这番话挑不出任何毛病,偏偏是在皇室,能和皇室论亲的人,哪怕是太后母家,怕是也不够格,皇家主子愿意给面子了,那自然亲切的称呼一声舅母,不愿意给面子了,也不过是个奴才而已。
皇后手指微微蜷缩,笑着道:“皇额娘的是,舅母可千万别和本宫客气,本宫方才听闻舅母来,特地选了许久的礼物,这才来迟了,还望皇额娘和舅母勿怪。”
她的态度看不出任何不情愿,太后心里的火气稍稍压下去了一些:“皇后有心了,不过皇后,近来你管着宫务,是否过于劳累了?哀家瞧着,你面色多少有些憔悴。”
皇后不自觉轻抚脸庞:“多谢皇额娘关心,臣妾不过是夜间睡不安稳罢了,劳累却是称不上。”
就算劳累,她也不敢,一旦了出来,露出力不从心的模样,盯着她手里宫务的人多的是。
太后似是松了口气:“那就好,既然不累,以往你都是每隔一旬都会给哀家送来亲自抄写的经书,怎么这段日子,哀家却没见着呢?”
皇后心里咯噔一声,随即迅速反应过来:“儿臣都有在用心抄写,只是供在佛前的时间还不够四十九日,故而儿臣不曾送来。”
“原来如此,哀家还以为,你做了皇后,对哀家的孝心就不那么真诚了。”
太后的话意味深长,皇后僵硬的扯了扯唇角:“哪里,儿臣对皇额娘的心意,自然是极为心诚的。”
婆媳两人一番交锋,皇后没有占到丝毫便宜,反而被太后不着痕迹的罚了抄经,可见太后手段非凡。
因为太后的态度,皇后并未坐多久,就留下了给乌雅氏的赏赐,随口寻了个借口告辞了。
皇后一离开,太后便哼道:“皇后还是太过稚嫩了,哀家随便动动手指头,都能把她摁下去,但愿皇后能看得清自己的位置。”
乌雅氏奉承道:“那是自然,太后您吃过的盐比皇后吃过的饭都多,皇后的伎俩又怎么配被您看在眼里呢。”
太后愉悦的笑了两声:“偏你会话,好了,时候也不早了,喜善,派人出去寻一寻博吉利吧,他出去的时候不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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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寿宫,午膳都已经摆好了,皇帝和柳清菡也已经坐在了桌前,永琋还没回来,柳清菡挥手吩咐:“去找找九阿哥在哪儿,都午膳了,别不是玩儿的忘了时间。”
双福刚应下,永琋就踏着步子进来了:“我回来了。”
话落,见皇帝也在,忙规矩的行礼:“儿臣给皇阿玛请安,见过额娘。”
皇帝叫了起,视线在永琋身上转了两圈,见永琋头上还带着汗珠,皱眉道:“你这是去哪儿了?怎么满头大汗?”
深秋的天已经透着凉,再出出汗,岂不是会着凉?
柳清菡把永琋叫到身边,仔细的拿帕子给他擦了汗,永琋才老实交代自己的去处:“儿臣去了马场。”
皇帝笑道:“你又不会骑马,去马场做什么?”
永琋想起刚刚骑马骑的厉害的博吉利,一双眼睛都闪着星星:“儿臣是不会骑马,可是博吉利会啊,皇阿玛你不知道,博吉利的骑术可厉害了,八哥连骑母马都要奴才牵着绳子,博吉利就能骑大马了,而且还不会摔下来。”
“博吉利?”皇帝略一思考,“是姓钮祜禄,太后的子侄?”
他记得早上去慈宁宫请安时,皇额娘给他介绍过,是个壮实的。
永琋点头:“就是他,他不但骑马骑的好,就连武术也不差,就是儿臣年纪还,不能骑马,不然骑在马上,那多威风啊。”
柳清菡看的好笑:“你才和博吉利玩儿了一个上午,就那么喜欢他?”
她难得见永琋对一个人感兴趣。
永琋狠狠点头:“当然,像博吉利这样能和儿臣做朋友的,他可是第一个。”
宫里他和几个哥哥的关系因为各自额娘的原因,都不够好,太监们又碍于他的身份讨好着他,只有博吉利让他感受到了不一样。
皇帝见自己儿子这么高兴,眯了眯眼睛,心里有了想法,“好了,先用膳吧。”
午膳过后,永琋被之卉带去偏殿伺候着午睡,柳清菡则亲自伺候皇帝午睡。
皇帝躺在榻上,搂着柳清菡的腰肢,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柳清菡的发顶上:“永琋明年也该入上书房了,伴读的人选,朕早早就在看着了,不过一直没有合适的,方才朕见永琋对博吉利的印象不错,不如叫博吉利做永琋的伴读?”
柳清菡笑了笑:“臣妾不过妇道人家,皇上觉得好便好。”
伴读一事,皇帝能和她商量,不过是因为她是永琋的额娘,但是不是她多心,而是她下意识的觉得,这伴读的人选里面也是经过了皇帝多重考量的,万一她的不对皇帝心意,那不是给自己找事儿?
皇帝不赞同道:“朕觉得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要永琋喜欢才行,午膳那会儿,朕瞧着永琋口口声声都是博吉利,心里才有了这个念头的。”
最重要的是,钮钴禄氏虽然无人位高权重,但出了一个皇子伴读,也能安了皇额娘的心。
柳清菡眉目温静:“不是每个阿哥身边有两个伴读么?博吉利既然占去了一个,那另一个,皇上心中可有人选?”
皇帝下意识的来回抚摸着柳清菡柔顺的青丝,沉吟许久,才道:“另一个,朕再瞧瞧吧,永琋是朕最喜爱的孩子,总不能委屈了永琋。”
殿里熏香袅袅,味道香甜舒适,皇帝深深的嗅了一口,不免奇道:“朕记得你宫里是从来都不用香,只用花瓣的,怎么今儿个却燃了香?”
柳清菡纤纤素手覆上皇帝眉眼,柔声道:“臣妾见皇上近来眼底泛着青色,想必皇上不曾好眠过,所以便问过太医,制了一味安神香,今儿个是头一次用,皇上闻着觉得如何?”
见柳清菡这样细心,皇帝心里慰贴极了:“极好,这香比安神汤的作用都要好,朕只闻了一会儿,就觉得有些乏了。”
“那皇上睡半个时辰吧,时辰到了,臣妾叫您。”
一觉睡了半个时辰,柳清菡掐着时间叫了皇帝起身,没等她给皇帝穿好衣裳,门外就响起了永琋的声音:“紫罗姑姑,皇阿玛和额娘还没起身吗?”
听见声音,皇帝轻笑道:“这子,精力还挺足。”
柳清菡仔细的替皇帝围上腰带,又给他整理了衣襟:“孩子嘛,总是喜欢玩儿的。”
话间,紫罗便回了永琋的话:“皇上和娘娘正在更衣,阿哥稍等一会儿。”
正巧这个时候柳清菡手里的活儿也弄完了,就扬声道:“紫罗,叫九阿哥进来吧。”
永琋噔噔噔的跑进来,一脸急色,连请安都顾不上,仰着头看着皇帝:“皇阿玛,儿臣有事想请教您。”
皇帝见永琋一脸认真,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哦?是什么?来听听。”
永琋一本正经道:“上午儿臣在御花园遇见八哥了,八哥看上了儿臣手里的玩具,非要儿臣让给八哥,但是儿臣没有给,不是儿臣气,这玩具是额娘吩咐内务府做给儿臣的,是额娘的一片心意,可八哥却上手抢,还儿臣是弟弟,应该孝敬哥哥。”
他眼睛里带着疑惑,“儿子不理解,皇阿玛,额娘教导儿臣,的是兄友弟恭,可为什么八哥却儿臣应该孝敬哥哥呢?究竟是谁的对,儿臣应该听谁的?”
随着永琋的越多,皇帝眼底越是蕴含了怒气,但他没当着永琋的面儿生气,反而肯定了永琋的做法:“永琋做的对,你额娘的也对,兄弟间,最是应该兄友弟恭,你八哥抢你的玩具,是你八哥不对。”
柳清菡瞧着永琋光明正大告黑状的模样,心里憋着笑,对上永琋的眼神,更是心都化了。
皇帝深吸了一口气,叫永琋出去,自己原地转圈圈:“朕还没死呢,永璇就开始叫永琋孝敬他了?嘉妃到底是怎么教孩子的?”
“这……”柳清菡装模作样的犹豫道:“虽然嘉妃经常要八阿哥让着四阿哥,但不准不是嘉妃教的,而是哪个奴才胡乱话,被八阿哥学了去,也不是不可能的。”
敢抢她儿子的东西,她不能对一个孩子做什么,那就把账算在嘉妃身上好了。
皇帝手掌握拳,冷声道:“什么不是嘉妃教的,宫里哪个奴才有胆子敢教阿哥这些东西?好好儿不去上课,竟然学会了逃学,真是出息了。”
罢,皇帝一甩袖子离开了。
柳清菡用帕子按了按上扬的唇角,吩咐道:“跟上去瞧瞧,看皇上去哪儿了?”
没一会儿,太监回来道:“回娘娘,皇上去了启祥宫。”
啧,准是去找嘉妃算账的。
柳清菡想了想,吩咐紫罗:“今儿九阿哥带回来的玩具是哪个?等皇上从启祥宫出来就送去启祥宫,告诉嘉妃,就这玩具,是咱们九阿哥孝敬八阿哥的。”
她咬紧了孝敬二字,紫罗瞬间体会到了柳清菡的深意,当即笑着出去办差了。
正殿外,永琋探头探脑的,一个不注意就被柳清菡逮了个正着,他嘿嘿一笑:“额娘。”
柳清菡睨了永琋一眼:“不错啊,知道告状了,不愧是我儿子。”
永琋挠了挠头:“儿子也不想的,谁让八哥欺负人,虽然儿子没有受欺负,但是为了让八哥长个教训,以后不再仗着兄长的身份欺负儿子,儿子只能如此了。”
他以为柳清菡是在反话,所以解释了一通。
柳清菡见状,噗嗤一声笑了:“好了,别紧张,额娘没有怪你,你做的对,咱们不去主动欺负旁人,但是旁人若是欺负你了,你也不能做那软包子,一声不吭,八阿哥是你兄长,你不能明着顶撞回去,落人话柄,便可以像刚才这样,一五一十的告诉你皇阿玛,你要记住,儿子依赖阿玛,孺慕阿玛乃是天性,长大了也是如此,明白么?”
皇家无父子,她现在提前教导永琋这些,就是为了以后永琋长大做铺垫,要知道皇子长大后,与皇帝之间便再无父子之情,而是以君臣论,所以她想要永琋在皇帝心中是最亲近的儿子,不能改变皇帝,就只能潜移默化的影响永琋。
永琋眨巴着眼睛:“儿子明白了。”
柳清菡摸了摸永琋的头:“明白就好,额娘还有一事要同你,你皇阿玛告诉额娘,想要博吉利做你的伴读,你是怎么想的?如果你不想要博吉利做你的伴读,只管告诉额娘,额娘会替你解决的。”
皇帝心里的想法她不清楚,但她知道,博吉利一旦做了永琋的伴读,无疑是加重了钮祜禄氏和永琋的关系,对两方都是有利无害的,而她和太后之间,也可以更进一步。不过若是永琋不喜欢,再多的好处,也不是无可替代的。
谁知这话刚出口,永琋眼睛瞬间就亮了:“真的吗?额娘,儿子喜欢博吉利做儿子的伴读。”
“那就好。”
如此,两下皆宜。
皇帝怒气冲冲的去了启祥宫,嘉妃原听到皇帝驾到,还很是高兴,结果一见皇帝满脸怒色,顿时吓得站在原地,连请安都忘了。
皇帝见了嘉妃,一丝犹豫都没有的,上去就是一巴掌把嘉妃倒在地,恨恨的指着嘉妃道:“贱人,朕好好儿的儿子,都叫你教成什么样子了?朕还没死呢,永璇就要幼弟去孝敬他了?啊,你们母子置朕于何地?不止如此,永璇入上书房才多久,竟然学会了逃学,你这个当额娘的还半点都不知情。”
嘉妃被这一巴掌给蒙了,反应过来后立即捂着脸跪在地上哭道:“皇上息怒,都是臣妾的错,要要罚臣妾都认了,您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要要罚?”皇帝很是认同,“朕已经了你,罚也是你自己求来的,如此,朕就罚你每日去翊坤宫听训一个时辰,一月为期。”
一通怒火发了出来,皇帝终于舒服了不少,抬脚离开。
紫罗看着皇帝离开后,拿着玩具进来,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嘉妃娘娘安,淑贵妃娘娘命奴婢把这个给您和八阿哥送来,我们娘娘了,这是九阿哥孝敬给八阿哥的,还请嘉妃娘娘替八阿哥收下。”
嘉妃死死瞪着紫罗手里的玩具,就是不让人接过去,紫罗也不在意,径自把玩具塞到一旁的宫女手中,屈了屈膝就离开了。
脸上火辣辣的痛感在提醒着嘉妃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她死命的掐着巧兰的胳膊,咬牙切齿道:“去把八阿哥给本宫找回来。”
不争气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
冻手手,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