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掉进水里的。”他的声音也在发颤,

    倒不是冷的，纯粹是因为看到了活色春香的香.艳画面。

    “张总秘书推下去的。”音遥裹紧了浴巾,

    语气像是告状。

    “闹着玩？还是闹矛盾了？”司年皱着眉头，语气生硬。

    “成年人闹着玩会做这事么？”

    “我知道了。”

    一句简单粗暴的回答，导致后来锋行集团股价暴跌，员工觉得没戏了纷纷辞职另谋出路，林也想走，但被张总拍下了不雅视频作为威胁，生生囚.禁了大半年，据张总后来都变态了，家里天天传来惨叫，每天都有不一样的男人兴冲冲进去提着裤子一脸餍足地出来。

    司年又看了眼音遥，见他捂着浴巾不发一言,

    白皙的大腿还露在外面紧并在一起。思忖半晌,

    司年走过去将自己的浴巾盖在他腿上，自己则光着上半身抱臂站在一旁。

    “谢谢……”音遥低低道了句。

    “以后有我在,

    没人敢欺负你。”司年着土土的台词,

    原本硬朗的脸此时却泛着微红。

    “为什么呢。”音遥仰起头，澄澈的双眸没有焦点地看向某处。

    司年故意摆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来掩饰内心的慌乱：“什么为什么,

    我护着自己下属还要有为什么？”

    “您知道我的不是这个。”音遥顿了顿，“如果是因为我帮您夺回了属于您的那份家产,

    您帮我收购了松山集团这份人情也还了,

    两不相欠的话利用完了就扔掉这才是成年人的社会法则不是么。”

    “什么法则,

    搞笑。”司年直起身子,

    好像是借着自然而然产生的话题,

    也自然而然地走过去按住音遥头顶的浴巾轻轻给他擦拭着头发。

    “我没想过对你用完就扔,

    也没想过利用你改变命运,

    即便你什么忙也不帮不上，我也希望你留在我身边。”

    完了，司年更觉得不好意思，磕磕巴巴道：“我、我这可不是表白，所以不要有辞职的想法。”

    音遥感受着头顶传来的，与这个健壮高大的男人外形上极不相符的轻柔动作，抿嘴笑了笑。

    回到公寓，音遥把湿衣服晾在阳台，又听到徐北在隔壁电话：

    “嗯妈妈，别伤心了，不是还有我么，很快你就能跟着我享福了，司先生前几天还去我家了，是我家不是员工公寓……”

    可能这个人唯一的良知就是他母亲吧，音遥摇摇头。

    只是还没等着跟儿子享清福，这位可怜的母亲在短短一个月内失去了两个儿子。

    一个惨死狱中，一个因涉嫌故意杀人被逮捕。

    警察来的时候正在开员工大会，大家都因为他们的忽然到访吓了一跳，然后就看他们在人群中巡视一圈后，最后径直走到徐北面前：

    “你好，刑侦总局，我们现在怀疑你与陈望生被害一案有关，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经过DNA比对，确定手套上的血迹是来自陈望生，后来警方破门搜查，在徐北家中发现了一件没来得及处理的血衣和鞋套，这也就是为什么现场没有发现徐北的指纹和脚印的原因。

    徐北还在那坚挺着：“怎、怎么可能，我和他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他。”

    “这个……就要你自己老实交代了。”带头的警察一摆手，后面迅速冲过来俩警察，一边一个，直接给徐北戴上了铐子。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以至于员工们愣了许久才慢慢看向音遥：“真、真的不是你啊……”

    徐北被带出门的时候正好碰上闲来无事来公司闲逛的司容，见到司容，徐北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他挣扎着冲到司容身边，颤抖的手指紧紧拽住他的衣袖：

    “司先生，司先生救救我啊，不是我杀的，他们冤枉我！”

    司容缓缓抽出袖子，掸了掸袖口，笑眯眯地看向一旁的警察：“你们办事还挺快的。”

    徐北瞬间愣住：“什、什么意思。”

    “对了司先生，您作为证物提供人，麻烦您也和我们去做个笔录吧。”

    徐北不可置信地看着司容：“证物？你……你利用我？”

    司容也毫不避讳地承认了：“是啊。”

    “为什么……你不喜欢我了么？”徐北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我见犹怜。

    “啊，这个问题，你可以在牢里慢慢考虑。”

    司容的笑脸在徐北眼里慢慢扩大，就像他不断睁大的眼睛。

    *

    音遥再见到徐北，是在城南的拘留所里。

    他整个人憔悴了许多，面容枯槁像个吸.毒的，被狱警带出来的时候一见到音遥就冲了过来，对着他大喊，音遥听不见，指指旁边的电话示意他用这个。

    徐北赶紧拿过电话，就听到里面传来凄惨惨一声：

    “音遥，你帮我求求情吧！我不能坐牢，我妈会难过死的。”

    音遥歪着头，似乎不太理解这句话：“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当初怎么没想到今天的结果。”

    “我也不想啊！但是我没办法，我告诉你是谁指使的，你帮我找找司总，求求情，让他想想办法！”

    音遥不知道他的是哪个司总，笑道：“不用你我也知道是谁，今天来看你只是想向你确认一件事。”

    徐北愣了下：“什么事……”

    “你大学的专业是生物制药没错吧。”

    听到音遥问了个完全无关的话题，徐北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实话。

    “不想也没关系，信息时代，随便查查就知道了。”音遥一摊手。

    “是，是生物制药……”徐北生怕音遥不帮他，赶紧道。

    “所以当初你哥徐恩的感冒药被替换成抗哮喘药物，并且药物成分里添加进大量沙丁胺醇，也是你做的吧，普通人一般也想不到这一点吧。”

    徐北缓慢地呼吸着，泪珠子落在桌上摔成了八瓣。

    “如果你不实话实就要背负两条人命，到时候谁来了都没用。”音遥轻笑一声，抬眼凝视着徐北的脸。

    徐北低着头，握着电话的手不住颤抖。

    似乎过了快一个世纪，他才再次抬起头：“你问吧……如果我知道，会告诉你。”

    音遥笑笑，身子慢慢前倾过去：“北，有时候，选择很重要，这就对了嘛，还能少吃点苦头。”

    徐北咬了咬下唇，点了下头。

    “你给廖垣宇做事多久了。”

    听到廖垣宇这个名字，徐北明显愣了下，接着缓缓道：“四年了……”

    四年？那刚好是徐恩进公司那一年。这么他们早就开始谋划些不可告人的龌龊事了。

    “关于遗体捐献书的事，你知道多少。”

    徐北攥紧了手，泪水吧嗒吧嗒往下掉：“全部……”

    原来徐恩刚去松山面试的时候是被刷下来的那一批，但他为了这份工作能连夜乘飞机横跨大半个国家再来一趟松山，疯狂表忠心，廖垣宇就是看中了他这狗腿的性格才给他安排了一个闲职。

    廖垣宇第一次见司容的时候就喜欢他了，这些年为了接近他真没少花心思，为了他特意从贫民窟找了个“即使消失也没人在意”的劣性Omega，言语哄骗，然后再骗他签了遗体捐献书，移植角膜之后就让徐恩把这个Omega带到海边溺死，以为这样就能神不知鬼不觉。

    而徐北作为徐恩的弟弟，那时候还在上大学，偶尔会来松山看望一下徐恩，当时他年轻没见过世面，很容易就被廖垣宇这种帅气多金的成功人士所吸引，所以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爬上他的床。

    后来廖垣宇为了拿到合作合同，让徐北去勾引那些老板，半合作半威胁，才使得松山一步步壮大。

    但一个人的野心远不会到此为止。

    徐北厌倦了这种生活，算考研进入更大的公司谋生，但他陪这些老板睡觉的肮脏丑事被廖垣宇死死拿捏，只要他不从，就会公开这些照片视频。

    从一开始的陪喝陪睡，到后来杀人越货，徐北根本没有办法脱身，所以攀附上司容是他结束这种痛苦生涯的唯一方法。

    所以他答应了廖垣宇，只要替他杀了陈望生和徐恩再嫁祸给音遥，从此以后他就再也不过问徐北任何事，那些视频照片也会一并清理干净。

    天真如徐北，以为这真是他唯一的出路。

    “我不知道廖垣宇为什么对你这么大恨意，不惜一切代价要你死，但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替他隐瞒什么。”

    徐北抬起头：“我家里还有当时我哥和陈望生签的保密协议，那合同一式两份，我哥手里那份被我偷来了，你去找找，应该能找到。”

    “除此之外，有没有廖垣宇教唆你杀人的证据。”

    如果只有保密协议的话最多能判他一个器官买卖，关个四五年就出来了，他有钱，再随便散散钱财，可能半年就出来了。但教唆杀人，特别是杀了如此声明威望的国家级人才，估计按情节严重性会以同犯处理，最好也是个终身监禁。

    音遥不是想让廖垣宇坐牢，而是要他，像临死前的自己一样，再也见不到太阳。

    徐北摇摇头：“这件事没有事先谋划而是临时起意，所以我也没来得及录音。”

    而且就算有录音，也不能作为直接证据。

    音遥站起身：“谢谢你的坦诚，我会拜托司总，尽量让你在牢里过得舒服些。”

    完，毫不犹豫挂断电话，看着徐北在玻璃那边疯狂叫喊被狱警按住的狼狈模样，音遥并没有为他之前悲惨的遭遇感到一丝心软，谁让他站错了队，谁让他就自己无辜枉死一事上也是这群败类的同犯。

    他也并没有就此罢休，疯狂的报复心在肆意生长。

    他了个电话，低声道：“来我公寓一趟。”

    音遥正在家里陪司玩球，听到门铃声响起。

    他起身开门，门口站着一看到他就按耐不住嘴角上扬的司容。

    “音秘书，太阳西边出来了，你竟然会主动邀请我来做客。”

    音遥随手将球丢进卫生间，司兴冲冲跑进卫生间捡球，下一秒，它就看见卫生间大门关上了。

    它着急地扒着门，但主人并没有给它开门。

    音遥扯着司容的领子把他往里拽，拽进卧室，甩上大门，窗帘拉好，然后行云流水地解开衣扣，将司容按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