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鸣的手下甲跟手下乙（原谅作者真的不想取路人甲已丙的名字了）在回去的路上，还在痛骂王兴中这个渣渣。

    因为这个让他们想起了前段时间李晓艺因为武峰的逼迫选择跳楼自杀的事情，李晓艺是他们的女神啊，当知道女神因为前男友这个渣渣的威胁自杀时，两个人差点没掀翻了办公桌，真的是好气啊！

    作为一个正义感爆棚的警察，没有人能接受这么恶心人的威胁。

    “虽然作为一个警察不该这样的话，但是我还是想，王兴中真的是活该，罪有应得。”手下甲轻哼一声。

    手下乙道：“可不是吗？我进警局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个让我想暴他一顿的罪犯。”

    刘一鸣瞥了两人一眼，道：“听了那么多，你们就只想到这个？”

    手下甲乙面面相觑，心翼翼地问道：“老大，有什么问题吗？”

    刘一鸣开了车窗，点燃了烟，“黄瑶思，王兴中很喜欢拍这样的视频，通常拍完之后，都会发她一份。而且她也了，郑思悦那里有她跟王兴中拍的视频，是王兴中发给她的。虽然郑思悦通常都是将视频给删除了，但是谁知道她会不会还保存着一两个在手机里。”

    手下甲茫茫然道：“老大，什么意思？”

    刘一鸣抽了口烟继续道：“王兴中虽然很喜欢拍这样的视频，但他不是傻子，知道东西不能流传出去，所以通常只会发给跟他一起拍视频的人。比如今天跟他拍视频的是黄瑶思，他就会单独发给黄瑶思，今天跟他拍视频的是郑思悦，他就会单独发给郑思悦。那你，那个被马赛克了郑思悦的视频是从哪里流出来的？”

    手下乙连忙道：“不是王兴中那里，就是郑思悦那里。”

    刘一鸣点头道：“对，王兴中那里绝对是不可能的，他又不是智障，放出这样的视频来毁了自己。”

    手下甲恍然大悟道：“所以视频极大可能是郑思悦手里流出来的！黄瑶思是在谎。”

    刘一鸣眯了眯眼，烟雾缭绕了他的脸，橘红色的光亮在黑夜里一闪一闪，“没错，她还对我们隐瞒了一些东西。王兴中胁迫郑思悦拍下那些视频照片是事实，但是其他的，就不一定是真的了。”

    手下甲道：“但是我们调查王兴中的时候，在他的手机电脑里都没有发现其他的视频，是不是被人删了？还是他还藏在什么软件里，我们没有发现？”

    刘一鸣将烟蒂扔了出去，伸了伸懒腰道：“所以明天继续查，重点就是这两个女人。今天先回去休息，也累了一天了。”

    “好的，老大！”

    病房里——

    林依然将自己蒙在被子里，神色惊恐，整个人瑟瑟发抖，不断地念叨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李晓艺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样子，面无表情，已经差不多了，她没有兴趣在耗下去了，武峰已经死了，经纪人也狗带了，她让林依然也活了太久了。

    不过，在林依然死之前，李晓艺还是要让世人知道真相的。

    她飘到林依然的面前，大红色的裙摆轻轻浮动，张扬而妖异。

    林依然成了瞎子，眼睛还蒙着纱布，可越是这样，她其他的感官越是灵敏。房间里出了一股阴冷之气，凉飕飕的。

    林依然的心咯噔了一下，自从眼睛瞎了以后，她每天晚上都会装成疯疯癫癫的样子，她那次是真的看到了鬼，是真的。她不知道鬼会不会对傻子感兴趣，但是她没有办法，她别无选择，她只能一直傻下去。

    而事实证明，她做的是对的。

    自此之后，经纪人的鬼魂是真的没有再出现过。林依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这不妨碍她装傻。

    眼睛瞎了没关系，现在科技这么发达，肯定可以治疗的。但是命没了，那就什么都没了。

    林依然的心态很好，或者可以，她的求生欲很强。

    只是李晓艺并不想再给她这个机会。

    她拖了这么久，没有给林依然一个爽快，就是想看她做戏，看她每日诚惶诚恐的，拼命地想要活下去，就像个跳梁丑一样。

    “依然，依然——”飘渺的，温柔的女声像是在林依然的耳边响起，那么的熟悉，那么的让林依然鸡皮疙瘩起了一地。

    李晓艺？！是李晓艺的声音？！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林依然仓皇万分，她紧紧地抓着被子，指甲嵌进肉里，却不敢出声，她怕，她怕是真的李晓艺来找她报仇了。

    可是，可是李晓艺都死了那么久了，为什么？为什么突然之间她又出现了？

    “依然，你怎么不理我啊？”

    咕咚一声，紧张地咽口水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清晰，林依然能明显地感受到，有人伸手拉开了她的被子，一点一点的，不容她拒绝地扯开了她的被子。

    林依然害怕的不行，整个人都在抖，大脑不断地发射着信号，告诉她应该怎么做，可是她的四肢僵硬，嘴巴抽搐，根本没办法跟着大脑走。

    冰凉的手贴在她的脸上，林依然不自觉地了个冷战，那僵硬到无法动弹的嘴巴终于恢复了自己的功能，她突然发疯，像个疯子一样伸手挥着四周，嘴里大声喊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病房一旁，已经睡着了的护工被林依然的声音惊醒，她满是怒气地睁开眼，瞧见林依然日常在那发疯，忍不住咒骂了一声，“叫叫叫，叫个鬼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这个护工是公司找来的，林依然虽然这个样子了，但是公司为了门面，还是找了个护工过来照顾她。至于她的家人，医院一直联系不到。

    因为林依然白天晚上都要疯几次，护工已经很习惯了，她熟练地拿出了耳塞，塞进了耳朵里，然后转个身背对着墙，继续呼呼大睡。

    林依然在那里大叫着救命，喊着护工的名字，护工塞着耳塞，拉过被子，将自己盖的严严实实，全然不顾，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护工本来睡眠质量就很好，经常秒睡，除非是林依然半夜太过于吵闹，不然一般是吵不醒她的。

    有次，林依然半夜醒来想上厕所，喊了护工好久，都没把她从梦中叫醒，后来没办法，只好自己两眼一黑地下床去上厕所。

    她杵着拐杖，却也摔了好几下，才成功地上了厕所。

    “呀，你看，护工听不见呢！”女声仿若惊讶地叫了一声，冰凉的手指在林依然的脸颊划过，林依然感觉到一阵刺痛，心中一慌，却听李晓艺万分抱歉道：“真是不好意思，不心把你的脸划破了。”

    林依然慌里慌张地伸手去摸脸，果然摸到了一片滑腻，是血！

    毁容两个字立马进入了林依然的大脑，作为女明星，她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毁容了。

    “晓艺，晓艺，是你吗？是你吗？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吗？我真的好想你，好想你啊！”

    她的泪水簌簌而下，仿佛是真的在想念曾经的好朋友一样，泪水碰到伤口，刺得有些发痛。

    林依然却全然不顾，还在那里凄凄艾艾，“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完，她又状似嘲讽一笑，“差点忘了，我瞎了，又怎么看的到你？”

    李晓艺站在她的面前，看着她唱作俱佳的样子，心里真的是佩服万分，她死在她的手里，真的是不冤啊！如果她没死，她又怎么知道原来曾经的好闺蜜，演戏的天赋如此之好，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能够把她耍的团团转啊！

    “晓艺你知道吗？我每天都在想你，想我们的过去！怎么突然之间，我们就变成了这样？你被武峰威胁，跳楼自杀，之后我莫名其妙地发疯，杀了经纪人，经纪人变成了鬼挖掉了我的眼睛，这一切都好像是在做梦，就好像有幕后黑手一样。”

    林依然眼瞎以后，不止一次地想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她在片场看到的那个李晓艺是不是真的？她发疯似地杀了经纪人，当时到底是被什么蒙蔽了眼睛？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跟李晓艺关联在了一起，可是她住院那么久，李晓艺却一直没有出现，仿佛只是她的臆想，

    而现在，这个臆想也成了现实。

    “幕后黑手！”李晓艺轻轻一笑，声音变得妖异鬼魅起来，“可不是吗？我的死，可不就是你这个幕后黑手干的吗？”

    林依然悲伤的神色一顿，她随即哽咽道：“晓艺，你在什么呢？什么是我干的？我都这样了，还能干什么？”

    李晓艺啧啧称叹，“林依然，你知道吗？你是我遇见过演技最好的女演员，都这个时候，你还在演。”

    林依然咻地抬头，那包裹着纱布的眼睛四处查看着，最终无神地停在一个地方，她情绪激动，似乎受到了莫大的屈辱，“晓艺，你怎么能这么我？我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还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