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他不想做我的Ome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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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刻问完问题以后,他和程教授之间就彻底沉默了下来,只剩下煮茶器“咕嘟咕嘟”的冒着的泡泡的声音。
半天后,程教授伸手关掉了煮茶器的开关,问了付刻一句:“为什么要逆转呢?”
付刻直视着程教授的眼睛,慢缓的回答:“他……不想做Omega,也不想做我的Omega。”
“哼!”
程教授气的吹了一下胡子:“他是不是眼瞎?你这么好的孩子,他还不想做的你的Omega??”
程教授还记得六年前第一次见到付刻的场景。
病房的墙壁非常雪白,但付刻的脸色比病房的墙壁还要雪白。
他就那么静静的睡着,单薄而精致的鼻翼轻轻浅浅的翕动着,仿若在他的身后随时能生长出一双带着轻盈羽毛的翅膀,然后带着他飞离这让人讨厌和失望的人间。
程教授只看了付刻一眼,就断定眼前这个孩子如果醒过来的话,他俩一定能够成为非常好的朋友。
事实证明,程教授的感觉是对的。
他们不但成为了好朋友,甚至在程教授心里,付刻和他的儿子也差不到哪里去了。
付刻笑着给程教授倒了一杯茶水,平静的:“教授,别急。”
“我怎么能不急!!你好不容易想通了,愿意重新开始了,我怎么能……”
程教授平息了一下怒火,看着付刻的眼睛平静了一下情绪:“行吧,你把那人联系方式给我,我联系他,让他去一趟仁康医院,我回去给他做一个全面的检查,顺便劝服劝服他。”
付刻:“……”
检查是次要的,劝服才是主要的。
付刻一下就看出了程教授心里的那点九九。
“教授,我来找您的主要目的就是想咨询一下,这种因为被标记而产生的ABO性别变异是否有能逆转的可能,毕竟六年前您对我研究的结论是自发变化不可逆转,所以我想问,这个“不可逆转”是否使用于所有的ABO性别逆转?”
程教授认真的看着付刻的眼睛,从中明白了付刻的意思。
他并不是傻白甜的要向程教授找什么逆转会回alpha的方法,而是想确认对方不会再变回alpha了。
这个认识让程教授倍感欣慰。
程教授满意的喝了两口茶然后才:“付刻,六年前我之所以下出结论,你的变化不可逆转,那是因为我对你做了很多的治疗,也进行了很多必要的数据研究,又结合了国外内专家手上关于ABO性别变异的资料,最后才综合得出了这样一个不完全算是结果的结果。”
“但现在你朋友,人我没有见到,并且根据你的描述,他的情况和你当时所面临的情况也是完全不同的,我不能草率的他的变化是永久变异还是临时变异。”
程教授停顿了一下:“还是那句话,我需要见到他本人,也需要对他做一些必要的检查,然后才能告诉你结论。”
“不过,有一个信息你要知道。”
付刻抬起眼睛看着程教授,然后听见程教授:“国内现在并没有信息素分级的官方规定,但国外是有的。按照国外的分类标准,你的信息素是S级,S级信息素标记是不可清理的。”
“不可清理是什么意思?”
付刻皱眉问。
“意思就是你的信息素会永远滞留在他的体内,他对你的信息素会永远留存记忆,也就是他会永远作为你的Omega,不能有其他的选择。”
付刻愣了愣,半天,才慢慢的问了一句。
“那,如果他一定要清理呢?”
付刻希望阮肆能永远做他的omega,但阮肆显然不会有这种期望。
“目前唯一一例清理S级信息素的案例在X国,结果是被标记Omega未完成清理手术就已经死亡了。”
付刻的心跳猛然停了两下,仿佛是忽然之间从悬崖上掉下去的强烈的失重感。
“我不好是个例还是绝对,医学在某些时候也适用于‘因人而异’这个词汇。”
付刻轻轻的点了点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陪着程教授喝了会儿茶,闲聊起了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
程教授竹篓里的那些鱼是专门为了迎接付刻而钓的,于是付刻理所应当的留在农家乐里吃了午饭,本来计划着午饭后休息一下,下午再陪着程教授上山转转走走,但人还没睡着,付刻就接到了程汉南的电话。
程汉南那边环境好像很乱,机器的滴鸣声,以及嘈杂的人声混合在一块,让付刻的耳朵有些闷闷的感觉,同时程汉南话又急又喘的,似乎是在爬楼梯。
“付刻??你现在在家吗??”
“没有,有什么事情吗?”
付刻完后,清楚的听到听筒那边的程汉南呼吸加重了,但人却静默了几秒:“你……不会又出差了吧?”
付刻不太喜欢这种哑谜的对话方式,直接了当的问:“阮肆出什么事情了吗?”
“半个时后之前,阮肆在我们医院进行了标记清理手术,现在我收到了他的病危通知书……”
程汉南后边的话,付刻一句也没有听到,等到他的意识再次主宰大脑,付刻的车已经停到了仁康医院的实验楼门前。
程汉南一边下楼梯一边对着付刻招了一下手:“这边。”
付刻快步跟上,问:“我记得仁康医院的标记清理手术都是需要提前预约的,对吗?”
程汉南点头刷开了实验楼的大门,带着付刻走步梯上了五楼:“那是常规清理,阮肆走的不是这个路子。”
付刻不太理解,程汉南也没有时间和他细细的解释,只是言简意赅的:“仁康医院是B大医学院的合作医疗机构,所以每周都会有学生试验课,阮肆是以志愿试验者的身份来的。”
程汉南耸了耸肩膀:“恰好今天原定的清理标记试验者临时改变了主意,阮肆就直接顶替了上去。”
话落,程汉南带着付刻停在了实验室五楼的病房外。
透过医院干净透亮的玻璃,付刻看见了安静的躺在病床上的阮肆,午后金色的阳光宁和了阮肆锋利的棱角和凌厉的五官,让他整个人多了一种可以称之为温柔的氛围。
一如几年前的初见的那个夜晚。
那晚的阮肆似乎是被人临时拉来救场的,上身穿着一件纯白短袖,下身穿着一条黑色的短裤,脚上蹬着一双花色的人字拖,然后就着这么一个老大爷逛菜市场的装扮,阮肆抱着吉他弹了一曲《予你》。
那一天温柔的无与伦比的阮肆顺理成章的住进了付刻的心里,并且一住就是六年,现在看来,阮肆这个名字似乎有在付刻的心里长久的安营扎寨的算了。
付刻被程汉南推进了病房里,然后还没来得及询问阮肆的情况,身后的门就被程汉南“啪”的一下关上了。
付刻:“?”
门外的程汉南满含歉意的看着付刻的眼睛,通了付刻的电话,而后飞快的:“你别怪我,阮肆马上就要醒了,我是真的招架不住。”
付刻:“……”
“阮肆是铁了心要做清理的,他自己不知道从哪里弄了清理的制剂,但被我给骗下来了,付刻,你也许不知道,但被S级Alpha信息素标记过的Omega理论上是无法进行信息素的清理的,真的会死人的!所以,你务必劝劝他。”
程汉南这一通话的跟释放连珠炮一样,吨吨吨吨吨的,付刻虽然脑仁发疼但也捕捉到了一个关键的信息。
“所以,阮肆现在还没有进行清理手术,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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