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血海9 诸宁转头面无表情地解释:“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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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怎么你了?”婴勺仍旧是一副不爱搭理的样子, 但语速变慢了。

    “他来血海的目的是复活那位名叫刑旸的前魔尊,恰好我不太想让他达到目的。在这一点上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沉玉道。

    “怎么,你都给刑旸过了头阵, 正主都还没露脸呢, 你就算叛变了?璧城主怎么没学到半点你底下人的忠心呢?”婴勺阴阳怪气地道。

    “具体的缘由我不能告诉你, 因我暂时并无可靠的依据证明我的猜测。”沉玉道, “但我可以对我自己起誓,以上所言属实。”

    婴勺翻了个白眼。

    北境人一旦话上头了就喜欢对着他们的王起誓, 可璧城主本人对着自己起誓又是什么奇怪的举动。沉玉这个神经病,谈判的时候居然这么随便。

    大约是婴勺的不满表现得过于明显,沉玉真情实感地笑了一下,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句句属实。”

    婴勺转头问长渊:“让他跟着吗?”

    长渊转身:“随你。”

    婴勺:“哦, 他随你。”

    长渊瞥了她一眼。

    沉玉:“多谢。”

    婴勺用胳膊肘怼了长渊一下。

    长渊没躲,跟着雪槠树叶的指引向前掠去。

    诸宁道:“我们一起吗?”

    上官怜:“不然你想去哪儿?你认路么?”

    诸宁:“魔尊陛下应该认路,可以给我们指一指。”

    上官怜:“你自己什么水平你心里能有点数么?你得有根绳子牵着走。”

    着她抽动了一下手腕, 那一股冥河水拴着刷子的一头, 带着诸宁往前飘去。

    诸宁跨坐在刷子上,转了个身, 面向沉玉:“你认不认路?”

    沉玉回答道:“抱歉, 我暂时不算离开这里。”

    诸宁:“哦,没关系,我只是问问,没真的想回去。你是魔界的人?”

    沉玉:“在下从四境轮来, 叫我沉玉便好。”

    “哦,你是婴勺老乡啊。”诸宁唔了一唔,“我叫诸宁,在轮回台给天帝干苦力活, 回头你要是魔界待腻了,可以来替我的班。”

    沉玉轻飘飘地跟上她们的脚步,想了想:“我替了你的班,你做什么呢?”

    诸宁:“去凡界找江疑凑一桌麻将啊。”

    上官怜脑门青筋蹦了蹦,扯了一下冥河水,把她拉走了。

    沉玉笑了一下:“这水真是难得一见。连岩浆都无法靠近渡官。”

    上官怜对他没有兴趣:“你过来我就把你送走。”

    沉玉:“送去哪儿?”

    上官怜:“冥河水,你送去哪儿?”

    沉玉心想:这位渡官的脾气似乎比婴勺更不好。

    他跟上来:“好的,所以我用上结界了。”

    上官怜:“……”

    沉玉:“你什么?”

    诸宁:“通常来,她露出这种平静表情的时候,心里得是,日你祖宗。”

    沉玉微笑:“多谢解释。”

    最前面,婴勺很声地对长渊:“你和他过了没有?得过吗?”

    长渊睨了她一眼:“你呢?”

    婴勺:“我不知道啊,反正我不过。”

    长渊沉默了片刻:“不确定。”

    婴勺:“啧。”

    一个语气词道尽感慨和鄙夷。

    长渊深呼吸了一次。

    婴勺拿出自己的如意指,那光指着的方向和长渊手中雪槠树叶指出的甚是雷同。

    长渊:“别跟我这东西是他给你的。”

    婴勺:“怎么了,你要让我扔掉吗?就是那种,你只能留着我的东西,别的男人给的统统不准要!”

    长渊瞥着插着腰瞪着眼这话的她,有些无语。

    婴勺觉得有些无趣:“不是吗?哦,你不是这样想的啊。”

    长渊忍住扶额的冲动:“我的意思是,你不怕他在上面做了什么手脚吗?”

    婴勺:“不至于吧,我对他应该没什么价……哦对了,他有一片魂魄在我手上。”

    长渊:“你既然让他跟着,就得防备他对你不利。”

    婴勺想了一下:“是你让他跟着的。”

    长渊早已习惯了她的倒一耙:“是你。”

    婴勺:“就刚才我俩的那个话,盘不清到底是谁让他跟着的啊,所以就是你。”

    长渊:“……好吧,是我。”

    长渊把她手里的如意指取走:“放我这里。”

    婴勺:“你拿走就拿走?好歹拿点东西来换!”

    长渊:“你脖子上挂的海螺还是我给的。”

    婴勺:“随处可捡的海螺和玉能比吗!”

    长渊往她手里塞了个东西。

    婴勺低头一看,是雪槠树叶。

    “这玩意儿洛檀洲遍地都是。”

    长渊再给她塞了一个。

    是一个瓦罐。

    婴勺:“什么鬼东西?能比玉更贵重吗?”

    长渊:“你的仇人在里面,当心点别让他死得太早。”

    婴勺想了一下才意识到他在什么:“……这他都能上你的套?他知道自己上套了吗?”

    长渊:“他知不知道关我什么事。”

    婴勺:“你好无耻。”

    长渊:“彼此彼此。宏珠借我一用。”

    婴勺掏出宏珠,狐疑道:“你要干什么?”

    长渊消失了。

    淅淅沥沥的血雨中,长渊的结界里只剩下了婴勺一个人。

    婴勺摇晃了一下宏珠。

    长渊的声音从宏珠了传出来:“别摇了。晕。”

    婴勺:“你是躲进去睡觉吗?”

    长渊:“你别话了,吵。”

    婴勺:“我抽你啊!”

    长渊没理她,估计真困了。

    婴勺一手拿着雪槠树叶,另一手拿着宏珠:“往这边走?到了再叫你?你就这样睡了我觉得有点奇怪,对了你把我酒放好,不准再喝了……里头好像没有被子,你去那箱子里掏一掏,有好多地图,叠一叠往身上盖也是可以的——”

    婴勺被抓进了宏珠。

    “你干嘛!”

    俩人再次挤在这狭的空间里,婴勺嚷嚷着。

    长渊曲着腿,靠在那一堆杂物上,眼睛都睁不太开,显然已经困极:“地图太委屈我了……过来,给我当被子盖盖。”

    婴勺冷静地哼了一声,把瓦罐往箱子里一塞,用地图捂住,然后靠过去,靠在长渊的胸膛上。

    长渊的呼吸轻轻地落在她的发顶,她举着发光的雪槠树叶,拍了拍宏珠,轻声:“走了走了。”

    外面,跟在宏珠后的诸宁死死地拦住上官怜:“修身养性平心静气!别别别别冲动!”

    才刚用上不久的荷伞再一次落在了岩浆中化为灰烬,上官怜抽出了第三把荷伞,面色相当冷酷。

    沉玉问:“她什么?”

    诸宁转头面无表情地解释:“狗男女,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