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一物 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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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来解。”

    何娣看着眼前活色生香的肉体, 周围的东西都像上了十层滤镜般虚化严重,她脑袋里头有眩晕的感觉,眼眸中只剩他一人, 他黑烫的眼睛。

    何娣呼吸止住,像被他的指令蛊惑,一点逆反心理都没了。

    听话地伸出手,凉凉的指尖触到他腹部的青筋,温度差过大,他腹部肌肉一下紧缩, 几块紧实的肌肉间沟壑更深,该凸的肌肉也更加硬实明显。

    像反应敏感的含羞草,何娣唇角翘起, 起了玩心,用冰冷的手指又触了几下:“你是不是怕痒啊,老陈。”

    她偷偷看了一眼他的神情 ,眼底很暗, 薄薄蒙着一层欲色,直盯着她。

    何娣被吓到一下子停了手, 不敢惹不敢惹, 怕他又发情咬人。

    她的手臂虚停在半空,滞住几秒后, 在他定定的视线下摸到皮带扣。

    刚刚是热烫的肌理, 现在是冰冷的金属, 何娣一手握着皮带, 使劲往两边拉,结果一动没动。

    她又扯了几次,还是没解开, 便急得直接站了起来,弯下腰凑近去研究,发顶细软的头丝摩蹭到他的胸膛,痒得他牙关咬紧,咬肌高高的鼓出。

    这个姿势…也太…

    就这么一脸纯真好奇地对着他的裆部……

    真他妈想把她…

    嘀嘀嘀…死。

    何娣:“我…她妈……这怎么解啊。”

    何娣不了解男式皮带,她自己都很少系皮带,一般是穿松紧的或者买合身的裤子,有扣子就够。

    陈戈峰受不住她一直这样埋头苦干,他伸出手,手指从她的指间传过去,拇指按着,食指一拨,何娣顺势一拉,紧绷的力道线断开,皮带就解开了。

    “这也太麻烦了,我看…”

    她把皮带一拖,整个抽了出来,握在手里。

    他的裤子也没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掉下来,只是裤口处松了一点。

    何娣:“你这皮带完全可系可不系啊,解了裤子也没掉啊。”

    陈戈峰不言,低垂眸子安静看着她。

    何娣也看了他一会儿,把皮带放在一边,继续流程。

    她手摸上他的裤口,去解扣子。

    v字的门敞开一个口,她看见里面他黑色的内裤边,紧绷缠覆在腹的肌肉上,何娣顺着往下拉一截拉链,再看到内里起伏的暗处线条,她喉咙口猛地冲上一股干痒的血腥气。

    她吞咽,把蜂拥而至的血气都咽下去。

    松开手,裤子这才掉下去,堆在他的脚踝处。他的右腿完全露出来,黑色的绑带缠着膝盖,金属暗银色的假肢,还有明显比左腿瘦削许多的断肢。

    何娣看了片刻,也没觉得有什么害怕不适,她很自然地:“我帮你取了吧,然后我就扶你去洗澡。”

    他开口,声音沙哑:“你现在取,我怎么到浴室。”

    何娣:“我扶你啊,我当你的拐杖。”

    陈戈峰冷声坦言:“当不了,高度不对。”

    何娣:“哦……那我跟你到浴室吧,帮你取了,然后你就洗澡。”

    何娣提完意见,呆呆地仰头看着他,等候回复。

    陈戈峰静了片刻,看着她:“不然,你直接帮我洗。”

    何娣听到这句骚断腿的话,想起的却是时候帮两岁的弟弟何子洗澡的经历。

    一个大木盆。

    一个鬼哭狼嚎的臭弟弟。

    往事不堪回首。

    何娣虎牙尖咬唇,没好气地:“你是断了腿儿,又不是胳膊,干嘛要我洗。”

    陈戈峰:“这是情趣。”

    何娣:“得了吧老陈,我给你洗,我还能从浴室里走出来吗?”

    陈戈峰诚实回答:“不能。你走不动我可以抱。”

    何娣虚着眼睛,做了一个鬼脸:“不要脸,你自己去洗吧。”

    她越过他走出两步,忽然想到点什么,又倒回来。狗腿地把桌上的蛋糕切了两块,放进盘子,又拿了一把叉子,这才心满意足往外走。

    “老陈,你洗完了给我发个消息,我接你后脚洗哈。”

    四十分钟后。

    洗完澡的何娣背着两手在别墅内四处晃荡,晃到最后,还是走回了刚刚那个房间。

    外间的蛋糕冷餐红酒照原样摆放,她用脚尖一踢一踢花瓣,走到内间,开门。

    陈戈峰靠坐在床头,手枕在后颈,闲散看手机。听见推门声,慢慢抬起眼皮,盯着她。

    她看着自己脚上的纯粉色拖鞋和他床边的纯黑色拖鞋。

    …还真是有夫妻那味儿了。

    何娣懒懒靠着门框子,交叉手臂抱在胸前:“你今晚就睡这啊?”

    “嗯。”

    “哦,那我们明天几点退房啊,感觉这地方住一晚上好像很…”

    “你今晚也睡这。”

    何娣走几步,背对着他坐在床边,笑嘻嘻开玩笑:“睡这,我就怕你把持不住。”

    陈戈峰看着她身上包得严严实实的黑短袖,普通清纯的牛仔裤,眉头一抬:“你没换衣服?”

    何娣扭着脑袋看着他:“是啊,我又没出汗。”

    陈戈峰:“里面也没换?”

    何娣平静反问:“你问上面还是下面?”

    陈戈峰:“都。”

    何娣:“上面没换,下面洗了我用吹风机吹干了。”

    陈戈峰:“浴室里,有给你准备的衣服。”

    何娣蹬掉了拖鞋,坐在他身边,陈戈峰从旁边拿了个枕头,垫在她后背。

    何娣顺势靠上,又自己调了一下枕头的位置,瘫上去,懒洋洋道:“你嫌弃我不换衣服啊?你要是嫌弃,我睡下面呗。”

    “不是,是想看你穿别的。”

    别的。

    何娣想起挂在浴室里那件睡衣,普通的白色睡裙,柔软的棉布质地,无袖,及膝,甜美的家居清纯款式,比之前礼盒里那件红蕾丝正经太多。

    至于何娣为什么没有穿,原因很简单,因为那是条裙子…太他妈dy清新了…

    娣姐是永远不会穿裙子的,因为穿裙子,坐在凳子上,就没办法翘出“左脚踝放右膝盖”的二郎腿了。

    何娣初次与他郑重声明,自己的穿衣原则之一:“我不穿裙子。”

    陈戈峰:“…为什么。”

    何娣:“因为没办法岔开腿坐,会走光。”

    陈戈峰:“你们好像会穿一种裤子…叫…保险裤。”

    何娣蹙眉头:“不对吧,好像是叫安全裤吧。”

    陈戈峰:“我不清楚这些,我以为女生都会喜欢裙子。”

    何娣:“反正我不喜欢,我坐的时候喜欢把一只脚踩在凳子上,这样根本穿不了裙子,会被警察叔叔抓起来的,举止不文明,跟个街溜子一样。”

    陈戈峰把她头顶炸开的几根头发捻起,捋顺,抚下去,动作轻柔与她着:“但是,你长得很乖,很可爱。”

    何娣:“…”

    她愣愣侧着脸看着他,过了一会晃开眼睛没讲话,半低下的脸颊沾上几分烫意。

    还可爱咧。

    真他妈,别扭。

    陈戈峰:“你明天有空吗?”

    何娣:“有…吧。”

    陈戈峰:“约个会。”

    何娣缓缓点一下头,像石子啪嗒落在地上般,又回下一个字:“行。”

    陈戈峰笑了笑,很自然地揽过她纤瘦的肩膀,力气不,何娣稳稳撞进他宽阔的臂弯中,看着他的手从自己身侧绕过来,握着手机,在她眼睛下滑动页面挑选电影。

    何娣起先对这个姿势有点不自在,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发顶,锁骨贴肩胛骨,呼吸扑在颈窝子。热力在空间中熊熊燃烧。

    何娣脸颊越发烫,只得把注意力放在选电影上,盯着滑动的页面忽然:“…额…我想看那个,刚刚那个,你往上滑一点,就这个,悬疑推理的。”

    陈戈峰点开那个电影:“这个?”

    “嗯。”

    “那就看这个,晚上七点可以吗?”

    何娣:“晚上七点?那白天干什么?”

    陈戈峰:“逛街。”

    从他嘴里没有犹豫出的词汇,却莫名其妙有一种生疏感,像牙牙学语的孩初读生单词。

    何娣有理由相信,她男朋友大概率从没正儿八经逛过街。

    何娣故意问他:“哦…那逛什么啊?”

    他顿了顿,:“衣服,吃的,之类的。”

    何娣憋笑:“哦哦,好吧。”

    闲聊的时间过得飞快,夜渐深,夜里有稀疏的蝉鸣和风吹松叶的沙沙声。远离城市的高山,没有灯火霓虹,此起彼伏的汽车鸣笛。

    这里,天空星星繁密,静谧得像去了另一个世界。

    何娣拖着沉重的眼皮,一抽一搐,即将也要进入到另一个世界。

    悬吊着她最后一丝的清醒的就是身边的人,温热柔软的唇细密吻着她的侧脸,很慢很慢,像虔诚地在擦拭珍宝。

    从雪白颌骨往下,吻到她的肩头,何娣吊在房梁骨的线就彻底断了。

    她伸出手去挡他的嘴,手心反被湿热的舌尖轻舔顶刺。

    何娣手捂紧了些,也不管他舔不舔了,迷迷糊糊:“老陈,我好想睡觉…但是,我好像不能睡这里,我怕我睡着了,你就对我这样这样,那样那样…”

    何娣:“我想换个地方。”

    陈戈峰:“别的地方没有床。”

    他特意交代,订只有一张床的别墅,居心不良,狼子野心…

    何娣眼皮架,阻他嘴的手渐渐没了力,掉下来,心有不安:“我真好困,我睡了啊,你不准趁我没有意识做怀上,那是流氓行为,你是君子,陈戈峰。”

    他没话,像是答应。等她合上眼睛,呼吸平稳下来,再把她放平在床上,把薄毯盖过她肩头。

    半梦半醒间,她嘟嘟囔囔继续嘱咐:“别…做坏事…”

    他躺下,和她面对面,手抱着她,像抱着一个婴儿把她抱着怀中,与梦里的她作对,气音哄,

    “就做坏事。”

    “把你扒光。”