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阴谋渐起 伍有钱会妖法,找个法师来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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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钰筠第二天在街上的时候被人叫住, 转身一看,是同榜中举的周陶。

    他记忆向来好,一张皇榜上有谁的名字, 见过一面, 人名和脸就能对上。

    他带着一贯的漫不经心浅笑, “有事?”

    周陶欲言又止, 压低声音,偷偷摸摸的姿态, 问的肯定,“伍有钱是你的丫鬟?”

    “伍有钱?那是谁?”顾钰筠一听这个名字,脑子里第一个反应就是俗。

    谁起个如此俗气的名字?

    然后便反应过来,周陶的人大概是柴漠。

    昨天两人刚见过面, 除了阿漠,不做他想。

    “你是阿漠?”

    “阿漠?”周陶一愣,旋即想道, 也是, 进了高门大院总归要改名换姓,顾府容不下伍有钱这般俗气的名字。

    他点头, “就是您身边的阿漠。”

    顾钰筠笑道, “她怎么了?和你订了亲?”

    他随口笑问,想不到周陶霎时尴尬起来。

    居然真给他对了,顾钰筠脸色沉了下来。

    “你此番,是来找她成婚, 将她接出顾府?”语气转凉。

    周陶没听出顾钰筠话里话外的不满,只是连连摇头,“不不不,这样的女人我怎敢娶回家?!”

    他否决的太果断, 甚至带了明显的故意,只差直白的把不对劲写在脸上,让顾钰筠问他。

    如他所愿,顾钰筠问,“阿漠在家乡,可是有何风言风语?”

    这种宅斗的把戏,他母亲是长公主顾府没有,宫里却多的是。和他来往的哪个不是世家公子哥儿?谁家还能没点糟心事?

    如周陶般直白的手段,连三岁的儿都不愿意耍。

    他直接把柴漠的故事定义成风言风语,只当是假话,绝了他编排的心思。

    放个聪明人早就听懂闭嘴了,只可惜周陶是个傻的。

    他吞吞唾沫,害怕极了,“伍有钱……不,是柴漠,她会妖法。”

    “扑哧”

    顾钰筠一下笑了出来,让周陶愣在当场。

    还以为要什么呢?结果居然讲的是鬼神之。这可是抹黑人最低等的法子了,只要长点脑子的都不会被骗。

    见他不信,周陶急道,“不是,我的是真的,她当真会妖法,我们整个村子都知道,她家老头子就是个会使妖法的神棍,老头死后就是她……”

    顾钰筠没给他下去的机会,眼底一片冰凉,带着嘲讽的微笑,“周兄,亏得你还是个读书人,竟也会信怪力乱神之。她老头是个神棍,只能明她出生在个骗子家里。你今日若是来编排她,她骗我,可信度倒还高些。偏生你的是会妖法……呵”

    他嘲弄道,“三岁的孩子才喜欢鬼神之,周兄一把年纪的人,还信这个?”

    完转身就走,周陶追了两步,还想点什么。却见顾钰筠翻身上马,策马而去。

    顾钰筠回到家,想起周陶所言,依然觉得可笑。

    他摇摇头,正准备将其抛之脑后,就见庭院里一群丫鬟围着放风筝。

    热闹的一群人里,他家阿漠站的不远不近,温柔浅笑看着众人玩闹。

    那处美的就像一幅画,阿漠是个赏画的人。明明也站在画里,却和画卷格格不入。

    见到他回来,一下就把笑收起,恢复往常古井无波的脸。以一种诡异的气氛将柔美的画卷切割。

    不知怎的,顾钰筠很想再看她笑一次。

    他脱口而出,“明日我带你去郊外走走如何?”

    柴漠不变的表情微微有些错愕,很快便收敛了。

    她的很温柔,也很恭顺,“郊游是公子姐们该做的事,柴漠只是个奴婢,不配和公子一起出游。”

    “哪儿有什么配不配的?我带你出门,你跟着去便是,废话这么多?”他凑到柴漠的身边,想摸摸她的下巴。

    柴漠躲开了。

    她心中叹了口气,对顾钰筠时不时的调戏已经极度敏锐。他只要站到她身边,一准要动手动脚。一旦没及时发现,就得被他占便宜。

    房里的丫头们喜欢和他凑做一处,没谁能拒绝侯爷。万一飞上枝头做了姨娘,后半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句难听的,顾钰筠院里看门的丫头,吃穿用度都能比得上外头门户家的姐。任谁也不想走出这座高门。

    出游的事情定了下来,而周家也没闲着。

    周陶刚一进门,就被赵琦兰围住连连发问,“如何?顾侯爷怎么?可是要把伍有钱赶走?她一个会使妖法的女人,如何能待在侯府里?怎敢见公主的面?”

    周陶摆摆手,颇显烦躁,“行了行了,人家日子好着呢,你着什么急?”

    “我着什么急?”赵琦兰冷笑,“如今她来往的都是皇亲国戚,一旦东窗事发,你当我着的什么急?周陶,别以为当初动手的是我你就能把自己摘干净,我告诉你,没门!这件事告诉别人你没插手,谁信?”

    被他揭穿往事,周陶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这个还有意思吗?”

    “今日我巴巴的凑到顾钰筠身边,刚开口就吃了好一顿挂落。以后莫再提此事,简直有辱斯文。我一个读书人,你让我成天把妖法挂在嘴边,传到御史、传到陛下耳朵里,让众人怎么看我?”

    好端端一个大姐,怎成了此等泼妇?

    赵琦兰一眼看穿他心里想是是什么,嘲讽道,“嫌弃我没个大姐的模样?哼,你倒是让我能做出个大户人家的派头来啊?若是再继续下去,只怕将来我们夫妻就得成为赵府的穷酸破落户亲戚,你还有什么面子?”

    “让别人怎么看你?你当你还有脸面?芝麻绿豆大的官,御史要是有空搭理你那倒好了,好歹在陛下面前挂过名。你现在的样子,不就是个查无此人?”

    周陶厌恶赵琦兰一次次提醒他官场不利的事,更厌恶她一遍遍提起赵府的富贵,用来贬低他。

    当初若同有钱成婚,定是夫唱妇随,她必会对他鼎力相助,怎能落到如今这般田地?守着个泼妇过日子,运道全都被她骂走了!

    昨日见到有钱……不,现在该称呼柴漠,多么的风月霁兰?

    再看看她,枉费她名中还有个“兰”字,粗鲁无礼,愚不可及,势利人……

    成婚不过一载有余,已是厌恶之至。

    “有钱根本不想再提过去的事,是你看不惯她过好日子才耿耿于怀罢了。”周陶拂袖,为柴漠抱不平。

    赵琦兰简直气笑了。

    “你为她分辩个什么劲?”她把羞辱直白地展露出来,警告周陶,“最好认清楚谁才是你娶回家的妻子。周陶,我告诉你,你只是个官,我赵家可不是任你揉捏的软柿子。你如若嫌了我,我赵家有一千种法子让你过不下去!”

    “够了!”

    周陶怒吼一声,见到赵琦兰凌厉的眼神瞬间又萎靡了下去,不敢直视她,只是恨恨道:“想做什么直,不用拐弯抹角敲人。”

    赵琦兰这才露出满意的神色,“我们都知道伍有钱会妖法,找个法师来降她就是。我家门路多,我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