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不喜欢欠人人情,但这件事只能拜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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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容睁大了眼睛,

    睫毛微颤:“音秘书,这是做什么。”

    音遥双手抓住他的毛衣衣摆使劲往上掀,

    司容赶紧伸手护住衣服,一把抓住音遥的手:

    “音秘书,能告诉我为什么么?”

    音遥深吸一口气,表情冷淡:

    “我有事想拜托你,这是回报。”

    他俯下身子,嘴里还颐气指使的:“自己脱,别磨叽。”

    “你有事就,我当然会竭尽所能。”司容笑着松了口气,抬手想要帮音遥扣好扣子。

    音遥不耐烦了,他干脆将衣服扯掉,抱住司容身体凑过去:“快点。”

    要不是尚存一丝理智,

    司容兴许真就直接上了。

    他扣住音遥的肩膀,

    一个使劲,体位调换过来,

    音遥被他按在了身下。

    司容眉头紧锁,

    扯过被子盖住音遥的上半身:“音遥,我是不是过让你好好爱惜自己。”

    音遥抬眼,

    双目无神:“我不喜欢欠人人情,但这件事只能拜托你。”

    司容无奈,

    在屋子里环顾一圈,

    最后拿过音遥桌上的一个摆件冲他扬了扬:“这个摆件我上次过来时就一直惦记着,

    现在得到了,

    你想拜托我什么就吧。”

    音遥愣了下,

    手指慢慢攥紧。

    他不理解司容,

    明明大好的机会摆在面前就这么生生拒绝了,

    有没有考虑过或许以后不会再有这种机会。

    他是认真的?真的觉得自己值得被珍惜?还是只是他放长线钓大鱼的策略。

    看着沉默的音遥,司容抬手拂开他额角的碎发,目光是不出的疼惜。他不知道音遥心里有什么苦,只觉得他好像一直活得很累,因为性子倔强不愿意和任何人讨饶,所以当他想得到什么,就会用身体付出。

    他甚至不知道,比事逼还事逼的司年当初为什么愿意把音遥留下,这不是他原本的计划,他是想,如果司年没有相中音遥,自己就可以顺理成章让他做自己的秘书,近水楼台先得月,如意算盘得响,但司年偏要和他对着干。

    这么想着,心里翻了醋坛子。

    “我想……”良久,音遥终于犹豫着开了口。

    司容紧紧盯着他,宝贝的不行,嘴里跟着“嗯”了声。

    “我想让你约见廖垣宇。”

    听到这个要求,司容一下子跌入醋海翻腾,他以为音遥到现在还没放下廖垣宇,很想把廖垣宇那些破事一一给他听,但他又不太愿意背后嚼人舌根,越想越气,看着嫣红的嘴唇近在咫尺,只想狠狠咬一口发泄发泄。

    但又看到音遥那张璞玉一样纯洁的脸,半晌,只能重重叹了口气。

    “约见他做什么。”司容坐起身,头一次用这种烦躁的语气和音遥话。

    “就这么喜欢他?”又听司容在那不满地嘟哝了句。

    “不是喜欢。”音遥裹紧他的被子,“你也知道陈望生和徐恩的死和他脱不了干系,我只是希望有朝一日能亲手送他进监狱。”

    司容疑惑了:“为什么。”

    “来话长,我希望你能套出他教唆杀人的实话,可能这个世界上,他只会对你实话。”

    “为什么这么肯定。”

    还能为什么,他做这一切还不是为了给你提供眼角膜,还不是希望能和你双宿双飞。音遥在心里暗骂道。

    音遥没回答他,司容也没继续追问,掏出手机翻了老半天终于找到了廖垣宇的联系方式。

    快速点了下他的名字开了扩音就举起手机,似乎对这个名字司容都不想多看一眼。

    那头廖垣宇就跟一直守着手机一样,电话只响了一声就火速接起来。

    “容容,你怎么有空给我电话了?”

    隔着手机仿佛都能看到那头廖垣宇欢欣雀跃的表情。

    司容清了清嗓子,又看了眼音遥,见他无意识地紧贴着自己等着听,默默叹口气,努力摆出笑脸:“最近怎么样,觉得好久没见你了,有空一起出来吃饭。”

    廖垣宇立马道:“有空有空!今晚就行!”

    “好,七点钟,不见不散。”

    司容挂断了电话,一扭头,就见音遥还紧贴着在听,他的身体软软的热乎乎的,还有金桔味的信息素在鼻间萦绕,司容这次是真没忍住,扬起脖子亲了下他的脸蛋。

    “干什么!”音遥却很是嫌弃地擦了擦脸,瞬间警惕地直起身子。

    司容无奈地耸耸肩,刚才明明还拉着他要他舔舔胸脯,这亲一下又不乐意了,这也就是音遥,换做其他人早让他滚蛋。

    六点半,音遥早他们一步来到餐厅,鸭舌帽一戴,换了个平常不太穿的休闲风,不过这次他连口罩都没戴,以廖垣宇死精那股劲儿,武装这么多反而会引起他的怀疑。

    音遥随便找了个位子坐好,旁边的盆栽刚好挡住他半截身子。

    不大一会儿就见廖垣宇匆匆赶来,那头抿得油光水滑,还骚气地喷了香水,隔一道太平洋都能闻到。

    他坐在位子上一遍遍看手表,还对着手机整理着发型。

    七点整,司容准时出现在餐厅中,和精心扮一番的廖垣宇截然相反,他随便扯了件米色毛衣配一条牛仔裤就来了,往廖垣宇面前一坐,廖垣宇顿时眼都直了。

    比起上次见面,他剪短了头发,半圆阔领毛衣更衬托的他颈如天鹅,往那一坐,仿佛自带光环,原本以昏黄灯光衬托气氛的餐厅因为他的到来而变得如同白昼。

    音遥往下沉了沉身体,默默开手机录音。

    “容容,这么久不见你总算是想起我了。”廖垣宇的语气是按耐不住的激动。

    尽管司容心里嫌恶着,脸上却依然摆出极有修养的礼貌微笑:“最近太忙了,所以一有空就来找你了。”

    餐点上来,面对垃圾,司容依然吃得从容不迫,镁光灯映照着他的眼眸亮晶晶,他情商很高,所以不管廖垣宇提了什么话题他都能接上话茬。

    一直到廖垣宇问道:“你移植了角膜后眼睛感觉怎样。”

    司容平静地切下一块牛肉送进嘴里,眼也没抬:“嗯,托你的福,挺好。”

    一听到“托你的福”四个字,廖垣宇知道机会来了,马上邀功道:

    “容容,你可能不知道,现在要找个角膜可太难了,没人愿意捐这玩意儿,也多亏我有认识的人才能帮你搞到来。”

    司容的手顿了下,这么原本自己要接受移植的角膜并非通过正当途径而来?

    他气定神闲地继续切着牛排:“但是很可惜,我的主治医师被人杀害在家中,不知道这人和他多大仇。”

    廖垣宇的表情没有丝毫异样,继续笑道:“听是你们公司一个叫徐北的人杀的,他就住陈医生楼上,可能是邻里纠纷?”

    司容点点头,漫不经心问道:“警方还没公布细节,你怎么知道徐北住他楼上。”

    一瞬间,廖垣宇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实话,徐北已经全招了,他受你指使。你们好像很早就认识了?”司容抿了口红酒,拿起手帕擦擦嘴。

    吃饱了,往沙发上一靠,水杏双眸暗含笑意凝望着廖垣宇。

    “容容,话不能乱,我和徐北又不认识,上哪指使他去,对了我和你个秘密,当初捐给你角膜的那个人,你知道遗体捐献书写的是谁么?是徐恩,而且你知道是谁代签了他的名字么,是音遥,我是真没想到他是这种人,不过当时也是为了你好,所以顺水推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廖垣宇开始转移话题,还不忘摆音遥一道,但是整句话下来没有一点逻辑,音遥签这份遗体捐献书干嘛,好玩?

    司容笑笑,假装没在意他话中的逻辑漏洞:“实在的,我在Y.S财团长大,这种事我见多了,人嘛,是要学会接受灰色地带。”

    听到他这么,廖垣宇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你巧不巧,跟这件事有关的人都死了,我觉得,和音遥也脱不了干系,当初辞退他就是因为觉得他心术不正,果然没猜错。”

    音遥默默听着,冷笑一声。

    “真可惜。”突兀的,司容来了这么一句。

    “什么可惜。”

    “原来是音遥做的,我还以为角膜移植途经是你找来的,还想着要怎么感谢你,一顿饭当然不是那么回事。”司容抬起脚尖,有意无意擦蹭着廖垣宇的脚踝。

    他慢慢抬起头,唇角微微上扬,带着暧昧的气氛。

    “是我找的,但是被音遥抢了先而已。”果然一见到司容,廖垣宇这厮就把自己那点心思全抛之脑后,嘴巴破茶壶一样什么都往外倒。

    音遥听到他在心里疯狂咒骂自己怎么还没死。

    音遥暗笑,随手点停录音键,压低帽檐付了钱径直向外走去。

    当他将录音提交给警局后,警方听了半天才听明白到底是什么事,他们嘴唇紧抿,无奈地摇摇头:

    “但是录音不能作为直接证据,最好是能找到他本人签署的保密协议,”

    音遥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他起身,了车前往派出所。

    刘政委正在给下属训话,见到音遥话也不训了,赶紧点头哈腰迎上来:“音遥先生,好久不见。”

    音遥也不同他废话,直接道:“我想见见那个袭击我的男人。”

    这男人从开始就一口咬死自己刹车失灵绝对不是蓄意谋杀,警方也确实拿他没办法,找不到证据没法对他提起诉讼,只能先整看守所关着,一关关了两个月。

    但关几个月没关系,他知道警方这是在对他实行精神击,只要他松了口,就是死罪一条,所以就算是用电椅折磨他也绝对不能开口。

    见到音遥,这男人心里一咯噔。

    音遥听到他在心里:“这人为什么还没死,我不杀他廖总不可能这么轻易算了。”

    他又想:该不会是我藏在浴室热水器上面的保密协议被他发现了?!

    音遥知道,徐北和这些杀手不同,他有把柄在廖垣宇手中,再加上廖垣宇临时起意根本不可能有时间和徐北签什么保密协议,所以如果只是口头约定,警方根本没有证据判定他确实是受廖垣宇教唆。

    但这个男人不一样,听他当时撞过来时那个决绝的声音就知道这人心里一点不慌,是个职业杀手,而且从他这两个月死咬就是刹车失灵来看,他非常熟悉警察的办案手段,是个反侦察能力很强的人,而且特别会装傻,多半是经过专业训练。

    而这种人,再加上廖垣宇那种心机颇深的,不签保密协议互相心里都不踏实。

    音遥平静地看着他,半晌,突然笑出了声。

    “真不巧,没能如你所愿,我还安然无恙。”

    男人立马反应过来,低下头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幸好你没事,不然我真要背负上杀人犯的罪名了。”

    这人还挺会演,反应也挺快。

    “不用在我这演戏,我不会给你颁发影帝奖。”音遥伸手指指自己的眼睛,又指指男人的胸口,“我能看见你的内心哦。”

    “先生,你这就笑了,我演什么啊,我在拘留所里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安稳,就惦记着你是否平安无事,看到你没事我这开心是由心而发。”男人笑得讨好。

    音遥翘起二郎腿:“让我猜猜,你现在在想什么呢,保密协议没被人发现吧,都藏在热水器那么隐蔽的位置了。”

    男人猛地睁大眼睛,随即眉头蹙起,也不装了,低声道:“是不是廖垣宇把一切都招了。”

    音遥笑着摇摇头:“想什么呢,他可比你聪明多了,我了,我能看到你的内心。”

    他站起身,也不再和这个男人多废话,对一旁的刘政委道:

    “可以通知您们局长,有份好东西就藏在这男人家的热水器上方。”

    器官买卖、教.唆杀人,希望廖垣宇能找个好点的律师吧,这样的希望,也不枉他们当初

    “情侣”一场。

    而音遥也很清楚,这件事要是没有司容暗中协助不可能这么快破案,仅凭他自己和廖垣宇抗衡确实还差点火候。

    尽管司容只拿走了自己一个摆件,但音遥知道,恩情大过天,先暂时忘了他当初移植自己角膜一事,得做点什么好好向他表示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